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请息怒》周十

38、跨年

　　临近圣诞和元旦两个大节，陈舟忙的晕头转向的，安肖在他的压榨下，也终于受不了，放出话说要元旦放一天，不然罢工！然后，安肖就被陈舟罚手写5000字检查，还要上传微博。
　　于是，在某个剧中拍戏间隙，能见到某位当红小生拿着笔纸苦思冥想些什么，不明原因的还以为是写情书，但是走近一看，纸上两个字——检讨。
　　“上次还是一个正派呢，这次就成变态杀手了。”马菁看着剧本对陈舟说，他来剧组换陈舟的班，陈舟给他放了一个半天假，虽然才半天还是上午，也是这段时间自己难得的懒觉了。
　　“那时候觉得接的都中规中矩的，没什么意思，正好这个剧来了，就随手接了。”陈舟随口回答，“其实也很好奇，变态他怎么演，《倾城》的小少爷真的是甚得我心。”
　　“我也挺喜欢，就是太悲情了，那天和我妹看完，小女孩最后都哭了，说太悲了，最后老了的小少爷和二少爷两个人在躺在摇椅上，看着夕阳隔着时间距离对话的场景也是让感叹。”马菁 回忆着那部剧引起疯狂的电影，那段时间，他身边很多人都在谈论这部电影，本来不喜欢看电影的他也陪着妹妹去看了。
　　如鲠在喉。
　　这是他看过的一个一句评价，一开始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剧无论过程怎样，最后都是男主振兴家业抱得美人归的Happy ending，不应该是振奋人心么？看完以后，他认同了这句话。
　　那个野心勃勃的二少爷最后复仇成功并且重振家族，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坐上了象征着权利的那张位子。看着风光无限，但是没有人觉得真的开心，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在二少爷登上家主的那天，二少爷问了很多次三少爷来了没，但是一次次得到的都是没来，后来，有人来报三少爷突发重病来不了，那时候二少爷喃喃说了句：“真绝情。”最后，老迈的二少爷握着胸前三少爷送的玉观音呜咽得说：“我错了。”
　　倾城，一座城的陷落坍塌又重建，回不去了。
　　“二少爷和他弟……”马菁看着变态杀手安肖猛地想到了什么，陈舟点了点头。
　　这就是江彦的恶趣味，隐晦的说着一个主流可能难以接受的故事，没有直接的说出这个故事，只是在关键地方点几笔，给人想象的空间，你愿意相信他们是兄弟之情他们就是兄弟之情，相信是基情就是基情，一切全在你的想象中。
　　这是电影剧本，而在她给自己的那本《倾城》中，则是明明白白的写清楚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远比电影中的让人难受的多。
　　“也是很像他啊。”马菁突然蹦出一句。
　　“你说什么？”陈舟瞥了眼全神贯注看着安肖的马菁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眼看着元旦一天天近了，圣诞也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罪恶的资本家带着他这个廉价劳动力去国外过了一个圣诞节，国内一摊子事也全部丢给了马菁和团队，自己去国外逍遥快活了。
　　回国的时候正好是元旦前一天，他不在的几天，neko生了一窝小猫，黎华笑的咧开了嘴，像一个智商低下的儿童一般，韩然和李萌萌在圣诞那天又被拍到在一起，可是那天安肖还告诉自己和韩然一起过了圣诞，开心的也像一个智商低下的儿童。
　　借着倒时差，陈舟抱着赵莫明睡了一天，等他醒来时，居家好男人赵莫明正在准备晚饭，穿着睡衣的陈舟揉揉眼睛，抱住了正在做饭的赵莫明，在他背上蹭了蹭困倦的说：“怎么一下子就这么晚了？”
　　“饿不饿？先去洗漱，我给你先盛碗汤凉着。”赵莫明一边放慢速度炒菜一边说，陈舟点点头就走去洗漱了，等他出来的时候一碗汤已经在桌上放着了，摸了摸温度，正好。
　　“明天去见伯父伯母是不是？”陈舟喝着汤问，睡了那么久的确有点饿了。
　　“对，我爸妈说一起吃饭。”赵莫明说，“午饭，晚饭。”他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一天就要报废在你家了？”陈舟问。
　　“我爸妈都挺喜欢你的，别怕。”赵莫明安抚着陈舟。
　　陈舟选择喝汤不说话。
　　晚饭后的沙发上，赵莫明抱着电脑处理事情，陈舟枕着他的大腿玩着手机，马上就要新的一年了，大家也都很兴奋，朋友圈炸了，群也炸了。
　　田檬：国内马上就要新的一年了是不是？
　　李新然：对啊，我正在爆肝，辣鸡客户事真多。
　　江彦：亲爱的在陪我买买买。
　　吴冉：我也想出去，但是我家的不让我出去，说是人多了碰到怎么办。他果然更喜欢孩子。
　　安肖：我还在剧组拍戏，导演说赶一下，元旦争取能给我们放一天。
　　陈舟：@安肖你怎么来了。
　　安肖：圣诞那天田姐拉我进来。
　　陈舟：我需要一个解释。
　　田檬：我们移情了，你老了，小安安更嫩。
　　陈舟：你们啊……女人真善变，前几天还说着爱我，转头就……
　　吴冉：女孩的心思你不要猜~
　　时间就在几个人的聊天中飞快的过着，等到他们回过神时，就要到跨年的点了，这时候越发 的让人激动。辞旧迎新，新年新开始~这么想着，心情大好的陈舟亲了亲刚结束工作的莫明，顺便抓拍了张他喝水时的照片，赵莫明站在明暗之间，远处是在夜空下越发璀璨的灯火长龙，他仰头喝水那刻依稀露出喉结，明明看不清表情，可是竟觉得散发着勾人的荷尔蒙。
　　那个让人心动的男人是属于自己的，打上了陈舟的标签。陈舟对此觉得很得意。
　　打开微博，陈舟上传那张照片，并写道：第一个新年快乐。发完就继续去和群里的人侃大山了，而他们也表达了对陈舟秀恩爱的鄙视，顺便再秀了一波恩爱。
　　可惜，好心情还没来得及维持多久。
　　“今天是我们第一个跨年。”韩然突然发了一条微博，配图是一个对着蛋糕许愿的女孩，而 那个女孩是李萌萌。
　　在过零点一会儿，李萌萌也发了一样的微博，配图是正优雅的喝着酒的韩然。
　　其中的意思昭然若揭，陈舟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电话给在片场的马菁，和他说了这件事。
　　“好好和他说，你注意点他的反应，今天晚上陪着他，别做什么傻事。”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陈舟像老妈子一样嘱咐，又想说什么时，手机被赵莫明抽走，拿着陈舟手机的赵莫明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陈舟看着赵莫明淡定对电话那头的说：“你让安肖自己看着办，不是小孩子 了。”说完挂了电话。
　　“你干什么？”陈舟有些不开心的问，他不喜欢赵莫明插手自己的工作，更何况这次对安 肖有着直接冲击，说严重点那就是人命关天啊！结果他就两句话就打发了。
　　没有一丝悔改之意的赵莫明从背后抱住陈舟，一只手伸进了陈舟的衣服里，吻了吻他的耳垂，带着些许责怪说：“说好元旦谁也不谈工作的。”一丝丝的暖气在陈舟颈间游荡着，像是渗进了皮肤，撩拨了心湖。
　　有时候，陈舟觉得赵莫明和自己真的三观不合甚至南辕北辙，可惜，就算是三观不合，他还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刚结束拍摄的安肖，换好衣服坐上保姆车后，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没想到还是没能在跨年前结束呢。”
　　“安肖，韩然和李萌萌公布恋情了。”马菁在安肖拿出手机时，直奔主题。听到这个消息，安肖歪过头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马菁看着沉默的安肖，有些后悔自己的直接。
　　“你看开点，没什么大事，大丈夫何患无妻，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么？”马菁忍不住开始安慰安肖，他总有一种错觉，安肖成了玻璃娃娃，脆弱的都不能碰。
　　“是不是哥让你这么说的？我就知道他肯定会着急，让他放心，我也是有经历的人，大红雪藏我也都过来了。”安肖撑着头笑呵呵的说，好像韩然的事情没发生一般，马菁看不到背对着他的安肖此刻眼中的绝望。
　　明明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明明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追寻着自己的经纪人，也明明知道他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可偏偏还是动了心。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韩然脱身脱得轻巧，自己也输得一败涂地。
　　“其实老板也说了一句，让你自己看着办。”马菁说，他其实站老板那边，虽然老板的话看着没人性了点，但是感情是自己的，别人说再多又真的有用么？“安肖，你也大了，别任性了。”
　　“任性啊……”对于这个词，安肖叹着气，自己也曾经很任性，圈里得罪了一片人，被人设计也没人乐意拉自己一把，那时候也没有人和自己说不要任性，反而是现在不耍性子了，倒是有人和自己说不要任性了。
　　“你说我是不是犯贱，明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我，还是贴上去。”安肖问马菁。
　　“毕竟他不是喜欢男人的人。”马菁安慰着安肖，性向这事有时候还是很难偏离的。
　　“谁和你说，他一定喜欢女人的？”安肖笑着反问马菁。
　　马菁内心闪过无数念头，最后浓缩在成了一个字——渣。
　　“他喜欢的那个人是陈哥啊，你没看出来么？”安肖又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马菁觉得这个世界有点意思。
　　这天晚上，马菁住在了安肖家，两人聊了一夜也抽了一夜的烟。
　　看着一点点亮起来的天，安肖想到了圣诞节那天从韩然怀里醒来时，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一丝丝的光，他就看着那丝光越来越亮，他想，他的爱情之路是不是也会越来越亮呢？韩然会不会已经爱上自己呢？
　　不得不面对真想那刻，之前做的一切准备都那么不堪一击。
　　“怎么办？我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他。”安肖站在阳台上，看着已经苏醒的城市问，“这里真的好难受。”指指心口，安肖不禁捂着脸哭了起来。
　　陈舟，他没有理由恨；韩然，他又舍不得恨。
　　他只能恨自己。
　　看着披着朝阳阳光的安肖，马菁觉得安肖和《倾城》中的小少爷渐渐重合，小少爷在知道自己被利用的那刻，保持了自己最后的体面离开了那个负心人，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哭的那么用力。
　　宋子励是宋子白一生的劫，终其一生，宋子白都没有逃出宋子励这个劫，那安肖呢？他能逃出么？
　　“我不管，我要去见韩然！”安肖擦了擦眼泪后说，“胖子陪我。”
　　也许这想一出是一出和那位任性的小少爷也的确挺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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