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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春不解红尘 ...
有人说,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只要放手,就可以换来永恒。
--------题记
那个夏天很凉快。因为我记得我感冒了好久。
那个夏天很惬意。因为我生活在期望中。
那个夏天很难过。因为我们都还太不懂事儿。
我抽搭着鼻子,慵懒地拿起电话。那边传来棋的声音。她说最近我们关注的那个男生被她约出来了,就在我家楼下。我看看自己病态的龌龊模样,实在不愿意去见人。棋又添了一句:
“真的不来啊?他在呢。”
不知是好奇还是被激,我就那么挂了电话出门了。
晚上凉得有点儿不像话。
棋显然比较紧张,都忘记介绍一下,只是自顾自地逗狗。我是借用楼上窗子里的灯光才看清楚棋暗恋好久的这个人。不错,是她要的那种。
他并不拘谨,很开朗。在我看来,也许他习惯了这种见面。
棋应当是女主角,所以我走在他们的后面。他不时回过头来问我话,我只挑三三两两的字眼敷衍了事。这种场合下“喧宾夺主”是不合适的吧?
走到一个大石阶前,他挨着我坐下来。棋坐在另一边,说话越来越少。天太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大概可以想象的到。这样坐了没多久,她突然起身走了。
我和他尴尬地坐在那里。好像谁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们说:
“等她回来吧。”
现在想想,这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们就这样坐了几个小时。那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男生单独聊天聊那么久。他说他要高考了,他要去北大清华。我当然表示了钦佩,却在心里感到惋惜。我并不想把他归到“书呆子”的队伍里去,他实在不像。
分手时他突然提出半夜要到窗户下叫我。我答应了,我不睡觉。这种诱惑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是没法拒绝的,尽管我已经想到了棋。可是,只是说说话,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那天晚上他来了,只待了很短的一会儿。但是之后的一个月,每晚十二点之后,我都能听见他在窗外叫我的名字;然后我拉开窗帘,探出脑袋;然后他就露出灿烂的笑容。
灰姑娘在午夜十二点之后变回了丫头,我却在十二点之后变成了公主。
不,不是公主。这有点像罗密欧和他的朱丽叶。谈的话当然没有那样浪漫,气氛却恰到好处。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曾经向棋保证过不再单独见他。可是每当他在窗外叫我的时候,我立时又忍不住了。直到有一天,他说他要起跑了,不会常来了。
我有点遗憾,但心里着实释然了不少。我不用再“做贼心虚”了。我每晚戴着耳机,让音乐在我耳边爆炸;我按时睡觉,总在十二点之前把灯关掉,好让自己习惯原来的日子。
只过了一周,七天,我便坚持不住了。
我故意亮着灯,拿了本书坐到窗前,假装自己还在等他。只要他没来,我一定会失望至极,然后就会狠心坚持下去了。我这样想。
很不凑巧,他像往常一样准时。我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计划失败!嘴角却忍不住地向上扬,想做个平常的表情见他都做不到。
他低着头笑着,似乎很害羞。那时我们第一次那么尴尬地对话:
“不是要准备考试吗?”
“哦,无聊,来看看。”
“哦。”
“我来了一个星期,你一直没在。”
“哦,睡觉了。”
“哦。”
我当然看得出来他不是真正地无聊,只是不敢确定。不止这个,那天以后他说的好多话我都不敢确定。
“我现在想要个人来陪了。”
“我就觉得你们那学校的女孩子不错。”
“我喜欢比我小几岁的,她要是害羞还可以叫我哥哥。”
“那么远……见面也难啊!就找咱们这样的邻居。”
……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都用沉默来回答,然后他也沉默。有人告诉我要勇敢一点,以免将来后悔。我同意,但也觉得自作多情是一件很傻的事儿。
我不敢确定,我也不敢问他,所以没有办法。
人有时候真的有点“鬼使神差”。就在我和他这样吊在半空中时,我“鬼使神差”地有了一个陪我的人。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不懂事儿。
他是在我打算分手的前一周知道的。我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来说,而是棋当着我的面告诉他。那天是新年,我们凑在一起,棋却说起了这个。
他看着我,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我分不清那是什么表情,我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词都包含在那种眼神里。
当时我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话回应他的表情:
“看什么,你打算找,我就不能找么?”
这句话绝对是自己跑出来的。我压根儿没这么想过。
他收回了看我的眼神,转身跟棋玩闹起来。那天晚上我们玩得很开心,三个人都笑疯了。十二点的时候,还出去放了烟花。
那是一月一日。我跟他午夜分手,直到半年后的另一个午夜才见面。
夏天终于又到了。我一直认为他只有在夏天才会出现,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难熬了整整半年,想向他解释点什么。
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了,那脚步声很好辨认,踢踢踏踏,越来越近。然后,就听到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声音。
那天他叫得异常温柔,以至于我在站起来的时候都犹豫了一下。
“考完啦。”
“嗯,考完了。”
“哦。”
又是那种尴尬的对话。我猜想是因为许久没见。
他拿着一块小石头在窗户旁边的石灰墙上不停地画,不像原先那样专注地聊天了。
“你还记不记得棋说的那个……”我问。
“哦,你们怎么样?”
“不是她说的那回事……”
“我觉得是假的。”
“哦……”
“……”他还在画着,没有看我一眼。
“以后我还是少见你了,棋知道了也不好……”这是我第三次“鬼使神差”。
“啊?”他有点惊讶。“她又说你啦?”
“没。”
“哦。”
那晚我们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三个小时。走之前他终于看了看我,说:
“那我走了。”
我点了点头。他转身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
“秋天走的时候要告诉我。”
以后就没有故事了。我打过一个很长的电话给他,不知怎么说到了棋。我说她很不错,对你都快两年了。他表现地很不耐烦,我也觉得自己无聊,便挂了电话,不欢而散。
后来,他的所有消息我都只能通过棋知道,见不到他了。
棋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但是没有什么时间见面。
棋说,他们分手了。
棋说,他们又和好了。
棋说,……
再后来,我搬家了。走之前的那几天,我看到了我窗子旁的石灰墙。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心的上方写了他的名字。因为痕迹不深,我一直没有注意到。
后记:
不是说,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只要放手,就可以换来永恒吗?
我放手了,换来的只是永恒的回忆。
不是说,“青春不解红尘”吗?
还是那句话,那时候我们太小,不懂事。
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真实故事
有人说,要添加点“调料”就好了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它是真实的,已经不需要任何夸张了
当时真的还小,不懂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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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春不解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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