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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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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凡出离愤怒了,真的。
[凡凡小HONEY:
此刻你一定正站在镜子前陶醉的欣赏着我亲自为你设计的这套迷人的演出服。我已经可以想象这套衣服穿在你纤细挺拔的身躯上将是多么的诱人。记得,那件紫色的衬衫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要是敢把它团成抹布丢进垃圾桶看我怎么收拾你。噢,原谅我的失态。HONEY,记得换好衣服后不要忘记把你的鸡窝假发和瓶底眼镜摘下来,还有腮帮子里那两块硅胶,那是女人隆胸用的,用来垫脸始终不是那么回事儿。对了,你迷人的蓝色眼珠也可以亮出来了,我特赦你可以丢掉那堆麻烦的伪装尽情的展示你傲人的容颜,因为你身边那几个稍微有资格跟我在情场上一较高下的毛头小伙子现在都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了,小海程才是他们的目标。HONEY,去吧,拿出你小提琴专业十级的水平震震他们。千万不要给我丢脸,我昨天可是在他们面前把你王子般的气质,过人的音乐天赋大肆吹嘘了一番,当然他们是绝对不相信的,所以我非常不屑的告诉他们---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你小子敢给我故意演砸,丢了我英俊的面子,你也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噢,HONEY,再次原谅我的失态。看到这里,相信这封满载着我浓浓爱意的信马上就要在你手里变成一堆碎片了,所以我抓紧时间说完最后一句,今晚来我这儿,我可以考虑让你在上面。好了,现在你可以尽情的撕掉这封信以泄心头之气了,不过我始终还是坚持认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非常不好……我知道我再写下去你也没心思看了,就这样了,我的小心肝儿,我们很快就见面了,真的很快。]
洗手间里,纸屑漫天飞舞,卫凡映在镜子里的面孔,看起来非常的,狰狞。
王元哆哆嗦嗦的站在洗手间门口,犹豫不决。想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吧,说实话还真是有点胆儿突。正踌躇着呢,门刷的从里面开了……
揉揉眼珠子,使劲揉揉眼珠子,左右看看房间里的摆设,继续揉眼珠子……
这是自己的寝室没错,可是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这个人是谁?王元郁闷了,脑子不够用了,真的不够用了。卫凡呢,无所不知的卫凡呢,快来给他解释解释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对啊,刚才卫凡进洗手间了啊,难不成,难不成……
你……你是谁?!你把卫凡给怎么着儿了?!王元指着门口站着的人,手指头有点哆嗦。
你傻了啊。卫凡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径自走到柜子边,把那堆乱七八糟的伪装行头塞了进去。
你……你是卫凡?王元跟在他屁股后面,听这声儿有点像,可是这脸,这眼珠子,这气质,谁要告诉他这人是卫凡他肯定得觉得那人眼睛被狗屎给糊了。
我他妈不是卫凡是谁,外星人啊!
你说你是外星人我倒觉得比你说你是卫凡还要容易接受点。王元觉得他的世界快崩溃了。变脸,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变脸。他这个大学上的还真是够刺激的,身边一个个的怎么都跟电影里的007似的!他们镇上那帮草台班子唱戏的花旦抹完了脸也没这么大变化啊!
行,那你就当我是外星人吧。卫凡关了电脑,径直走出寝室,心里把丁希墨的祖宗十八代轮番问候了一遍。不过问候完了又有点后悔,丁希墨是他表哥,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跟问候自己的其实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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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海程从寝室一路感慨到学校礼堂,还有点意犹未尽。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潜伏在革命队伍里这么长时间愣是没被发现,这要在放在抗日那会绝对是从事地下工作的一把好手。战无涯特别欣慰,他觉的东方不败这个名号终于有接班人了,还是一混血版的。
不容易啊。几个人逃难似的冲进礼堂,哐当把门从里面锁上,终于暂时阻断了狂蜂浪蝶们轰炸似的视线攻击。
礼堂里空荡荡的,很安静,所以关门的动静显的特别刺耳,颇有点余音绕梁久久不绝的意思。正当他们纳闷为什么没见其他参加彩排的人的时候,两道人影从舞台幕布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你们几个小子见识到我HONEY迷人的风采了吧。轻快调侃的男声遥遥的传了过来,卫凡海蓝色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尽管距离相当远,但是他非常肯定站在台子上的那个黑色身影就是他亲爱的表哥,杀千刀的丁希墨。
几个人神色各异的朝舞台走了过去,看来这帮成了精的老狐狸不把他们玩死是誓不罢休了。
今天这个彩排是专门为你们几个安排的,所以没有其他人在。慈祥无比的声音,出自于胖胖的姜院长姜长有之口。行,一个个牛鬼蛇神都登场了。
什么意思?林天非常非常讨厌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因为院里新生彩排的正式时间是三天后,可是因为你们有别的活动要参加,所以恐怕时间上来不及。鉴于你们确实才艺出众,所以院里决定给你们开个特别通道,用摄像机把你们的演奏做成录像,在院里的预赛上播出。如果能通过预赛,你们也来得及回来参加下个月初全校的正式新生汇演。你们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啊。
这话说的,多么语重心长,多么感人肺腑。
这话听在耳朵里,多么官僚,多么虚伪。
姜院长,您说我们有别的活动要参加,不知道是什么活动?齐海程眨巴着眼儿,问的特诚恳,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他们几个也挺好奇这个滑不溜秋的狐狸老头儿准备怎么替他们遮掩这次绝对算不上光明正大的金三角之行。
是这样的,每年学校都会组织部分新生参加为期一周的扶贫支教万里行活动。我们院里准备派两队新生参加,你们就是其中之一,这可是难得的锻炼机会,你们要好好珍惜。姜院长笑呵呵的说。
姜还是老的辣啊。是块儿老姜!没白瞎了这姓。
院长,为期一周的扶贫支教“万里”行?这得搭什么交通工具才能有这效率?叶阳冷不丁儿的冒出一句,这孩子今天心情明显不怎么好,有心事儿,绝对有心事儿。
你们这帮毛头小子还是涉世太浅啊,现在干什么不都讲个包装,能不能走万里无所谓,要的就是个噱头。姜院长老神在在的说。
我们究竟要演奏什么曲子?还是说今天的彩排就是在这儿站着闲磕牙?战无涯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了,救人就救人,搞这么多花样烦不烦啊。
年轻人就是没耐心啊,来来来,都上来。丁希墨甩甩手里拿着的一沓纸,招呼他们到台上来。卫凡恨恨的瞪着他,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估摸着这厮现在已经死了个千儿八百回了。
这是什么曲子?林天看着丁希墨递给他们的乐谱,没有名字,从没见过的旋律。
这可是齐扬舟压箱底的宝贝,小海程,你应该见过吧。丁希墨笑笑,敛去了脸上惯有的玩世不恭。
嗯。齐海程看着白纸上跃动的黑色音符,默默的点点头。
这首没有名字的协奏曲是孟航写的,纪念一段友情。丁希墨语调平缓,言语间染着淡淡的怀念。
什么意思?战无涯挑挑眉,不解。
意思很简单,我们也有过热血的少年时代。这首乐曲记录的就是齐扬舟,叶骥,孟航,卫楠还有我,共同经历过的那段日子,给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演奏真是暴殄天物啊。丁希墨心里轻声叹息,那确实是一段值得纪念的日子,再也找不回的一段日子。
卫楠?这个唯一陌生的名字引的大家不约而同的盯着卫凡看。
靠,天底下又不光他一家姓卫的,看什么看。不过说回来,这个姓卫的他还真认识。
卫楠是我姐。
哦~~~~~~~~
丁希墨的话就好像一道闪电,直直的劈到林天脑袋上,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问题这下子全连一块儿了。齐,叶,卫,他一直忽略了这当中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关联。齐伯年当年发家的时候,有两个好兄弟左右手,叶锦年和卫远东。叶锦年很早就死于道上的火拼,只留下一对孤儿寡妇,后来下落不明。卫远东助齐伯年打下这片天下后,萌生退意。十几年前在齐伯年的护航下举家移民海外。叶家早已经飘零散尽,卫家的生意这些年实在是做的根正苗红,红的找不出一丝儿污点。上头仔细的查过这两家人,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查出来,所以在确定调查方向的时候就放弃了这个口儿。没想到他们一直都有联系,非同一般的联系。齐家这颗大树的根,扎的实在是太深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准备准备吧。说着,丁希墨冲舞台二层的操控间挥了挥手,就见厚重的深蓝色幕布缓缓的升了起来。
明晃晃的,三架雪白的三角钢琴,旁边的架子上支着两把小提琴,设备挺全啊,一看就不便宜。
你们各就各位吧。丁希墨和姜长有笑眯眯的走下台,很是惬意的在前排找了个地方坐下,拉开架势等着欣赏台上的演奏。
什么意思?就这样扔过来一堆莫明其妙的乐谱,摆上几架钢琴这就开始了?卫凡以极其鄙视兼愤怒的目光瞥了丁希墨一眼,径自拎起一把小提琴对着乐谱开始调音。
这小子挺有状态啊。战无涯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离他最近的那架钢琴边。
林天盯着手中的乐谱看了半晌,也坐在了一架钢琴边。弹钢琴是门挺高雅的艺术啊,怎么被这几个小子整的一下子就成马路娱乐了呢。
齐海程看看叶阳,只见那厮皱着眉头很是不爽的盯着台子下面悠闲而坐的丁希墨,硬邦邦的来了句,这两样我都不会玩儿。
叶阳,不会和不想是有很大区别的。丁希墨眯着眼,声音淡淡的。
齐海程的视线在这俩人身上扫来扫去,这话里有玄机,绝对有玄机,抽空得跟叶阳打听打听。真是个八卦的小孩儿。
叶阳静静的站在台子上,神色有点阴沉。终于在一番明显的心理挣扎过后,走到最后空着的那架钢琴前。
钢琴这门高雅的艺术在叶阳屁股碰到琴凳的那个瞬间,彻底沦为了马路娱乐。
只剩一把小提琴了,那肯定是齐海程的,也没其他给他选了。放好乐谱,几个人开始各自调试。
这个乐谱分四个乐章,小提琴钢琴有主有辅,你们不是准备就这么一锅烩了吧。丁希墨的友情提示。
你闭嘴,我看乐谱比你强多了。卫凡抬抬眼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继续试音。
好好好,我闭嘴,你别给我丢脸就好。
闭嘴!
林天拿着乐谱研究了半天,开始发话了:
第一乐章,卫凡小提琴主音,叶阳和小战钢琴协奏。第二乐章,齐海程小提琴主音,我和叶阳钢琴协奏。第三乐章,我主音,小战和卫凡协奏。最后一个乐章,齐海程主音,所有乐器协奏。有什么问题?
没有。
开始。
……
……
最终章响起,经历了生涩僵硬错音不断的最初乐章,一路演奏下来,礼堂里正在回荡着的是纯熟流畅的旋律,旋律中透着的,是浓浓的难以割舍的情谊。
倾听着耳边激荡的乐曲,丁希墨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他拿起电话按下快捷拨号,嘟嘟几声后对方接了起来:
齐扬舟,这次你又赢了。听了他们的协奏,我不得不承认很多热血和友情真的是可以超越立场的。叶骥的事儿,我想你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