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鱼修仙路》Wodehouse

14、卷壹.第十三章

　　九天鲲鹏坐在一树枝的梢头，面色沉郁，嬴儿的哭声在他耳边缭绕，觉得自己残忍之余，他也觉得那只鸟不可理喻。
　　不明白她为何跟一个脆弱不堪，生命短暂也随风而逝的，女娃儿过不去。而且作为元始天尊女儿的徒弟，不应该爱惜生命吗？
　　他九天鲲鹏虽然从不遵从那博爱的一套，可从来不杀人，因为杀一个人根本就不能证明他的实力。
　　微风拂来还带着累了的啜泣，应付不来泪水的九天鲲鹏皱眉，看来他还得再在这坐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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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的一座岛上，一道道海浪涌来，拍击着岸边的礁石，喷贱着白色的泡沫，空中的白泽在上空停顿了一会儿，浏览了全景后终于收起了翅膀在一颗巨石上落了下来。
　　岛上没有路，也没有植物，都是凹凸不的石头，白泽低头嗅了嗅，朝着一股陌生的气味来源的方向前进。
　　迈过了不少巨石，跨过了多个海水穿过的石头间隙，白泽终于跳进了一个巨石的沟壑里。
　　沟壑通往一个黑色的石洞，白泽一步一步向前，而耳边海浪的拍击声也在他进入石洞的一刹那消失殆尽。
　　白泽愣了一下，感受这着洞里的气息，而也在这时候黑暗的洞中亮起了一道幽光，他朝着那幽光看去，他要找的玄武就在那里。
　　龟蛇合体的玄武站在一个小石台上看着他，下腹伸出来的蛇尾缠绕着一根柱立的刻着蛇纹的褐色木杖，木杖顶端一棵宝石悬空与之衔接，而散着幽光照亮着这个石洞的正是这颗宝石。
　　“昆仑白泽。”
　　玄武两张嘴开口，声音苍老沙哑，诧异他两张嘴居然能吐出一致的犹如一张嘴说出来的话的白泽在怔了一小会儿之后幻成了人形。
　　“小仙有事，还请玄武仙帮一小忙。”
　　泊圣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根细细的黑发，走近玄武单膝跪地呈了上去。
　　玄武看了一眼那细丝，蛇头伸绕过来凑近闻了闻，又缩了回去。
　　“就在昨日，一只骑着旋龟而来的野仙也来问了它的主人。”
　　“野仙？谁？”
　　“我只回答一个问题，若告诉了你那野仙是谁你就不能知道这头发主人的去处。”
　　玄武告诉他后转了身，泊圣蹙眉，很快又坚定的回答了他。
　　“我想知道嬴儿她在哪里投胎转世。”
　　“这我也不知，凡间大地我没有感受到她的气息。”
　　玄武平静的回复，声音里的笃定却让泊圣难以相信。
　　“人死了投胎转世，两百多天了不可能没有她的气息……”
　　不愿相信这个答案的泊圣有些激动，而玄武却把这当成了冒犯，他扭头看他，目光凌厉。
　　“你在质疑我？”
　　老仙的凝重让泊圣意识到自己情绪，他摇头，也归复平静。
　　“我只是想让您再算算。”
　　他答得诚恳，玄武也没有再计较，缓和了脸色。
　　“再算也是这个结果，你若不信，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答案。”
　　“芸芸众生，天南地北，我若有底，也不会来找您。”
　　泊圣起身叹气，将头发收进了衣袖，心里不甘也难过。他以为这一趟能够让他又能找回嬴儿，却毫无所获。失望和痛心，却不能与谁说。而玄武似乎看到了他的痛苦，在他转身朝着洞口离去的时候送了他一句话。
　　“也许她不在芸芸众生里，也许是你放弃得太早。”
　　放弃得太早？诧异的泊圣想再问个清楚，可这个时候洞里的幽光便消失了，紧接着洞口的亮光朝他朝他扑了过来，眨眼之间他就到了那巨石沟壑里，而那之前的洞也消失不见了。
　　呆愣的泊圣站在沟壑里缓神，心情沉重。去哪里找嬴儿？师父又在哪里？他苦笑，从衣襟里拿出了两根羽毛，鹣鹣之羽，他下山的时候要五叶给的，还想着找到了嬴儿系到她身上，带着她一起回昆仑……为何命运这么捉弄他？为何他没有通天的本领？打不赢九天鲲鹏也占不了卜……
　　对自己无能的憎恶让泊圣终于爆发，他紧握着拳头，仰天长啸，脖子上青筋暴起，面目难得狰狞。而这时候岩石里目睹了一切的玄武却摇起了头。
　　………
　　都两个月了，小人儿也不见开心，面色苍白有气无力，连给他捶腿揉被都恍惚着一张小脸。九天鲲鹏看着她这副模样自己心情也不好，可一想到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也不能指责她。
　　可是都两个月了啊！虽然说两个月对他这个活了几千年的神兽来说是弹指一挥间，可对于一个命短的人儿来说，生个孩子也能长牙了吧？不行，他不能再放任她了，得告诉她人生短暂，及时行乐！
　　九天鲲鹏故意咳了几声想吸引旁边托着张没有生气的脸的小人儿的注意，可咳了好几声她都没看他一眼。
　　所以他火了，起身走了过去蹲在了她前面，伸出了收把她的脸捏出了一个僵硬的笑。
　　“疼。”
　　她呆滞的看着他，声音很小，鲲鹏无奈，放开了她的柔嫩的小脸。叹了口气，坐到了她身边。
　　“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语气很无奈，可嬴儿却无视他的情绪，继续发呆的拉着前面的云雾，郁郁寡欢。
　　“什么是建木之顶？”
　　“就是一棵大树，巨大无比的树的顶端。”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可想着如果她能高兴，跟他解释也许，无所谓。
　　“是我在瑶池看到的很大很大的树吗？”
　　嬴儿问他，眼里闪着希望，鲲鹏不懂为何，可高兴她的小脸终于有了别的情绪。
　　“是啊，建木在昆仑很显眼。”
　　“那你能教我飞吗？”
　　她的话一出他惊讶了一张脸，为什么又突然问他这个？虽然他九天鲲鹏是很厉害，可也没厉害到改变一个人的构造的程度吧……可是否认也太没脸面，只好……
　　“为什么想飞？”
　　“我想跟你们一样。”
　　“我们一样？”
　　“师父会飞，五叶会飞，泊圣也会，还有你，只有我不会。泊圣一定是因为我总是要他带我飞才不喜欢了我，如果我会飞就好了。”
　　又是泊圣，九天鲲鹏听了很不爽，可也难得小宠物说了那么多话。不想把她吓得又唯唯诺诺，他只好装作不介意。
　　“你师傅是神，五叶是青鸟，泊圣是白泽，我是凤族的后代，我们的真身都有翅膀，所以会飞，你只是个人，人是不会飞的。”
　　“可泊圣说我会！”
　　小人儿不信的反驳，态度和又提起的泊圣让他不快，所以马上回她。
　　“那他怎么没教你飞？”
　　这话戳到了嬴儿的伤心之处，她头又低了下来，九天鲲鹏又看到了她头上笼罩的乌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开口了。
　　“他说要等我长大。”
　　长大？九天鲲鹏无语了。人怎么长大也不会飞啊！等等，瑶池的那几个仙不会没把人的性质告诉她吧？想到这里，他看着她。
　　“你知道什么人吗？”
　　嬴儿摇头，不知所云。
　　“你知道你是人吗？”
　　“你说我是人。”
　　“那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师父也没跟你说过。”
　　嬴儿摇头，大眼里都是懵懂。
　　“人是什么？”
　　“人不会变，人也不会飞，他们生活在凡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力更生，也不停的繁衍后代，虽然一生短暂但可以投胎转世。”
　　他的话她只听懂了前半句，消化了很久之后她还是摇头表示拒绝接受。
　　“泊圣说我会飞，我就会飞，我不是人。”
　　小人儿的固执让九天鲲鹏气结，可又拿她没办法。
　　“你——真想把你的小脑袋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
　　昆仑瑶池仙宫的神殿，五叶面带微笑的端坐在王母的石椅上，试图去感受作为昆仑之主的高高在上，门外的动静让她慌张的起身，快速逃离了开。站到了角落，恢复镇定。
　　白虎云孑出现在了门口，白发和白衣融为一体，难得的面色凝重让他多了几分贵气。
　　“事情怎样？”
　　五叶迎上去，关心的问他。云孑听了，脸色难看的回复。
　　“该死的乌龟说他没感受到女娃儿的气息！”
　　“玄武通知天下，怎么可能没有感受？”
　　“我也这么说，可他居然说我没有礼数，然后就把我赶了出来，亏我为了去他那破岛还费了那么大力收服了一只旋鬼精！”
　　云孑越说越气，五叶也抱胸忧心。
　　“现在麻烦了，如果泊圣找到，我们想要故计重施就更难了。”
　　“只有希望那乌龟也是这么回复泊圣了。”
　　“你应该在那等着跟踪泊圣。”
　　五叶的表示挑剔，而被玄武的拒之门外还满腹怨气的云孑也没了以往的好脾气。
　　“跟踪他？怎么不你去？”
　　没了以往的嬉皮笑脸，他这次的语气认真至极，而且话里的不敬重很明显，可高傲的五叶却受不了他这种态度。于是两仙对视，杀气明显，没了西王母没了泊圣的云孑也没了顾虑，由头开始幻成了白虎真身，而五叶则一道仙气围绕展翅变成悬空的青鸟。
　　白虎张了张獠牙的嘴大吼了一声，余音还在神殿回荡，对着声势青鸟表示不屑，很快白虎便朝它扑了过去，可青鸟璇身一躲让他扑了个空。
　　也许是怕弄坏了神殿，青鸟朝门口飞了去，白虎又吼了一声之后，紧跟了出来。
　　宽阔的广场，适合战斗，可是白虎一出来却没见着五叶的身影，但看到空中一个黑点，顿悟过来，它抬了下后蹄扎稳脚步，抬头盯着那个朝它飞来的逐渐清晰的身影，目光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