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死亡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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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留宫…”街道上却恰到好处的传来低沉的声音，EMIYA手中的双剑悄无声息的隐去，随着声音走进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制服、佩戴眼镜的冷淡少女。
永远子同样转头望去，她的表情不禁变得有点微妙起来——是刚刚在小一公寓门口处见过的齐木楠雄。
虽然对方即使身为男性穿着女制服也并不算太、太违和（这句完全是违心的），不过这种模样被EMIYA看到还是不太好吧？毕竟EMIYA是学园都市的外人啊！让他看到学园里出现这样的怪人总、总觉得不大好的样子……啊，等等，不对，说起来齐木君可是风纪委员，应该是不能让他发现EMIYA才对！
永远子挪动脚步稍稍挡在了齐木身前，然后还不等她想到如何流畅自然的将齐木引开，就看到齐木一脸淡定的开口：“两点，第一，你的大脑与世界本源相连，是以你眼中的我和其他人眼中的我影像是不同的，在你身后之人眼中，我是个少女，并不违和；第二，我已经发现你身后之人并非是本学园都市的成员，但考虑到他有必须要存在这里的理由，以及驱逐对方对于世界意志的影响，是以，我决定当做没看见。”
“……”停顿了一下后，目瞪口呆的永远子讪讪的让开了道路。喂喂喂，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坦然承认自己穿的真是少女服啊，并且还特意在无法看出其设定的永远子面前揭露这一点、告知自己现在在世人眼中就是普通少女形象，对这种发展理解不能，永远子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呆滞脸。
非常理解她的困扰，齐木歪了歪头，从兜里翻出了终端机，打开给永远子看。
映入眼帘的是，表情冷淡的三无少女站在一家甜品店门前举着精致甜点的样子。
“啊！是你！”永远子忍不住叫起来。
“嗯，是我。”齐木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啊，还真是忘记了，曾经在甜点店遇到的奇怪少女。
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吧，时间轴大约是一年前，那时的永远子还没有觉悟到自己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穿越者，然后在一次例行的与小一的日常拌嘴中，永远子决定要花大价钱买点东西来消耗一下小一的钱包，于是就选定了，一家知名店铺每季度隆重推出的女性限定版奢华蛋糕。
似乎相当受欢迎，虽然价格昂贵（嗯，一小块蛋糕5000元都快赶上静冈蜜瓜的价格了），但轮到永远子时，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块。
拎着做工精致的蛋糕盒转身离开的瞬间，排在永远子身后的少女露出了一张生无可恋脸。
于是，鬼使神差的，永远子把手中的蛋糕递了出去。
“……”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就那么自然接过蛋糕盒的少女，盯着永远子的脸仔仔细细看了10分钟后，她突兀的转身离开。
或许是当时对方的表情太认真太专注了，是以哪怕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也凭空营造出了一种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的郑重感。
原来是齐木君，如此倒也能解释当时的情况了，毕竟齐木君是为了甜点可以放弃一切节操的存在呢。（一本正经脸）
“并不是。”拥有读心术，虽然因为永远子个人体质的缘故无法完全通读，不过少女本身也不是擅于隐藏自己的类型，是以只看脸就了解了她的想法。
并不是，齐木在内心再次回答。
事实上那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鹤留宫，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是在5年前，同样是甜品限定日，鹤留宫将最后一份蛋糕让给了他。当时他礼貌的道了谢，离开。
第二次见面是在3年前，依然还是甜品限定日，依然还是鹤留宫拿到了最后一份，同样的鹤留宫将那份珍贵的甜点让给了他，那一次，他郑重的说：“我会报答你的。”
他也真的如此操作了。鹤留宫并没有个人无法实现的愿望，当时唯一的意愿就是提升排名与实力，那对于齐木楠雄来说并非难事，可在操作过程中，由于少女体质的原因，他的操作失败，同时，还让鹤留宫失去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第三次相遇时，当从鹤留宫手中接过心爱的甜点时，他想：“现在开始，我们是朋友了。”
然而今天清晨特意换上相遇时的制服，却并没有唤起鹤留宫的记忆。
齐木楠雄将视线转移到EMIYA身上，他想了想，变回了男性的身体，看着白发的男人说道：“我不会允许鹤留宫死掉。”
是的，今天之所以反复出现在鹤留宫身边，不过是因为用未来视看到了鹤留宫被眼前之人突袭射杀的情景。
“嗯？你说什么？”永远子好奇的问道。
不回答她的话，齐木这次挡在了她的身前。
EMIYA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如既往的冷淡面孔，与他十年后看着世界崩塌的平静模样并无半分区别——唯一一个可以正面与极罪魔女对抗而不败，被誉为至高法则的男人，幸存者眼中最后的希望。
此时，他说，决不允许鹤留宫死掉。
以一对二，并且对面二人分别象征着日后世界力量巅峰的两端，并非那种初出茅庐勇往直前的青涩少年，对于执行任务更加讲求策略追求结果的EMIYA轻轻“啧”了一声，身影直接消失在空气当中。
永远子不明所以的望着齐木楠雄。
少年面无表情的回视，然后突然说道：“今天是限定日。”
“嗯？”
“女性甜点限定日。”齐木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补充道：“我已经买过了。”
他开始看着永远子。
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之下，虽然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永远子还是自动走进了甜点店。
出来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将自己辛苦排队买到的蛋糕递给了一直看着她的少年。
相对于根本不知情的救命之恩，永远子更纠结的是，账户上一下子少了十万零五千块，果然还是得干点私活才能蒙混过去吧！
要不然就干脆扯谎说，不小心暴力破坏了清洁型机器人，那些钱是付了赔偿金？
永远子苦恼的皱了皱眉，她身边的齐木注视着她，忽然开口：“鹤留宫。”
“嗯？”永远子转移了注意力。
“祝你好运。接下来……”他的话还没说完，永远子的终端就已响起。
望着面无表情少女离开的身影，少年最终吞下了那句，“慎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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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子要去的地方是学院都市的超能力研究中心。
刚刚的电话内容是：“鹤留宫同学，非常遗憾的告知您，经过一年的观察与追踪，在昨天的体检结果中，我们终于确定，你的大脑已经发生不可治愈的病变。”
“唯一可以让病情好转的办法就是成为Lv6绝对能力者，不然按照目前病情的发展程度，两年内你会死亡。”
如果这是小说的话，真想吐槽作者是不是被韩剧洗脑了才想出这种坑爹剧情，让女主角得了不可治愈的疾病这种梗根本就不受读者欢迎了好么？到底是受了怎样的刺激才可以坦然写出这种东西啊！
虽然很想这么抱怨，不过身体以及心情上更多是，虽然已经知道事情发生，但对接受整个事件却并没有实感。
直到眼睛在研究中心看到一方通行的瞬间。
冷色调的报告厅里，身穿条纹T恤的少年，袖管有一点肥，薄薄的衣料，将覆于其下的肩骨瘦削的形状清晰的凸显出来，单薄、纤细，一脸不耐，与往常的他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却让人忽然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唯独不想在这里看到他，如果那个荒唐的病情是真实的话，也唯独不想让他知道。
大脑开始认真思考起事情的后续来：父母的话，就算自己死掉恐怕也不会悲伤太久，如果有需要，他们还可以拥有其他孩子；那些崇拜、爱慕她的学妹们，想必也很快会有其他的偶像来选择。唯有小一、唯有除了自己之外不跟任何人接触的小一，如果自己死掉的话，该怎么办呢？
永远子深深的皱起眉来。
“喂，你怎么、你怎么也来了？”但一直站在门口也很傻，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来到了一方通行身边。
一方通行举起了手，但随后又收回，“头壳被你敲坏了怎么办啊！”脑子里不知为什么闪过了永远子之前一脸抱怨时说的话。与这个动作一起收回的还有，如果平常一定会加以嘲讽的话语：“你脑子坏掉了吗？肯定是有人通知我来这里。”
事实上明知道永远子的病情与这些都无关，可大脑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看着少女那张脸，就是完全无法像之前那么做了。
“原来我也是个笨蛋啊。”他不禁低声自嘲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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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叫来两人的理由是，一位身穿白服的女性研究员站在报告厅幻灯机的投影屏幕旁边，下面坐着与一方通行二人同时听报告的则是，共计7名研究人员的紧急情况应对小组——
“……总之，通俗的讲，鹤留宫同学的大脑现在面临的状况就是因为超能力的过度开发，导致大脑发生不可逆向衰竭，按照目前的病情发展，预计在18个月后会陷入昏迷，最迟24个月，所有脑细胞就会完全死亡。”
“这种病况非常复杂及罕见，经过树形图设计者计算，唯一的方法就是，在病情严重到不能行动之前，提升超能力等级到神的领域。或者，有其他LV6绝对能力者来帮助治疗。”
“目前学园都市唯二有可能进化到LV6绝对能力者，就是你们两人。而根据计算最优的方案就是利用实战中的能力运用，来促进能力成长。也就是说，只要一方通行你打败鹤留宫十六次，或者鹤留宫打败一方通行三次，你们两人中的一人就可以获得……”晋级。
“我拒绝。”然而女性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何时已经惨白着一张脸的少女打断，永远子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郑重道：“我和小一永远都不会伤害对方，这个方案没有任何意义。”
真是的，就算永远子这样再没有经历过实战的天真少女也明白，这种为了晋级而言的打败到底意味着什么——双方拼尽全力的战斗，无论大脑还是身体，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无时不刻考虑如何更有效率的击溃对方……如此方案，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他们来说简直愚蠢至极。
是战斗就会产生伤害，而伤害就可能会导致死亡，为了自己那微不可查的晋级几率而赌上对方的性命，这种事只有傻瓜才会做。
“请设计别的方案。”以这句话为结论，就像这次研讨会根本并不是为自己的生命想办法一样，永远子拉着一方通行起身离开。
“喂，我说你，”然而刚刚一直顺从的跟着走出研究所的一方通行却忽然在门口处顿住了脚步，他一脸冷淡的看着永远子，少女气鼓鼓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正常的健康人一样生机勃勃：“我可不能保证永远都不伤害你。”
“嗯？”永远子转过头看他。
“死亡的痛苦是很恐怖的吧？这个世界可没你想的那么天真，人类就是这种生物，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想和那双眼睛对视，一方通行偏过了头，将手收回插到了兜里。
“是呢，”永远子就点了点头，说道：“小一为了我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偏了一下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明笑着却露出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因为小一是傻瓜呢，是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傻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死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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