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殇》顾怜之

20、 恒王之寿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王府尽皆喜庆之气，到处灯笼高挂，火红一片，丫鬟奴才门穿梭于府内甚是忙碌。这位恒王乃是大禹皇帝朱辰禹第二子朱偲，以贤达著称，无论才学还是武功都算得上是拔尖儿的，然其生母只是一个从二品的昭华，长相也不够艳丽，不得皇帝宠爱，生性又避世懦弱，不争宠于宫嫔。但他二十出头便被尊为亲王，可谓完全是靠自己实力打拼出来的，想想能结交武林翘楚都能够为之所用必然也是有过人之处。今日是他二十五岁生辰，皇帝子嗣不多，只得三位皇子一位公主，自是王公贵臣争相巴结的良机。
　　恒王府的宴会厅兼聚堂还是敞大宽亮的，布置得高雅而不高调，简洁却又不失礼仪。这样的聚会场所马虎不得，毕竟是一个亲王府的面子，但又不能过于张扬，免得落人口实，失了贤王名德。晌午过后便有不少来人，皆是由管家站在门前引见，仔细检查来着拜帖方能放之入内。
　　暖阁内，经过萍儿悉心打扮一番的药怜，一袭鹅黄刺绣对襟拖地稠衣，外罩雪白轻纱，腰系紫色流苏，衬得她肌肤赛雪，薄施粉黛，轻描娥眉，朱唇微点，细长的眉毛更显脱俗气质，美目更是巧兮盼兮，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两根紫玉流苏玉簪斜插，和紫色流苏遥相呼应，更显高贵优雅气质。真可谓是“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碎步微走间倾倒世间万物。
　　“姐姐好美，萍儿从未如此美丽之人，姐姐是仙子吗，怕是仙子都要嫉妒姐姐了。”萍儿一张甜嘴逗得药怜拿她无可奈何。
　　今日这样的日子本是女子不便出席的场所，可昨晚游鸿煊让他准备今日为恒王献上一曲，她向来听从他的话，便欣然答应。
　　兼聚阁
　　此时这里已聚集了不少名仕，亦有当朝忠臣，学朝大儒，王公贵族，场面好部热闹。恒王端坐于正位前，身着绛紫祥云宽袍，头戴白玉礼冠，五官俊朗儒雅，威严兼具，对于祝贺之人更是礼数有加，毫不摆出亲王架子。
　　“太子驾到，“管家高声送达在场各位。
　　“叩见太子“一众人匍匐在地行礼，恒王亦起身相迎，向太子行了最简单的揖礼“太子光临真是我恒王府的荣幸”
　　“皇兄说这话便见外了，你我都是亲兄弟，你的生辰我自当前来祝贺”说着便由恒王领导靠近自己最近的位子留给了太子，太子身份即便是在尊贵，今日寿星为恒王，便不能做首位，这位太子名朱胤，乃当今皇后嫡亲子，也是大禹皇帝的第三子，生下不久之后便被封为太子，大禹礼制甚是严格，如无大的错误，皇位后继之人必须是皇上嫡亲之子，如无嫡亲则依长幼立储。所以他也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大皇子因体弱多病常年待在自己府邸，既不结交朝廷大臣，与太子和恒王也甚少接触，外界都传他的性格孤僻，今日这样的场所他也是没有到场的，不过礼节也部可缺失，寿礼到是早已送到。
　　游鸿煊被安排在名仕一行人之中，并不十分起眼，想是恒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结交江湖中人。
　　“皇兄今日寿辰可有什么节目安排”太子拿着青铜爵杯一口饮下，便问。
　　“太子无需着急，晚宴即将开始”恒王回应，很是谦逊有礼，想必平时也是做足了面子功夫。
　　一众女子翩然而至，舞姿虽清丽，但多是祝寿喜庆舞蹈，姿色平平，太子看得有些乏眼，联想道昨日见到的女子，顿觉都是胭脂俗粉。一时竟也毫无兴致，只消自己在那儿大口的喝酒。
　　恒王见此，并不在意，只是和其余人敬酒客套。
　　一曲舞罢，跳舞女子随即后退，忽闻指尖拨弦之音不觉入耳，余音缭绕，宴会厅中央一绝色女子端坐抚琴。眉色如画，空灵流转的双眼，娇艳欲滴的红唇，嘴角微带的笑容，浅浅的梨涡无不牵动场下之人的心。手指轻弹之间，大弦小弦错落盘，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香兰泣露，琴音悠扬，抚琴着倾注所有情感于手下琴弦之上，完全沉浸在琴音中，丝毫没有注意周围人的变化。听着时而欢愉，时而掩衣泣泪，尽显此女对音律方面的造诣之深，场下之人无不为之倾倒，连连感叹，世界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有如此美妙的琴音。
　　太子仔细擦拭双眼，怕自己喝醉看错，正睛观后，方知原来就是她，没想到心想之人就在跟前，这一幕被恒王尽收眼底，他们这个太子在美人面前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尤其是这样的绝色。
　　一曲罢，药怜微微欠身离去，看着远离的曼妙背影，太子便像丢了魂般任恒王如何叫他仿佛都无法听进。宴会之人也是处于久久的回味之中。
　　只有坐于下面的游鸿煊此刻脸色微白，狠劲灌下了一口烈酒，想是醉了便不用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