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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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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头低的更深了,“我知道我的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是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只有你不会把他们当工具,只有你可能会为了一些事情牺牲他们的一部分利益,却永远不会牺牲他们。
还有,我有个弟弟,他叫宋祈……”
临死前,宋初曾托我照顾。
宋初说,“能不能拜托你也照顾他,还有我的母亲,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我可以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听到这样像遗言一样的话,楚骁怒火中烧,“谁告诉你你会死了?宋初,我告诉你,我楚骁说话算话,答应你了就答应你了,你的命是我的!”
宋初微怔,随即说道:“不管死不死,你答应我好不好?我知道你重承诺。”
“我不答应。”
说着,楚骁就要走,宋初急忙拉他,他一回头就看到宋初眼睛红红的,泪水吧啦吧啦的往下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宋初哭。
不是干嚎,是哭,真的哭。
楚骁顿时手足无措,他慌乱的给宋初擦眼泪,“别哭了,不要哭了,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宋初一边抽泣着一边问,“真、真的?”
“真的,只要你不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宋初扑进楚骁怀里,手紧紧环在他腰间,“楚骁,谢谢你。”
如果是以前,楚骁一定把宋初从怀里拎出来,然后臭骂一顿。
可是这一刻,他的心酸酸的紧紧的,难受,很难受,却独独不想推开她,只想抱她紧一点,再紧一点。
让这个拥抱的时间,长一点,更长一点。
傍晚,宋初带着长歌逛夜市。
回宋国世子府的这条街,她以前都会在这里逛一逛买点小吃的,许多老板都和她混熟了。
宋初买了绿豆饼,老板见到她又给多添了两个,“宋世子,好久没见到了啊,你病好了?”
“嗯,好了。”
宋初欢快的一口半个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长歌手里又抱满了东西。
不一会儿,宋初钱又不够了。
长歌将自己的荷包解下递给宋初。
宋初嘿嘿笑着,一把抓过,飞快的跑了,“长歌,我今天一定让你破财,一个铜板都不给你留。”
长歌看着宋初的背影,心里难受的很,急忙追了上去。
可是宋初太快了,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宋初躲进了巷子里,一步没站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胸腔肺脏都在疼。
突然,眼前出现一抹桃红的影子。
秦舆挡住巷子的光,隐没在黑暗中,“你这样不行,再耽误下去,就算以后服了解药,你的肺脏受损,也会落下病根。”
宋初用手抹去鲜血要走,秦舆挡住去路。
“让开。”宋初冷声说道。
秦舆执意不让,“把东西交出来,就能换回你的命,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们。”
“到底为什么?”
秦舆快疯了。
他这一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无论是谁。
无论!是谁!
难道现在不是自己的命更重要吗?
只要保住命,东西给了以后再拿回来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秦舆也这么劝她。
“让开。我说了,我不会交给你们任何一个人。”
“理由。”
秦舆咬牙切齿般又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秦舆最讨厌这世界上有我不知道的答案。”
宋初抬头,深深的看着他,“因为我答应她了。”
“就这么个理由?宋初,你是不是蠢?”
宋初苦笑,“如果承诺不可信,那么还有什么可信呢?如果我今天能因为自己的命背弃承诺,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会因为其他的背弃一切?
如果今天,可以牺牲她用命托付给我的东西,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可以牺牲长歌,言珏,严父,可以牺牲所有人?
有些东西一步也不能退,一步也不行,因为是原则,是底线。”
“她是因为不堪受辱自杀的。”
“她受辱了很多年。”
所以,如果她不曾出现,也许她不会自杀。
秦舆抓着折扇的手紧了紧,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许久,突然叹了一口气,“宋初,你简直不可理喻。”
就像当初舍身救他一样不可理喻。
说完,秦舆侧身让路。
长歌突然出现在宋初眼前。
他好像已经来很久了,眼眶红红的。
长歌伸手扶着宋初从巷子里出来,嘴角嗫嚅,仿佛想说什么。
宋初抢先一步说道:“不许。”
长歌无奈极了,将其他的话咽下,“公子,我只是想问你还逛吗?”
“当然要。”宋初眼睛弯弯的念叨道:“我听说天下第一厨今天晚上有三个饕餮名额,我还要抢呢!”
想起上次楚骁弄了一桌子天下第一厨的菜勾引她,结果她一个都没吃到就心痛。
那可是天下第一厨的菜啊,那得多好吃啊。
巷子里,秦舆听着宋初的声音越来越远,晃神了许久。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纠结这个问题。
难道其他人都知道宋初的理由吗?
这样一个理由,真的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果然啊。
只有宋初那个傻子才能为了这样毫无意义的理由连命都不要。
那么他呢?
到底在执念些什么?
为什么要执着于这样一个答案。
重要吗?
为什么……此时此刻,心里却在说很重要呢?
皇宫内。
华婕妤一点一点的拨弄着烛台灯芯。
古朴的宫殿内,只有她一人。
皇帝不会过来。
事实上,皇帝年事大了,即便是来了,需要她侍寝的时候也比较少。
过了一会儿,风影摇动。
男人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大手揽住她的腰身,“想我了吗?”
微热的呼吸侵蚀着白皙的肌肤。
脖颈之间湿湿的,润润的,软软的贴了上来。
“我很想你。”
华婕妤挑了挑柳叶般的细眉,将酥软的身子往后一靠,娇嗔道:“太子殿下要是真的想我,怎么会这么就不来看我呢?”
太子够了够唇,将华婕妤转过来看着他,冰凉的手指温柔的理着她的长发,“我给你准备礼物去了。”
“礼物?”华婕妤低头,红色的唇在太子的大拇指上印了印,“有什么礼物能比这个更好?”
太子打了个响指。
稷穿着侍卫的衣服从窗外翻了进来,唤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