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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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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今日的心情极好。
不仅因为今天是周日，还因为她在跟她师哥约会。
早晨接到师哥的电话，她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哗啦打开所有的衣柜，如同一只活泼的小鸟急欲梳理自己羽毛。
她挑了好久，挑了一件在众人眼里能称为淑女的衣服，化了淡妆，兴致勃勃地跟在她家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师哥来到这个装潢华丽的咖啡馆。
师哥似乎也确实被她惊艳到了，满眼的温柔，让她的嘴角蔓延出甜美。
明楼今天一身剪裁得体的欧式西装，戴着宽边的金丝框眼镜，搭配着时尚的金属眼镜链，显得俊逸不凡。
早上他穿着这身在阿诚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
“斯文败类。”阿诚忙着整理报表，头都不抬。
“什么？”
听到他口中的不悦，阿诚放下笔，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番：“嗯，衣冠禽兽？”然后趴在桌上继续工作。
明楼气结，但一看阿诚抖动的肩膀和溢出口的低音笑声，也无可奈何，凑近阿诚耳后：“昨晚累着你了，今天就这么报复我？”
阿诚扶额，叹口气站起来：“先生，您该走了，别耽误我时间成么，这些报表全扔给我，还不知道要整理到什么时候呢。”明楼被他连推带搡地轰出门外，不意外地看到阿诚红通通地耳朵根。
“我尽早回来。”明楼声音轻柔，带着点抱歉。
“关我什么事”，阿诚嘟囔着，摆摆手，“别被吃掉了，再见，忙着呢。”
想到这，明楼忍不住微笑起来，眉眼之间带着喜悦。在对面的汪曼春看来，今天的约会，师哥也很期待呢。
“师哥，我们很久没这样坐下来聊天了。”
明楼缓过神来，伸手把桌上的方糖推过去：“为什么点ESPRESSO？不觉得太苦？”
“苦吗？”汪曼春捏起一块方糖丢进杯子里，“习惯就好了......就好像我等你这些年，当你再次站在我面前，虽然欣喜，但也迟疑。”
明楼的脸上带着说不出来的情绪，他推了一下镜架说：“曼春，最近不太开心吗？工作上有困难？”
“也算是吧。”
“因为你老师南田？”
汪曼春叹口气：“提起来我就头疼，日本人到底怎么想的？南田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被强制送回国。时间紧凑，还交接的不清不楚，76号忙的一塌糊涂。”
明楼心知何止一塌糊涂，这几天梁汪二人被连环花式痛骂，非惨字不能形容。他也觉得奇怪，御手洗发的哪门子疯？不过日本人和汉奸狗咬狗，他看看热闹就行。
“曼春，也不要太过逼迫自己了。”
汪曼春用小勺搅动着咖啡：“师哥，你别太担心，我知道怎么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当然。”
“南田走之前可是给御手洗埋了几个坑。”
明楼眼神稍暗，轻啜一口咖啡，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这么看来，76号掌门人的更迭即将到来。”
汪曼春手一顿：“我还有希望吗？”
明楼凝视着她不说话。
汪曼春有点烦躁起来：“你不知道，这个御手洗看似嚣张跋扈，实则比南田还要心思缜密，想要获取她的信任，很难。”
“但也不算坏，她不信任你，也不会信任梁仲春。”
“哼，同样的，也没人信任她。南田连‘孤狼’都没交给她。”汪曼春突然声音放低，表情神秘：“师哥，南田这一走，这颗钉子被她交给高木了。”
明楼突然笑起来：“因为没交给你，所以干脆卖我一个人情？”
“什么呀，师哥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的。”汪曼春嗔到。
“南田这次回国可不是衣锦还乡，是回去领罪的”，汪曼春左右看看，“我听说好像跟‘孤狼’误传情报有关，而且不止一次。这个‘孤狼’，说到底，就是个半吊子，根本不是系统培训出身的特工，出纰漏不是很正常吗？现在高木都被撤了，没上线的‘孤狼’就是一只丧家犬。”
汪曼春说的痛快，她心里的不满全部倾泄出来。作为南田的学生，南田在离开的时候居然视她如无物。要知道，她为什么甘心为日本人效力？还不是在她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日本人提携她任用她，让她心怀感激。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伯乐，以为自己有了价值，结果一切都是扯淡。日本人最信任还是日本人！
明楼看着面前的这位女子稍稍扭曲的容颜，一瞬间有那么一丝叹息，但很快冷静下来。他反手握住了汪曼春的手：“曼春啊，你还有更多要做的事情，不必纠结如此。你这样让我既惊讶又心痛，好了，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师哥，我也不想这样，有时候我也对自己说，放下吧。你看，你回来了，我又有了精神支柱。真想和你去过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你不向往吗？”
明楼感觉有点头疼，他心里后悔没带两片阿司匹林。镇静了一下，点点头，言简意赅：“想。”
“那我们结婚吧。”
明楼真想此时天上来一道雷劈死汪曼春。什么？结婚？
明楼的嗓音有点干：“嗯，此时结婚是不是太早了啊？”
汪曼春盯着明楼问道：“师哥记得我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七？”
汪曼春生气了，轻拍桌面：“二十八！师哥，我今年都二十八了。”
“我以为，把女士的年龄说小点她会高兴的。”明楼微笑道，伸出手帕擦拭溅在汪曼春手上的咖啡。
汪曼春看着明楼噗嗤一声笑了：“我开玩笑呢，师哥，你当真啊？”
午后，与汪曼春分手后，明楼把她送回家，身心俱疲地回到明公馆。因为前两天明台居然敢彻夜不归惹恼了明镜，今天为了赔罪，哄着明镜出去逛街，阿香自然跟着要拎东西。做饭的活落在桂姨身上，她就出去买菜了。此时只有阿诚一人在家。
看到明楼回来，阿诚给他倒了杯水。
明楼扶额坐下，喝了一口：“现在可以解决‘孤狼’了。”
“特高课那边？”
“南田走了，留给了高木。不过御手洗把南田的人撤的七七八八，汪曼春管不了，高木不想管，一只断线的风筝，飘到哪都不奇怪，家里留个贼还真是不舒服。”
阿诚有点内疚：“都怪我当时心软。”
明楼皱皱眉：“你说什么，这不关你事。当时我和大姐考虑不周，还让你为难，想来是对不起你。”
说着，他拉过阿诚的手：“以后你的意见最大，别生气。”
阿诚抿嘴笑了一下，问道：“然后呢？”
“什么？”
“我说除了‘孤狼’，汪曼春还说什么了。”
明楼偏过头看着他，问：“你真想知道？”
阿诚莫名其妙：“说了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嗯......她说要结婚。”
“......”
明楼站起来：“所以，要不我们先结婚堵上她的嘴？”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