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拯救计划》桃梭

11、支招

　　听着妙衍道君的回答，谢琬明白，作为一个掌控了乾元宗上千年的合格掌门，妙衍道君其实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她这三言两语打动，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谢琬心中羡慕玄德真君能有如此一个为自己着想的师父的同时，却也感慨，妙衍道君终究是太过在乎爱徒。所以，才会想着将什么好的都给他留着，却不知这样反而害了他。
　　（看来还得再费一番口舌，才能达到目的。）她暗自思考着。
　　想到这里，谢琬低下头恭敬的说道：“您能想得通自是极好的，只是我希望您能让我成为玄德真君的嫡传弟子。”
　　“不可，嫡传弟子非同小可，是衣钵传承之人，阿易是乾元宗的希望，怎可让你这么个不知来历的人当他的嫡传弟子。”妙衍道君听她这么说，想都没想就厉声拒绝道。
　　听他说完，谢琬抬起头，缓缓开口，语气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却让妙衍道君无力反驳，“我若成不了他的嫡传弟子，那这个位子只能是您最不想看到的人坐了。您不会还想着选个您满意的人坐这个位子吧？劝您还是放弃为妙，此法若是可行，我也不用来此一趟了，玄德真君是什么性子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你——哎，好吧。”听她随意就说出了自己多番推演才略知一二的秘密，妙衍道君不由吃惊的移膝向前，身体微起，最后却又重重落下，只是心中对她却又信了几分。
　　“另外……”谢琬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妙衍道君的表情，却见道君语气无奈地出声道“还有什么你一起说了吧。”
　　“既然道君干脆，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若有冒犯还请您见谅。请问您是否打算近期将掌门之位传于玄德真君？”谢琬直直地将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心中随即舒畅许多，毕竟，很多事情只要开了口就没那么难了。
　　“不错，你有何见教？”妙衍道君已恢复了平静，语气悠长低沉，仔细听着，貌似还带了几分怨怼，似乎是埋怨她打听门派隐秘之事。
　　“您说笑了，见教怎么敢当？只是还有几个疑问，还得麻烦您给解一解惑。”谢琬带着讨好的笑容，恭敬地说。
　　“说吧。”
　　“玄德真君若是接任掌门，门中大小事务可是由他一人乾坤独断？”
　　“嗯——虽说掌门有最终决断权，但依他的性子想必是听的进谏言的。”妙衍道君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略带疑惑的说。看得出被谢琬这么没名堂的一问，他也觉察出了一些长久以来被他忽视的问题，只是究竟是什么他还不太确定。
　　“若是他一意孤行呢，可是没人能阻拦得了他？据我所知，门中长老非宗门生死存亡之际，不出！”看出他的松动，谢琬再接再厉，尤其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不出？对呀……你的意思是……他会为了她？”妙衍道君一直抚摸胡子的手猛地停住了，随后只听“啪”的一声，他双手拍在了身前的条案上，上半身撑起，直直地盯着谢琬，说出了一句看似云里雾里，莫名其妙，而他二人却都明白的话。
　　“不错，据我所知，他将会为了她将乾元宗带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数万年声誉毁于一旦，从云端跌入谷底。”谢琬终是抛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哐当”妙衍道君全身像是被突然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歪坐下去，久久不能回神，嘴里还一直嘟囔着“怎么会这样？”
　　“其实呢……这个局面也不是不可改变。”看他那样，谢琬却故意卖关子的说道。
　　“怎么办？”果然，听说有办法，妙衍道君马上缓过神来，激动的问道。
　　“别让他做掌门就好了。”谢琬撇撇嘴，不在意的说道。
　　“不做掌门？他是我的嫡传弟子，他不做谁做？”猛地听她这么一说，妙衍道君疑惑了。
　　“乾元宗创派以来掌门都是嫡传弟子么？”谢琬反问。
　　“虽不全是，但都是在嫡传弟子陨落或被黜后，才由内门或其他弟子递补上来的，你难道是让我废了他？”妙衍道君细细回想后，略带不甘地回答，心中却是万分挣扎，宗门与徒弟终究是二者难以并存么？
　　“怎么会，他也将是我的师傅，不是么？据我所知，门规却是规定嫡传弟子继承师父衣钵的前提是师父没有其他声明。既然如此，您大可吩咐下去由您另两位内门弟子中的一位继承，不就行了，如此宗门与徒弟都可得以保全，不是么？”看着妙衍道君那副激动挣扎的样子，谢琬赶紧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她可不想让未来的师祖对自己的印象更坏上几分，虽说现在也没好上到少。
　　“话是不错，可是……”妙衍道君终是不忍心才惊绝艳的二徒弟居于人后。
　　看出了他的不甘，谢琬心中虽然鄙视，他这种得陇望蜀的心态，面上却还得装作关心的开解道“我知道您舍不得自己一手栽培，最为出色的玄德真君，但我相信您更舍不得的是自己护卫千年的宗门，不忍前辈先贤数万年心血付诸东流，更不忍门中弟子因为掌门的私欲无辜殒命。何况，这般一来，就会减少无辜之人的伤亡数量，也是帮玄德真君积德了，也有助于其勘破劫数。”
　　“不错，你说得对。我本就是因为看好阿易能将乾元宗发扬光大，才将其定为接班人的，如果这样反而会危害宗门，那必不能继续下去了。既为掌门就当以宗门为重，以护卫万千弟子为重，需得保其万无一失，所有潜在的威胁都要消灭。”妙衍道君似乎是终于想通了，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气魄万千。
　　谢琬并不在乎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下定决心，宗门、徒弟还是苍生？她在乎的是事情终于按她所预想的那样进行下去了，于是连忙催促的问道：“那不知玄和、玄沉两位道君您更看好谁呢？”
　　“哎！默声的性子过于活络，又是万事不上心，实在是难担掌门之重任。阿箴都倒无论性子、资质、阅历都合适，却可惜……”妙衍道君说了一半，想起谢琬还站在一旁，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您是想说，关键玄和真君是女子吧！”谢琬像似没看出他的尴尬，笑着接话道。
　　“啊？嗯。”被人当面说出了心中所想，妙衍道君嘴上答应，脸色却更添些许窘迫。
　　“凡间自古重男轻女，而修仙界却是强者为尊，想来道君这般注意玄和真君女子的身份，不过是因为女子心思纤弱，多愁易感，情关难过罢了。”谢琬依旧面带微笑的望向妙衍道君。
　　“不错。”这番交谈下来，妙衍道君越来越觉得眼前女孩确实不可小觑，知之甚广，条理清晰，善于揣测人心，又明白如何恰当表达，道真不愧她这一世的出身。
　　“既是如此，那您却是不用担心了。”谢琬心有成竹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她早已堪破情关”，看着道君不解的样子，谢琬继续引导，“请您回忆一下初次遇见她时的情景？”
　　听她这么一说，妙衍道君不由回想起脑海中尘封多时，第一次见到大徒弟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