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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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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凌若不止一次地想起自己和楚仁修之间的感情。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是每个人眼中最般配的,然后没有人通知她一生,楚仁修结婚了,像楚仁修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生命里,所有人都沉默,连楚仁修自己也消失了。她后来拼拼凑凑从别人那里知道了所有事,她就这样被抛弃。从头至未尾为什么凌若不想相信的是,前一刻他们还在一起计划未来,许诺一生,后一刻那个说和你要共度一生的人却转身陪了别人。连一句解释也没有,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对于其他人,楚仁修是英雄,是勇敢地决策者,可是他楚仁修对不起凌若,他欠她一生的幸福。是的,凌若曾疯狂的恨着他,并且,不想原谅。那样的恨着爱的人,那种强烈的情愫曾一度将凌若吞噬。如今呢,物非人也非的四年后呢,她也不想知道是爱还是恨,或者两者兼有之,或者她并没有蠢到还不能释怀,可是又能怎样。
她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一件事,楚仁修对姚丹妮并不是他自己说的,毫无感情。
那日后,楚仁修约过凌若,凌若没应,她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凌若又做了招生企划,她打开几个月尘封的画室,这里有她四年的点点滴滴。凌若讲解着画法,时不时的演示技巧,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她看了一下腕表,“今天就到这里吧。”安静的画室有些嘈杂了,她目送着最后一位画者离开,匆匆的背影,走得很急。笔筒倒立的湿笔,这真不是个好习惯。凌若将布裹住笔毛轻轻地揉着,她静静在画室坐了会,才起身,锁门。
凌若听着CD百无聊赖的等红灯时,看见一辆黄色的别克招摇过市,浮夸的868车牌一闪而过就不见了影,文雯,凌若打方向盘追过去。
车子停在黎辰律师事务所。文雯恶狠狠地冲出去,拽住前面刚下车的男人,凌若眯了眯眼,这不是黎辰逸。
那男人眉光一挑,似是不满。“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这样拉着男人的手,很不礼貌。”黎辰逸嘴角淡淡的笑着。
“我妈还教过我,弄洒女人的酒,不言不语的走掉更不礼貌。”文雯一个箭步走上前,挡住那人的去路。还想说着什么。就被黎辰逸打断,“女人吗?”黎辰逸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长长的波浪卷从头上泻下拢在胸前,火红的连身裙包络出凹凸的曲线被白色开衫挡着,隐隐若若。“除了身材还像那么回事。”鉴赏完毕,黎辰逸绕过文雯,抬起头,大步的向前走去。
那是,老娘的身材一向很火,文雯惊觉被刚才的人占了便宜,跟着追上去。“喂,你站住。”
黎辰逸是圈内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至于哪个圈子,当然是花花公子的圈子,还有项邵深,凌若皱了下眉头,跟了上去。
黎辰逸的办公室内,文雯在那男子身后,“占了老娘的便宜还想跑,你丫给我站住。”
黎辰逸不耐烦的停住脚步,转过身。刚才在酒吧被项邵深一个电话call过来已经很不爽了,谁知这次猎艳猎的妞还是个半成品,白糟了那副好皮囊。“说完了?”
文雯撞在那个男人怀里,她嫌弃的跳开来,大喊“你干嘛停下来。”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走就走,想停就停。”还有,“现在,我不管你说没说完,都给我出去。”
“不然怎样。”
“我告你私闯民宅。”
文雯越过黎辰逸,一屁股塌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你想告就去告,不过先等我闯完了再说”
黎辰逸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
文雯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时,不禁呆了,这,这,这是凌若那极品老公啊,细细看来比照片上还帅。
“口水都掉地上了。”黎辰逸嫌弃地说着,怎么女人一见项邵深都花痴。
“黎大律师,你也太不专业了。”项邵深看了眼眼前的女人,这不是那个文雯。
黎辰逸也颇无奈。
凌若上楼就看见面前的情景,项邵深稳稳地坐在沙发里,像是从天而降。
“这不是嫂子吗。”黎辰逸叫着凌若,凌若硬着头皮走进去,真后悔跟来。
项邵深早就发现那个女人。
“凌若,你也在这啊。”
黎辰逸默汗,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
四人在碧渊阁用餐。碧渊阁也应了他的名字,从凌若这里看下去,是一片湖,湖靠着一座山,湖上搭建的走廊直通小亭,两岸种着柳树,颇有一番古韵。
文雯和黎辰逸时不时的拌嘴,凌若望了一眼远处的山脉,自从那日后,她和项邵深就以某种奇怪的方式相处着。
凌若看了眼项邵深,他正夹着一块里脊,也不管旁边聒噪的那两个人。
凌若也饿的慌,先填饱肚子。
他们四人的聚餐就以这种方式结束。
末了。项邵深和黎辰逸谈公事,文雯拉着凌若去购物。
二十
“你老公什么时候生日。”
项邵深什么时候生日,他没说过,凌若也没问过,倒是陈妈经常给他做碗长寿面,一碗一根。凌若记得就是夏初哪天。“问那干嘛。”
“你老公明天生日,你礼物准备好了吗?”
明天生日,凌若看向文雯,难不成这姑娘是故意拉她来买礼物的。
“别瞪我啦,谁让他是你老公,我才会关注他的。”文雯解释着,生怕凌若想歪。
这姑娘又误解什么了。
在男士精品店里一直转,总找不到合适的。凌若准备鸣金收兵。
“把你自己打包送给他不就得了,也对,不转了。”
这姑凉,这思想,~~~~~~~
停在一家手表店门前,还真要把自己送给他?凌若率先进去,选一个,也当谢谢他那天赶到曙光大酒店。
凌若在一款男士手表面前停下来,简单的表面设计,没有过多的冗杂,却不失大气高贵,凌若指了指橱柜里的手表,就这个了。
“这是我们这一季主打的情侣款,女士,您要不再看一下女款。”服务员热情的介绍。
凌若看了一眼价格,这么多零,“不用,帮我包一下男款。”
“你不买女款吗?”文雯问凌若。
“我有手表。”凌若示意自己腕上的链表。
“那我买了。”文雯贼兮兮的说,“然后把再送给别的女人。”
文雯竟真的买了女款,欧米茄招牌远离凌若和文雯的背影。
在停车场,“凌若,”文雯心疼的看着凌若,“有些事情,忘记或许会更好。”
忘记会更好。有些事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吗,凌若笑了,没说话。
文雯忽跑过来将一个东西塞进凌若手中,是刚才买的手表。凌若怔住。
黄色的别克从凌若身边驶过,消失在转角处。
回到家中,凌若坐在卧室手里拿着那个盒子,该怎么给他呢?自从那天在曙光大酒店之后,项邵深就再一没回过家里,凌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那人真的很忙。
凌若将盒子放在化妆台前,打开下阁的抽屉,手中夹着那张卡,心绪平静,没有当初的澎湃。项邵深,找时间还给你吧。
凌若躺在大床上,好无聊。她起身,开始前前后后的打扫,这房间还真大。她过去项邵深的书房,书房并不大,三面都是书架,被摆的满满的,凌若望过去,财经类,政治类,管理类,历史类中外古今,博大而庞杂,凌若竟发现了一本朱熹写的关于阴阳八卦的书。凌若抽出来,里面清一色的文言文,凌若翻了几页,又放回去了。
凌若打开橱柜,擦着透明的玻璃内壁,一个小包裹跃入凌若眼前,小江南的苦荞,凌若拿起小票,去年冬季的□□,不是说给朋友带的,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凌若又想起项邵深那天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淡淡的,“给个朋友带点。”装的还真像。凌若浅浅笑起来。
凌若静静的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听着落地钟滴答滴答的声音,长夜,漫漫。
凌若翻个身,还是睡不着,她烦闷的将头蒙在被子里。此时已经很晚了,大概就是这个时候,项邵深就会从书房起身去卧室,他从书房到卧室会走二十几步。她起身,穿着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衣,赤脚走在外面的走廊,凌若张开双手,轻轻的从项邵深书房出发,一走数一步,停在他卧室的门口,不多并不少,刚好三十二步。凌若回到卧室,隐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