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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回 慈母亲为儿求情 富公子遇美动心 ...

  •   诗曰:
      千鼎之家有时尽,仁义满怀无处施。
      金玉怎知贫寒苦,一朝落魄泪流迟。
      且说张侍中气急攻心,怒斥书成,直打得书成遍体鳞伤,哀嚎连连。这张夫人身边一个丫鬟正巧路过此处,听得房里面张公子痛不欲生,又听得张侍中怒气冲天,知道不好。便急急回夫人房禀告:“夫人,不好了。刚刚我路过老爷房间,听得里面……”张夫人听罢,道:“听到什么?”那丫鬟因没亲眼看见,不敢胡语,道:“奴婢听得少爷在里面哀嚎连连,泣不成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夫人听罢,知是不好,三步并两步立马朝这边走过来。这里张侍中气犹未消,嘴里直道:“真是逆子!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气死,你好为所欲为,杀人放火。你个不知感恩的畜生,《四书五经》都读到哪里去了?简直不可饶恕!”张夫人在外面听得侍中如此生气,只加快了脚步,进房一把推开侍中的木棍,用身体护住书成,书成抱住夫人,痛哭不已,张夫人哭向侍中道:“妾身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又被闹得鸡犬不宁,成日家的外斗内斗,这是何苦呢?”侍中听罢,道:“夫人休劝!往日他的种种所为,我可以饶恕,也没有多计较。可他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越来越猖狂,再不教育只怕后悔晚矣。”张夫人道:“教育归教育,何必要下这般狠手。成儿纵有百般不是,也是年少无知,不是成心的。你说上三两句就行了,干嘛非得打得遍体鳞伤,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侍中道:“你给我住口。‘慈母多败儿’,这话一点不假。小时候你就是对他百般呵护,任其为所欲为,以至于他现在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竟然为了报复别人,不惜用毒药害我。你说,这种孽畜留之何用?”张夫人听罢,哀伤欲绝:“往日我纵有溺爱成儿,那也是珍惜老爷老来得子,期望他能继承老爷一番事业,将来有所作为。成儿这次这般不知轻重,是该责罚,可也该适可而止。老爷已经给了他教训,就先让他去养伤吧,教育成儿以后还有机会,何必急在一时。”侍中虽生气不已,但夫人之话也不无道理,便扔下木棍,道:“气死我了。”便独自走出去了。
      这边张夫人看见书成满身是伤,心疼不已,只用手绢擦泪,吩咐道:“快!快把少爷抬到床上,请大夫过来医治。”书成全身酸疼,又是痛又是羞,又是难过又是后悔,直抱着张夫人,道:“母亲!”大夫过来上药开方后,对张夫人道:“夫人放心,公子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用药调理几日便可。我已经给他上药,这有一方,可补元气,每日让公子服用,很快就可以恢复了。”张夫人谢过大夫,派人去煎药不提。
      张侍中回书房,想了半日才遣人去禀告王知府,俱说此事缘由,无一隐瞒。王知府本知是张公子陷害文安,但又惧怕张侍中权势,今日侍中亲自派人解释说明,自然欢喜,道:“请你回去禀告侍中大人,我一定马上放了江辰丰,请他放心。”小人回报,文安无罪获释,自觉庆幸。走在街上,却发现许多人都朝自己打招呼,原来自己当日一战已经声明大噪了。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文安本来不想再见到旷明杰,但无处可去,还是回到了药铺。掌柜的正是明杰,见文安进来,怯生生道:“文安……你回来了。那日……”文安不等说完,道:“不用说了,我要走了,我来是跟师父道别的。”明杰惊道:“什么?道别?你要走了,去哪里?文安,真的对不起,那日别人拿出五十两银子让我坐假证,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况且我婆婆和妹妹都生活拮据,我一时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你的。”文安道:“我不怪你,师父呢?”明杰道:“师父已经出去四天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不想让他担心,并没有告诉他你的事。”正在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正是蓝青,道:“终于找到你了。我找到明珠,她说你已经几天没有到他们家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文安道:“我没事,只是常去叨扰他们倒不好。”蓝青见过明杰后,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文安掩饰道:“没什么?不过是药材治病的事,你还真的过来了。”蓝青笑道:“那当然,我说了一个月后过来找你,绝不会食言。还有啊,你医术那么好,一定要给我的母亲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病,我现在出来一天都担心她会不会突然犯病怎么办。”文安道:“你放心,我马上就可以回去治好伯母的病。”蓝青见状,道:“啊?这么快,哎呀,人家刚刚到,还没好好歇歇了。再说我好不容易来到洛阳城,我还想好好逛一圈了。”文安哭笑不得,道:“真服了你了,真是贪玩。刚刚才说担心伯母病情,现在又一心想着玩耍。”蓝青傻笑,道:“好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学了什么东西?”文安便将自己参加“杏林逐鹿”大赛的事情告诉了蓝青,蓝青听得崇拜不已,道:“你真是我的偶像。我现在更坚定了要跟着你的目标。”文安道:“跟着我?”蓝青笑道:“对啊!哎,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师父,徒弟当然应该跟着师父啊,不是吗?”明杰在一旁,说道:“对啊,蓝青妹妹,你快去我家看看明珠把药熬得怎么样了,别又把药熬过头了。”蓝青道:“明珠姑娘比我细心多了,她才不会把药熬过头呢,怕是我啊,会把饭煮糊。”说完,三人大笑。文安晚间守在药铺,蓝青就去和明珠同睡,白天蓝青就过来药铺帮忙。文安本来想着在洛阳得罪了张书成,自己不好待下去了,但师父还没有回来不能道别,蓝青又一心一意跟着自己,因此便暂时在洛阳,至少目前很安定。蓝青日日和明珠相处,渐渐感情愈加深刻,开始以姐妹相称,蓝青也会陪着明珠洗衣做饭,照顾奶奶,好不自在。过了约莫十天,文安担心伯母病情和生活自理,便带着蓝青回了一趟汝阳,治好了伯母的癫痫。这才放心地带着蓝青在药铺张罗。不久刘涵衍回来,文安念师生之情,思明杰也是一时糊涂才出卖自己,因此并不记恨,况且另寻一处落脚之地也实非易事,也没再提离开的话。
      光阴易逝,倏忽又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洛阳城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这日早晨,涵衍叫来两师兄弟道:“你们平时兢兢业业掌管药业,尽责尽心,师父由衷地欣赏你们。今日中秋佳节,街上热闹非凡,若待在药店岂不辜负了好时节,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在这里看守明杰带着你妹妹,文安你带着蓝青一起出去玩玩吧,年轻人出去走走看看新鲜总是好的。”四人听罢,尤其是蓝青,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道:“太好了,刘老前辈真是善解人意,老而不固。”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不时出身。
      且说张王府中张书成伤已渐愈,虽有所忌讳,可还是死性难改,纨绔不已。张夫人思虑书成年纪也不轻,整日一人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得尽快让他成家或许能收敛一些,得时时有人在他身旁提醒管教才好,因此处处留心着好的姑娘。这日,张夫人才亲自上门拜访了隆尚书,和隆夫人道出此事,隆夫人见过书成,只识其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并未知其残规陋习,脾性若何,因此有意凑合。这日,隆夫人带着女儿隆琴心出来逛街,正巧张夫人说带书成去城中看看文人雅士们举办的中秋诗会,能让你领略文化增长涵养,书成百无聊赖地跟在张夫人后面,心不在焉,书童阿祥悄悄劝道:“公子,你不想去这还不简单吗?你去告诉夫人说你肚子疼得厉害,要去方便,然后再悄悄溜开就行了。”书成听罢,对阿祥道:“真有你的。”说完便整理衣冠上前捂着肚子对张夫人道:“母亲,我突然肚子疼得厉害,须得先找个地儿方便一下,你先去那儿好吗?我跟阿祥随后就到。”张夫人听罢,笑道:“少给我来这一套。平日家的叫你陪我出个门比登天还难,一转眼就和那群死奴才不知跑哪儿去了。今日无论如何你非要同我去看诗会。”书成见状,急道:“母亲,我真的不舒服,以后再去嘛!今天中秋节这么多好玩的,非要去看什么死气沉沉的诗会,真是没趣。”张夫人道:“你懂什么?诗歌的美妙你还没有真正领悟,所以才会觉得死气沉沉,只要你用心感悟,那是别有洞天,美不胜收的。每年中秋你父亲要你作诗你总是借故推脱,做出来的诗也是不堪入目,什么时候也给他一个惊喜不好吗?你父亲要求你读的那些诗书呢?全忘记了?”书成支支吾吾道:“额……没有,只是我觉得那些文人雅士故弄玄虚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听评书。”张夫人不理,继续走着。书成无法,只得继续跟着。
      突然,迎面碰见了出来散心的隆夫人和琴心,张夫人喜上眉梢道:“真是巧啊,我刚刚还说要到庙里替我们书成求一支姻缘签了,没想到,这就遇到了。”书成悄悄嘀咕道:“不是去诗会吗?”张夫人看向琴心,道:“琴心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这模样真是比那嫦娥还漂亮、比西施更动人呢。”琴心羞怯低头,含笑不语。书成继续嘀咕道:“你又没见过嫦娥。”隆夫人道:“今日正巧琴心陪我出来散心,碰上书成了,可知是有缘啊。”书成琴心听罢,并未觉得奇怪,只是互相别扭地看着。张夫人道:“不如这样,让他们两个单独走走,我们且先逛去。”隆夫人一拍即合,留下琴心书成尴尬地站在那里。阿祥从后面推书成,书成走上前道:“要去哪里?”琴心不知如何回答,只含笑不答。书成道:“我问你要去哪里?”琴心轻道:“公子做主就好。”书成道:“那就随便走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琴心跟在身后。丫鬟阿翠嘀咕道:“什么人嘛!走这么快干什么啊?”书成听见,以为是琴心说的,道:“要是你跟不上,可以回去,没人留你。”阿翠道:“走就走,谁稀罕啊!”书成正高兴,以为摆脱了累赘,却又听得琴心拦道:“阿翠,怎生如此无礼。公子盛意邀请,怎好回绝。我们跟不上是我们的事情,怎能怪公子呢?”书成听罢,转过头一看才知是丫鬟说的,头都大了,继续不动声色地走着。
      话说书成一直走到郊外“枫园”,这枫园满是枫树,满园红色,美景如画,煞是好看。文安明杰一行四人郊外游行恰巧游走至此,蓝青在前面走得最快,兴奋地看着这郊外的明媚风光。书成远远看见蓝青雀跃而来,只觉其天真无邪,烂漫可爱,不安情绪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蓝青只顾奔跑,不巧路旁一块石头直将蓝青绊倒,眼看就要坠入路旁的山谷。书成见状,毅然飞身上去,将蓝青稳稳地抱在了怀里,翩翩着陆。蓝青惊魂未定,匍匐在书成怀中,只当是文安接住了自己,激动不已,久久地不愿走开。书成看着蓝青娇羞可人,顿时神魂颠倒,更生怜爱,手抱着蓝青竟不愿松开。文安跟上来,看见此情此景,以为书成非礼蓝青,大吼道:“你干什么?”书成蓝青回过神来,蓝青见不是文安抱着自己,大吃一惊,道:“怎么是……”文安道:“张书成,你干什么?”书成见状,无奈道:“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这姑娘是你什么人?”未等文安回话,蓝青忙道:“他是我师父,教我武功。”书成听罢,笑道:“师父,他这样的人怎配当你的师父,自己都心术不正。姑娘想学功夫,如果不嫌弃,我可以教你。”蓝青不知他们之间过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啊,刚刚你救了我,多谢,不过什么诋毁我师父的话以后别再说了,后会有期。”说完便拉着文安就要走,书成看到,道:“江辰丰,你别得意,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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