《混合同人——旅程》eaglet

39、第 15 章

　　哪里，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出了什么事？
　　黑色与红色诡异的交织融合，代替了纯净的白和温馨的粉，呼唤自己的声音消失了，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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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手中银狐的悸动，“老大”疑惑的审视这只他从未见过的生物，但狐紧接着安静下来，继续睡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于是他将目光移动到另一个方向，恶狠狠的发令。
　　“杀了他们！”

　　他们？——雷欧！酷拉皮卡一惊，随即在散开的人群中发现他高大的身影，只不过他似乎伤得比自己更重，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衣服上有依稀的血迹。
　　众人默默退开，将两人和头目留在中间，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你来动手。”老大随手指了一个人，然后指指醒着的少年，“从他开始。”
　　被指的人愣了一下，同样沉默的上前接过枪，转身，枪口略微倾斜，直指酷拉皮卡，无言。
　　杀手的脸倒映在血色的双眸，映出一片惨红。

　　还是个年轻的人啊，不高的身材有着低垂稚嫩的眉目，从他的犹豫和顺从来看，是被逼无奈才加入团伙的吧。年轻人握紧了枪，迟迟没有动。
　　“动手！”身后的吼叫让年轻人猛地颤抖了一下，手指不自主的扣紧枪栓。

　　“噗！”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只是沉闷的一响，可还是惊动了雷欧，他睁开眼，正看见不远处对峙的持枪人与少年，枪口还犹自微微冒烟。
　　雷欧的眼一瞬间睁大了，死死瞪着几乎要撑破眼眶。“你们这些混蛋！”咆哮从喉咙压抑着挤出，雷欧使劲撑起身子，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般充满杀气。
　　“安静点，待会儿就轮到你了！”身旁有人冷笑，一脚踢翻试图冲上去的雷欧。
　　“杀了你们……”已然完全不顾什么身份，雷欧在地上吐出仇恨的诅咒，愤怒如天火焚烧秋后的草原，横扫一切，焚灭一切，只有鲜血，才能缓解这深入骨髓的饥渴。
　　“雷欧，”熟悉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无限温柔，“我没事。”
　　惊讶的抬头，少年转向自己，微笑，“我没事，别担心。”妖艳的光反射在瞳孔深处，让这一笑如梦如幻。
　　“你……”
　　“啪嗒”，年轻人手中的抢掉到地上，他连连后退，抱紧头惊呼：“怪，怪物！打不死……”
　　少年又将目光转向他，露出另一个微笑，眼神却是冰冷的，血色流转。
　　“啊——”那人终于无法忍受，尖叫着冲入了夜幕，留下一长串杂乱的回音。

　　走吧，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因为这里，也许会成为地狱。

　　“没用的东西……”老大低声骂一句，捡起枪，“这么近都打不准。”他低头与少年对视，“我可不会失手，死吧！”
　　一连串的枪声，雷欧只觉得心跳骤然停止了，在那一眨眼的时间里，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它们飞行的轨迹，带着尾部的青烟，优美的划向尽头的少年。一切都在眼前真实而诡秘的发生，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做不到。
　　真没用啊，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就算立再多功，当再久警察又有什么用？从小有着当英雄的梦想，英雄这东西，都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而存在的啊！一直藏在心里的记忆，痛苦的翻滚着，与今天的景象不思议的重合，唯有痛彻心扉的无助感，几乎撕裂胸口，哈……

　　“还有什么。”少年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安宁，然后猛地暴发，“尽管放马过来吧！”他冷冷的笑，快意涌到全身，不过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枪对你无效？不可能，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我偏不信，我杀不了你！！！”
　　喃喃自语被狂叫取代，老大的脸可怕的抽搐着，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尺来长的刀，反握着来到还不能动弹的酷拉皮卡面前，而后对着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呲——”似乎听到一声尖细的摩擦声，刀尖停留在距衣服几厘米处，再也无法深入，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正在保护着手无寸铁的少年，却可以让他刀枪不入！
　　“怎么……可能……”终于相信眼前事实，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雷欧呆呆看了良久，重重吐一口气，露出带了些许凄婉的笑。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简单，不过这也太奇幻了吧？别告诉我你是超人的儿子……

　　力气，渐渐回到身体中来了，再不久……就好了，再不久，就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老大后退几步，喉咙里咕咕作响，像草原里饥饿的野狼。他抬起头，脸上却有古怪残忍的笑容。“那么，它呢？”他转过刀锋，架在了另一只手中银狐的颈部。
　　少年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漫天杀气仿佛夏日的薄雪，倏然消散，弥漫的压迫感也荡然无存。
　　“哈，如果你乱动的话，它就没命了哦。”晃晃手中的刀，锋利的刀锋是灰白的，有并不明亮然而震撼人心的凌光。
　　他再度蹲到少年面前，轻推匕首，直至触及柔软的衣服。心脏有力的搏击顺着刀锋传来，一下一下，不慌不乱，带着蛊惑的温暖，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
　　“很好，就这样。”他舔着嘴唇，眼里闪过痴狂的光，“只要你乖乖去死，我保证不去伤害它。”
　　“酷拉皮卡！别听他的！”意识到这次真的是四面楚歌了，雷欧不顾一切大叫起来，“他们不会遵守诺言的！”
　　少年微动了一下，那种阻力又开始以刀尖为中心蔓延。
　　“你给我闭嘴！这样的话还能让你多活一刻。”紧接着他猛地凑到酷拉皮卡眼前，毫不掩饰的威胁。“如果你反抗，我现在就杀了它，不然它还有活命的机会，我没必要担心一只狐狸会找我报仇，而且，”他压低声音，嘶哑而充满诱惑，“它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不是吗？”
　　酷拉皮卡忽地笑了，他仰起头，越过黑色的大地看向天空，那里，墨蓝的天幕下，只有一颗星孤独的闪烁。然后他闭上眼，将一切交给天地。
　　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死，因为还有必须完成的使命，但那已是过往；离开的那一刻起，世界已经改变。每天每天问自己到底是否还希望再次回到那里，却从未得到答案，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人，一定会无比想念那个称得上是“故乡”的地方吧，可自己犹豫了，是不是说，自己已经，不愿意再背负那一切呢？可是这样，是会被族人唾骂的啊！我原来，只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既然如此，生与死，都不再重要……
　　对不起了，我最重要的朋友们，原谅我不能与你们再见面，原谅我以死来逃脱这一切的责任，你们记住的，是那个曾经的自己就够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们那悲伤的的延伸了。藏马，如果我的人生可以以救你而终，也比满手鲜血的死去幸福多了。

　　闭上眼，也可以感觉到伴着刀锋而来的风，夹杂着死亡的呢喃，在这异地的夜里，闯进自己的生命。
　　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纯白。

　　さよな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