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姿势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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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纳多被吓一跳，摸摸鼻子，做出一副轻佻的语气。“当然，不然你让我画什么？不过作为朋友，我也放你一马，底裤就不用脱了，我也不画那玩意儿。”
“多谢，和尸体的待遇果然不一样啊。”艾吉奥将腿从裤管里褪出来，坏坏的一笑，“洛伦佐·美第奇不是找你定了一幅带那玩意儿的装饰画吗？要挂在里卡迪宫大厅里的。”
“金主出钱，另当别论。”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明明是美第奇私下里跟自己说的，“不过我看就算画出来了，他也不敢挂，全城人的唾沫得淹死他。”
艾吉奥把裤子丢到一边，懒懒的摇头，“我看未必。现在这些贵族老爷们可是越来越大胆了。放一百年前，除了圣徒可以衣不蔽体，半裸人像谁敢画？市井风情谁敢画？嘿嘿，现在呢？我看再过上一阵，梵蒂冈教堂的天顶上也会画上光溜溜的亚当，你信不信？到时候他们要是请你画，可要记得照我的身材来，那玩意儿画大点，俯瞰众生。”
莱昂纳多把脸藏在画架后面。太可怕了。每当他觉得艾吉奥其实还算可爱的时候，这人总会用这样那样的方式提醒自己，他其实和魔鬼也有交情。
“我死也不会接那种活儿。”
艾吉奥遗憾地摇摇头，“名垂青史的机会留给了别人。”①
“说的好像我必须得画裸体搏出位，才能名垂青史似的。”莱昂纳多这句话却有点心虚。作为一个画界的小新人，每天的活计不过是给贵族们画画肖像，能名垂哪门子青史？自己倒是有些大胆的想法，可哪敢随意尝试？只怕万一让哪个名家老头子看不顺眼，就能毁了自己一生的前程。
因此只能在小小的画室里，悄悄的尝试。好在他有一个随叫随到的模特……
“别贫嘴了，姿势摆好。”
“什么姿势？我是门外汉。”
莱昂纳多不得不耐心解释，他需要对方展露哪些肌肉，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哪里放松，哪里紧张。头一次做人体模特，艾吉奥显得有些僵硬，莱昂纳多有时候不得不放下打草稿的铅笔，走上前去纠正他的动作。
艾吉奥固执不从，“我觉得这样更好看。”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我要研究你这里的肌理走向，这是科学实验……”用力扳他的胳膊，扳不动。艾吉奥笑嘻嘻地看着他白费力气。
手上触到的是温热而结实的肌肉。莱昂纳多突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要是现在用人闯进画室，一定会认为他们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毕竟使用人体模特并非画界的流行趋势。大多数画手只要照着自己的想象，大不了给肖像多穿些衣服，就能勉勉强强的表现出各种动作。
但莱昂纳多不一样。他笔下的人物，每一片指甲盖都要能够以假乱真。
继续努力，“拗过去！再拗！见过古希腊那些运动员的雕像吗？掷铁饼的那种？你现在是在捡麦粒！”
艾吉奥忽然轻轻“呀”了一声。莱昂纳多使力过度，指甲盖划过他肋下薄薄的皮肤，一道血印。
疼的是莱昂纳多。他一把收回手，痛心疾首，“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去找药给你敷……哦不，药店太远了，我这里有鸡蛋清，可以暂时止痛的……”
艾吉奥无奈地摇摇头，“没关系，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不要你那些沾了颜料的鸡蛋清。”
和他往日受的那些苦痛和伤病比起来，这简直比蚊子叮还温柔。
莱昂纳多仍是手忙脚乱地翻腾自己的箱子，“不能留疤啊，不能感染……”
艾吉奥揉揉眉心，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霸道的语气，莱昂纳多不由自主地想点头，却又生气。凭什么每件事都听他的！
他更大声的抗议：“艾吉奥·奥迪托雷，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受雇于我，是我的模特！这是我的画室，一切我说了算……唔唔……”
突然嘴巴被从后面捂住了，身子被往后狠狠一拽。莱昂纳多差点惊叫起来。他清楚艾吉奥的危险性。这是他杀人的姿势。他只要从后面捂住受害者的嘴，然后，袖剑在喉咙上一划……
可是现在他手上没有袖剑。他甚至连一件衣服也没穿。隔着自己的衣料，感到他胸膛的温度。
口干舌燥。莱昂纳多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推翻了，差点就学着他的语气大叫出来：“你这该死的禽兽，老子是男的！”
嘴巴被捂得更紧，连喘气都困难，更别提发出任何声音。
艾吉奥的声音微微颤抖：“安静！有人找来了。”
急促的呼吸声中，只听门外一阵喧哗：“有人看到刺客进了这个院子！给我好好的搜！”
艾吉奥的声音轻轻响在耳边，“该死！刚才是谁让我把裤子也脱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姿势摆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