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蚀心蛊》恐慌的七

3、第二章

　　等篱柒找到那汉人男子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是不停的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篱柒一手用力按住男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出解药喂他服下，没过多久男子便慢慢恢复了意识。
　　“毒已经解了，你要小心点，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应该会找到你同伴的”
　　篱柒见他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将他缓缓扶起，待他站定便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阳宝哥用手揉了揉眼睛，他浑身衣服全都湿透，虽有头顶阳光照着却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对于救助他的这位苗族少女他很是感激。
　　“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要在这瀑布下冲多久了。姑娘今日之恩，以后必定报答。在下名叫阳宝哥，和阿诛，也就是和我一同的女子，一起来苗疆游玩的。说来也惭愧，没想到竟会中这迷情蛊。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
　　“没事的，你要谢谢汀汀，解药是她给的。不过。。。”篱柒看着水滴一点一点地从阳宝哥额前滑落下来，又重新掉落回水潭里，歪着头想了想。“芳名是什么，我汉语不好，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哈哈，芳名就是名字，不过是问陌生女孩子时礼貌的说法而已。”
　　“这样啊，我叫篱柒，大家都叫我阿柒。”
　　“我记住了，阿柒，以后你就是我阳宝哥的朋友了。等哪天你到中原的时候来找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必定做到。”
　　“中原？等我到中原的时候…我从小就在这里和族人一起，从来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中原。平日里也只是偶尔听误闯进这的汉人讲过一两句而已。”
　　阳宝哥不免有些吃惊的看着篱柒
　　“你从来没出去过吗，那多可惜。我最爱的事就是和阿诛一起到各个地方游历。有机会你一定要出去看看，中原很好玩的。”
　　“好啊，有机会我一定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过眼下，我先带你去找你的同伴吧，还有你身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我去帮你找件干爽的换上吧。”
　　那天晚上篱柒带阳宝哥找到阿诛后，两人与她聊到了很晚很晚，等到阿柒回去时已经看到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有一种梦幻迷离的感觉。阳宝哥和她讲了许多关于中原的事情，许多以往来苗疆的汉人不曾告诉她的，甚至连凤瑶都不知道的事。这是篱柒第一次这么正式全面的对中原这两个字进行了解。那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和苗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她突然很想要去看看，想要去阳宝哥所说的那个有趣的世界看看。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等篱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没有完全清醒的状态导致她大脑一片空白，头晕晕的不舒服，突然就听到一阵笛声响起夹着间断的鸟鸣，不用想定是艾黎长老饲养的那只鸟，这是教内集合的讯号。篱柒一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扶着桌边站了起来，向大殿走去。等到篱柒进殿的时候五使已经到齐了，难得一见的灵蛇使尤娜和风蜈使纳罗，一个在同容夏讲话，一个则面无表情的站在石柱旁边。篱柒很少见到纳罗，她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守在祝融神殿，陪着她的只有少数弟子和圣兽风蜈，一只无比巨大的蜈蚣，篱柒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直接被吓哭了，哭着跑去找凤瑶，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撒手。见篱柒来了，凤瑶招手示意她过去，篱柒走向凤瑶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纳罗，她静立在石柱旁边，整个人都隐藏在石柱的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大殿内一片寂静，那种想要让人逃离的寂静。篱柒转头看向凤瑶，她也是一脸严肃的站在那，倒是凤瑶旁边的阿幼朵偷偷的向她做了个鬼脸。篱柒很快就知道了今天来这的原因，也明白了为何大家都如此严肃。
　　曲云教主接到密报，天一教为了炼制强悍的尸人开始大肆抓捕中原武林人士，练武之人做成的尸人会比用普通人炼制的尸人强大数倍。这也导致苗人在中原武林的恶名招彰，外人又无法区分天一教与五圣教的区别，便开始称他们为五毒教。苗人向来敌视汉人，至于他们怎么称呼，更是无所谓。但天一教大规模的制造尸人致使尸毒外散，开始感染到周围地区。不久前尸毒在洛道的蔓延，昔日繁华的小城如今是僵尸遍布，死气沉沉，尸毒肆虐，附近村落无一幸免于难。苗疆人虽然厌恶汉人，但这《尸咒》被乌蒙贵盗走确实是五圣教的责任，所以教主和长老决定派人前去洛道。
　　“弟子，自愿代圣教前去。”
　　“阿柒，你。。。”凤瑶看着阿柒，不满她为何要主动请命。其实无论是凤瑶还是篱柒都明白，前去洛道察看尸毒蔓延的情况，篱柒是最合适的人选。教中最擅长尸人研究的除了艾黎长老，就剩阿幼朵和篱柒了。艾黎作为右长老自然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洛道小城而离开苗疆，而近来苗疆又受到天一教尸人骚扰，无心岭变异的毒尸还需要有人协助。和圣蝎使阿幼朵相比派篱柒前去显然更为合适，说到底也是那些汉人被感染，派人前去只是尽责而已，五使轻易不离开苗疆，又怎会为此破例。艾黎之所以没有直接提出，也是明白凤瑶不会同意。现在既是由篱柒主动请命，又哪不答应的理由。
　　“既然如此，你便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去树顶村找车夫苗小沙，他会亲自护送你去往洛道的。”
　　“弟子领命，定不负所望。”
　　从大殿回去的路上凤瑶都是面无表情，步速很快有意将篱柒甩在后面。篱柒知道自己刚才主动请缨去洛道惹凤瑶生气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小跑几步跟在凤瑶身后。
　　“瑶姐姐，你生气了？”
　　凤瑶没有接话，只是转着手中的虫笛，半响后她突然抬头看着篱柒的眼睛
　　“阿柒，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去中原？”
　　篱柒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凤瑶，从前的中原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干巴巴的名称，就像其他名称一样，或许好奇，可也只是好奇。但是自从那次听了阳宝哥和阿诛的描述后，中原一下就变得生动立体起来，她开始向往那个繁华热闹的地方。这次去洛道刚好是一个机会，篱柒不想放过。
　　“我明白了，今日你收拾好后就早点休息吧。中原不比这里，万事要小心啊。”
　　凤瑶看到篱柒闪烁不定的目光后就明白了，阿柒长大了，阿柒想去中原，阿柒终究是要离开自己了。
　　“我知道了，瑶姐姐。你也要注意照顾自己，阿柒会想你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篱柒就悄悄地离开了，她没有去和凤瑶告别，她害怕一看见瑶姐姐自己就舍不得走了。可她也不知道凤瑶早就醒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睡，她看着篱柒离去的背影，也看到了篱柒眼里的泪水，可是她明白自己是时候放手了，雏鹰只有自己学会如何展翅，才能有一天在天空翱翔，而她的阿柒，是那么的渴望天空。

　　篱柒到洛道的时候已经是数天后了，这一路上了她终于见识到了中原不同于苗疆的热闹繁华，可是为了赶路，她也没能停下来好好逛一逛那些热闹的集市，对此一直觉得很是可惜。正当篱柒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沙叔在车外叫她
　　“柒姑娘，已经到了。”
　　“谢谢你，沙叔辛苦了。”
　　苗小沙冲着篱柒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不碍事，既然已经将柒姑娘安全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向教主复命了。柒姑娘自己小心。”
　　“沙叔也是，路上小心。还有。。。能帮我告诉瑶姐姐一声，阿柒平安的到洛道了，请她放心。待这边事情处理完，便回去找她。”
　　篱柒看着沙叔驾着马车离去，车轮滚过带起阵阵飞土。她转身还未走两步，就感到一股冷意袭来，直达心底，又或许不是，更像是从心底散发的，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自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死气在这毫无生机的小城肆无忌惮的蔓延，铅灰色的天空下看不到尽头。篱柒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虫笛，又挥手唤出了双生灵蛇，两蛇彼此缠绕，不离不弃，致死方休。这是苗疆弟子从学习炼蛊之日便会饲养的灵兽，乃是教中圣兽双生蛇王的后代，由灵蛇蛊幻出，是苗疆弟子在遇敌时最强力可靠的伙伴。篱柒拢了拢衣服向前走去，路上落满了烧焦的枯枝，踩过的时候发出断裂的声响，篱柒抬头看了一眼层层阴云后逐渐暗淡的光亮，皱了皱眉头，她必须在天空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一个今晚歇脚的地方。没过多久，篱柒就无奈的发现自己迷路了，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经过这个石碑了。要是凤瑶姐姐在就好了，要是自己不离开苗疆就好了，要是。。。越想越难过，到最后篱柒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吗？”
　　篱柒泪眼模糊间看见一支手伸在自己面前，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篱柒就这样盯着它看，甚至忘记了哭泣，她想到了凤瑶的手，阿幼朵的手，容夏的手，还有自己的手。篱柒抬起右手，然后伸至眼前这双手的旁边，微微歪头细细的比对。
　　“看出什么了吗？”男子的声音含着笑。
　　“为什么你的手指比我长那么多，啊？!我我我。。你。。”篱柒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双眼带着刚哭过的红肿，有种涩涩的感觉。半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莫名其妙的盯着一个陌生人的手看了这么久，她现在只想努力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大概因为我是男子，所以骨骼天生会比女子的要大些？”
　　“这样啊，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就一直盯着你的手看了，我。。”
　　“没关系，这双手能被姑娘看这么久是在下的荣幸。”墨燕归觉得眼前的女孩着实有趣，不过看她的服饰似乎不是中原人。
　　“姑娘是苗疆人？看姑娘着装打扮，又是以笛为武器，还有双蛇相伴想比是五毒弟子？”
　　篱柒还在想着刚刚男子的话，为什么他的手被自己看了那么久，不生气了就算了反倒觉得荣幸。这人好生奇怪，突然间听到他的问题，篱柒猛的抬头
　　“五毒弟子？啊，我想起来了。艾黎长老说中原人大多害怕毒虫蛇蚁，又不知蛊毒既能伤人亦可救人，就自以为是的称我们五圣教为五毒教。我才不是五毒弟子呢，我是五圣教的弟子！”
　　“好好好，五圣教。那你又是为何从苗疆到这洛道来的？”他看着小姑娘握着虫笛气鼓鼓的样子，很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