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此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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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西然将早餐做好，拎着锅勺就彪悍地去叫佘霖和桃子起床。
佘霖老老实实地爬起来，穿衣，乖得像小媳妇似的，反观桃子，抱着被子死不撒手。
顾西然大怒，用锅勺将其以暴力镇压，桃子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瞪了一眼在旁看戏的佘某人，心道她昨天才刚失恋今天就得遭这两货的无敌恩爱大法之荼毒。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顾西然做饭水平其实很一般，但佘霖只要一想到这是顾西然做的，这普普通通的馒头牛奶再加上一碟咸菜就成了不可多得的珍馐。
所以佘霖吃得很美，以至于桃子忍不住用脚踢她，一脸痛心疾首地用眼神表示——能不能有点出息！
顾西然垂着眼皮，面无表情。
虽然佘霖恨不得磨蹭磨蹭再磨蹭干脆把此生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一顿早餐上，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待到所有人都吃完，顾西然坐在桌子上，斜着眼睛看着桃子，道，“早饭我弄的，所以……碗筷就你负责洗了吧。”
桃子愤然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拿进厨房，哗哗的水声随即响了起来。
顾西然又用眼角余光扫了眼佘霖，佘霖瞬间被这女王朝见一般巨大的幸福感击中，双眼都发着光。
顾西然垂下眼皮，摊着一张脸，默默地玩起了手机。
也许是这个难得的好气氛，也许是阳光带来的躁动之感，佘霖无法再压抑心中的蠢蠢欲动，心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早死玩死都得死，于是那句在嘴边停了很久的话便这样脱口而出——顾西然，我还爱着你，我们重新开始吧。
顾西然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顿，厨房的水声也停了下来……
只剩佘霖还在絮絮叨叨——顾西然我真的还爱着你，没有你我就不是我了，我的人生一定要有你，如果是因为当初的那件事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我们到底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顾西然怔了怔，“我早就原谅你了，再说和你也没有太大关系……”
佘霖喜上眉梢，忍不住咧开了嘴道，“我家貔貅就是……”
话还没说完，顾西然下一句话就将她的话硬生生的封了回来——原谅你并不代表我不在意，你……
“你别逼我行么？”
你别逼着我也一定要喜欢你，你别逼着我除了你和桃子之外不能再有其他关系密切的朋友，你别动不动试探，动不动怀疑我行么？
佘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涌入嘴边，她想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随便去乱想，我不会时不时的查岗半夜两点还打你电话，我也不会……逼着你喜欢我。
她想，原来你一直都觉得我是在逼你吗？
最终佘霖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其实她那种生活里一定要和顾西然纠缠在一起的想法，就是在逼着她吧。
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气氛一下子便沉重了起来，顾西然心想是不是自己话说得太重了，要怎么说两句话来暖场。
于是这时的电脑背景音便显得特别刺耳，不知是谁点到的娱乐推荐视频——【娱乐园年度最虐狗事件】著名编剧许逸之与女友订婚，并为女友写一本剧本，其父许晟大导演酬拍，称其为送给儿媳的新婚礼物。
接下来是一段许逸之的访谈。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我的新剧《堡垒》，是个没有尝试过的新题材，望大家多多支持。”
厨房里传来哐当一声——桃子把碗给摔了。
顾西然的貔貅本能发作，默默心疼她那摔碎的几个碗，而佘霖眼疾手快按了暂停，然后对脸色青白的桃子说，“抱歉让你听到这么不好的消息，难受的话就说出来吧。”
“我难受个蛋！”桃子怒摔了手中仅剩的最后一个碗，“我这是气的。”
随即跑到电脑前，继续看访谈，一直快进，快进完后又点开浏览器，搜索——《堡垒》。
“怎么……”佘霖有点发懵，“你对他的剧有兴趣？”
“有兴趣个蛋！”桃子狠狠按下回车。
顾西然有了一个隐隐地猜测，于是她委婉道，“怎么……他借你梗了？”
桃子不做声，一目十行地看完百度上的资料，又看了贴吧里热火朝天的“嗷嗷嗷我好期待”等贴，更加是怒火中烧，她冷哼道，“借梗就算了，许逸之这不要脸的直接抄了老子一本书！直接把老子的坑改成剧本，就成他的了？呵呵真是日了狗了，还好意思说什么灵感源于他高中时期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明明是源于我的梦！”
顾西然默然，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碰上了这种事，任谁都糟心。
“那，那要怎么办？告他？”佘霖说。
“不等我先骂他一顿再说。”桃子拿着手机翻通讯录，这才想起他的号码被自己删光了。
“比较难告，这事我也碰过，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顾西然道。
“很难。”桃子冷静了下来，总算找回了脑子，“我的这个坑没发表，存在硬盘里，只给他一个人看过，而且我和他的一切联系又被我自己删光了，他现在只是发了个梗概，简述了一下设定，我无法证明我的坑优先于他，更无法证明他抄袭了我。”
桃子把手机往床上一砸，“这个哑巴亏，我不吃也得吃。”
“而且，我这个坑也废掉了，要不然，抄袭的反倒成我了。”
“shit！”
桃子倒在床上，忍不住爆了粗口。
上海火车站。
佘霖因为假期都休完了，所以只有顾西然一人送桃子回家。
“桃子，到家了要打电话啊。”顾西然拎着桃子的箱子，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知道啦，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文艺点说就是我在上海经历了一场失败的爱情所以现在落荒而逃，而现实版就是——我被一人渣骗文了。”桃子笑着拍了拍顾西然的肩，“我的抗打击能力很强的啦你放心。”
顾西然目送着桃子上了火车，耳边还回荡着桃子刚刚所说的话——你和佘霖都是我的好朋友，关于你们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知道，佘霖到现在还是很喜欢你，倘若你也还喜欢她，就不要错过啦，毕竟这年头要看对眼不容易。”
——为什么她们所在意的都是两人是否互相相爱却没人考虑一下我和佘霖相爱本身这件事，没人考虑一下出柜这个词背后所代表的事以及后果吗？
顾西然忍不住这样想。
“老婆，我要和老师一起去安徽写生，你想不想我。”于琳攀上皮然的肩，在皮然的耳边，吐气如兰。
“想。”皮然认真盯着电脑屏幕，敷衍道。
于琳把头放在皮然的肩上，用上几分力掐了掐皮然的腰。
皮然忍不住一颤，语气也软了下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宝贝？”
于琳用力环住了皮然的腰，手指探进了她的衣服里在腰边细细磨挲，直到把皮然的眼泪磨了出来。
于琳亲了亲皮然的眼角，还忍不住舔了一下，才道，“要老婆大人你亲我一下才有出去的动力！”
皮然顺从地贴上了于琳的唇，于琳伸出舌头将皮然的整个口腔全部舔了个遍，皮然整个人一团泥似的软趴趴地倒在于琳怀里。
于琳这才分开，把皮然眼角的泪水舔了个干净，然后等着皮然缓了过来，才拖着箱子恋恋不舍地离开宿舍。
一个星期后于琳回来，自然又是将皮然好一番折腾，这才稍稍慰籍了一下她和皮然一个星期不见的相思之苦。
而后还有一次，皮然因为哥哥结婚被喊回了老家，果断拒绝了于琳那一起去的不靠谱提议后，又被饕餮的于琳好一顿吃干抹净。
逼得皮然夏天戴个围巾回家，在一群“我们都懂得”的大妈眼光以及老妈恨铁不成钢的注视下，尴尬得当天脸上就冒了好几颗痘。
谁知于琳那混蛋还要来捣蛋，半夜两点多钟的时候，一通电话搅了皮然的好梦。
“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睡了没？”
“这不废话，刚被你吵醒，不说了我挂了我身边还有人。”
“什么！”于琳的声音立刻就高了八度，“你身边有谁！”
“是我妈……没事我挂了别把我妈吵醒了……”皮然有气无力地说。
“好吧既然是伯母的话就没关系。”
“那我挂了……”
“等等！”
“什么……”
“和我说完我爱你再睡，没有这句话我晚上睡不着。”
“我挂了……”
“一定要说！不说我还打来！”
“好吧好吧。”皮然觉得自己简直是败给她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么么～老婆大人早点睡～”
皮然挂了电话，转个身就看见母上大人睁着眼幽幽地盯着皮然。
然后后半夜都就“女孩要自尊自爱有了男朋友要和大人说”这个话题直接谈到天明……
皮然崩溃的参加完婚礼再回学校，感觉生活简直不能更糟糕。
也许，是时候要冷一冷于琳了。皮然这样想着，却没想到这一冷，就冷出大事情了。
——《此生》节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此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