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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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冷漠地看着那杯血液和莱斯特，越过莱斯特，说道：
“她还没死。”
“你抛不开人性。你抗拒让你平静的东西。”莱斯特瞬间来到路易面前。
“你叫这平静？！”莱斯特极度愤怒地挥手打落那杯血，玻璃杯打碎的生命尤为悦耳。
“我们是嗜血动物！我们以此给他们生命的平静！”莱斯特同样回吼。
“那个女孩……”路易还想说什么。
“吸她的血！先止饿！”
“不！”
莱斯特愤怒地走到那个女人面前，看着她。
“啊……啊……”女子哭叫着，已经神志不清了。泪水打花了她的妆容，整张脸显得可怖又可笑。
“别叫，你会安静的。”莱斯特将手抵在女子的唇上。
“喂，莱斯特！”秦清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了，终于从她背景板的身份中脱离出来。
“噢，宝贝，别在意！”莱斯特闻言放开了女人。
女人看着这两男一女，心想也许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才可能会理睬自己的求救。她哭泣着，扯着秦清的裙角，对她哀求：
“求求你，放了我！”
“求求你！”
“啊……求求你！”
女子绝望的哭喊声充斥了这个弥漫着血腥味的空间。
秦清看向莱斯特。
“路易，面对现实吧。”莱斯特对着路易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喜欢，我乐意。快点杀她！快动手！不要质疑！”莱斯特命令路易。
“你天生就是个杀手，路易！”莱斯特对他嘶吼。
路易在挣扎，他不忍心。秦清从他的眼中看到悲悯之心，几乎不像个吸血鬼。
“快结束这一切！”路易对莱斯特说道。
女人还在不停地向众人求救，可她的声音如同背景音一般，不断响起，却无人理会。
“拜托你，安静会吧。”秦清被女人的声音吵得烦躁不堪，对她催眠道。
许是女人癫狂的精神状态，或是强烈的求生欲望，这次秦清竟然没有成功。
“快杀了她！”莱斯特对路易喊道。
女人无助地求助着，她扑到路易面前，口齿不清地恳求：
“救救我，救救我！”
“你会放我走的吧。”
“我不能这样死掉！我需要神父！”
“我朋友就是神父，他会听你的祷告，在你死亡之前。”莱斯特打断道。
“除非……我把她变成我们的同类。”莱斯特威胁路易。
“不！”路易叫道。
“那就杀了她！路易。结束她的苦痛，你也能解脱！”莱斯特对路易叫道。
路易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以坚定的口吻说道：
“不！”同时甩开了那个女人扯住他衣袖的手。
莱斯特看不下去了，愤恨地走到那女人的面前，打算咬断她的脖颈。
“莱斯特！”秦清的出声打断了莱斯特接下去的动作。
“你会睡一觉。醒来后，一切都没发生过。”秦清再次尝试。
她成功了。
女人在秦清的催眠下失去了意识，进入梦乡。醒来后，她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血液早已凝固，她没有生命之忧了。
随着和莱斯特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秦清也越来越不能忍受莱斯特和别人的亲密接触，刚刚阻止莱斯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或许是自己能力的关系，又或是路易的影响，想起前世，想起人类，秦清总算是有了正常人类的情感。会不忍，会同情，只是不知时好时坏。
“清！你……”莱斯特有些愠怒。不过想想，这个女人死去与否都无关。就让秦清去吧。趁她还是人类的时候，多体验体验人类生活也好。莱斯特难得地为人着想一次。
“一想到你是我唯一的学习对象……”路易恹恹地说道。
“在欧洲，这被称为黑暗天赋。如今我赐给了你。”莱斯特回答。
“路易，你迟早会屈服的。习惯蛰伏于黑暗去伺机夺取那些无辜的人的生命，这就是我们吸血鬼，路易！”莱斯特笃定地对路易说，语气嘲讽。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时光匆匆向前走去。恍惚间，秦清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本是百年之后的华夏人，所见皆是眼窝深陷鼻梁挺直的高加索人种。只有她固执不改的名字“秦清”让她时不时地想起过去。
对于吸血鬼来说，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他们不会衰老不会死亡。平凡人生离死别的痛苦，确是他们求不得的幸福。路易憎恨自己吸血鬼的身份，怨恨肮脏嗜血的自己。他游走于那些无知却幸福的人类之间，多次想下手却从未实行。他的良知还未泯，作为人的道德底线总是在最后一刻拉住他。他只能忍受着机体的痛苦，朝那些可怜无辜的小动物下手。至少这样，能让他在精神上好过一点。
莱斯特看不起路易的做法，甚至认为这样的路易是吸血鬼族群的耻辱。这种善良懦弱的人，不配称为血族！
秦清从路易身上学到很多，从这个时代人类的生活常识到比较正确的三观。是的，我们的女主在被教歪多年后慢慢地有了人性。渐渐地，两人的关系倒是好了很多。
新奥尔良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建筑总是被浸润在一股湿漉漉的水汽中。天气不是很好，总是下雨。秦清前世住在江南的一处小城，那处也总是连绵不断的小雨，让人心烦。相似的气候恍惚间会让秦清以为自己还在江南，但瞥见的行人：眼窝深陷鼻梁高耸，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秦清近来迷上了阅读。前世她并不是热爱读书的人，上辈子互联网占据了现代人的所有生活，纸质书籍就这样在21世纪失宠了。没想到在这段多出来的人生中，秦清倒是爱上了阅读。没办法，娱乐方式太单一，秦清又不喜欢那些喧闹的场合，只能一头埋入书籍的海洋中。
一日，秦清在偶然间发现了书架上竟然有一本原版的《山海经》。只是放得有点高，只能叫莱斯特来帮她拿下。莱斯特不经意说道：
“这本书是从前一个阿拉伯商人卖给我的，据说是来自遥远的东方。可惜是那边的文字，没人看得懂。”
“莱斯特，你记得我从前和你说过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而我原本……就来自那个东方。”秦清激动得语调微微颤抖。
在那次被路易打断的坦白后，秦清草草地向莱斯特解释了自己的来历和小时候的经历，并未多说自己来自哪里。本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故国的一切食物了，便也没讲述。没想到多年后，竟然再次看到了这本先秦古籍，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蓬莱之山，上有仙人，碧眼方瞳，尘污皆不见。”虽然是看不太懂的繁体字，但秦清却油然地感到了一种亲切感。
尘污皆不见？那就是类似吸血鬼的读心术咯。倒是和秦清自己情况挺像的。
秦清并未多想，只是异常认真地将这本《山海经》拜读了一遍。边看边解释给莱斯特听，两个人异常温馨。
路易狼狈地穿梭在幽暗的小巷里，黑暗里仓皇逃窜的老鼠被他一把抓起；放到嘴旁，熟门熟路地咬断咽喉，喝着相当于杯水车薪的血。“哗哗”下着的雨淋湿了路易的头发衣物，他并不在意。他只期望自己能在找到只老鼠，那自己就能挨过这个夜晚了，如果有只狗就更好了。
忽然，吸血鬼发达的嗅觉闻到了一股令人发狂的香味。那股兴奋经吸血鬼异常发达的神经传导入大脑，大脑皮层迅速地做出反应。
找到那个人！吸他的血！路易的欲望第一次彻底地控制了他的行动。
“别往那走，有黑死病！”在雨夜中运着因病而死的尸体的行人对路易说道。
循着味道路易终于找到了那间漏雨的小屋。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无助地靠在一个人身上，啜泣声微不可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