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effen》反S

3、真的再见了

　　原来是寿司店的小弟，宋贤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怎么又是你？你想吓死人啊？咦？你怎么穿便服？不送外卖了吗？”
　　“嗯，我到你们厂来当男工。“
　　“真的？流水线上的作业员很辛苦的。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为了追哪个女孩啊？”
　　“为了追大姐你啊。”
　　“你这小子就是嘴巴甜。大姐我老了，没精力陪你们新人，我先去吃饭了，88。”
　　“大姐，我现在饭卡里没钱，可不可以请我吃一顿？”刚刚搞定一个小的现在又来个大的，这个也很会撒娇啊。
　　“好啊，饭堂的饭菜可比不上你们店里的料理。”
　　“不要紧，我不挑食。”
　　“哈哈哈，真是好孩子。”
　　“大姐，你口气好像我妈。”
　　“不好意思，老妈现在卡里余额不足，请小弟自行解决。”
　　“不要啊。“……
　　“宋贤，你怎么没有和你们科的人一起吃饭？”
　　“哦，原来看上我们课的哪朵小花，怎么不早说？赶快换位置。”宋贤咬着筷子就要搬。
　　“大姐……”李文隆讨饶地叫一声。
　　“大姐，为什么后面那些老外一直看着这里？”
　　“我怎么知道？赶快吃赶快走。我今天堆了山一样高的工作还没做呢。”其实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在哪里。一般来说有贵宾来了不是叫饭店送外卖到贵宾室或是出去外面吃吗？怎么会在公司吃员工餐？刚才他们一进来宋贤就看见他们，理查一脸刚哭完的样子，一张小嘴噘上了天去，瞄到宋贤后闹着要过来，可王储看见她旁边坐了一个男生便低声哄着他，一会后这两父子加上保镖和一大堆公司上级就坐到了他们后面。
　　后面那不绝于耳的小声轻唤：“Effie…Effie…”像个小爪子在宋贤心里挠阿挠啊，后来干脆埋头苦吃，吃完赶快闪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理查趁大人说话不注意时偷溜下凳子跑到宋贤那边去了。
　　“Effie，你在吃什么呢？”
　　宋贤略带僵硬的笑道：“午饭。”
　　“我知道那是午饭，那你的午饭吃什么呢？”
　　那很认真而且渴望的眼神，冤家啊！宋贤只好认命地抱他上来：“您想尝一点吗？”
　　“非常乐意。”
　　虽然后面坐着自家大领导，宋贤斗胆道：“可是这些不好吃哦。”这算不算损坏公司形象？
　　理查用一种宋贤听起来很可怜的语调说：“我只要吃一点点……我今天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
　　宋贤还在犹豫，旁边那李文隆却很兴致高扬地插嘴道：“宋贤你说的是哪种外语？好厉害。这小孩是谁？外国小孩的眼睛真大。”
　　宋贤没好气地给他个白眼：“中国小孩的眼睛也很大好不好！他是奥地利王储的儿子，可是我们的菜这么辣怎么给他吃？”
　　“拿茶来洗洗应该就不辣了。”
　　“可是都是油炸的没什么营养……”话没说完克赛尔（保镖）已经把理查的儿童餐盘给端了过来，居然还朝他笑了一个，“麻烦您了”的意思。宋贤今天第二次又变成了保姆的角色。
　　儿童套餐里毫无意外的有青椒，理查毫无意外的讨厌它，但是看见宋贤面无表情（真的是面无表情，因为在生气），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皱着眉，随便嚼几口就吞下去，宋贤看见他好像很难受但死撑的样子，好笑地摸摸他的头，应该也算赞扬吧？得到这个嘉奖，理查觉得其实青椒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因为宋贤吃什么，理查也跟着吃什么，宋贤只好把自己降低26个年龄层，跟着他一起吃儿童套餐，自然的两人都没吃饱。这时体贴的李文隆帮忙又打了一份饺子过来。
　　“这是什么？”
　　“饺子。你可以自己吃吗？”
　　“可以。”好难得看见这小孩这么信心十足的样子。可是他一手拿刀一手拿叉，打算把那可怜的饺子大卸八块来吃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的，宋贤忍住笑把刀叉拿走，递给他一个勺子，把那胖胖的饺子分成两半后递给他。理查一学就会，把每个饺子都分成两半，经过他这一搅和，饺子馅全都跑出来了，汤饺子变成了白菜肉末面皮汤。宋贤心里默念：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吃自己的饺子吧。可理查看见宋贤一口一个饺子，再看看自己的碗，又闹着要和宋贤换，宋贤只好再次认命地去吃那碗白菜肉末面皮汤。对面的李文隆应经笑得弯腰趴在桌上。宋贤一脑门青筋地瞪着他。
　　“不好意思，你对小孩子真有耐心，真像这孩子他妈。”李文隆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宋贤没好气应道：“多谢夸奖。”
　　“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很好吃。”理查不太会用勺子，脸上吃的油油的，宋贤正四出翻口袋找手绢，两条手绢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王储的和李文隆的。宋贤对李文隆说声谢谢，不用了。就接过王储的手绢把理查的脸擦干净后直接还给了王储。
　　“我现在把理查还给你了，再见。理查再见！”说完端起盘子就走。
　　理查睁大眼睛看着宋贤，不明白刚才还在一起吃饭好好的Effie为什么又要走了，又要像中午一样丢下他一个人去工作吗？一张小脸越皱越紧，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又大又响亮，把大家都吓一大跳。
　　“爸爸，为什么Effie又要去工作呢？因为理查不是个可爱的小孩吗？Effie不喜欢理查吗？Effie不是我的妈妈吗？Effie—”
　　小孩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道，就算旁边的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让人觉得心酸，更何况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小王子？
　　听见那哭声，李文龙停下脚步，看见宋贤还在往前走，拉住她：“理查哭得很伤心呢，他在呼唤你，你不去哄哄他吗？”
　　“我为什么要哄他？我又不是他妈，我帮忙带半天也算仁至义尽了，外国的小屁孩让外国女人带去好了！”宋贤头也不回的留下生硬的几句话继续走着。
　　李文隆又惊又气地看着她：“你……你怎么能这样子说？！”
　　宋贤回头冷冷哼一声，扫了一眼不远处手忙脚乱的一团人，正好对上死命闹着要过来的理查的眼，走开了。翻译悄悄地在总经理旁边嘀咕几句，想必是在解释。
　　没跟过来，也就是又惹人讨厌了？也是。有时自己也很讨厌自己的冷漠，难怪没人爱，难怪老失恋和失意。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去爱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