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夏达 小说》虚无浮生

9、第九回·身份暴露

　　——————————公孙府—————————
　　夜晚时分的公孙府格外寂静，长歌忽的从睡梦中惊醒，听到门外传来的那微弱的脚步声，猛地拿起一直放在身旁的□□，哗的一下对准门口，蓄势待发。长歌因警惕而瞪大的双眼看见透过窗映在地上的人影渐渐远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长歌抱膝坐在床榻上时，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以为老者的声音：“咱并没有兴趣追究你的过去。只是，一个连性别都要掩饰的人，很难令人安心啊。夫人的行踪，怕也是你透露给山贼的吧？且不管你处心积虑为的是什么，你不动公孙家，我不动你。你是聪明人，好自为之吧。”
　　这清晰到极致的字字句句深深的印在了长歌的内心深处，待那老者说完，长歌将身上的棉被狠狠的裹紧，紧紧的围在自己身边，如此，却也还是止不住那不停颤抖的身体。
　　长歌就这么的……坐了一夜。
　　与此同时，司马康府气氛也异常的紧张，前去打探消息的上使也受伤而归，只得捂着伤处，默然道：“我失手了，太守府有高人，短期内我是不能再去了。”说完这一句便不再开口，一人蹲坐在房檐上。
　　司马康皱了皱，说道：“若你都不能得手，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一句不怀好意的兄长打断。
　　司马康没好气的问道：“你来作甚！”
　　汉人军师微微一笑，望着司马康说道：“既然我们一同定下计策，又何必对我遮掩？既然暗杀失败，也该及早应变才是。我今日才来，你附上便被人盯了个严实，看来那公孙恒也绝非等闲之辈，此事若不成，兄长怕是不得善了了。只是不知这些军士是觉得跟你大都尉实在呢，还是跟着一个边郡太守实在？”
　　司马康微微侧身，仿佛被这诱惑的话语所打动了一丝：“那……你的意思是……”
　　汉人军师眼见着就快要成功，嘴角略微上扬，手一抱胸，推开房门示意门外的侍卫将人押进：“我抓住了一个斥候，兄长不妨亲自问问？”
　　在司马康与这汉人军师盘问时，长歌与阿窦也在熬夜奋战，不停的批注着平日里探子交上来的报告。
　　只见阿窦猛地打了一个打哈欠，伸伸胳膊，弯弯腰，骨头咔咔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可见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不动了。阿窦将整理好的文件递给长歌，却发现长歌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呆愣愣的没点反应。阿窦疑惑的挑了挑眉，唤道：“公子？”
　　长歌这才猛地惊醒，抬头看向阿窦：“啊，就先放这儿吧。”
　　阿窦仍然疑惑不已，想着难得看见长歌在办公时开小差，便又问道：“公子，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长歌表情十分迷茫与凝重，缓缓的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莫名的有点心神恍惚。”说罢又用手撑着额头，不断的思索着。
　　阿窦见状立刻转身朝暗道里跑去，边跑还边喊：“我去给你叫大夫！”
　　长歌一把拉住还没跑远的阿窦，皱了皱眉：“回来！不用叫大夫，把这个给大人送去。”说完还特意叮嘱要亲自送去。
　　阿窦虽还是担心长歌，却也没再提叫大夫一事，接过文件便再次转身离去。
　　长歌此时一人在暗室中思索着缘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我算漏了什么？”
　　在长歌思索时暗道的门打开了，同时走进来的是满身血迹的那个被汉人军师抓走的斥候。他一手扶着门，一手捂着腰腹处，缓缓说道：“小统领……属下无能……被目标发现，战了半宿才突围逃得回来。绕了好几个时辰，确定没有尾巴跟踪。”
　　长歌在桌案前暗自伤神，闭上眼睛扶着略微有些头痛的额头，说道：“罢了，你且下去疗伤，近期不要再露面。”
　　斥候恭恭敬敬的回答着，长歌见他还留在暗室中，便问：“还有什么事要……”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把从身后用手帕蒙住了口鼻，长歌猛地挣扎了几下，最终力气还是太小，没一会儿便昏死过去……
　　空无一人的暗室中只剩下不断摇摆的烛焰所发出的忽明忽暗的光芒与渐渐从案桌上飘下的文件所发出的纸间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