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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警告 ...


  •   “贺良弘,你要疯你自己疯,你别拉上我!也别扯上别人!”聂依环现在是真的觉得,贺良弘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就问你一句,严伯伯你是放还是不放?”

      “我不放又如何?”贺良弘边说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丢进垃圾桶。

      “贺良弘,就算我求你好不好?”她软了语气。她可以等,可是严伯伯那边不能等。看守所是什么地方,还是美国的看守所。指不定严伯伯在里面会受什么苦。

      “聂依环,如果你再为了别的男人求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作出什么事来。”他每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总没什么好事。

      她咬着下唇,“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道歉总是没错的。

      可能是她知错就改的态度取悦了他,他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想帮她穿好衣服。可是可怜的抹胸已经变成了一块破布,没法穿了,他干脆去内室取了件自己的衬衣给她穿上。

      这衣服上全是他的气味,张狂的、浓烈的、混着淡淡的烟草气,这种被他的味道包裹全身的感觉真是不好。可她没法拒绝,她现在需要蔽体。

      衣服穿好了又像是没穿好,大太多了。他1米88的身高,她只有1米65,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完全可以当个裙子,裤子都省了。他帮她找了条他的领带,系在腰间,当腰带使,这才能看得过去些。

      穿好衣服他牵着她往外走。她问他,“去哪?”

      “去校医院。”

      “干嘛?”

      “吃饭。”

      “去校医院吃饭?贺良弘,你脑子又出问题了?”

      “……”他回头扫了她一眼。“去校医院还能干嘛?难道是吃饭?”

      这下是聂依环无语了,所以,贺良弘刚刚难不成是在开玩笑?好冷的笑话……

      “不是,哎、等等,你走慢点。”贺良弘牵着她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大长腿和小短腿根本不在一个步调上。

      贺良弘果真听她的话,走得慢些了。远远看来,倒真是像一对情侣在散步。

      “刚给你随便包扎了下,伤口有点深,我带你去打一针破伤风。顺便重新消毒包扎。”快到校医院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她,“严成的事,你别管了。我会去找严玉彬谈。还有,严玉彬,你给我离他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给我断了出国的心。你信不信,我不开口,你连护照都办不下来。”

      “贺良弘,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不远千里、不辞辛苦从Z大跑到H大来读心理学双学位,就是因为喜欢这个专业。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抓住呢?”她说得义正严辞,只有飘忽的眼神泄漏了她的真实想法。

      “是吗?不要妄想你这种小伎俩能瞒得过我。如果我发现你跑了,你最好时刻祈祷千万不要被我抓住,要是让我抓住了,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关起来,给你脖子上拴个链子。这学也别上了,每天在家等着我上就行了。”他说得露骨,她听得胆寒。“还有,趁早把你房子给退了,你以为躲在那儿我就找不到你了?”

      “你到底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为什么我上次和玉彬哥哥去吃饭你知道,我在校外租房子你也知道?你到底安插了谁在我身边?”她想甩开他的手,可任她怎么挣脱他的手也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不用安插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所有人都会向我汇报,你还想躲到哪里去?”他此刻就如君临天下的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我不信。”她就不信,他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尽管他的家人都身处要位,她就不信,法制社会,他还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不成。

      “那你大可以试试。但是后果,你自己掂量。”他不再和她多说,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贺良弘带聂依环去校医院打了一针破伤风,医生嘱咐她最近受伤的手不要碰水,吃几天消炎药和抗感染的药,然后重新包扎了一下,说伤口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深,只是当时血一下子涌出来显得伤势有点严重,血止住之后没什么大碍。然后聂依环就顶着伤病号的名义求贺良弘开恩放她这几天回宿舍呆着。贺良弘看她这可怜样,正好最近也要处理严玉彬的事,就大方地同意了她的请求。

      ********************
      聂依环回到宿舍,用钥匙开门,李倩和王娇都不在。她想了想贺良弘对她说的话,以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又拨了电话。

      “喂,玉彬哥哥?”

      “伞儿。”严玉彬那头像是刚哭过,声音沙哑,透着疲惫与憔悴。

      “玉彬哥哥,你最近是不是都没休息好?为了严伯伯的事累坏了吧。”聂依环能明显听出严玉彬那边状态有点差,但是她只能安慰几句,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他们已经不似从前那般。

      “哎,我能找的人都找遍了,该找的地方也都找了。除了这瓶酒,我没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伞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的!才不是,玉彬哥哥是很厉害的人!”

      聂依环说着就想到了以前,她和严玉彬家住对门,就每天放学一起回家。有一次路过一颗梨树,是种在别人家门口的。聂依环当时也不知是怎么的,就是想吃。她撺掇严玉彬去帮她摘梨,“玉彬哥哥,我想吃这个!”严玉彬和她一样,也是那种特别正统的家庭,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不能随便乱摘,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可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那时候的少男少女谁没点青春的悸动呢。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恨不得去给她摘天上的星星,更何况是这一颗梨。没有过多的犹豫,他跳起来去够那颗最矮的梨,可跳了好几次,只将将能摸到那颗梨,就是摘不下来。严玉彬蹦哒了十几次,没什么力气了,对她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聂依环那时候还有婴儿肥,脸上肉嘟嘟的,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她说,“才不是呢,玉彬哥哥可是很厉害的人!”

      这一枪鸡血直接就蹿到了严玉彬的脑门里,瞅了瞅周围,也不管什么少爷仪态,直接顺着人家的大门爬到了围墙上,摘了个梨给他的心尖尖。当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梨怎么能不被主人发现,最后被他父亲揪着耳朵拎回去。严成拿皮带抽他屁股的时候问他错了没有。他诚实地回答,“错了。但是下次还干。”气得严成直接不打了,这没法儿打啊。

      年少时的时光快乐美好,但又如白驹过隙,匆匆短暂。自从她家里出了事,她就再也没有和严玉彬联系过。他说他是回来找她的,可是,找到她之后呢?他们再也回不去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聂依环的这句夸赞,像从前那般,再次给了严玉彬坚持下去的理由。如果他放弃了,他的父亲就彻底没有希望了。严玉彬心中的斗志又次被点燃,“谢谢你,伞儿,你永远都是我最坚强的后盾。”他疲惫心在此时稍微得到了一丝安慰。

      “那个,玉彬哥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瓶酒吗?我说那个特殊的标记是贺良弘的专属标记。”

      “当然记得,可是我们当时也说应该不可能,所以我就没往这方面想了。”

      “但是我现在能确定,这就是贺良弘专属的酒没错。”

      严玉彬愕然,“伞儿,你是怎么确定的?”

      聂依环沉默,支支吾吾不想说,“总之,玉彬哥哥你相信我吗?”

      严玉彬的心沉了沉,她明显是有事情瞒着自己,“我相信。”无论如何,他的伞儿不会害他。

      “那好,你听我说。其实,这件事跟严伯伯没有关系,都是因为我……是贺良弘他……故意这么做的。”

      之前聂依环就跟严玉彬说过贺良弘强迫她的事,所以他才会说要带她离开。说实话,严玉彬当时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不相信贺良弘会利用他的家人做文章逼她就范。

      “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了?”严玉彬关切地问,“伞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我不怕他贺良弘,我们家到底也不是普通家庭,我就不信,他贺良弘能神通广大到在美国也能一手遮天?”

      聂依环很想回他说,贺良弘可能真的能,但她没有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严伯伯出来,她受点委屈什么的不要紧。

      “伞儿,你等等,我进来个电话,好像是Peter打来的。我晚点给你回过去。”严玉彬上次跟聂依环打电话的时候,跟她提到过这个人,他说严伯伯恰巧是在Peter的酒店出的事,多亏了Peter帮他调监控、陪他找线索,虽然暂时还没什么收获,但有个帮手总比单打独斗强。

      “好,那玉彬哥哥你注意身体。”聂依环想着可能是Peter那边有了什么新进展,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严玉彬挂断聂依环的电话,Peter的来电已经断了,他回拨过去。

      “喂,Peter?”电话接通后他语气急切。

      “嗨,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不知道你母亲的手链找到了吗?”

      “哎,一言难尽。不过Peter,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也不对,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你现在方便视频吗?”Peter这边语气平淡,听不出要找他的这个人是有什么事。

      “视频?那你等一下,我上楼用电脑。”严玉彬最近的手机信号不太稳定,况且他怕视频的时间久了,错过什么重要电话。

      “好的,我等你。”Peter挂断电话。

      严玉彬上楼打开电脑,给Peter拨去视频电话,想了两声就被接通,但是,视频那头却不是Peter,而是——贺良弘?

      “怎么是你?”严玉彬有点惊讶,贺良弘居然会找他。

      “怎么,很意外?”贺良弘那边像是在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前放着半杯威士忌,还有旁边抽了一半的雪茄。雪茄缓慢而平静地燃烧着,比香烟的后劲大些,烟雾也浓些。贺良弘在这烟雾之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被朦胧的烟气裹着,甚至让那头的严玉彬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你找我有事?”严玉彬记得聂依环跟自己说过的贺良弘的种种恶行,强忍着对他的厌恶,压制着怒气对他说。

      “严玉彬,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别忘了,聂依环,你不能肖想。而且,我告诉过你,离她远点。”贺良弘拿起搁在木盒上的雪茄,深吸了一口,香气充斥着整个口腔,萦绕在舌尖,如彩蝶翩翩起舞,微微地振翅,酥麻感直达舌底,再吐出,循环一圈,若欲腾空凌驾,却又被地心引力束着,袅袅而不得。“这次是警告,下次,严成可不会这么幸运,只是被指控□□幼女而已了。”

      严玉彬大骇,“什么?果然是你!”刚刚聂依环告诉他的时候,说实话他是有点半信半疑的,因为他觉得贺良弘和他还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到陷害他的父亲。可是他没想到,贺良弘居然亲口承认了。“我爸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做?”

      “严成和我无冤无仇,可是你,和我有冤,也有仇。”他按灭了雪茄,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一,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琥珀色的木质烟灰缸里。“我说过了,离我的女人远点。如果你老实待在美国,给你父母尽孝,这次,我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不识好歹,那我只能拿严成开刀了。选择严成,还是选择一个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办。”

      “贺良弘我知道你来头不小,可是我告诉你,这是在美国!不是中国。要说在中国,我怕你三分是给你家族的面子;但是在美国,可不是你可以为非作歹的地方。美国的司法严苛是众所周知的,而且证据至上,我就不信,我爸会白白蒙受这冤屈!”严玉彬越说越激动,干脆直接站起来,对着屏幕吼道,“伞儿喜欢谁,何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强迫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贺良弘,我看不起你!真是抱歉,刚刚的视频内容我全程录音录像,这次,我不仅可以救出我爸,而你,就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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