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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回 勤政殿文安议政 鸿凌阁蓝青救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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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一入侯门深似海,晨昏日承沐君恩。
千里江山纸上点,万家灯火兵家争。
且说文安同蓝青赶赴京城长安面见圣上听侯圣旨,在扬州意外结识旷达潇洒淡泊名利之人萧凡,于长安因救莫家孩童认识紫寒,也了解了太子在宫外的不耻行为,文安暗下决心,要为莫家报仇雪恨,以正天理。这日,文安着盛装进宫面圣,朝中大臣两侧站着,殿前武士身带兵器,面露凶光,威严庄重之感顿生。只听宦官道:“宣新科状元江辰丰觐见。”殿外不知几人传话,走过来一个公公给文安带路,他边走边说道:“江大人请。”文安紧随其后,走进勤政殿。两侧大臣林立,手持玉笏,张立言、隆之仪、萧如京、杜如立等文武重臣悉数在场。文安一见皇帝,果然是气宇非凡,不怒自威,两道凌厉的目光似要看穿一个人的一点点的心思,文安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忙低头拜见道:“臣江辰丰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细看辰丰面容,却是个年轻俊逸的小伙子,不由得好奇道:“你抬起头来。”文安复抬头面圣,皇帝一见文安,果然是才貌双全,气宇过人,点头道:“你今年多少岁了?”文安道:“回陛下,臣刚满二十。”皇帝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早听萧爱卿说此届状元不同凡响,年轻有为,眉清目秀,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实至名归。你师从何处?”文安听罢,道:“回陛下,臣……臣师为方外之人,临时嘱托臣不要将其姓名公诸于众,以免招惹尘缘,横生祸端,请皇上谅解!”这时,站在一旁的杜如立大人走出来道:“启奏陛下,江辰丰初见陛下,竟敢对陛下有所隐瞒,知有不言,实乃不敬之罪,请皇上务必责罚其隐瞒之罪,以儆效尤,以示皇威不容侵犯。”文安不知竟有如此严重,慌忙道:“陛下饶命,微臣有口无心,请皇上恕罪。”皇帝道:“杜大人何必如此进言相逼,江辰丰不知不为过,他年纪尚轻,许多事情还需要你们这些大臣多多指点,况且他本是新科状元,我自然应该以礼相待,这又算得了什么?”文安一听皇上所言,松了一口气,道:“谢陛下不罪之恩。”皇上道:“江辰丰,朕有一问题想问你。”文安道:“皇上请讲。”皇上道:“你认为处理朝政之法是什么?”文安知皇上有意考考自己,因此也不慌不忙应道:“回陛下!朝政乃系天下百姓,江山社稷之重业,臣身微言轻,不敢妄议朝政。”皇帝道:“你说,朕想听听你的看法。”文安道:“臣认为处理朝政跟为人处世相同,有异曲同工之妙。”皇帝道:“此话怎解?”文安道:“为人处世讲究原则,朝政亦讲朝纲典制,这都是不可逾越不可侵犯的。然而世间人情万种,若仅凭朝纲法度来办事则未免胶柱鼓瑟,不知变通。不同地方,不同的人,皇上应有不同的方法待之。臣知近年边疆高丽有不安分之举,皇上未出兵讨伐,臣以为这是上上之选。”皇上听了,疑问道:“这又怎么讲?”文安道:“高丽地处边疆,环境恶劣,乃是蛮夷之国,野蛮强悍过之,温情达理不足。他们常年给大唐进贡粮食衣帛,长而久之,肯定不悦,生判之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然他们人力有限,资源穷尽,兵力更是不能与我们大唐相对抗,他们若真的出战,那只能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但他们虽然如此,地势偏远更使得他们固步自封,难以进步,鼠目寸光,夜郎自大,他们占据地势的险要,坐地为王,因此若我大唐强硬攻之,则胜算亦不大,且因地势偏远,气候严寒,将士水土不服,思家心切,若不能速战速决,则必定军心大乱,民心大乱,若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因此,臣认为,高丽不足为惧,但目前我们不宜以兵制之,须等待时机,方能一举击破,以绝后患。”皇帝听罢,连连点头道:“思虑之周全,用兵之谋略,可胜任兵部尚书之要职,你可愿意替朕谋事。”文安喜道:“能替皇上办事,是微臣之荣宠,微臣受宠若惊,以后必将尽心尽力,为朝廷社稷,为大唐江山,助皇上谋万民之福,铸千秋大业!”皇帝道:“嗯,很好。不过爱卿刚刚所言,虽情理俱在,然而朕认为还不是最佳答案。”文安疑惑:“请皇上赐教!”皇上道:“虽然高丽地处偏远,征战于我们不利,但他们连年侵犯边界,犯我之心昭然若揭。若我大唐一再忍耐,按兵不动,则难免让天下人耻笑我们大唐是胆小鼠辈,无人敢迎战。一国之威严犹比国土更甚,若落得如此口实,则虽我大唐国土可保,然民心涣散,难成盛世,又有何益?行军打仗,入朝为政,须知谋略固然重要,然而名声更是不容忽视。须得宽严相济,恩威并施,若一味明哲保身,以和为贵,则不免果断不足,软弱昌之,岂非入天下人之口耳,贻天下人之大方?”文安听罢:“臣受教,多谢皇上。”皇帝满意道:“孺子可教,希望你入朝为政,能戒骄戒躁,清廉自律,朝中诸位大臣,皆是资历丰厚,儒学多识,是你的长辈,你可多与他们交流为官之道,方能速速进益,报效朝廷!”文安道:“微臣遵旨!”皇帝示意一旁的小顺子,小顺子得令,拿出圣旨道:“新科状元江辰丰听旨!”文安忙跪下接旨,小顺子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新科状元河南洛阳人氏江辰丰,学识过人,谋略多才,谦卑恭和,虚怀若谷,运筹帷幄,堪为大用。特赐封其为兵部尚书,封城西皇家‘辞凌园’为其府邸,赏侍从仆人八十名。钦此!
文安领旨谢恩,朝中大臣面色不尽相同,虽有人庆幸皇上得遇贤臣,将来必定能有所作为。然有人思其锋芒太过,出类拔萃,招人嫉妒,终致祸患!文安拜别皇帝重臣,一身喜气地冲回来找蓝青,蓝青听罢文安获封获赏,也是万分欢喜,道:“皇帝赏了我们府邸,还有侍从仆人,真是太好了。”文安也道:“是啊,我以后一定要一腔热血,报效皇帝隆恩。”二人商议已定,遂收拾整理行装当天下午搬往“辞凌园”,并改名“江府”。侍从仆人八十余人一起收拾整理,厅内厅外一片生机,蓝青落得清闲,到处查看下人们打扫的情况,看到有不干净或打扫得不彻底的地方,便叫他们重新打扫一遍。行至府中一处角落,蓝青发现一名侍女蹲在地上不知在干什么,因此她走上前去道:“你在干什么?”那丫鬟一听,吓得急忙站起来低头道:“小姐饶命。”蓝青狐疑道:“大家都在忙,你蹲在这里干什么?”那侍女道:“奴婢是蹲下在打扫地板,因小姐要求严格,所以奴婢蹲下用抹布擦拭地板。”蓝青半信半疑,但见那侍女竟说得滴水不漏,找不出半点破绽,因此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侍女道:“回小姐,奴婢贱名春梅!”蓝青便到别处查看,不时,“江府”中诸物已应有尽有,干净整洁,俨然一大富人家的府邸。蓝青召集众仆人和侍从在堂中,蓝青坐在椅子上道:“皇上将你们赏赐给江辰丰大人,你们从此以后可要一心一意忠心不二地效忠于我们,我是江辰丰的表妹,以后有人问起可不要说错了。”下人们齐声道:“小的遵命,请夫人放心。”蓝青怒道:“什么夫人?我刚说了我是江辰丰大人的表妹,叫我小姐。”下人们又齐声道:“是,小姐。”蓝青满意道:“说实话,我们府里用不了这么多下人。不多皇上既然如此厚爱我表哥,我们又不便推辞,因此你们暂且都在江府待着吧。不过既然留在江府,则必然要遵守江府的规则,我不知道你们来自何处,也不管你们来自何处,既然已经来到江府,我不希望你们心怀二志,有所图谋,如果被我发现,那是杀是剐可就我说了算。”下人们道:“小的不敢有二心,小的一定全心全意侍奉大人和小姐。”蓝青走上前细细看了看那四十个侍女的面容,找出了三个看着不错的女子说道:“你们三个以后就在我的房间当差,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三个侍女齐声道:“是。”于是便到了蓝青的房间,蓝青又在他们中间转了一圈,选出了两个看着老实长相却不甚如意的女子若有所思道:“你们去我表哥的房间当差,小心伺候。”那两个女子道:“是。”也走向了文安的房间。蓝青又分别分派了不同的人去到不同的地方,厨房、管家、杂役等都应有尽有,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晚上,文安回府对蓝青说道:“蓝青,你觉得‘鸿凌阁’一事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蓝青道:“这件事情我们不知道还可,知道了我们就绝不能不闻不问,任其发展。太子的行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欺人太甚了,只怕这事皇上皇后目前都还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我看哪,这个死太子哪还当得了什么太子,不要他的狗命就算大恩了。”文安急忙拦住蓝青道:“住口!你我初来此地,万事生疏,凡事须得谨言慎行,免生祸端。就拿皇上赏赐给我的八十奴仆,来历众多,难辨忠奸,我们目前须得防着他们点,你知道吗?”蓝青急忙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的。不过,这件事,你觉得怎么办?”文安思索道:“我觉得你还是要走一趟‘紫玉观’,紫寒姑娘收留了莫家的遗孤,他也是唯一的幸存者与证人,你去找找紫寒,看能不能让那个孩子出面作证,指出太子的恶行。”蓝青得命,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前往‘紫玉观’了。这‘紫玉观’并未在荒山野岭,而是就在城中,但因其地势高决,又是佛门重地,因此很得清净,鲜有恶人至此。蓝青径直走进寺庙,出来一个尼姑模样的人,对蓝青道:“阿弥陀佛,施主到此可是要礼佛上香,贫尼这就给施主准备。”蓝青忙道:“大师留步,我今日非为礼佛,而是要找一个人。请问贵观可有紫寒一人?”那尼姑面露惊愕,旋即道:“本观确有此人,不过紫寒已绝红尘,难见俗客,姑娘还是请回吧。”蓝青急忙说道:“我知道紫寒姑娘已入佛门,今天要不是有重大事情找他,我也不会冒然至此打扰,还请师父体恤通融,代为通禀。”那尼姑见蓝青举止不俗,知非小门小户,且庙外站着蓝青的三个随行丫头,衣着华丽,因此道:“这是本观的规矩,我也没有办法,请姑娘体谅。”蓝青见状,唤门外丫头取出一锭银子交予尼姑,道:“师父请收下,这是我礼佛上香的钱。”那尼姑见蓝青此举,笑道:“贫尼代‘紫玉观’全部尼姑叩谢敬领施主恩赐,施主心怀佛祖,乐善好施,必然福寿绵长,恩泽无疆。你既是我佛门中人,我焉能有让你不见紫寒之理,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叫紫寒出来见你。”蓝青心想,真是个贪财卑鄙的尼姑,不一会儿,紫寒已经出来,看见蓝青,道:“姑娘是?”蓝青道:“打扰紫寒姑娘清修了。我是那天与文安共同目睹你救下莫家遗孤的人,我叫左蓝青。如今,文安入朝为官,官拜尚书,他有意为莫家洗刷冤屈,还其清白,因此托我前来拜托姑娘,能否让莫家遗孤上堂作证,揭发太子的罪行。”紫寒听罢,思索道:“他真有此能耐,能为莫家沉冤昭雪?”蓝青道:“姑娘放心,江大人做事谦卑谨慎,有的放矢,又是个侠肝义胆、乐于助人之人,有他帮助,一定会还莫家一个清白。”紫寒道:“可是……这个孩子是莫家唯一的生还者,幸存者,也是莫家的香火传承,万一他要有个什么意外,那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亲人。我既然将他带回观中抚养,就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我不能让他跟你回去。”蓝青为难道:“这……可是这样,我们要为莫家伸冤成功的机会就小了很多,要是有了他的作证,太子一定会受到应有的责罚。”紫寒道:“我说了不行。虽然我也很想为莫家伸冤,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莫家的香火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蓝青见紫寒态度坚决,因此道:“好吧,他留在此处至少是安全的。但是我们要想揪出太子,只怕非得他出面不可。既然你不愿意让他跟我回去,那我会叫文安想办法将皇上引至此处,到时可否让他出面作证。”紫寒道:“好吧,若皇上亲临敝观,我一定让其迎接,向皇上禀明真相,还其清白。”蓝青告别紫寒,准备回府,走到山下,突然看见一个乞丐状的孩童到处流窜,看到蓝青乘坐的轿子后更是慌乱不已,像疯了一般到处乱撞,开路的侍卫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来人,将这个小杂种抓起来。”蓝青听见轿外动静异常,命人停轿,丫鬟撑起帘子,蓝青道:“发生什么事了?”侍卫回禀说:“小姐,有一个状思疯癫的乞丐到处乱窜,差点惊扰了小姐的玉轿,下人命人将其抓住了。”蓝青一看那个孩子满脸是灰,被两个人两面夹着,动弹不得,眼神中满是惊恐,好不狼狈,蓝青道:“小弟弟,你为什么到处乱撞?是受了什么惊吓吗?”那孩子怯道:“我……我是……不,我不是……”蓝青听得迷迷糊糊,自知有隐情,且又在此“鸿凌阁”附近,因此格外留意,命令道:“把这孩子带回府中,我有话问他。”说罢继续前行。
未知此儿有何渊源,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