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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章 应付 ...

  •   第六十七章应付

      几个丫头都抿嘴儿偷着乐。

      就她们姑娘这样的,除了练功和读书还可以算勤勉,其他如女红女红不认真,写字画画马马虎虎,管家又提不起精神头,厨艺更是只动嘴不动手的。如此散漫惯了的人,真是由杨氏给她指点,
      可不是给野马带上了笼头一般么!

      皎月装了一会儿死,忽地又翻身而起,一连串儿地吩咐下去:

      “碧禾,去书房,把我这些日子写的字和画的画都找来,我要挑几张好的。唉,我记得有几张爹爹赞过的。”皎月嘀咕了一句,又道:“落英,那什么,我记得早前给爹爹裁了一身衣裳来着,找出来看看。。。。。。”

      碧禾麻利地去了书房,倒是落英歪着脑袋有些不解地看着皎月道:“姑娘说的是那件夏衫?”

      “对对对,就是那个。我记得特地挑了月白罗的料子,我爹穿上一定特别好看。快快找来!”

      落英转身去了里间,不多时就捧了一叠东西出来,放到皎月面前,惊讶道:“姑娘这是要捡起来继续做?”如今都快冬天了耶!

      皎月装没听见,赶紧抖开衣衫,不过当看到只缝了一只袖子和少半截领缘的衣裳,自己也不由咂了咂嘴儿,又抱着一线希望,两眼亮晶晶地地看着落英道:“应该还有别的做好的吧?”

      落英摊摊手,她可没法子变出来!

      她们姑娘可不是人家那勤奋的,就拿人家柳叶姑娘来说,年岁跟她们姑娘差不多,早几年就裁衣衫做鞋袜啥都会了。还有族长家的皎杏姑娘,小小年纪就会了厨艺不说,每年还给
      姑娘送自己腌制的果脯花脯啥的,如今都开始学酿酒了!

      她们姑娘吃一次夸一次,自己也兴兴头头张罗学着做,可每次用不上三天就撂下手了,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皎月泄气地瘫倒在床上,呻/吟着:“要不,我病几天?”

      远黛看着都有些恨铁不成钢了,来到床边儿,苦口婆心地劝道:“躲了初一还能躲了十五去?姑娘平时松散惯了,这会子才知道着急也迟了些。

      要奴婢说,姑娘还是诚心诚意跟大夫人好生学学才是,便是遮掩又能遮掩到几时?奴婢几个可都是在那边府里出生的,谁不知道大夫人的本事?姑娘这点子小手段快别使了。”没得丢人呢。

      皎月心里翻个白眼,她总得把眼前这关先给过了,要学也是后面的事!

      这时,碧禾也捧了一摞子纸张转了回来。

      皎月来了精神,赶紧招手:“快拿来!”

      然后左边丢一张,右边丢一张地挑选起来,不多时就把床上铺得到处都是字啊画的。

      “哈哈哈,功夫不负苦心人嘛!”皎月得意地举着一张画纸笑道:“瞧瞧这远山,画得缥缥缈缈,这村落,这田野里的牛和牧童,多么惬意天然!还有这配得字也好。”

      碧禾瞄了一眼,她负责姑娘的书房,姑娘哪样笔墨她不知道的?见姑娘大言不惭地夸赞这字画,忍不住小声道:“奴婢记得这张,好像是封少爷写的字,蓉姑娘画的山水。。。。。。”

      “。。。。。。这牛和牧童总是我画的没错吧?”皎月噎了半天,瞪起眼睛,甩一甩手里的纸,“还有,这字虽然不是我写的,可这诗是我自己做的呀!”

      几个丫头不由都用同情的眼神儿看着皎月,心里都叹了口气:姑娘,您这么挣扎真的有用么?

      可惜,她们的一片苦心姑娘不懂,还在沾沾自喜地挑来挑去,好歹又选出三张字来,递给碧禾:“把这些好的单独放起来,等大伯娘闲了再看。”至于衣衫就没法子了,实在不应景。

      不过怎么也得有个说辞不是?皎月皱了皱眉头,很快就想出了个主意来。嗯,不如做个复杂的绣件儿,这样一来显得有事忙,二来也能拖拖,毕竟这东西还得先构图啥的。

      “你们几个说说,姑娘我平日绣什么花样最拿手?”

      远黛几个面面相觑,然后四双眼睛齐齐看向了落英。落英感觉压力颇大,只得皱了眉头思索起来,姑娘这些年也没正经做几样绣活儿,突然这么一问,她还真给问住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哎呀,奴婢向起来了,姑娘曾绣过一个‘黄莺鸣柳’的帕子就很好看。奴婢还记得那近柳绣得飘逸,远柳如烟如雾,还跟姑娘要花样子来着。”

      “哦,奴婢也想起来了,是去年姑娘绣了给亲家表小姐做生辰礼物的,柳叶姑娘很喜欢,还大大夸赞了咱们姑娘一番呢!”明溪也如释重负地笑道。

      皎月也想到了那帕子,确实是这几年里做的最用心的物件了,当即拍着手笑道:“是了,是了,我自己画的花样子呢!这样好了,我重新改改画样儿,用来绣个小桌屏,正好明年春天用上。”

      这一竿子可够远的。。。。。。

      ***

      十月初九是个好日子。

      前一天还飘了雪花儿,隔天一早就出了太阳,明晃晃地照得大地一片和煦。

      皎家的宅子更是一派喜气洋洋,挂了红绸,扎了彩缎,彩灯高悬,贴了大红的喜字和窗花,更有各色盛开的彩菊和月季一盆盆妆点在各处,越发显得喜庆了。

      从早上开始,就络绎不绝的有打扮一新的宾客上门,或者是等着观礼的,或者是陪着迎亲的,总之都是喜气盈腮,吉祥话不断。

      因了大喜的日子,皎月一早就换了身橙粉的绣菊蝶软缎衣裙,乌黑的丫髻上也插粉红珊瑚的珠花,戴着一对同色珊瑚耳坠子,虽然身量还小,也还是惊艳了一院子的下人。

      杨氏见了也不由多打量了几回,却拉着她重新挑衣裳:“今天无论怎样也不能抢了新娘子的风头。你这模样儿比你娘当年还出色几分,别人使劲儿倒饬一上午,好不容易打扮成一朵花,遇上你转眼就变成树叶子了,可不让人心里不爽利!”

      “那也只能怪她爹娘生得不好,难不成为了别人高兴,我还不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了?”皎月很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别个日子都随你,单这样的日子不成。你且记得,女人一辈子就这一天最最光彩,便是官家也给行个方便呢,咱们何必争这个短长?”

      珠花和耳坠子换成了珍珠的,又往脖子上挂了个金项圈,这才显得人略略平淡了些,杨氏才点头带着皎月往前头去了。

      本来,怕姐弟俩心里不舒服,前一晚,杨氏还特地点明了她们可以不出席的,倒是皎月姐弟不约而同地反对。

      皎澈更是笑眯眯地说道:“我爹娶我娘的时候我们是无缘得见的,这回我得好好看看,我爹当新郎官得多神气!”

      结果话音儿一落,头上就挨了他爹一巴掌,皎琮笑骂道:“直说得了,你是想看你爹的笑话
      吧!”

      皎澈嘿嘿一笑,道:“机会难得么,人家说成亲三天无大小,儿子跟着瞧个热闹也不算啥!”

      “胡说!男客们喝酒插浑的,你还小,少听那些个,明天好生跟着姐姐。”

      皎月也争取道:“爹爹放心,我们俩不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对爹爹成亲闹别扭呢,这县城就这么大,指不定隔天就传出什么说法来。我们去了又不闹场子,不过是堵了那些人的嘴而已。”只是这样一来,姐弟俩更得成了议论的中心了。这一点谁都想得到的。

      皎琮温言劝道:“你们还小,很不必为了大人承担这些,爹爹倒是希望你们快活些。”

      杨氏心里也奇了,换了别的孩子,要么一肚子怨气,找个理由拒绝出席,要么特地张扬地去找场子,听这姐弟俩这话,明天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她也有些摸不准了。。。。。。

      ***

      皎琮成亲,满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甚至还有从州府和别处专门赶来贺喜的也不少。男客
      自有族里的亲友在前院招待,女客则都集中在大花厅里说话。

      在座的女客,大都是有些身份的,如县令夫人和族长夫人等,其他的都在彩棚子里由族里的几位女亲帮着招待着。
      众人见到皎月明跟着杨氏一起过来显都愣了一下,虽然掩饰得很好,皎月还是看出她们眼里的惊讶和探究。
      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很快就都调整了神情,纷纷夸了几句诸如“越长越好出挑了、最是孝顺懂事”之类的话,便又说起成亲有关的趣事来。
      皎月也知道今天的重点不是她,很快便寻到了空闲坐到一边当了摆设。

      这时候前院鞭炮响起,人声也喧昂了起来,云雀赶紧低声道:“是老爷拜过了先人,这工夫去迎亲去了。”

      杨氏正跟诸位夫人太太们说话,眼角的余光见了便打发皎月道:“你带着人去各处转转,免得人多事杂,下人们趁机偷懒。”

      皎月本来还想寻个机会去偏厅里跟年轻的女客玩耍呢,谁知这么快就给支了出去,她也明白这是大伯娘怕她尴尬,便起身告辞,带着几个丫头去各处巡视了。

      刚走出去没多久,就见一个穿红着绿的丫头,闷着头一路往正院小跑而去。

      皎月皱了皱眉头,问道:“是哪儿的丫头?”

      今天开的客人也不少,下人也格外多,除了皎家自己的下人,也有不少客人带来的,只是这么个走路法,万一冲撞了人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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