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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回忆江湖劫 ...


  •   “无漪你看,那些女子都好漂亮,全是穿着一身白衣佩戴双剑,那是哪个门派的啊?”

      “圣女教,由女子组成的门派,向来不喜与男子接触,教中不允许出现男子,也不允许教中弟子与男子过于亲密。这些女人认真起来,一点也不逊色于男子,被称作是仙女教,因为每个人都貌美如花。”无漪认得这个,因为很有名,他又常在外面走动,这次换来的是子苓意味深长的眼神,忙解释“我真的只是知道一些,并没有非分之想,对了你看那个。”无漪指着两个一身玄衣佩戴玉笛的男子给他看,那两人穿了一身白衣却不似道士那般规矩肃穆,多了几份洒脱,子苓探究的看着无漪,后者对于自己的转移话题很满意,微微笑道“卿珏门,门主以音为刃剑胆琴心,门下弟子全是以音律为招,常见的是七玄琴,女子多用琵琶,还有极少数用笛子和萧,比较擅长操控人心以及制造幻觉,很厉害的门派。”

      “可是破解起来很容易,只能在有人协助时才能完美运用。”素娆突然出现,站在子苓和无漪中间,打断两人的滔滔不绝“这些江湖中人七天七夜你们也认不完,你师父他们在酒楼等着呢,快去吃饭。”说着和一直很安静的崖香纯钧两人打招呼,子苓总算暂时收起玩心,跑去找师父。

      “你师父看到洛阳故地就会不高兴,你多陪陪他,知道么?”素娆苦涩一笑,有些事是永远没办法弥补的,永远……

      “你和我说说,当初发生了什么,兴许我能帮着解开心结。这次会在洛阳停留月余,总不能叫师父总是闷闷不乐的。”

      面对子苓的问话,素娆眼底多了悔恨与不舍。

      十一年前,寒江子双八年华气势正盛,他游历到洛阳,尚不知再有一年就会收到一个徒儿。那时洛阳也是正热闹的时候,素娆也是偶尔遇见了寒江子,千辛万苦追到手,就在洛阳广发请帖,叫各路豪杰去庆贺他大婚。那时的素娆年轻气盛仇家很多,尚不及如今的地位,一场婚宴可是被弄得鸡飞狗跳,更是因为豪杰聚集,引来了很多不该来的人。当时武林中有一个圣火邪教,其教主死对头正是素娆,想尽一切办法要除掉他。素娆仍然记得那一天,他们成亲三天了,寒江子兴高采烈的领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回来,那孩子生的白净好看讨人喜欢。

      “素娆,我捡了个很可爱的孩子,以后他就是咱们的儿子了,你说他该叫什么名字?”

      “嗯……叫江素,你我的名字中各占一字。”

      寒江子很喜欢那个孩子,真的是视如己出。可是当时洛阳龙蛇混杂,许多门派的人还尚未离去,更是有圣火教虎视眈眈。素娆还是疏忽了,没料到他们会抓走一个孩子,当时他只看到昏倒的寒江子,还有满院的狼藉。他根本没想到,圣火教为了打击他,会如此不择手段,对一个孩子用了蛊毒,操控他对自己心爱之人下手,寒江子是不会对那孩子有防备的。自己也是突然发现那孩子不正常,情急之下没想到夺走那带毒的针,直接一剑毙命,损了那小小的生命。当时寒江子愣了一瞬,随后便是歇斯底里的哭喊。

      “为什么,为什么杀了素素,那是咱们的孩子啊!你说过会和我一起将他抚养长大,给他最好的,你说过的。他走丢好不容易找回来,你还我素素,你还我素素!”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看着那哭的伤心的人,素娆说出了始末,却发现自己其实有千万种办法,素素并不是必死。

      “打晕他就够了啊,区区蛊毒而已,我救他绰绰有余。你眼里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要怎么容下我?”

      不得不说,圣火教那次成功了,那以后素娆找寒江子找了整整两年,期间用魔教的势力灭了圣火教,在寻到寒江子时,他身边多了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就是子苓,寒江子很喜欢,视如己出,比对待当年的素素还要好。可是他不会那么简单原谅素娆,所以素娆还是费了一番周折。

      “素素是你害死的,不要推卸责任,叫圣火教负全责。你去素素的墓碑前,跪着说‘爹爹对不起你,来世爹爹好好待你,给你这世上最好的。’直到他墓前开满他喜欢的凤凰花。”

      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是素娆这般站于巅峰的,可他只是轻轻一笑:“你想要的,我照办就是,只要你不再躲着我,别不理我。”

      虽然素素的墓并不荒凉,可是要长出凤凰花还是很难的,他一直跪着,一直在说那句话,后来喉咙都哑的不成样子,整个人憔悴很多。寒江子看着这个人如今的样子,明明从未如此憔悴过,寒江子终是不忍心了。

      “素素,原谅他吧,他只是情急之下为了保护我,来世我们两个再好好疼你,好好补偿你。”

      不知是不是寒江子搞得鬼,素娆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就看到素素墓前开满凤凰花。寒江子不再躲他不理他,两人重归于好,只是素素的事永远是不能提及的痛,寒江子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想到了依然会心痛。

      子苓听着这段过往,哭的稀里哗啦:“素素好可怜,死的太冤了,被人利用杀自己最亲的人,还被你失手杀了,素素好可怜。”

      “好了别哭了,那孩子如今也许已经转世,平安喜乐富贵一生。”寒江子和崖香柔声哄,素娆低着头深深地忏悔自己的过错。如果能叫他重来一次,哪怕是受伤的是自己,也不要叫寒江子那般伤心,叫那么小的孩子无辜丧命。

      说完这段过往,几人也来到了酒楼,雅间内寒江子和太子在等着他们。子苓看着师父那强颜欢笑的脸,想起了素素,迈步走过去斟了杯酒捧在手里,走到寒江子面前跪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日起您就是子苓的爹爹了,爹爹在上,受孩儿一拜。素素是个好孩子,最喜欢爹爹了,一定不希望看到爹爹如此自责,希望爹爹过得幸福,这样他才能安心。子苓带上素素那一份,孝敬爹爹,也顺便厚着脸皮享受他无福受用的安乐,来世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他便是。”

      寒江子惊讶的看了眼素娆,后者轻笑,寒江子了然,接过那杯酒,轻抚子苓的头:“嗯,素素和子苓一样,是好孩子。爹爹会好好的,放心。虽然你这个儿子大了些,不过我喜欢,就认下了。”

      寒江子总算发自内心的笑了“素素,你有哥哥了,高兴吗?”

      “多亏了子苓,能解开他的心结。”素娆看着并不像父子的师徒二人,子苓入门时六岁,寒江子当时弱冠,怎么看这个儿子都太大了些,再加上寒江子脸上毫无岁月痕迹,简直像兄弟两个,不过既然他开心就好。

      “子苓,我想素素了,若是还活着,他也是活泼可爱的大孩子了。”

      素娆低垂着头,那件事是他的错,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无法原谅自己,即使寒江子闭口不提,他也明白,寒江子心里有一个疙瘩,只是不愿意再迁怒他。

      “素素会好好的,爹爹放心,咱们吃完饭出去走走,洛阳有很多有意思的。”

      子苓在寒江子身边坐下,哄着他叫他开心些,气氛渐渐的热闹起来,寒江子也展开笑颜。再次来到街头,遍街都是武林人士,有结伴同行的,有独来独往的,也有街头偶遇的。

      “群英会,来的都是争强好胜之人,子苓你别乱惹事。”寒江子嘱咐一句,便不再管他,由他去玩。

      “嗯,我最乖了。”子苓一点也不脸红的自夸,无漪揽住他的肩,陪他走走逛逛,逗他开心。

      “无漪,有个孩子承欢膝下,是不错。”子苓很向往的看着远方,无漪看着他憧憬的样子,暗下决心一定要过继一个过来,只要子苓开心。

      “你们,莫要忘了正事。”一直沉默的太子爷淡淡开口“要打探清楚鸢花宫的人有没有来到洛阳,找到机会追查这个教派。”

      子苓的好心情完全被这句话影响到了,再也没心情安心玩耍了,恨恨的瞪了眼太子爷,后者玩味的看着他,子苓心里有阴影,怯怯的往后缩了缩,很没骨气的怂了。

      这时,子苓的对面走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湖蓝没带武器,黝黑的肤色,小小的眼睛,长得倒是纯良。女子妖娆邪魅一身红衣,同样没带武器,看着就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可是却叫人感觉到了一种杀戮之气,对面这两人绝对不简单。

      “女子腰间的玉藏了五种剧毒,镯子步摇全染了不同的毒,男子腰带缠的是猝毒的链子,那便是武器。”寒江子看的很细心,小声分析“这些逃不过我的眼睛,这两人果然不简单。”

      ………………

      子苓愣住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自家师父光用看的就知道上面有毒?

      “咳……他们用的很多都并非无色无味,我又行医多年,自然闻得出来。”

      …………

      好厉害……

      那两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两人窃窃私语,加快了步伐走离几人视线。素娆悄悄吩咐暗中埋伏的人监视,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陪着子苓游玩,子苓又来到了一个画扇面的摊子前,檀木扇骨绢纸做面,普普通通的扇子,画了梅兰竹菊四君子,还提了各种各样的诗,子苓挑了喜欢的拿在手里,无漪紧跟着结账。就这样一条街下来,子苓给每个人都买了东西,就连太子手里都拿了东西,可见子苓几乎把街上的东西搜□□净。

      “据说鸢花宫主麾下有两个人……”一旁传来对话声,子苓停住了脚步,恙做无意的把玩摊边一块玉佩。

      “鸢花宫主麾下数百人,你所说的这两人,有人么特别么?”

      “其中一人智慧无双,是左护法。另一人武艺高强,曾孤身一人力战纯阳宫、苍穹派、圣水教的几大高手,竟然全身而退,伤了几个高手。”

      “还真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少谈论为好。”

      子苓买下玉佩快走两步追上无漪,他们也察觉了子苓在偷听什么,压低声音询问,子苓把听到的说明。

      “这个我知道,为此几大门派掌门还到处找我。”素娆轻笑,对此豪不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两个护法,没什么好忌惮的。”

      …………

      是啊,素娆并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们需要查清啊!

      “素娆,既然你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去查吧。”寒江子轻抚子苓的头,淡淡开口。

      →_→自作孽不可活什么的,真讨厌。

      “呵呵,是该好好查,我这就派人去,不就两个护法。”说着素娆就看向倾心歌舞坊二楼向外看的女子,那女子如花似玉一身月白,此时正扶着窗子看着什么。素娆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那窃窃私语的两人,女子马上会意。这女子是素娆在魔教的下属,在魔教素娆是没有隐藏面目的,由于他禅位于心腹,大家都叫他老教主,虽说一点也不老,但他确实是前任了。

      几人由于人手充足,轻轻松松的就一边游玩一边抓住了线索,而洛阳城内一个五进院落的宅子内,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子,一身碧绿头上簪了芙蓉花的钗子,她的咯咯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既然来了,是该好好招待,人家毕竟是冲着咱们来的,就此视而不见,岂不是不懂礼数?”她左右两边侯着一男一女,男的意气风发一看便知是高手,女子机敏聪慧心里装的定全是心机谋略。男子应了一声,走出门去吩咐了几句。

      此时子苓等人已经分散开,子苓和无漪两人悠哉的走在街上,无漪贴身跟着,时而抱怨两句子苓只知道玩都不理他了什么的。子苓无视掉怨气缠身的某人,对街上那些新鲜玩意可是付诸了全部心神。街上熙熙攘攘,行人有的来去匆匆忙着养家糊口,有的悠闲自在东瞧西看,更多的是行走路过的江湖中人,偶尔会有大大咧咧当街吵嘴的,也有墨家风范不像江湖人确是江湖人的。

      “无漪你看,卖糖画的,叫他画一个你怎么样。”子苓眼睛一亮,往一个小摊子跑去,那边围了几个小孩子,摊主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专心的为小孩子们做他们喜欢的糖人,看到那些孩子天真的笑,人心都是暖的。无漪无奈摇头,心道你可别为难人家,再怎么说照着活生生的人画也太难了,有那种手艺,人家去卖字画了。不过显然他低估了卖糖画的,那摊主笑嘻嘻的叫子苓稍等,细细的看了无漪片刻,便开始低头画糖画。出现在子苓眼前的糖画人物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虽然只有这一种糖色,却很是生动,和无漪像了八分,糖做的自然不会太好,这种手艺已经很叫人咋舌了,子苓都舍不得吃,说是要留着,只是没多会儿糖开始融化,他也不得不把无漪小糖人一口一口吃掉。无漪委委屈屈的说子苓好残忍,就这样有说有笑玩玩闹闹,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子苓虽然意犹未尽的想逛夜市,可崖香觉得这小子今天活跃的有点过分,该歇息了,也就没叫出去。

      是夜,女子传出的咯咯笑声多了几分惊悚。

      “这次来了两个王爷,还不错,我余家上百口在天上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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