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风过处了无痕迹

8、第 8 章

　　“爸爸，这是哪儿？”约翰看着堆放着杂物的仓库，奇怪父亲为什么带他来这个地方。
　　杰克拉着儿子的手，来到一辆废旧的汽车边上。杰克按下汽车方向盘上的按钮。地上的一块混合金属板打开了，他们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今天约翰的学校放假，而保姆因为有事无法照顾他，所以杰克决定把约翰带到实验室，让那里的保安代为照顾。他已经和保安说了，他们也同意了。因为整天呆在地下有时的确很无聊，他们不介意有个孩子和他们做做伴。
　　“不要到处乱跑。”杰克叮嘱约翰。
　　“我可以去看你做实验吗？我保证一定不乱碰东西，我甚至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约翰恳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杰克看了保安一眼，他们微笑着默许了。
　　“可以，不过你要记住自己的保证，不可以碰任何东西，也不能妨碍别人的工作。”
　　约翰拼命地点头，跟着父亲走了进去。
　　杰克带着约翰来到衣帽间，给他换上工作人员的衣服。虽然衣服太大，让约翰觉得像个拖着长尾巴的大浣熊，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到父亲工作的地方，这让他很兴奋。
　　约翰跟着父亲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壁是由高强度玻璃构成的，而在那些玻璃墙的后面就是一间间被分隔成大小不同的实验室，从走廊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研究人员在做着各种研究。在走廊尽头右拐的第一个房间，就是父亲的实验室。
　　“哦，瞧瞧谁来了！”一个金发的年轻人冲着约翰走了过来。
　　“你好，斯帝文叔叔。”约翰眼中流露出一种期盼的神情，不自觉的把视线移到了年轻人的衣服口袋上。
　　斯帝文从口袋里拿出一粒糖给约翰，“就知道你这小家伙一定看准了我会带吃的给你。”
　　斯帝文是杰克医院里的同事，长得高高大大的，金色的头发长长的在脑后梳成一个辫子。他长得不是很帅，脸方方的，鼻子附近还有雀斑。在医院里他是一个怎么看都不像医生的医生，说话总是油腔滑调的，爱开玩笑，让人觉得这样一个不正经的医生，医术一定不高明。但事实上，他是医院里屈指可数的几个专家之一。他是杰克的好友，经常会到杰克家拜访，特别是在杰克的妻子刚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几乎是每天必到，而且每次都会给约翰带吃的东西，比如糖果，巧克力之类的。不知什么时候在这里也有了他的身影。
　　“实验结果怎么样？”杰克转入正题。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五号对象正在观察中，相信很快就可以把他投入到临床实验中了。” 斯帝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脸严肃的说，“你真的打算把这种基因用于人体进化？要知道这种进化对人类来说不知道是祸是福，而且也不知道它会不会继承给下一代。”
　　“所以才要试验一下，通过创造特定的群体来做研究。”杰克毫不迟疑的回答到。
　　“可是我担心如果真的创造出这样的群体，可能会威胁到现在人类的生存。”
　　“你怕了吗？你到这来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人类停滞了几千年的进化继续进行嘛。”看着杰克如此坚定的表情，斯帝文也无话可说，因为他的确是有让人类进一步优化自身的想法，而且他觉得这种想法通过合法的渠道是无法达成的。因为现在的国家基因研究院过于的保守了，领头的几个老科学家抱着前人的理论一味的遵从。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研究只能说是稍微的改进，更本没有大的突破，很多人类自身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所以他来到了这里，一个可以做自己想要的研究，又不用看那些老头的脸色，一个他所向往的自由空间。当初杰克失去妻子并有对人类基因做改进的想法的时候，他就直接把杰克拉进了这个组织，杰克也觉得这儿的确是一个可以进行研究的地方。只是斯帝文觉得杰克这次的实验有点过了，但是让他有机会做实验的是自己，所以他也无话可说。
　　在杰克与斯帝文谈话的期间，约翰可没闲着。他的眼睛在整个实验室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一只长相奇怪的动物身上。它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像是一个鸟笼，里边的小家伙一会儿窜到笼子的顶端，一会儿有回到笼子的底部。约翰好奇地走到笼子边上，仔细观察那只动物。那是一只看似老鼠的东西，身上的毛黑白相间，头部的眼睛四周是黑色的毛，背部长出一对黑色的翅膀。
　　“它叫什么，爸爸？”约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动物。
　　“我们叫他飞鼠，”杰克走到儿子身边，小声地说，“它是人类的未来。”
　　约翰并不是很理解父亲的话，不过这只飞鼠倒是非常有意思，要是能作为宠物就好了。
　　那是约翰对父亲工作的第一次了解，他觉得很有趣。之后的几年中他也到实验室去过几次，常常能看到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斯帝文也会时不时的到约翰家吃晚饭，晚饭后就会聊一些有关实验方面的事。约翰虽然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他会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因为他对这方面也非常有兴趣，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像父亲一样做研究。
　　“前几个实验对象都失败了，只有一个实验对象存活。也许这个基因对人类是不可承受的。”晚饭后斯帝文做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对那个成活的对象做过检查了吗？”父亲问道，语气中透露着稍许的失望。
　　“已经检查了，基因组合没什么问题，但是却没有显现出来，似乎没有起到他应该有的作用。”
　　“能把它留在医院吗？”
　　“恐怕不行，因为负责开证明的医生是院长本人，他的权威可是不容质疑的。”
　　客厅里一阵沉默。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斯帝文首先打破了沉默，“你实验的几个对象都死了，病人家属一定会向医院要求调查的。到时就算不知道原因，也会以医疗事故的名义把你开除的。”
　　“我打算辞掉工作，到‘绿洲’去开一家小型诊所。”
　　“你不打算再继续实验了吗？”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杰克并没有回答斯帝文的问题，他朝窗外看了看，目光似乎迷失在遥远的夜色中了。
　　几个月后，约翰就跟随父亲离开了法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