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倾城》落衿

13、所谓真相

　　第十三章所谓真相
　　中秋宴结束后，我直接和寂归去了国师府。国师府不比丞相府小多少，我的房间留在后院的一个小院子里。因为是秋天，也没别的花可种，所以摆满了一盆盆的菊花，颜色各异，倒也十分好看。
　　角落里有两棵大树，再旁边有一副秋千架。桃染和梨香住一个房间，隔壁是一个很大的厨房。
　　推开屋门进去，里面的摆设简单大方，和我在相府的房间相差无几。桃染和梨香已经把我的东西收拾好了，我很满意地扑倒在在新铺的床上，因为太累了就熬不住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桃染和梨香垂手站在我的床边，神情很怪异。
　　我大概也猜到了原因，于是深呼吸一下，调整好心态。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桃染，是爹爹来了吗？”我问道。
　　“是的小姐，老爷和大夫人昨天晚上就来了，只是叶大人说希望小姐好好休息，叫我们不要叫醒您，所以他们已经在前厅等了一晚上了。”桃染小声说道。
　　我心里一暖，虽然不情愿，但我在中秋宴上大出风头，爹爹他们肯定会找我谈谈的，可是我偏偏又没回丞相府而是到了国师府，并且睡到现在才起，爹爹一定很着急。可寂归却让我睡了一个好觉。
　　洗漱更衣后，我随着桃染她们去了前厅。寂归坐在主座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杯，而爹爹则用一只手支楞着头闭着眼睛睡觉，大夫人眼神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里一阵难过，爹爹也老了，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是一想到他拿我当工具，我就狠下心来，清了清嗓子进去道：“琉儿给爹爹请安。”
　　爹爹被我吓了一跳，从睡梦中惊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兴师问罪，惊喜道：“琉儿，你能说话了？”
　　我一挑眉，不置可否。
　　爹爹立刻沉下脸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琉儿，难道你一直在骗我？”
　　我略微有些心虚，沉默不语。大夫人给爹爹使了个眼色，于是爹爹咳了一声道：“罢了，罢了，能说话就好。现在爹爹也不管你是怎么认识太子，岐王和洛王的，你跑到这国师府住着成何体统？走，赶紧跟爹爹回家。”
　　“爹爹，如果我说不呢？”我咬了咬牙问道。
　　“你是爹的女儿，你不跟爹回去待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唐傲天见女儿不配合，心里不免有些生气。这个琉儿，在中秋宴上害的他一条老命差点被她吓死，还好得到的结果对他有利。等回到丞相府，一定要对她严厉教导。
　　“对呀琉儿，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大夫人也在一边帮腔道。
　　我冷笑一声，道：“大夫人，您当真要琉儿回去么？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爹，关于娘的死，还希望您能给我一个交待。”
　　爹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娘？你娘不是病死的么。这要什么交待？”
　　“病死的？”我看到爹爹这样说，心里十分愤怒，不过我只是叹口气，说道：“爹爹，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这一句本来是想让大夫人亲自承认，没想到却套出了另一个真相。
　　只见爹爹换了一副乞求的语气道：“琉儿，是爹爹不好，爹爹不应该一时糊涂，纵容你大娘害死你娘的。谁叫你娘身份卑贱，玷污了我们唐家的名声，爹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琉儿，怎么说你都是爹爹养大的女儿，现在爹爹需要你，你就不要再计较往事了，跟爹爹回去好不好？”
　　我的脑海里轰地一声响，爹爹的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直震得我后退了几步被桃染扶住。寂归手中的杯子也被他因愤怒而捏得粉碎。不过寂归没有说什么，只是坚定地望着我。
　　原来，娘亲的死，爹爹是知道的。说什么身份卑贱，那爹爹迎娶娘亲的时候怎么没嫌弃她身份卑贱呢，一定是后来喜新厌旧了。真是可笑，这么多年来虽然他对我不闻不问可我还坚持认为他是爱我的。就连知道他把我当做工具，今天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还会不安害怕他生气伤心。可是，听听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地瞪着他说道：“好，很好。爹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丞相府，我不会再回去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在十年前就和娘亲一起死了！”
　　说罢我转身跑出了国师府。我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桃染和梨香在身后急切地呼喊着，打算追出去。
　　叶寂归脸色阴沉地起身道：“别喊了，让落琉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还有，国师府不欢迎您，丞相。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