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辛小易

3、真相

　　在我转身离去的瞬间我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臂膀。然后。我看到了周子清。
　　他看着我表情滑稽。西装外套被红酒泼了一身。
　　“你怎么会在这？”我问道。
　　他笑了笑。语气很无奈。“这句话应该我问吧！你怎么会在我姐姐的婚礼现场。”
　　“姐姐。周青青是你亲姐姐？”我不可置信。
　　他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怎么没有想到。
　　周子清。周青青。他们居然是亲姐弟。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太奇妙了。
　　他打趣道：“不是亲的还能是捡来的。不过这位是？”
　　我顺着周子清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林阳的侧脸。
　　他长得本就好看。侧脸是他最佳的拍摄角度。愈发迷倒众生。
　　然而。下一秒。我就没心情花痴了。
　　“你好。我是刘美娜的丈夫。”
　　我明显感觉到林阳身上的那股急于宣示主权的霸气。
　　周子清立即笑着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就是美娜的前夫吧！我是她的现任男友。”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站在他们中间的我却为何感觉到有杀气。
　　熟悉的婚礼进行曲响起。美丽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走上红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新娘和新郎互相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热情的拥吻。
　　在这样幸福的时刻。我忍不住潸然泪下。
　　婚姻是这样神圣的存在。我不知道林阳为何会背叛我。可是。他确实握着我的手许诺过。“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诚。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那一幕。现在想来都是那样的真实。
　　“美娜。我们走。”
　　我任由周子清将我带离。在酒店大厅以被婚礼感动为借口蹲在角落大哭。
　　这些年。我为林阳流了太多的眼泪。
　　晚上。周子清请我吃海鲜。面对着琳琅满目的美食我却没有胃口。
　　“周子清。”我低声唤他的名字。许久才缓缓道：“谢谢你！”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完全可以仗着我喜欢你为所欲为。”
　　看着他清澈的目光。我诚恳道：“谢谢你。可是。我不想耽误你。”
　　“你还爱着他。是吗？”
　　我未回答。只是闷头喝酒。
　　周子清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而他继续说道：“认识你那么久。我恐怕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肯定还爱着他。可是我愿意等。无论多久都愿意等你。”
　　他的目光灼灼。我不忍心拒绝。却更不想耽误他的青春年华。
　　从初见到分离。我与林阳度过了八年的岁月。在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相互信任、彼此依靠。
　　因此。在我心中他的存在已经深入骨髓。
　　我不确定。此生还能彻底将他从心里剔除。甚至彻底忘记。
　　“对不起。”说这话时我不敢看周子清。深感愧疚。
　　在巴纳德学院读书时。或许是因为来自同一个国家的缘故。周子清就对我很是照顾。
　　虽然他时常笑称是因为对我一见倾心。可是在那样一个满街都是长发碧眼的大美女的国度。我实在没有那样的自信。
　　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生活琐事上。他都对我无微不至。像极了一个体贴的大哥哥。还因为他自带的幽默属性。时常在我忧郁时让我捧腹大笑。
　　因此。我对他一直心怀感激。却从未想过要将这种感激转变成爱情。
　　尽管他英俊多金。是无数女生眼中的梦中情人。
　　他将我送到小区门口。对我说：“我会等你。心甘情愿。”
　　面对他这样的深情。我不知该如何报答。只能说一句谢谢。
　　其它的。我不敢轻易许诺。
　　转眼间。又到了周末。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接到周青青的电话。
　　她约我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我到那时她已经点好了饮料。是一杯奶茶。
　　服务员上前询问。我点了一杯热拿铁。问她：“需要帮你点一杯吗？”
　　据我所知。她很喜欢喝咖啡。一天不喝咖啡就浑身不舒服。
　　她笑着摇头。“不用了。我怀孕了。为了宝宝很久没喝咖啡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
　　她苦笑道：“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我估计不会结婚。”
　　“你不爱他。”我问。
　　“虽然这样说很失礼。可是。我还爱着林阳。”
　　我说：“他和我早没关系了。何来失礼之说。”看向窗外。道路旁的树木枝繁叶茂。
　　她只是笑。然后说：“我始终忘不了他。尽管明知他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听见这句话。而且是从林阳的初恋口中得知。不禁觉得很讽刺。
　　林阳爱的人是我？
　　这真是个天大的玩笑。他若爱我。就不会置父亲于死地。他若爱我。就不会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他若爱我。我和他便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境地。
　　“周小姐说笑了。当年他娶我是被逼无奈。”
　　我清楚的记得。当年父亲执意要领养林阳。逼他做出选择。
　　那时。我曾问他。“你愿意当我的哥哥还是愿意娶我。”
　　他说：“我都不愿意。刘美娜。我讨厌你。非常的讨厌你。”目光里的厌恶那样蚀骨穿心。
　　“他亲口说过。他讨厌我。怎么可能会爱我。”就连我自己都能觉察出言语里的伤感。
　　周青青摇头。“不要怀疑一个女人的直觉。别忘了。我可是情感节目的主持人。”
　　我不愿再与她多做争辩。无聊的搅着咖啡。
　　“你不能和我的弟弟在一起。”
　　我抬头看她。“这才是你今天的主要目的吧！我能理解。换做我是你也不会允许的。”
　　“和我的私人情感无关。是我的弟弟不配得到你。林阳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她的笑容温和。没有一丝的恶意。
　　“对不起。我和林阳一起骗了你。那年他的生日我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他拒绝了我。可是他请求我假装他的女朋友。然后。我就见到了你。你走后他喝的烂醉。嘴里喊的是你的名字。那时候我就知道。他真的很爱你。”
　　她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我听见周青青说：“你过来吧！我在咖啡馆门口等你。”俨然一副幸福小女人模样。
　　离开前她对我说：“祝你们幸福。我不爱孩子他爸。不过幸好。他对我很好。”
　　“你一定会很幸福。谢谢你。”我说。
　　她向我投以微笑。对着门口的男人招手。那个男人是她后半生的幸福。
　　我后半生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那一天。我想了很久。尤其是那一句。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其实周青青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告白前。我也曾抱着林阳说：“我喜欢你。想成为你的女朋友。可以吗？”
　　他拒绝了我。他说：“我不喜欢你。”
　　当时只是觉得失落。现在想想却觉得那样难堪。
　　离开咖啡店时。细雨纷飞。
　　我不想坐车。慢慢的走回家。冰凉雨水一颗颗砸在我的脸上。
　　第二天。我理所当然的感冒了。高烧不退。
　　接到林阳打来的电话时。我所有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哥哥。我不舒服。好难受。”
　　很久的以前。那时的我们青梅竹马。我喜欢靠在他的肩膀叫他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林阳焦急的声音。“你在哪？”
　　我告诉他所在医院的地址。他很快赶到。
　　“先生。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迷迷糊糊听到护士的声音。然后。我听见他说：“是家属。我是他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