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神与杰克苏神的日常》木木山芋

36、细节

　　投资者走后，凌西看向苏唯若问道：“你怎么想？”
　　苏唯若调出之前真田家主给的那半张阵法图说：“老A找的专家们研究至今，依然没有搞懂原理，不过他们找到六处特殊的位置，如果将这里当作阵眼，其余五处呈围绕分布之势，这与刚刚我们听到的赋能位置算是吻合。目前我保持相信的态度，但与此同时仍需提防对方是否有所隐瞒。”
　　凌西：“他说阵法必将启动。”
　　苏唯若握住凌西的手：“人力有时尽，当敌我差距太过悬殊时，保住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凌西：“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苏唯若想了想说道：“我与月牙翊有合作，比对着现在月牙家族的地下机关，她猜测小岛地下，除了真田家族建造的试验基地，应该存有月牙先祖所建的地下城，而开阵地点，极有可能位于地下城中，我们在等一个契机前往一探究竟。”
　　凌西听后摩挲着苏唯若的手，半晌后说：“我做了一个足以乱真的机器人替身，如果可以用它瞒过开阵，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苏唯若摇头：“据月牙翊所言，所谓千年一遇的开阵机遇，是一段长达十多年的时间，只要在这期间内准备妥当，就可以完成开阵。所以替身，可解一时之危，但不是长久之计。”
　　凌西：“确实，我们都不知道这段时间的结束点在何时。”
　　苏唯若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当初小岛事件暴露，虽有言论将一些海难事故也归咎于实验基地，但真正有证据，牵扯到的受害者似乎只有你所在那艘游艇上的人，那么，当初是谁鼓动你们前往那片海域的。”
　　凌西：“当我开始怀疑这一点时，游艇上的其他人皆已死亡，无从知晓更多的信息，回来后我查过他们每一个家庭，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苏唯若想了想：“虽然之前老A除掉了一个政敌，但军方内部对此事确实存在分歧，我担心那十个名额中，也有我国的人。”
　　凌西面无表情看着桌角，片刻后才说：“面对巨大的诱惑，谁会不心动呢。”
　　没有线索的事情多说无用，于是苏唯若转移话题：“我们之前猜测，小岛事件救出你的人便是真田一族的背叛者，当时经过真田家主确认，符合你记忆中语气特征的人是曲无名，可现在的证据却表明背叛者是真田腾兴。”
　　凌西：“曲无名救我的目的是为了完成开阵，但是救蔡明雅的人呢？我是指将她迷晕放在小船里的那个人，而且在老家主将她带回之后，她为何是被真田腾兴带到灭门。”
　　有此疑问的不止凌西一人，真田家主与信之灭也讨论过此事，但受限于情报不足，便只能暂且按下。
　　而与曲无名有更深合作关系的灭一，在几日后，直接向他问出这个问题。
　　灭一：“家族内部，整顿的差不多了，兴门目前由灭五担任，他是前灭首留下的人，过去几年一直在管理凌氏企业，经验丰富。”
　　曲无名点头。
　　灭一：“你参与小岛事件，以及替换凌西父母身份的证据，来自于蔡明雅，可真田腾兴否认这些证据是他植入蔡明雅程序中的。我一直疑惑，虽然凌西必须活着，可蔡明雅是你耗费许多精力完成的机器人，为何是由老家主带回，还交给了真田腾兴。”
　　曲无名闭了闭眼，才说道：“这件事原本微不足道，不过你提起来，倒也可以猜测一下此事的动机。当年事发，经老家主授意，我通过远程指导凌西逃离。老家主接过蔡明雅控制权，下达指令让她清空基地，致使她身体严重损坏，芯片能量供给不够，才令她误以为自己是被迷晕的。与此同时，老家主赶在军方抵达前上岛，检查确认基地无残留关键信息后，便带着醒过来的蔡明雅一同返回。回来后，老家主命我将蔡明雅屠杀基地人员的记忆抹去，接着让真田腾兴接管她。证据一事，真田腾兴一定知情，但若不是他所为，那便是老家主做的，对此，你认为老家主用意为何？”
　　灭一：“机器人的芯片可被破解干扰，所以军队并不考虑应用在战事之中。而仿生机器人的芯片模仿人类大脑制成，虽极难被外界设备干扰，旦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有限，一旦承负高强度的动作，芯片大脑便会因无法承担这样的能量而受损，所以亦不被市场看好。而您所制造的蔡明雅，虽是仿生机器人，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专攻方向。”
　　曲无名：“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验证机器人可否生出自我意识。”
　　灭一：“如今看来，她活得与人类相同，拥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所以你的实验成功了？”
　　曲无名：“非也，这只是高阶程序运行的表象，如果她生出自我意识，届时就会明白我是她真正的父亲。”
　　灭一：“所以老家主认为这是威胁，才终止你的研究，将她送给真田腾兴，也是以此制衡你的手段。”
　　曲无名：“可能有这些因素，但最重要的是，老家主当时并不知谁是背叛者，他让真田腾兴通过蔡明雅查我，让前灭首查真田腾兴，最后让我查前灭首。蔡明雅的历史记录中自然没有证据，而前灭首对真田腾兴的调查，为如今摸清兴门钱财去向提供了诸多便利。至于我，哈，查到一件无关但很有意思的事情。”
　　灭一略有些急迫：“你知我待前灭首如生父一般。”
　　曲无名：“凌西母亲的替代者兰姐，待前灭首亦十分尊敬。而我可以再为你提供一个消息，前灭首死亡期间，兰姐有回过真田家族。”
　　灭一立即决定，派人将兰姐带回真田一族。
　　此外，灭一还问道：“如果是由我找到真田腾兴背叛的证据，那能否可以得到你手中死门的力量。”
　　曲无名反问：“你对老家主与前灭首的死有什么看法。”
　　灭一：“法庭顾念真田家族对社会的贡献，允许他们自裁谢罪，之后由其他二国检查，确定事实死亡。但仍有人怀疑他们还活着。我暗中一直在调查，却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曲无名：“还有呢？”
　　灭一：“最大的疑点在于，同样作为小岛事件的参与者，为何最有背叛嫌疑的真田腾兴与你可以安然而退，为何死的偏偏是前灭首？老家主被羁押期间，一力揽下所有罪责，可在其死后不久，军方就查出前灭首参与的证据，他作为情报管理者，即便不能完全确定叛徒的身份，也该有怀疑查证的本领，可为何从始至终，都只字不提。碍于他的命令，我在事件平息后才得以回到灭门，也错失获得消息的最佳时机。”
　　曲无名沉默片刻后才说：“我可以安然而退，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完成开阵。真田腾兴可以安然而退，是因为老家主大脑的记忆模块落在他手中，这是复活老家主的关键。迫于威胁，归于忠诚，害怕对方鱼死网破，即便前灭首查到些许端倪，可也只能选择自我牺牲，三缄其口，并且将灭门传给一直游离于家族边缘，无心权力的老家主之子，以此换取老家主的生机。接着真田腾兴替换掉身为灭一的你，这样灭门才算是对他没了威胁。而老家主选择没什么实权的接班人，也是为了他日后回归做准备。”
　　灭一：“所以那三分之二的死士，其实是老家主为自己所备，所谓的叛徒证据，有可能并不存在？”
　　曲无名：“证据存在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这些后，是否还愿意让老家主复活？他复活的契机，亦是长生阵法，所以会占据其中一个名额。”
　　灭一问道：“您在这些事里，似乎都只做了旁观者。”
　　曲无名：“我的目的明确清晰，自是不会偏袒，复活老家主的机会是前灭首用性命换来的。老家主走的匆忙，但他仍旧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做了尽可能的排布，将死士留给我，将封存大脑的装置托给前灭首保管，而此装置的开启密码只被真田腾兴知晓。可惜的是，前灭首关心则乱，被真田腾兴找到了装置所在。此事过后，这三种事物，前灭首便都托付于我。真田家族的死士，不受威胁，只管杀人，一旦真正将老家主的大脑毁坏，是无法逃过他们追杀的。”
　　灭一摩梭着手指上的家主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回道：“我需要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