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儒门三锋|忧靖平]画地为牢》花边粽

3、第 3 章

　　突然发现我把左右判令写反了……好像也没啥必要改，就这样吧= =b
　　感谢基友给NPC起了名字~
　　以及，看文的道友留个言吧，空虚寂寞冷，求临幸
　　（3）
　　忧患深沉吟的时间，天空竟渐渐阴下来。盛夏里忽来暴雨是常事，只见乌云飘至头顶，闷雷阵阵，远近树叶沙沙作响，一时山雨欲来风满楼。
　　忧患深问道：“崇圣之光的死囚，还有几人未处决？”
　　莫何答道：“最近一月都未有新的红签票送来，死囚的数目应当还是五个。”
　　“哦？此五人从去年押到如今，仍未处决。若是物件，平如蘅早已丢了。”风已转寒，吹得满袖生凉，忧患深遂挥扇将窗掩了，又道：“他心存慈悲，奈何非常局势，少不得吾做一回恶人。”
　　“仲裁是想……”
　　蓦地一道厉闪划破天幕，紧接着又是一道巨雷惊响，大雨瓢泼而落，哗哗的水声将世界激得沸腾起来。
　　“圣人言迅雷风烈必变，天时如此，正当顺势而为也。”忧患深对左右判令道：“传吾命令，崇圣之光决大辟者五人，讼星台斋戒五日为祭。”
　　“是！”讼星台断死罪者极少，崇圣之光又惯例会将死刑犯的处决拖延许久，是以多年来从未有如此雷霆手段处决犯人。莫何与绀霞君心中纳罕，齐齐答应了，下去传话。
　　他们前脚走，忧患深去一旁取了伞，撑开伞出了门。
　　狂风暴雨大作，一把小伞隔绝不住，没几步就将衣服打湿了。忧患深从容惯了，不肯为此加紧步伐，捡着泥水少的好路缓步走去。沿路遇到执事们，纷纷停下脚步欠身行礼，目送他走过，却见他越过讼星台，向山峰行进。
　　那处是讼星台地界最高的峰顶，平日点亮彩灯，若有凶事则挂白灯，一面为了象征，一面也为传讯。
　　忽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人，双膝跪地：“请仲裁开恩！”
　　满地泥泞，他不管不顾地猛然一跪，溅起一溜泥水。忧患深撤步避开了，听他急切地道：“求仲裁为吾师兄留条生路！吾阖门愿听差遣！”
　　“你是……唐采风。”
　　忧患深左手执伞，右手尤能悠然地将扇子打开了，半掩了面孔：“儒门旁支‘书笔沉渊’……贵师兄，吾于去年六月断他死罪，至今已有一年，你可有不服，或者他无罪之证据？”
　　“并无。”
　　“如此，便是求暂缓处决了。即便延命，终有一死，何必呢？”
　　唐采风显见来之前就定了决心，大礼叩首：“能延一日是一日。吾知是无理请求，若仲裁法外容情，吾与众门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忧患深侧身不受他的大礼：“求过平如蘅了？”
　　这突兀一问，让唐采风怔忡了下，方回答：“没有。平主事不见客……但吾风闻他不好杀，只要仲裁收回成命，吾师兄可以再活些时日。”
　　“允你了。”忧患深点头，“请起吧，莫忘了你所说的‘愿听差遣’。”
　　“呃……”这么简单就应允了？
　　唐采风只觉一股劲风在他膝下一托，不由得就起了身。忧患深撑着伞走过他身边，步调从容依然。
　　他忽然生起匪夷所思的念头：忧患深竟像预料到他会出现一样，等的，就是那句“愿听差遣”。

　　风雨刚起，平如蘅便收拾了茶具进屋，随着雨越下越大，他忽而发现棚顶一处滴滴答答，竟开始渗水了。
　　他丢掉的东西车载斗量，但他的居所，摆设一色净素不说，连房子也有些年深日久、快要倒塌的危险。
　　为免水漫金山，平如蘅只得找了工具，冒着雨上房去修补房顶。
　　涂涂抹抹，钉钉凿凿。
　　待到体力活做完，也被淋个湿透，一边擦着脸上的水，忽见远山高处，闪起一点白色的灯火来。
　　“讼星台？”平如蘅再看一遍，确认那是讼星台的方向，挂起白灯的意思……
　　“先生？”忽听下面叫声，平如蘅低头看下去，一名小童——不是之前那个，是新面孔——打着伞仰着头看他，表情呆滞。
　　平如蘅倒不觉得自己的形象哪里不妥：“何事？”
　　“呃，讼星台的判令送信来，让先生今夜处决三名人犯，还有，提前释放十二个人。”
　　“名单呢？”
　　“在这里。”小童举起一封书信，四顾不见梯子，实不知自己该如何上房。
　　平如蘅伸手隔空取物，书信嗖地落入掌中，免了孩子麻烦。
　　便在这天地之间，暴雨之下，将那书信打开瞧了，记住名字，书信就被雨水打坏，渐渐成了一团纸泥。
　　崇圣之光五名死囚，每人背后的势力，平如蘅皆小有耳闻。名单上三人所属门派与儒门有过仇怨。再思留下的两人，背后皆为儒门旁支，联想现今如火如荼的圣魔大战，好似窥测到了什么……忧患深手握三教兵权，尚要如此精心策划、合纵连横，果然审慎。
　　但是——要杀人。
　　平如蘅将纸泥丢掉，只觉抑制不住的心情差极，意气地一甩袖子，便听利声剑鸣，红光冲天，佩剑以一贯之自房中纵跃而出。
　　刚刚修好的房顶破出一个大洞，紧接着，整座房子四分五裂。
　　平如蘅握住剑，化光直奔后山，怒雷声声，便听不到他的叹气声了。

　　——却说之前那个小童摔了茶点跑掉，又赶上大雨，他一路哭一路跑，不知不觉到了东面的树林。
　　脚步忽而顿住，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眼泪都忘了。
　　白袍蓝发的剑客盘膝坐在冰床之上，周身笼罩着一层海蓝色的气罩，似剑气，却湿润有如实物，似水汽，却又罡风瑟瑟，寒意逼人。
　　倾盆大雨落在那海蓝色的气罩上，不仅未有消耗，反似助气罩愈发长大，如同水晶球一般，莹莹烁烁，太过美丽。
　　小童完全被这幅景象吸引住了，着魔似的走到近前，伸出一只小手，向那蓝色的水晶球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