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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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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和他的婚事却没有再提,席上虽未再说此事,可我知道,这事绝不会这么轻易过去。耶律曷鲁绝非一时兴起说这番话,而父亲的想法,我或能猜出一二,总之情形并不乐观。虽不乐观却也并非十分排斥,毕竟耶律斜轸出身很好,以他的家世出身未来不可估量,若能嫁给他,即便无法相敬如宾,总也是个明媒正娶的正室。我权衡利弊,决定静观其变。
这顿饭吃得很是漫长,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终于散场,哥哥嚷着要去见夫子,我跟着哥哥跑出了大厅,一同去找夫子。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很是倒霉,不小心又在门槛处绊了一下。随即听到身后有人嘲笑道:“小心点,小花儿,腿不够长就不要跑那么快,这么高的门槛要是因为腿短迈不过去,跌坏了你的小胳膊小腿就不好了。”
我刚要发作顶回去,就瞥见后面父亲和耶律曷鲁二人走了过来,立刻忍下出口的话,转身跟着哥哥跑了。
夜晚,我坐在火炉旁,映着火光,边暖着手边看书。
我的贴身丫鬟乌里珍早已为我铺好了被褥,被窝也已帮我焐热,这才催我上床歇息。
“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再看会儿。”我敷衍道。
“小姐莫要累坏了,冬夜寒冷,万一染了风寒,夫人会担心的。”乌里珍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怕不是我染了风寒,而是你染了风寒传染给我吧?”我取笑她。
“小姐……”她面色微嗔,映着火光,颇有几分娇俏,知晓我有不看完就绝不睡觉的毛病,不再催我,把暖袋放进了被子里捂着,又叮嘱了我几句方才去外屋睡下。
我看了会儿书,听到乌里珍已经睡熟,方才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月光清冷,星光满天。
我顺着墙边的青松笨拙地往屋顶上爬,爬上去一尺滑下来半尺,如此反复,几番挣扎,总算艰难地爬上了屋顶,坐在上面看着满天的星星正悠然自得其乐时,突然,一只手拍在了我的头顶,吓了我一跳,就听那人说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个雪人。”
一听声音,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谁来了,心下微感疑惑,他怎么还没有离开萧府,就算他留了下来,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我房顶来干嘛?
当下对他所言嗤之以鼻:“雪人?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有雪人?第一,你看过有呆在屋顶上的雪人吗?第二,你看过红色衣裳黑色头发的雪人吗?第三,你看过会喘气的雪人吗?第四,你看过这么好看的雪人吗?胡说八道。”
我说完这番话,拍拍衣服,站起身来,不愿和他继续孤男寡女呆下去,自顾走到青松旁,别扭地看着树干,犹豫着,要不要在他面前用来时那十分难看的姿势爬下树去。
“要不要我抱你下去?小花儿。”他似看出了我的犹豫,揶揄道。
“免了,如果你是为了洛神赋,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我当先揭穿他的阴谋,大概已经习惯了每次看到他出现,都会说起洛神赋。
“洛神赋我不要了,就当我送给你。”他忽然道,在我未曾嗤之以鼻表达不信之前,他继续说道,“你都要是我的了,还缺什么洛神赋。”
我知道他说得未必是假话,如果耶律曷鲁执意让我当他的孙媳妇,我必定逃脱不了命运。但我也清楚地知道,不需要我强出面做坏人,他必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门婚事,如果他都无法反抗耶律曷鲁的决定,我无疑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再说了,对我而言,嫁给他好处大于坏处,我是庶出,能做他的正室已是高攀,也是耶律曷鲁看得起我,看得起我们萧家,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反对。所以当下听到他这句话也只是一呆,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看过去时恰看到他幽幽望过来的目光。
与几年前的他相比,这样的目光出现在他身上无疑有些陌生,也让我一时看不明白,打心眼里不愿意和他单独相处,所以还是不顾脸面地用难看的姿势扒在树干上一点点移了下去,时而听到他刺耳的嘲笑声,我全当夜猫子在叫唤。
次日一早,乌里珍奔到我的床边,兴奋地叫我起床,说是看什么雪人。迷迷糊糊中,我没好气地嘟囔道:“又是雪人,雪人有什么好看的。”可还是不情不愿地被她服侍起了床,因记得今天要去给萧家的长辈们请安。
当我起床到了门外,向院子里一望,正奇怪哪里有什么雪人?就听乌里珍兴奋地喊道:“小姐,你看,快看!”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仰头看向屋顶,顿时大吃一惊。
屋顶上,真的有一个雪人,穿着红色衣裳披着黑色头发嘴里呼呼冒着烟。想到昨晚我揶揄耶律斜轸的话,难道这雪人是他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