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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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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是个热闹的地方,这里蛇龙混杂,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戏码。
这天天气炎热,正是秦霏任秦氏集团CEO满三年的日子。
他走出公司大门,泊车小哥已双手将车钥匙递过来,他长腿一迈,坐进了玛莎拉蒂驾驶座,启动豪车,一道白影绕过公司大门前的喷泉彩池,涌进了下班车潮里。
秦家坐落在富人区广林大道,秦霏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坐着电梯上来进了家门,就看见大热天还穿着仆人装的李婶正等着自己回来。
秦霏松了松衬衣领口,脱下了黑色西装外套顺手递给李婶,抬步走上了半旋型大理石阶梯,没走上几步他又驻足回头问道:“秦云回来了吗?”
李婶已经在秦家工作了二十年了,是看着几位少爷长大的,她停在台阶前犹豫了会,才点了点头,小声道:“三少爷是回来了,不过......”
“怎么了?”秦霏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从李婶这欲言又止还试图给秦云打掩护的话语里察觉到了些什么,这小子不是又惹祸了!
李婶感受着秦霏渐渐释放出来的低气压,赶紧说明:“三少爷中午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然后喊着……为什么要甩我,看样子是……失恋了。”
李婶仰头勉强笑着扯了扯嘴角,表情一言难尽,还不忘继续多加一句:“三少爷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嗯……我们要多点耐心。”
后面这话纯粹就是说给秦霏听的。
“好,我知道了。”秦霏一路直接上了三楼先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脱下身上的衬衫舒爽的松了口气,暂时将秦云这个惹事精短暂的抛之脑后,进了浴室。
秦霏身材十分修长,长期健身让他腰腹都充满了力量,他打开了蓬头,洒下了温水。
秦霏站在水间,任由头发被淋湿,淡雅如雾的照明灯散出了温柔的光芒,带着水珠的短发紧贴着他细致的肌肤。
秦霏抹了把脸,英俊的脸上一双凤眼微阖,高挺的鼻梁之下两瓣浅薄的嘴唇微抿,被水滋润的嘴唇泛起了水光,他难得享受了会这片刻的安宁。
扯下了浴巾裹住下半身,秦霏拿着毛巾微微擦拭着头发,走出了浴室转进他单独的更衣间,透明的玻璃衣柜大门紧闭,里面衣架陈列排开,数不清有多少套价值不菲的西装衬衫。
秦霏对着镜子擦干了头发,随意选了件白色的衬衫穿在身上,然后松开了浴巾,套了一条黑色居家长裤出了房间,从浮雕壁画水晶灯下经过,他来到了秦云的房间门前。
秦家一共三兄弟,秦霏是老大,今年二十五岁,秦越已经结婚生子搬出去住了,秦云今年也才十九岁,刚步入大学生活。
秦霏在秦云的房间门口停了会,这才抬手敲响了门。
不消片刻,只听里面有玻璃杯被轰然砸碎的声音,伴随着一句嗓音嘶哑的叫喊声:“谁啊!”
秦霏伸手准备开门,一用力才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你再砸东西,再不开门,我就不会再给你钱了,你自己出去赚。”他微微皱眉倚在墙边,声音不轻不重,说出的话却能让里边的人立即清醒。
房间里果然短暂沉默了下来,似乎有人光脚走来,门立即被打开,探出头的是一个差不多身高才到达他耳朵边的男孩子,双眼正泛着湿漉漉的微红。
这就是秦云,他长得和自家大哥不同,有着一张天生的娃娃脸。
秦霏看着他这副模样直接挑了挑眉,伸手将人推至一边直接走进了屋里,结果发现屋子里面一团糟,地上丢满了卫生纸,秦霏忙不迭又退到了门口,视线重新落在秦云脸上:“你这是在哭,还是在……□□?”
秦云撇着嘴,指了指自己哭红的眼睛:“你以为我是你,自什么慰啊!眼睛都哭瞎了。”
秦霏听着前面一句,面色清晰可见十分不善,他双手环在胸口前,修长的腿微微分开而立,气势十足,看着秦云:“什么人敢甩你?他不知道你哥是谁吗?”
秦云瞅着他,哭得正抽噎着被人打断,他这会忍不住咽了一嗓子,仰头喊:“他还真不知道我哥是谁!”
秦霏危险的一眯眼,秦云连忙接道:“说了他也照样甩我啊!”
秦云声嘶力竭的吼完依旧不影响他继续掉珍珠,然后往前一步凑近到秦霏身边,提着他哥肩膀的衬衫料子擦了擦眼泪。
“你做什么!”秦霏有些洁癖,虽然没总裁文学里的BOSS那么严重,可居然有人拿他的衣服擦眼泪鼻涕,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忍受!
秦云吸了吸鼻子,想起今天惹他的罪魁祸首,“那人叫霍白,我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他喜欢穿白色的,总之长得特帅!”
秦霏慢慢解开衬衫的纽扣,准备把被弄脏的衣服脱下来,顺口问了句:“他比你哥还帅吗?”
秦云希望自家老哥替自己报仇,只能言不由衷:“肯定比你帅啊!”
秦霏气不打一处来,先是看到自家老弟被人欺负,然后这被人欺负了的老弟居然还坚持对方比自己帅!秦霏把衬衫丢给秦云继续擦眼泪,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那你就好好看着哥怎么替你教训他!”
秦云先是一愣,虽然他不清楚日理万机的大哥今日怎么这么有闲心扬言要替他报仇,但依旧不妨碍他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
秦云抱着衬衫猛地擤了下鼻涕,抬头时阴恻恻的笑着,浑身上下宛若被张牙舞爪的怨念笼罩住。
霍白,叫你甩我!你给我等着!
秦霏进屋子换了件衣服后就立即掏出了电话Call自己的助理,叫他查查霍白是什么人。
他助理叫李源,工作效率也快,两个小时之内就查到了兰城有四个叫霍白的,然后迅速准备好了资料照片来到了秦家。
秦云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他两人。
秦霏分别翻开了四个人的照片,其中有一个穿着白衬衫,外套白色休闲衣服的男人特别吸人眼球,秦霏几乎不假思索的认定了就是这个人。
他凝眸看了会,拿着照片给秦云看,问:“是这个男人吗?”
秦云眼睛瞬间瞪大,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浑身炸毛:“大哥,就是他!”
李源见没自己的事了,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奇怪的看了自己老板一眼。
秦霏捏着照片靠着沙发静静的看着,这个人的照片不知道是在哪个风景区拍的,他身边有一大片柳树,这人温润如玉的眸子含着笑容,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唇角笑容微漾,直视着镜头,青春年少,意气风发。
秦霏终于将照片搁下,翻开了霍白的资料,他慢慢看下去,突然笑了句:“还好他甩了你,这人还是个军二代呢,他家里人是不可能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
“不允许就不能在一起了吗?”秦云仰头,完全忘记自己表白无疾而终的恋情压根就没开始过。
秦霏忍着没继续吐槽,换了话问:“明天抽空我去会会他,他平时喜欢在什么地方?”
秦云因为对霍白一见钟情,对他的行踪颇有研究,当下也不隐瞒,合盘托出:“他中午吃了饭后,一点左右喜欢去天人健身俱乐部玩几个小时。”
秦霏盯着照片微微勾了勾唇角,怎么自己有些邪恶的想法呢,就是要在这人白皙的面容上画上几笔玷污他!
霜画是兰城有名的gay吧,里面自然什么人都有。
霍白带着三个好友一起坐在角落里喝酒,他脸颊微抬,右耳上的蓝钻耳钉闪烁着光芒,他看着台上唱歌的那个男孩子,心情颇好的随着音乐哼了几声。
霍白已经调查过了,这个男孩叫蓝挚,今年才十八,比自己小五岁,他父亲因为赌博欠下了三百万的赌债,母亲已经病逝,家里也没什么亲戚,即便有,也不会和他来往,所以这人现在是一个人,主要是,他现在需要钱。
霍白身边的苏毅文笑着端着酒杯倾身靠近他,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看中那个孩子了吧?”
“不会吧,什么眼光啊。”坐在另一座沙发上的贺霖惊讶道:“苏大发明家,你可不要乱说。”
苏毅文他说得好听是个发明家,说得不好听呢,是拿着自己父亲的钱败家,总之他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苏毅文一笑,“你看看他现在盯着人家看的样子,难道不是看上对方了?”
霍白慢慢收回了视线,转着酒杯,目光一凛瞥向苏毅文,“你话怎么怎么多?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贺霖一笑,“我还是觉得之前追着你不放的那个娃娃脸好,不过你怎么看不上人家呢?”
“他那小身板,要肌肉没肌肉,抱着跟个女孩似的,不喜欢。”霍白说得直接,摇头后浅浅抿了一口酒。
时间过得也快,霍白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半了,这个时候霜画上午的唱台刚好结束,看着蓝挚收好东西下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追过去。
贺霖笑着坐到了苏毅文身边,两人低语:“我敢打赌,唱歌的这个小子绝对不会和他走。”
“不用赌了,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苏毅文看着霍白追出去的背影挑眉。
“蓝挚?”霍白在出口处叫住了人。
蓝挚只感觉有个很好听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他背着吉他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男人。
这人单手插着口袋,头微抬,唇角含笑的看着自己,他认识这人,这人是霜画的常客,家里好像很有背景。
蓝挚笑了笑,很有礼貌的开口:“先生,你好,有什么事情?”
霍白走近他,笑道:“我们能做个朋友吗?一起喝一杯?”
这里是霜画,蓝挚知道对方的意思,只是他现在虽然需要钱,可是还不到要去卖身的地步,所以他只是握紧了背着吉他的带子,一笑,“不了,先生,我还有一场演出要赶。”
霍白眨了下眼睛,门口逆着外面刺眼的阳光,这人就消失在了门口。
身后传来了两人的嘲笑声,苏毅文笑着搭上了霍白的肩膀,“我说嘛,不是每个人都看得上你的,即便你长得帅,人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霍白的胳膊肘朝后下方用力一送,撞在了苏毅文的腹部上,后者捂着腹部慢慢的蹲了下来,贺霖连忙扶住了他,苏毅文道:“白少,你下手这么重啊?”
“只是警告你下次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偏头看了这两人一眼,接着甩出了一句话就走了:“我去天人俱乐部。”
霍白开着蓝色的奔驰越野,将音乐打开,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搭讪被拒绝而影响。
他来到天人健身俱乐部,这里地处繁华的街段,附近有几家消费昂贵的美发沙龙和酒店。
霍白把车开进了俱乐部的车库,开了门就看见身边停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车窗放下来不少,他起身从车里出去,就看到了这辆车的主人,这个人也穿着白色的衬衫,上方的两粒纽扣没扣,露出了小麦色肌肉结实的胸膛。
秦霏正在发微信,告诉秦云自己已经到了俱乐部,然后还通知了助理说今天下午有事情,就不回公司了。
他刚把消息发送出去就感觉外面有个人盯了自己好一阵。
秦霏抬眼,正看着他的居然是霍白,这人比照片似乎更好看,右耳不知何时打了耳洞,上面带着一枚蓝色的宝钻,他薄唇浅红,一双高挑眉微微上扬,白衬衫敞开的领口露出了麦色的脖颈。
这人的确长得很有资本,秦霏暗暗这样想着。
秦霏忍着没有上前搭讪,他视若无睹的开门下了车,却又微微偏头,和霍白来了个短暂的四目相对,这才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直接进了通向楼上俱乐部的专属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