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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相会 ...

  •   华谦烊
      “Harson,随便坐。”
      耳边想起这属于我的另一名字,听起来陌生至极。
      周末时光,谢宏硕难得空出时间休息,他兑现诺言与我一同散心。
      他本想开车接我,我却怕他发现我住处的不堪,提早打车到了他公寓楼下,现在,被他死拽到了楼上,走进来他家。
      “你怎么知道Harson这个名字?”
      除了最亲近的那几人之外,从没有人这样喊过我。
      “那次换台不小心看到何凡被记者提问你和荀一宸绯闻的事,何凡一口一个Harson叫得我到现在还印象深刻,而且,你没发现Harson比华谦烊顺嘴多了吗?”
      我和荀一宸绯闻的事,曾经翻天覆地,改变我一切生活轨迹的那件事,今天谢宏硕再次提起,却有些无关痛痒了。
      心,都麻木了,难再泛起波澜。
      “是吗?我还是觉得华谦烊更顺耳,别人喊Harson,我以为说的不是我呢!”
      “多喊你几遍你就习惯了!”
      谢宏硕为我拿来咖啡,他说,凑合着喝吧,我家里只有这一种饮料。
      我抱着这罐刚从冰箱运入我手中的咖啡,东张西望,心生惊叹。
      尽管这只是间青年公寓,客厅却抵得上我家全部面积的大小。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照片,有谢宏硕单独一人的写真,也有他与谢玲玲两人的亲密自拍。
      装修风格极其简约,低调中却处处是奢华。
      谢宏硕换好一身装束,人字拖,短裤,背心,墨镜。
      香港阳光烈得炙人,我也有些后悔从未买副墨镜。
      于华谦烊所在的十二楼一口气落入地下停车场,琳琅满目的豪车映入眼帘。
      谢宏硕径直走向属于他的这辆,法拉利限量款,拉风的黑色跑车。
      去年谢沛出现在比赛现场之前,我一直以为谢宏硕只是工薪家庭的普通男孩,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有眼无珠的现实典范。
      谢宏硕车技惊人,穿梭于车水马龙之中,依旧超车无数,快得吓人。
      “你在发抖?”
      确切地说,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颤动。
      “可能你开太快,我身体承受不大了。”
      “你不是考出驾照来了,Harson,能不能爷们点!”
      想解释清楚又不愿再提起那道心底的阴影,算了,没那么难说出口,我经历过什么,谁又会真正放在心上。
      “大二那年出过一次车祸,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开过车,而且对所有交通工具都产生了抗拒,只要速度变快,我总感觉自己要死了”,我放慢语速,害怕反呕,“我这后遗症是不是特别搞笑?”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要不要紧,不然我停在路边,你缓会儿再出发。”
      “开你的就行。”
      谢宏硕明显放慢了速度,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身体,让细胞不再处于紧张状态。
      不过,胃里的酸腥味渐渐弥漫到了整个口腔,已挥散不去。
      “谢宏硕快停下,我想吐。”
      一个急刹车,我迅速打开车门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早上的酸菜泡面倾泻而下,我弯着腰一口又一口仿佛把自己完全掏空。
      谢宏硕递来一包纸巾和一瓶矿泉水,“好点了没?”。
      “吐干净了,没事了。”
      我深深吸气,希望抓紧完成肺循环。
      蹲在路边适应两分钟,我催促着谢宏硕重新开始了旅程。
      谢宏硕不似开始时的喜笑颜开,他紧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
      “来香港后你都逛过哪些地方?”
      我只逛过公司门口的两条街,连名字都不知道。
      “出去工作的时候逛过不少,但都是匆匆而过,没什么印象。”
      谢宏硕,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要原谅我。
      “那我先带你去最出名的地方,维多利亚港,这你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
      谢宏硕一路平稳开到了维多利亚港,我双脚落到地面,仿佛看到了新世界。
      深蓝色的大海,浅蓝色的天空,海天相接的地方,晕染出醉人魅惑。
      海风夹着凉气扑面而来,让人忘记了夏日的炽烈阳光。
      澜市是内陆城市,泉水虽处处可见,大海却相隔甚远,中考结束后旅游去青岛看过一次大海,今天,见到了比那时候更动人的海景,也许,是心里开阔了,看到什么都觉得比幼时所见更美。
      幼时在青岛海边,我对着所有家人大声许愿,“将来我要在海边举行婚礼”,他们都嘲笑我想娶媳妇想疯了,都不知道我是认真的。
      “Harson,你的毛病,你不打算治了吗?”
      下车后我便专心对着大海浮想联翩,谢宏硕提出问题后,才知晓了他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是担心我的“病情”。
      出我意料之外,许久未见的谢宏硕不似我没心没肺,认真将我车祸的事放在了心上,似乎,他比我自己还担忧我的未来。
      “我很想治,可是不知道该怎么治。”
      自从知道荀一宸因为我不能再开车之后,我想克服心理障碍的心愿便越来越深。
      即使她不需要我替她开车,我依然想在有生之年带她出去兜兜风,想告诉她,因为你,我重新有了开车的勇气。
      不过现在,我在速度超过八十迈的汽车上,仍然“吐”不欲生。
      “你没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我在网上查过很多资料,我这种病只能靠自己的毅力和训练来克服心理障碍,看医生没用。”
      “那你自己就该多训练啊,每天规定自己开半小时车,我看,不出一个月你就能正常开车了。”
      谢宏硕拍拍我的肩膀,想给我些力量,却不知他说的方法于我毫无用处。
      因为,我不具备他所说的任何条件。
      首先,现在我买不起车,即使狠心买一辆便宜的国产车,后续的保养审车也成问题。
      其次,我就住在环宇的录音棚里,上下班没有路可供我练车。
      这样一想,比赛结束,我与环宇刚签约的那段时间,是我成年后最富有的日子,那时候,我的签约费在所有选手中是最高,公司安排高档公寓让我住,配车的机会也有过,最后被我拒绝,一件件往事,真不堪回首。
      若那时候我没有拒绝公司配车,鼓气勇气从心底改变过去那个懦弱的自己,说不定我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了。
      此时此刻,我真想对那时候存在的自己说一句----你可真不识好歹。
      矫情的病,又犯了。
      #
      谢宏硕在同我一起吃鱼蛋仔的空隙接到谢玲玲的电话,不是工作的事情,是有关他们两个共同父亲谢沛的事情。
      谢宏硕送我到环宇门口后便急匆匆赶回了家,他说,谢沛把人打伤了,需要他去保释。
      他从来不把谢沛称为“爸爸”,喜欢直呼大名。
      推开半敞的玻璃大门,大厅里出现两位熟悉的陌生人,拥抱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我在环宇驻扎后,第三次看到他们同时出现,做着亲密的动作。
      许苑,荀一宪,两人戴着情侣墨镜,同时转头看到了我。
      “Harson!刚才小刘喊你去二楼换灯泡,你快去吧。”
      “哦,知道了。”
      许苑一句话缓解了我积存在心尖两万丈的尴尬,即使不明白她怎么也会突然叫起Harson这名字。
      我着急退离这本该属于两个人的地方,迈步跑错方向跑到了平时紧闭的消防通道,思考三秒后还是决定后退,一路身轻如燕飞快穿过大厅,继续跑,终于到了正确的楼梯口。
      就像看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画面一样,从推开大门那时起,心里便发慌不止。
      一次两次是巧合,第三次出现应该是必然结果了。
      荀一宪与许苑是情侣,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现实中确确实实发生了。
      脑袋里开始无限循环着,我该不该告诉荀一宸,该,不该,还是不该,这是他们家的事情,我好像没有资格评论什么。
      荀一宸
      Lisa又喝醉了,边流泪边喊着陆海的名字。
      她不要我过问,我也一遍遍纠结该不该劝她,该,不该,该。
      无论站在朋友亦或是同事的角度,我都应该问清楚Lisa颓靡的理由。
      “别哭了,快喝点白开水。”
      我把杯子递到趴在枕头上哭花眼影的Lisa面前,陆海搬走三天了,Lisa仍旧摆着属于他们二人的情侣枕套,情侣杯子,情侣手表,仍旧穿着粉色的情侣睡衣,情侣拖鞋,情侣内裤。
      “别管我,都别管我!”
      她手臂一甩将我手里的杯子挥到了光亮的理石地板上,头抬都不抬。
      不过三秒后,她却仿佛被雷击过一样,霎地跳下床,跪在地上抱起碎了一地的陶瓷渣子,由刚才的悄然落泪变成眼前的泣不成声。
      Lisa所有霸气和洒脱被陆海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消耗殆尽,白天她仍带着笑脸面对同事,夜晚来时,却是眼前这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我不管你,谁还管你!”,我双手握住Lisa沉重的脑袋,用力使她抬起头来,“Lisa,你已经四十多岁了,你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是啊!我四十多岁了!我老了!所以我不该喜欢上比我小二十岁的陆海,所以我活该孤独终老!”
      Lisa眼幕低垂,泪滴也凝在不再光滑的皮肤上,苍桑无比。
      “Lisa,你冷静点!你明明知道年龄不是结婚的障碍,陆海从来都不介意这些,现在都流行祖孙恋,你不知道吗?”
      所有知道Lisa与陆海在一起的人无一不相信他们会终老,欢喜冤家的相识,惺惺相惜的恋爱,谁都料不到他们两个也会有无法继续的今天。
      Lisa开始时也怕两人的年龄差距会影响彼此的感情,但事实两人不仅毫无代沟,却是更加理解彼此,更加热爱起枯燥的生活。
      “你们不介意,陆海不介意,可是陆海的父母介意啊!他们说永远不会让我这个老女人进他们陆家的门,还把陆海逼着回了老家,不让陆海来B市!”
      Lisa终于松口说出来她的苦衷,可是我却高估了自己能力,毫无解决问题的方法替她解忧。
      “大姐!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悲观了”,我露出笑脸扶起跪在地上的Lisa,想先敷衍着让她熬过这段最难受的日子,“你想想蔡飞和宫菲,当初蔡飞家里不是也拼死拦着两人结婚,最后还不乖乖妥协了,你和陆海的事可比他们的好办多了,只要你和陆海不放弃,没人能拆散你们!”
      Lisa平静地倚靠着枕头,两只手不断撩拨头发,我不清楚她是否解开了心结,只明白我又一次被身旁人的爱情吓出了冷汗。
      #
      B市最热的三伏天,空调温度已不是节能的二十六度,不过,天气再烈也抵挡不住繁事琐碎的人类拢络财物的机会。
      尤其是我的父母,鹿拓集团需要新一轮融资,为了迎接荀一宪未婚妻一家的到来,他们威逼利诱我来充当饭局的门面,至少在外人眼里,我已经是一位名气不小的歌星。
      刘欣欣,刘氏集团董事长刘南强的独女,出生于广州,现居住在广州......
      我一遍遍默背着有关刘欣欣一家的资料,生怕过会儿的饭局接不上对方的话茬。
      只要夸奖刘欣欣漂亮,刘欣欣的父亲睿智,刘欣欣的母亲儒雅,这次的投资就稳拿于手了,荀一宪在电话里告诉我今晚奉承的关键点,这下该不会出错了。
      华灯初上,母亲发来短信告诉我,他们已于机场接上目标,正在赶来酒店的路上。
      “速来酒店门口,五分钟后到达。”
      又一条短信传来,我按照指示乖乖下楼,真是奇妙,这场无比普通的饭局被我父母生生整成了间谍活动。
      车到了,我向前迈出两步,露出标准微笑,一切都自然无比。
      “刘伯母,刘伯父,欢迎你们来B市,我已经订好刘伯父上次夸奖过的茉莉厅,还有欣欣姐,一定累了吧,咱们上楼吧。”
      我伸手跨过刘欣欣的胳膊,亲切如同姐妹。
      七口人浩浩荡荡闯进电梯,有说有笑,气氛融合恰当。
      走进提前半月订好的包间,我和荀一宪将所有靠椅摆成便于入座的姿势,等刘欣欣一家入座后,我才选了离正座最远的位置坐下。
      “荀弟啊,您这女儿现在可了不得,听说在广州的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啊!”
      刘南强能说会道的本领胜于我家人千倍百倍,这次真不知看我从来不顺眼的“严父”该如何回答了。
      “可别说笑了,她不过是赶上好时候了,就凭她那两下子,在娱乐圈混到这地步也算是到顶了。”
      果然,父亲话里话外都否认着我所有成就,他瞥向我,面带着真实的嘲讽。
      “荀叔叔,阿宸妹妹现在可是最火的女歌手,我也是她的粉丝呢!”
      刘欣欣应该也被自己父母临时教导过,不然,她绝不会说出这样好听的奉承话。
      第一次与她见面,是我十七岁生日聚会,那时她已经与我哥订完婚,我礼貌性喊她为“嫂子”,她却当着聚会上所有人的面,大声训斥起捧着生日蛋糕的我。
      “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就乱叫!谁是你嫂子,别以为你们家在B市混就了不起,告诉你,要不是我爸帮着你家公司,你们家早破产了!”
      那次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被人在公共场合侮辱,刘欣欣后来迫于两家的交情不得专程向我道了歉,我却再也没把她放进心里。
      自从我的自闭症被蔡延濠治好后,心里便自动装上一层坚固的屏障,只有在乎的人才会走进心里,其他厌恶我或我厌恶的人统统可以轻松转化为过眼云烟。
      服务员将精致的凉菜摆在刘南强面前,随服务员裙摆转动的角度,我的思绪也被拉回来现实。
      不管从前与刘欣欣有多大嫌隙,今天都得迎合她的话语。
      “欣欣姐,这是我在B市演唱会的VIP门票,周六有空就来吧。”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刘欣欣,不得不承认,内心有些拒绝。
      “真的吗!阿宪,你陪我去好不好?”
      刘欣欣晃着我哥的胳膊,眼中满是宠溺。
      不过,分不清真假。
      “当然好啊,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荀一宪生硬地说出这句完全不符合他自身气质的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哥在演戏,不明白刘欣欣为何还以此为乐。
      “阿宪,你和欣欣订婚也已经三年了,如今你两人都不小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刘欣欣的母亲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矫揉做作,装出的高贵气质总少了些味道。
      “是啊,你看看你们两个不结婚,一个在广州,一个在B市,连见面都不方便。”
      刘南强顺着老婆的话茬,逼着我哥做出回应。
      “伯父伯母,不是我不想结婚,只是公司在澜市的项目刚刚起步,实在没有精力放在这些私事上。”
      我哥明显有些慌乱,连眼睛都不敢对向刘南强。
      “阿宪,你打电话的时候还说想每天看见我,难道你骗我?”
      刘欣欣当着我爸妈的面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算她能耐。
      “欣欣,不是我不想娶你,公司新开发的项目还有很多问题等着我解决,我不能说脱身就脱身。”
      想起澜市演唱会的庆功宴上,我哥亲手为许苑剥螃蟹挑鱼刺,今天,却对着自己的未婚妻假惺惺骗赞助。
      刘欣欣,真是可怜。
      “不就是资金问题吗!”,刘欣欣起身跑到刘南强身后,“爸!你就给阿宪再投几个亿嘛!反正咱们又不缺钱。”
      刘欣欣说话的语气,好似赚几个亿只是小目标而已。
      不过,我终于可以确定刘欣欣对我哥的感情,无比坚贞,胜于我哥千倍万倍。
      谁知道我哥是看上许苑哪一点,如果有女人愿意为我投资几个亿,我一定立即娶她做老婆,做骗吃骗喝的老婆奴。
      可惜,我是女人。
      “欣欣,别难为你爸,阿宪他不出两年一定能完成澜市的工程,你也是太不把你家的钱当钱了。”
      我的母亲徐徐发声,替面露难色的刘南强解了围,也用“两年”二字来刺激刘欣欣的神经。
      “爸!阿姨都说了,你不帮阿宪,阿宪还得忙两年,你到底帮不帮你女婿啊!”
      刘欣欣果然落入母亲的汉字陷阱,按揉刘南强的肩膀来恳求她父亲的同意。
      “好!既然欣欣这样求我了,我也不能让我的女儿伤心,阿宪,只要你答应今年中秋节之前娶欣欣,我就立刻解决你项目上的资金问题。”
      中秋节,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看来刘南强这次是下定决心用金钱买下我哥这女婿了。
      话语刚停,我的父母便立刻朝口中的“阿宪”传递肯定的眼神,他们的目的眼看就要实现了。
      “好,伯父,我答应你,您的资金一转过来,我马上停下工作准备我和欣欣的婚礼。”
      我哥露出他最常摆出的严肃脸,严肃中带着一丝无奈,无奈中夹杂少许失落,他是否想起了心底的许苑,想起他说过的,付出真心就不后悔。
      这份真心终究还是抵不过他对父母的顺从,抵不过他与生俱来便拥有的,发展鹿拓集团的责任。
      “Yeah!阿宪,你终于肯娶我了!咱们一定得办一场最豪华最浪漫的婚礼!”
      刘欣欣笑得很开心,这开心简单无比,让人闻不出丝毫利益熏心的气息。
      我不像大小姐,跟刘欣欣一比,我才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有钱大小姐。
      她可以没有教养,没有文化,可以为了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不惜一切代价,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不用伪装,想哭便哭,想笑就笑,我永远都不能像她这样活着,我必须顾及身边每一人的感受。
      我必须顾及每一个我不认识,却不能忽略的歌迷和路人甲的感受。
      我不能为了心中的男子,不顾一切。
      “刘哥,咱们以后可是真正的亲家了!你放心,欣欣嫁来我们荀家,我们一定不让她吃一点亏。”
      父亲拍着刘南强的肩膀,眼里全是功成名就的喜悦。
      “荀弟,我看得出你们的诚意,今天这顿饭你专门叫来阿宸,我就知道所有事都得成!”
      没想到,我还真有些价值。
      明星光环,熠熠生辉。
      “她来陪家人吃饭还不是应该的,无论她名气再大,刘哥来B市,她都会放下所有事来陪她伯父来吃饭的!”
      母亲拍起刘南强的马屁,不带停顿,情绪一气呵成。
      酒桌上七人看似都满意晚饭的结局,笑容比初见面时灿烂了不少。
      我笑,是因为父母布置于我的陪吃陪喝任务获得成功。
      父母笑,是因为他们在澜市的项目可以重新调整,资金不再短缺。
      刘南强一家三口笑,是因为他们用钱买到了想要的人。
      荀一宪在笑,是因为他悲极生乐,不再执着。
      两家人在一番互相吹捧之中酒足饭饱,夜渐深,是时候该散席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荀一宪!我是他女朋友!”
      就在所有人准备起身离开之时,许苑冲开了包间的大门,撞乱了所有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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