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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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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江越定在当场,往前划了半圈,拨动着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强大气场,同时询问孟河言是否有同感,孟河言左右望了望,末了指了指正不断走近的杨煦。
江越恍然大悟。杨煦很快就走到了她们面前,一直盯着孟河言,似笑非笑。
边上待着的江越冰冻了两秒,鬼使神差地悄悄朝旁边挪,心中八卦之兽蠢蠢欲动,再看看孟河言,她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是眼神游离不定,甚至脸上还有几缕若有若无的红晕,眨眨眼不见了,再眨眼却又重新出现,如此往复,可见内心克制之极,还有莫名其妙的杨煦,开始还有笑模样,这会儿却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个所以然,还有……那是什么?江越这才看到杨煦身后的一团儿,鬼鬼祟祟,无从分析。在以上诡异的五秒钟里,江越极尽娱乐侦查之能事,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甜瓜被拽到孟河言跟前,四目相对不知道往哪儿看。杨煦简单粗暴地说明来意:“甜瓜说他喜欢你,咱是熟人,给我个面子,跟他试试吧。”
听到这么鲁莽的介绍,甜瓜直想反驳,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双手叉腰皱着眉,回头压低声音喊:“能不能委婉点儿。”孟河言听明白了,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手足无措地看向江越,江越会意,上前搭救同胞,然而她的手伸到半空就被大力拦截,杨煦拉着她全身而退,热心地为他们留下二人世界。
跑得远了,杨煦回头张望几次,终于忍不住大笑:“他俩要是在一起,那画面可不得逗死,哈哈哈让我笑会儿。”
“杨煦!”一声怒喝随即把他给震住,只见江越怒目而视,步步紧逼,杨煦不由后退了几步,然而江越并没有来得及再开口,一声惨叫过后,面前便空空如也,杨煦不小心滑入了路旁修下水道凿开的长坑,没声儿了,这下震住的是江越,她把冲到嘴边的怒吼化为了蚊蝇:“我说你怎么不给我也介绍个……”然后她踮着脚尖上前探望:“你还活着吗?要不要打妖妖零、妖二零还是妖妖九?”
在二人世界里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的两人,隐隐听到这边的动静,逃也似的飞奔过来,看到这幅场景都吓了一大跳,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救人。
甜瓜死死握着杨煦的手,虽说脸上干干净净,但神情腔调都是涕泪横流的样子。
“真是好兄弟,为了我的幸福,你连命都不要了,我……太感动了。”
杨煦用那只自由的手机械地拿着苹果啃,脑袋放空,忍了忍还是克制住没揍身旁这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家伙。
孟河言和江越坐在后面,权当看戏了。
医生拿着片子走过来,像是见过很多世面,直接忽视了嚎丧的甜瓜。“没伤到骨头,就是点擦伤,恭喜,你可以走了。”
这下甜瓜也不嚎了,杨煦不敢置信:“这就出院了?不绑个绷带什么的?针也不打,给开点药也成啊。”
医生挑挑眉,回答道:“你的伤小得根本不需用药,实在不过瘾,回家贴个创可贴吧。”
“我这好不容易受个伤,你们倒郑重点啊。”众人连拉带扯地把他弄走,邻床那个看起来胳膊腿儿大约都断了的人,正把牙咬得咯咯作响。
闹了这么一出,杨煦坚信医院诊断草率,踮着疼腿,龟速前进,生怕走着走着再嘎嘣一声断了。
甜瓜与河言得以继续。最最不爽的是江越,她嘟嘟囔囔:“跟在人家屁股后边干看调情不说,还得扶个残废。” 杨煦当即甩开她,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步履生风。
“你好,我叫甜瓜,你呢。”
“我呀我叫孟河言,我知道你叫甜瓜。”
“哈哈,我也知道你叫孟河言。”
“那你叫什么,我是说真名。”
“奥,对对对,我叫周维。”
杨煦奔超他们时正好听见这句,人已远,声犹存:“周维是谁?”
甜瓜摇摇头:“看见了吧,叫我真名的话,我们班都没几个能反应过来的。”
孟河言微微一笑:“那你喜欢别人叫你什么,甜瓜还是名字?”
甜瓜眼冒星星,陶醉道:“还是头一回有人征求我意见,你叫我啥都行,再给我单独起一个更好……”
杨煦跑完一圈绕了回来,团团转,又跑掉。
要拐弯的二人痴痴望着那另一双背影,顺带等个红绿灯。江越心中五味杂陈,而且惊叹不已:“看不出来河言还是个调情高手,以前我还愣以为她啥都不懂,看来我抽空得跟她好好学学,这下可好。”杨煦心中六味地黄,而且七荤八素,甜瓜调起情来浑然天成,傻得不矫柔不做作,现在的小年轻儿是不都好这口。
第二天,孟河言这边皮笑肉不笑地接受了全方位的视察,一瞅见江越就扑上去,江越哪见过这阵势,腿一软,没来得及跑就被逮着不放。
“干嘛干嘛,有话好好说。”江越心虚无比。
“你说呢,造的什么谣。”孟河言这暴脾气。
江越猛然间理直气壮起来:“我就这么个德性,都怪你之前绯闻太少,所以没发现而已,现在不就知道了么。”
孟河言:“嘿……”
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河言,听说你谈了?”看起来悠悠闲闲的叶净安,带着玩味的眼神蹭过来,加之揣着把瓜子,极为神似靠墙根晒太阳聊八卦的老太太。
孟河言头都大了:“误会,都是误会。”
江越忙抢过话:“哎呦,你是没看见那天她那……怎么说呢,就是类似甜言蜜语那样的麻酥酥的……还有那个甜瓜可真甜呦……”她顿了顿,终究在河言森然的逼视下乖乖闭嘴了。
叶净安咯咯笑,险些呛着。孟河言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近似威胁的巴结:“你懂的,别听她胡说。”
叶净安点点头:“那是,不过待我看看再作定论也不迟,瞅这名儿。”
孟河言不再挣扎,她颇为认真地说:“他特可爱是真的。”忽视掉恶寒的目光们,“真是……太可爱了,我还真挺喜欢他,但是……”
那两人眼前只飞舞着可爱二字,彼此对望一眼,共同确认,有戏。
孟河言一拍脑门,反思自己怎么又说了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近来,甜瓜化身成一朵喜欢托着腮的思考者,不清楚的绝对以为他的脑袋里游弋着哲学科学忧国忧民大智若愚,实则皆是荡漾的泛泛春心,没有一丝一毫的空余,以他为圆心的方圆一片,都对他的长大成人欣慰不已,普天同庆。
“你老这么傻乐,是因为你俩成了?”杨煦看见他,主动骚扰。
甜瓜摇摇头,一脸憧憬地说:“没有,她说了一大通,中心思想就是让我老老实实学习得了,别净想没用的,有什么事先憋着。”
“当然了,她的原话可好听了,中心是江越给我翻译的,而且她还偷偷告诉我她背地里说我可爱来着……。”
杨煦干笑两声,一时无话可说。
甜瓜一时间已经打起精神,腰板挺得笔直,一边赶曾续:“你还是别打扰我了,我要做题了。”
对方转身之际弹了他个脑瓜蹦,甜瓜下意识地捂头尖叫,惹来了纷纷注目,他吐舌赔笑,独自纳闷,咋不疼呢,那小子总没轻没重的,今儿是懂事儿了。
怪不得这么冷,杨煦余光瞥见窗外的雪花,他凑到窗前呵了一口气,刚开始下,就那么几片,大概还没人注意。
有人惊呼,下雪了。埋头的人望过去,都像头回见似的惊喜万分。这是第一场雪,没一会儿就已经纷纷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