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来鸿去雁

30、吐露真情

　　沈大掌柜转过头去，慈爱地看着卫豫宁，问：“少爷，您是真的对那位莫姑娘动心了吗？”
　　卫豫宁不妨他话题变得这么快，望着这个从小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老人，张口结舌，本想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却见沈大掌柜虽然笑着，眼神却很郑重。
　　卫豫宁看了看忆卿的马车，转头坚定地说：“是的，我喜欢她。”
　　沈大掌柜并不放过他，又接着问：“从什么时候呢？为什么喜欢她呢？”
　　卫豫宁一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他双眼微眯，露出回忆的样子，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云山寺的时候。我有些托大，只带了两个人，就去劫莫青云私自挪用的黄金。谁知道，莫青云那次尽遣高手，害的我们只好先将黄金藏起来，各自先逃。我就近跑去了云山寺，刚好就摸进了她住的屋子。她见到我只是吓了一下，我求她帮帮我，她也就应了，帮我挡住了上来追查的官兵。”
　　说到这里，卫豫宁嘴角露出笑意，对着沈大掌柜喜滋滋地说：“你看，我蒙着脸，她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就答应帮我遮掩。”
　　沈大掌柜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莞尔。
　　卫豫宁又接着说：“那时候，她穿着一身白绸衣裳，头上只插了一枚玉簪，可我就是觉得她好看，有气质。然后，我就把玉牌给她了。”
　　沈大掌柜笑骂：“幸好莫姑娘不知道这玉牌的用处，万一给个歹人，随意到我们家铺子支取银钱，可怎么办！”
　　卫豫宁不服气地说：“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
　　沈大掌柜无语，拍了一下卫豫宁，喝道：“继续说！”
　　卫豫宁眼神立刻又温柔起来，接着说道：“第二次见到她，是肖云飞带她去明镜湖游玩，刚好我带着信默也去那边。特别巧，就遇到他们。这就是缘分。”
　　沈大掌柜见他如此，什么都要往他跟莫姑娘两个身上扯，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看这样子，将来只怕自家少爷是个怕老婆的主，这要是被莫姑娘拿捏住了，夫纲不振，可怎么办呢？
　　卫豫宁不知沈大掌柜已经在担心他将来夫纲不振，犹自说着：“那天她跟那位楚倾歌楚姑娘一起，丝毫不介意楚姑娘出身青楼，跟她聊得很是开心。而且，她也和大家一样，就坐在草地上，落落大方的，一点都不像那些被规矩束缚住的女人。就是知道我在疑心肖云飞对她的称呼，只是笑笑，也不提醒肖云飞或是出言掩饰。你看她，多沉得住气啊。”
　　沈大掌柜一阵无语，心中越发担心，老爷一向教育少爷，在人前要端肃，不要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这下可好，只怕人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都会对他的心思明了于心。
　　卫豫宁接着说道：“后来在醉仙楼，我又瞧见她。”
　　说着怔怔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街道上走，一抬头就看到她从窗子里往外看。我就那样看着她，好像一幅画似的。”
　　卫豫宁微微锁着眉头，眼光不知看向何处，神思已经飞回当日：“莫姑娘穿着月白色的衫子，黑黑的头发，简简单单地簪了跟白玉钗，大概是难得出门，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嘴角眼里都是笑。我看她的样子，特别想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又特别希望，她看的景物中，能有我。”
　　“后来，她的眼光就扫到我身上，她看到我了。我整个人都顿住了，她眼光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可我就想让她一直看着我。”
　　说罢，卫豫宁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惆怅，一丝柔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沈大掌柜见状，煞风景地问：“然后呢？”
　　卫豫宁头一垂，懊恼地说：“然后，该死的肖云飞从窗口探出来，跟我打招呼。”
　　沈大掌柜忍俊不禁，大笑出声，丝毫不给卫豫宁面子。
　　卫豫宁恼怒地瞪着他，心里恨恨地想，前一次是被无意破坏的，这次回忆一下，却是被有意破坏的！
　　沈大掌柜笑了好一阵才停，见卫豫宁用恼恨的目光盯着他，又忍不住笑，见卫豫宁的目光愈加愤怒，这才勉强止住笑，喘着气说道：“我不笑了，你继续说。”
　　卫豫宁不肯，怒道：“我不说了。”
　　沈大掌柜无奈，只好道：“那老爷问起怎么办呢？”
　　卫豫宁坚毅地说：“我会如实跟义父讲的。如果莫姑娘也对我有意，我一定会让她脱离肖家，跟我在一起的。”
　　沈大掌柜笑呵呵地说：“我们少爷长大了，老爷看到，只有喜欢的，他可是早就想抱孙子了。”
　　卫豫宁突然脸一红，蚊蚋般地说：“还早呢。”
　　沈大掌柜再“哈哈”大笑。
　　不远处，肖云飞已经细细地把该交代的跟要跟着一起去清州的侍卫讲了好几遍，反复确保他们已经记住各种注意事项，才转过身子，向卫豫宁走去。
　　沈大掌柜见肖云飞往这边走，笑着转移了话题：“卫公子，你们家的瑞福绸缎庄整日的是车水马龙，生意好得很呐。”
　　卫豫宁微微一哂：“哪里哪里。四方馆才是宾客盈门，大赚四方！”
　　肖云飞听到两个人谈生意经，不由得笑道：“二位的生意都是在京城中数得上的，就不要互相恭维啦。”
　　沈大掌柜习惯性地捋着胡须道：“肖公子来了。事情可安排好了？”
　　肖云飞席地而坐道：“已经跟他们交代清楚了。我留下来的两个侍卫，是两兄弟，一个叫石磊，一个叫石鑫，武艺不错，两个人都还算机灵。”
　　卫豫宁点点头，又问：“那你跟蔚然和深秀两个丫头讲了吗？”
　　肖云飞苦笑了一下，又说道：“已经说了。一路上，蔚然和深秀两个照顾忆卿。我让安康也留下，他跟蔚然和深秀熟悉一点，一路上也方便照顾。”

作者有话说

　　实在很抱歉，最近更新都不稳定了。一月份要举行年会和年终总结表彰大会，还要做薪酬及年终奖，加班很多，我会尽量更新，等忙过了会稳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