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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移 ...

  •   “你们别过来!秦雳让你的人都退下,否则,我手里的刀要是不小心割伤了段淑妃可就糟了!”
      话毕,我将刀又贴近了段淑妃天鹅般的长颈一分。
      这把刀是趁着侍卫疏忽之际抢来的,秦雳再不让我们姐弟走,那便是将我们姐弟逼至绝绝路,计划失败,索性先杀了段淑妃,也算解恨!
      段淑妃的身子抖如筛豆,此刻也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气势,活脱脱的病猫一只,到是我往日低看她,她演技竟如此之妙。
      “姐……”溢恒在旁抓着我的衣摆,小脸煞白,黑沉沉的瞳孔看着我,骇惧之中竟有几分清明之色,我猜,他或许真的被阎罗殿般的场景吓傻了,但事易时移,他恢复了心智,又惧怕秦雳杀他,便继续装傻装痴下去。
      “哼!朕到没瞧出,你竟有这般能耐!”秦雳额角青筋直跳,显然已经怒气冲天。
      秦雳话音刚落,段淑妃便求道:“皇上,救救臣妾,皇上……”
      我适时冷冷讥笑道:“放心,就算秦雳那般心狠,但看在你母家和你腹中皇嗣的份上,断也不会弃你而不顾的。”
      秦雳被我猜透心思,眯起了那双凤眼,面上表情颇为滑稽,想必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才下令让侍卫们退下。
      我快速瞥了眼前后左右,厉声道:“还有暗卫!”
      “舒凌岚,你竟有这般本事!你到底欺骗了我多少!”秦雳此刻被我气的跳脚,竟连自称也变了。
      欺骗?我从未欺骗过秦雳。
      我对他到是有所隐瞒,我抽出一分神思回想了下,大概只有一件吧,那就是我是会一些近身功夫的。
      我的近身侍卫池洛是一个非常尽责的侍卫,有次狩猎,我的马被黑熊惊动,将我掀下马去,眼看黑熊来袭,我竟只会用弓箭射击,弓箭为远程武器中的佼佼者,近战却不行。
      黑熊扑来之际,落我身后的池洛赶来,用手中长刀将黑熊斩杀,他浓眉一拧,扶我起来,问我:“幸亏属下及时赶来,若属下不在郡主身边,郡主又如何自保?”
      那时我笑着一拍身上的落叶,无意却有意地说:“那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便好了啊!”
      谁知池洛的眉心拧的更紧,低下头说:“郡主是要成婚的,届时与夫君举案齐眉,属下如何能寸步不离……”
      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问。
      从那以后,他教我近身功夫。
      大武国虽然国风颇为开放,女子与男子一样饮酒作诗,骑马涉猎,却也没几个学习近身功夫的。
      所以我的近身功夫,从不曾示人,秦雳虽与我青梅竹马,却也不知我手下是有几分功夫的,也难怪他如此意外。
      池洛现在身在何处我也不知,他不在我身边,如今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这世上恐怕只有我与溢恒两人相依为命了,我要带着溢恒从守卫森严的皇宫中逃出来,计划了许久方才进行了此计划。
      我不会在秦雳身边了,永远不会了,我要离开,死也要离开。
      好在秦雳可能真的喜欢过我吧,否则怎会留下前朝太子和前朝郡主活着?
      往事真是一把利刃,能将人的心绞的支离破碎,我不禁想着,手中的刀加了力,段淑妃立刻尖叫一声,白皙的颈项上多了一道血痕。
      呵……秦雳若再不放手,段淑妃的母家恐怕真的要跟他撕破脸了,他刚刚荣登大宝,怎能失去段家这个左膀右臂?
      “后面便是悬崖峭壁与滔滔江水,你们姐弟俩又能逃到哪里去?岚儿,你回来,我不会计较今天的事,你还是我的岚妃。”秦雳软诱着。
      听天由命吧,我这样想着,也意识到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秦雳怕是以为我只是会叫的老虎,徒有其形,其实是只病猫。
      我用另一手拿出腰间匕首,挑了个不会伤段淑妃性命的位置狠狠刺入,段淑妃一声尖叫,哭的更撕心裂肺了。
      这时我便在旁挑拨:“段淑妃,你在秦雳眼里也不过如此,你助他上位,他竟这般对你,若是我有朝一日对他说,我想要皇后宝座,你猜,秦雳会不会同意?”
      段淑妃经我一番话后如梦初醒,也是参透了许多事,竟挣扎着自行用脖子往刀上蹭。
      “淑妃不要冲动!”秦雳的声音里似也有些不忍。
      看,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滥情的人呢?左右逢源谁都不想舍弃。
      事已至此,秦雳终于做了决定:“都出来,不许射杀他们,放他们走。”
      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那些暗卫都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我十分满意。
      “秦雳,于我来言,你先是灭国仇人,而后才是我喜欢的那个秦雳,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你也应当是真的喜欢过我。
      然而我们之间犹如割了浩瀚的天河,误会重重,人事纷纷,我们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了,今日一别,望永生不再相见!”还插在段淑妃身体里的匕首我没有取出来,这是秦雳送给我的,我拖着段淑妃走到悬崖边,看了眼下面湍流不急的江水,用力推开段淑妃给他们,而后牵起溢恒的手便向下跳。
      我看见在最前面的秦雳先是接了段淑妃,而后快速将她撇开,向我奔来,眉眼之中似乎万般不舍。
      秦雳想跳下来追我,但他并不会轻功,他的暗卫又将他拉了回去,我听到他仰天长啸……
      我与他,大概也就这样了。
      其实我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活着,也只是尽力一搏罢了。
      我轻功很一般,此次万分小心,到也成功落的在一块又一块的岩石上,而后再借力下跳。
      秦雳没有让人射杀我,也没有命人追我下来,我的话说的那般决绝,他已经失了段淑妃的心,若再不放我,皇位恐生变故。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距离江面还有三四仗的距离时,我脚下的岩石突然碎裂,我在下落中抱紧了溢恒,利石磕的我头破血流,而后感觉眼前血红,视觉开始模糊,黑影与现实在眼前交替着,我拼命踩水,扶着段淑妃事先为我准备好的一块木板随波漂流。
      这是段淑妃与我的计。
      她不愿秦雳眼里只有我,我急于逃脱秦雳,只能铤而走险去找段淑妃合作,她假装邀秦雳去伽蓝寺上香,我便央求这秦雳带我跟溢恒一起去。
      途中段淑妃给我一个挟持她的机会,并为我准备了一块可以漂浮的木板以及木板上放着的一个钱袋。
      我将溢恒托上木板让他趴好,此刻双眼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朦胧中只听溢恒喊我:“姐,快醒醒,是池洛,是池洛!”
      是池洛吗?他来了,我可以睡了。
      我的父亲是烮王,与皇上是嫡亲兄弟,我的母亲为正室,只得了我与弟弟溢恒。
      弟弟自幼便被无法生育子嗣的皇上抱去做养子,去年又被封为太子。
      大武建国两百余年,外忧内患不断,乱世沉浮之中,父王领兵亲征却无法挽回败局,大军无法突围,帝都风云崛起,外邦攻入,我连夜入宫想带着溢恒逃走,见到的景象便是皇上逼迫妃嫔们饮鸩自尽。
      溢恒跪在最前面,看着妃嫔们惨死之状,被吓得魂飞魄散。
      皇上捏着溢恒的嘴灌鸩酒,我冲出去将溢恒抢回,这时大军攻入,皇上不堪忍辱,忙饮了杯中鸩酒,挣扎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溢恒被吓的失了心智,我看着秦雳龙袍加身向我走来,我楞了一下,而后按着弟弟跪下说:“溢恒已失了心智,望新帝饶我们姐弟俩一命。”
      秦雳神情古怪的看着我,似乎并不十分相信我,这也难怪,我性子那么烈,对他俯首称臣完全是权宜之计,秦雳似乎也看穿这一点,他把我跟溢恒分开,两三日让我见他一面,以宽我心。
      秦雳初登大宝之日,我与溢恒一同跪地,俯首称臣,紧接着,他排除众议,下了一道圣旨,封我为妃。
      自此,我才算真正的保住了我与溢恒的性命。
      秦雳应当是真的喜欢我吧,我时常回想起从前,那时他是邻国放在大武的质子,所有人都低眼瞧他,唯独我将他一视同仁,与他玩耍。
      那时皇上欲从皇亲中选取一人为养子,那代表着什么,谁都清楚。
      酒宴之上,皇上将皇亲中的孩子们都聚集在一起物色,散席后我急着去找秦雳谈天,却被礼皇叔家的大公子缠在长街上问问题:“凌岚妹妹,你看皇上会选我吗?”
      我瞥了他一眼,实话实说:“皇上选雳哥哥都不会选你好色酒肉之徒,别做美梦啦!”
      既被封妃,哪有不侍寝的道理,我第一日侍寝那夜,秦雳将□□泄出时,抚着我的脸告诉我,就是那一刻,他才决定要翻云覆雨颠倒乾坤,因为他想要配得上我,不是以一个质子的身份。
      我心底怅然,又觉得十分可笑,秦雳与池洛一样,都碍于身份。
      池洛碍于身份退却了,秦雳碍于身份进击了。
      他们可曾问过我,我是否在乎身份?
      侍卫也好,质子也罢,只要我舒凌岚喜欢,谁能拦得住我?
      秦雳是我的仇人,我与他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怎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秦雳的左手一直有麻木的感觉,是我下毒害他余毒不清留下的后遗症,他胸口的的刀疤是我留下的,我用他送我的匕首刺伤了他。
      段淑妃设计害我,后宫前朝人人都想杀我,秦雳越来越不信任我。
      后来我铤而走险找淑妃合作,带着弟弟逃了。
      我醒来时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黑蒙蒙的一片,而后听到了弟弟欢喜的声音:池大哥!姐姐醒啦!”
      我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说:“郡主,属下池洛救驾来迟,还望郡主恕罪。”
      我感觉眼睛很痛,艰难地点了点头。
      而后又听他说:“郡主,你感觉怎么样,疼吗?”
      我抬手抚了下头,发现双眼处缠了绷带,回想起落水后眼前黑白交替的画面,难免害怕自己伤了眼睛,十分紧张地问他:“我的眼睛怎么了?”
      “溢恒,你先去外面玩吧。”池洛说完,我很久之后才听到溢恒走开的声音。
      池洛说:“郡主伤了眼,谷主已经为您治了,再过月余就可以拆下绷带了,郡主切勿着急。”
      “我会失明吗?”我急声问他。
      “不会,属下不会让郡主失明的。”池洛十分肯定地说着,又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而后叫了个姑娘进来喂我吃粥。
      我吃完了粥,便又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了。
      这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山谷里,与世隔绝,人不多,只二十几户人,与人闲聊时才知道这里叫秋池谷,是池洛的家乡,谷主池海是池洛的养父。
      在我醒来那日之后,池洛就很少出现了,他似乎有意疏远我……
      是了,毕竟我现在残花败柳之身,又是逃亡途中,活脱脱一个累赘,他救我一命也是尽了主仆之恩。
      我不知秦雳有没有派人寻我,为了不给大家带来麻烦,我决定眼睛好后,就带着溢恒离开。
      溢恒牵着我的手说:“姐姐,今晚月亮又大又圆。”
      “十五了吧,月圆人团圆。”我心里有些不痛快,慢声问他:“池洛呢,好些日子不见他了。”
      溢恒踌躇片刻,告诉我:“池大哥出谷了,还没回来。”
      “哦……”我落寞地点了点头,却不知池洛就站在树林里。
      又过了数日,我眼上的纱布终于拆了下来,我看见了谷主,看见了溢恒,却没看见池洛。
      我问谷主池洛在哪,他却也说池洛出谷了,还没回来。
      谷主很喜欢溢恒,欲收他为徒,我执意想带溢恒走,怕连累谷中人,却听谷主告诉我,不必担心秦雳,段淑妃已被封为皇后,岚妃已经病死。
      岚妃是我,我已经病死,看来秦雳确实不想再找我了,于是我又放下心来。
      谷中是个好归宿,我亦不愿再入尘世,溢恒很喜欢谷主,便欢天喜地地拜师了。
      我在谷里又住了半月有余,到处寻觅人打听池洛的消息,而池洛便犹如一块沉默的石头,沉入大海便再也不见踪影。
      池洛是个略有些木讷的人,沉默寡言,他大多是默默的隐蔽在一处,或者安静的跟随在后。
      如今,他又身在何方?
      那日我向谷主告别,准备出谷寻他。
      谷主问我为何去寻他。
      我低头沉默不语。
      “你已不是郡主,他也不再是你的侍卫,若说他有恩与你,那更是大可不必,他自愿救你,无人胁迫。你碍于身份,连想与他携手共度此生的话都说的那般勉强,你至始至终只当他是侍卫罢了……”
      谷主话毕,转身离开。
      我从前喜欢过池洛,那时年少,对情爱本就懵懂,他是最英勇无比的男子,我便心生爱慕,可当他婉转拒绝我时,我心中确实怀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于是将身心转投于秦雳,只当池洛是个侍卫。
      池洛是侍卫的念头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或许池洛知道是这样才离开的吧,爱恨情仇都给了秦雳,心里一时半刻容不下他人,我想我大概再也见不到池洛了吧。
      我在谷中住了三年,看着溢恒一天天长大成人,时光荏苒,我竟越来越想不起秦雳,反而是对池洛的思念越来越深,甚至会在深夜哭醒,是也没想到,一个三年不见的人在我心底竟这般重要,这般折磨我的身心。
      骇相思便害相思……
      那天太阳暖暖的,我又梦见了池洛,醒来后长吁了口气,起身收拾行囊,跟溢恒和谷主告别。
      我告诉溢恒,要好好跟谷主学医,将来出谷悬壶济世,我告诉谷主我已不爱秦雳了,我要去找池洛。
      谷主静静看我一眼说:“去吧,他在郁山。”
      郁山,是我初次见到池洛的地方。
      那时他并不是我的近身侍卫,我与几个女眷去郁山狩猎,我的近身侍卫病了,不能前来,父王不放心,便遣了他的暗卫池洛前来顶替。
      那晚我与几个女眷玩猜酒名的游戏,输了的便被众女指使做事或说一些真心话小秘密。
      我饮了很多酒,愈发轻狂起来。
      而后玩的更欢了,竟指出若谁输了,便亲下自己的近身侍卫,众女也都喝了不少,嬉笑着同意了。
      我尝了她们调出来的酒,乍乍舌,问道:“是女儿红兑了黄酒吗?”
      她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是女儿红加了黄酒,还有一点点的烧刀子!”
      她们便起哄起来,我认赌服输,叫了一路上都很沉默寡言的侍卫池洛进来,他看着一屋子笑眯眯意味不明的女眷,显然有些慌了。
      池洛身子比我高大很多,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扶着他的肩膀便向下压,并大喊道:“池洛你低点,太高了我够不着。
      池洛被我压到了与我平视的高度,我看准了他的脸,便要亲过去。
      池洛大骇不已。已经意识到我要做什么时,酒劲上头,我一晕,位置歪了稍许,竟直直地将我的唇瓣碰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凉,我的唇却很热,两唇相碰片刻,我便跳脚离开,而后却因醉酒而歪歪斜斜,正有摔倒的迹象,池洛眼疾手快,将我背了起来,“郡主您醉了,属下先带您回去。”
      我开始打他的后背,嘴里高喊着:“我没醉,你骗我,还以下犯上背着我,该当何罪!”
      “郡主……池洛似也有些无奈地叹息着。
      身后的女眷笑的前仰后翻,此刻他背着我已经出了屋子,我愠怒地道:“你亲我了,你得负责!”
      “郡主您醉了……”池洛重复说。
      “我没醉!你得负责!”我大声在他耳边喊,他被我喊得有片刻耳鸣,腾出一手揉揉耳朵晃了晃头,而后又继续说:“郡主您真的醉了……”
      “你得负责……负责……”
      我真的醉了,第二天想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现在日夜兼程地赶往郁山,与他的画面却又十分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后来回到王府我便想父王要了池洛做近身侍卫,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与他形影不离。
      郁山与记忆中的一样,郁郁葱葱的翠绿,山脚下便是一面犹如镜面般的湖。
      我在山脚下看到了一间院子,院子里坐着一个人,正在饮茶。
      他听到了马蹄声,向我这看来。
      我下马走了过去,叫他的名字,池洛。
      他慢慢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的眼里一片灰蒙蒙的。
      “郡主?”池洛不敢置信地问。
      “不是。”我摇着头,泪水已慢慢流了下来。“我不是郡主了,谷里人都喊我凌岚”。
      “凌岚……”池洛喃喃地重复着我的名字。
      我抹了把眼泪,笑着在他身边坐下说:“这一路上我回想了很多从前的事,我猜,你便是在这里喜欢上我的吧?”
      池洛似乎也想到了过去,嘴角噙了一缕淡笑,而后又摇头苦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可今日却觉得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都近在眼前。”我解开腰中那壶酒,一饮而尽,这酒很烈,是我最爱的烧刀子。
      然而此刻我却没有半丝醉意,我扮正池洛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先是挣扎着想要离开我的唇,我便死死地将他抱住,一边哭一边说:“池洛,我亲了你,你放心吧,我会负责到底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湿凉的泪水粘在他的脸上,与他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我说:“池洛,从前我满心满眼都是秦雳,可是时移事异,我已经忘了那些爱恨情仇了。当我连梦里都是你时,我便知道自己已经万劫不复了。”
      他默了片刻问我:“不是怜悯吗?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摇头,十分肯定地告诉他:“不是,我就是害了相思病,就是喜欢上你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想他想的死去活来,我问他:“池洛,你对我的心,是否如初?”
      他用灰蒙蒙的眼睛看着我,轻轻说着:“时移事异,什么都会变,唯独我对你的心,不变。”
      我牵着的手走到湖边,夕阳余晖已经散尽,我踮起脚抱着他,鼻尖一缕桂香,我说:“你闻到了吗,今晚的风中有桂花香。”
      他点点头,鼻尖微动,信手拈来一朵桂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唇上衔了金黄色的桂花,低头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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