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来鸿去雁

31、情势分析

　　卫豫宁继续点头，接着问：“那你准备从哪条路去沧州呢？”
　　肖云飞想了想，迟疑道：“去沧州最快的就是官道。而且官道好打听，我准备从官道走。”
　　卫豫宁道：“二皇子肯定想以最短的时间到达沧州，这样的话，官道最近。但是，京卫指挥使袁先明已经带兵从官道去追二皇子。大内统领胥渊也带人去沧州，令李烈交出兵符。不过，二皇子的人总要休息，但二皇子带的都是死士，比官兵要强许多。而袁先明带的人多，没那么快。胥渊却是拿着特旨，各个驿站的马随便挑。这样一路换马不换人的过去，肯定比二皇子快。肖兄弟，你跟胥渊熟吗？”
　　肖云飞摇摇头：“胥渊他们是皇上的亲信，我跟他们也就是点头之交，没什么交情。你问这个干吗？”
　　卫豫宁沉吟道：“皇上派胥渊带着一百名大内高手去沧州，令李烈交出兵符。我想，没那么简单。李家在京城中的暗探，肯定早就将京城局势报给了李烈，李烈只怕早就整戈待旦。胥渊是大内统领，认识的人不在少数，李烈必定会派人半路阻截。只要胥渊到不了沧州，李烈的兵符就能保住。如此，至少李烈没有抗旨不尊，少一条罪名是一条。”
　　肖云飞点点头：“不错。二皇子也不想背上谋反的罪名。”
　　卫豫宁又分析道：“皇上只怕也知道胥渊不可能顺利到达沧州，袁先明是明着去追拿二皇子，但是我得到消息，段简就跟在袁先明后面，不过是暗着的一路。但如果胥渊并不是去沧州，而是追到二皇子前面，然后跟袁先明两个将二皇子堵在中间，二皇子只怕胜算很小。李烈必定不会坐视二皇子遇围，要么派人，要么亲去，也会把二皇子救出来。如果二皇子死了，李烈就师出无名。在这混乱之中，段简极有可能暗中刺杀李烈。而李烈一死，二皇子和李进就不成气候。”
　　沈大掌柜点点头，目光欣慰，自家少爷如此谋略，当成大器。
　　肖云飞又疑惑地问：“可是皇上如此深谋远虑，难道不会在李烈身边安插人吗？”
　　卫豫宁道：“我义父说，李烈此人，不仅足智多谋，在用兵打仗上极为厉害，更难得的是能洞察他意，窥伺人心，皇上能想到，他就能想到，虽不全中，亦不远矣。而且，他为人智勇果决，关键时刻，从来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李烈只要一接到京城的消息，身边的侍卫，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的，只怕都已经遭了不测。”
　　肖云飞闻言变色，大惊道：“不会吧？这么狠？”
　　卫豫宁神色有些黯然，轻轻地道：“当年李烈打到西凉城时，曾经以老幼妇孺为诱饵，逼迫西凉国主开城门。西凉国主不答应，李烈就把那些老幼妇孺全都杀了。他这样狠心，为了能够彻底解决皇上对他的监视，肯定会一棍子打死，不管是谁，都要绝不让人有一丝可趁之机。”
　　肖云飞脸色有些发白，他一向都知道李烈威名赫赫，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又有一丝希望，疑惑地问：“也许李烈会将他们全都擒住，严刑拷打，顺便还可以套些消息呢？“
　　卫豫宁摇头：“不会。现在套什么消息都没有用。二皇子已经逃出京城，不管皇上生死如何，他们都反定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接到二皇子，然后起兵。其他的，做什么都是浪费。”
　　卫豫宁又道：“我们现在，不能跟二皇子有任何牵扯。我们要做的，就是趁乱将楚姑娘救出来。如果能追上胥渊，在二皇子前面包抄，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最好。如果追不上胥渊，能赶上袁先明，也可以。但如果五天之后，还没有赶上袁先明，那就不要追，等段简过去后，直接跟着段简，让他们去打，我们在最混乱的时候，最能找到机会救楚姑娘。”
　　肖云飞默默点头，又问：“从京城向沧州，只有一条官道，那我们就沿着这条官道直追过去吗？”
　　卫豫宁点点头说：“现在大家争的就是时间。虽然京城到沧州也有其他道路，可是那些不是山路，就是需要绕道。沧州向东，第一关就是回雁关。回雁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李烈最有可能在那里等二皇子。如果二皇子他们能够顺利到达回雁关，一入关，就万事无忧。二皇子必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回雁关，这样就只能从官道走。皇上的人就没必要从其他的路走。所以，我们也是一样，从官道一路向西。能赶上胥渊他们，最好不过。”
　　肖云飞听了，恨不得立刻出发。可天色虽然渐渐暗了下来，忆卿却还要好一会儿才能醒。
　　卫豫宁看出肖云飞急不可耐的心思，安抚道：“肖兄弟，你别着急。人一急就容易失去理智。我把我那两个侍卫喊过来，你们熟悉熟悉。”
　　说着，卫豫宁抬首喊道：“从龙，从虎，过来！”
　　不远处正在闲谈的几名侍卫中，两人站起来，向这边走来。
　　走到卫豫宁面前，二人齐齐行礼：“少爷。”
　　肖云飞见二人面色恭敬，气度沉稳，不由得暗暗称赞。
　　卫豫宁点点头，站起身来，指着肖云飞对他俩说：“这位是肖云飞肖公子。你们跟着他去沧州，一路上，听肖公子命令行事。”
　　二人又向肖云飞齐齐抱拳行礼：“见过肖公子。”
　　卫豫宁指着稍微高些的穿灰蓝绸衫的侍卫对肖云飞说：“他叫云从龙，是两兄弟中的哥哥。他的轻功不错，善于查探。”
　　又指着穿宝蓝绸衫的另一位侍卫说：“他叫云从虎，一向身子健壮，近身功夫不错。”
　　肖云飞笑着一抱拳：“在下肖云飞，见过二位。去沧州的路上，还要请二位多关照。”
　　二人急忙躬身行礼，云从龙恭谨道：“肖公子客气了。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是。”
　　肖云飞摆摆手，笑容可掬，和气地说：“别这么客气。我知道二位的功夫谋略都在我之上，你们这样只会让我不自在。这样吧，我喊二位云大哥，云二哥，你俩可千万别把我当外人。这一路肯定凶险颇多，我还要仰仗你们照顾呢。”
　　云家兄弟见肖云飞毫无架子，均是一笑。
　　几人席地坐在地上，谈着去沧州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啊。。。。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