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北方》陆清知

12、Chapter 12

　　林小北坐在看台上，看着场内已经开始的双方比拼，握着手里自己的手机和传说中的6S PLUS一动不动。
　　看，还是不看？
　　陆离都主动把密码跟他说了，那也代表愿意给他看吧？可是真的看了好像莫名其妙会有种偷窥后的负罪感……那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林小北的思想本来正激烈地天人交战着，目光却不知不觉被场中的人吸引。
　　陆离的运动神经可以说是非常发达，动作敏捷毫不拖泥带水，反应也快，长腿跑起来好像脚下生风一样。他打的是得分后卫的位置，爆发力极强，外线准投和突破都很厉害，刚来球场那两下林小北就领教到了，但现在开场并没有见他很积极地投球。
　　对方一队刚开场就慢慢显出准备用强攻战术的势头，防守也很强，相较于此，他们这队就显得特别温和，用的是很平常的打法。他们这边五个人好像曾经组过队，平均身高过一米八二，配合很默契。
　　宋威有点像队长，一直在协防之类的，Will和陆离身高相近，是中锋，气势很猛，金舜晞是小前锋，顾岩泽是大前锋，几个人的位置很明确，个个看起来都很有底子的样子。
　　核心队员无疑是陆离，他很懂得控制场上的节奏，对手猛攻过来，有时一个眼神，旁边的人就知道要怎么配合，如同刚刚林小北和陆离组队时那样。
　　比分胶着，现在是对方超出几分的小优势。场边设的绿漆铁制比分牌是唐朔和陈阡在照看，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坐在那里黏黏腻腻，纵使没人说，林小北也知道他们俩是一对了，来看台上也很自觉地坐在两人身后稍远处。
　　林小北看了一眼比分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的陆离看，浑然不觉自己有多专注，好像忘了纠结看手机的事情。
　　陆离的发型是比较短的背头，平时都整整齐齐的，这会儿出了汗在跑动中有点凌乱，陆离随意抬手顺了一把，手臂线条健美，竟然把林小北看得心口怦怦跳快了两下。
　　这时候突然响起哨声，把林小北引回神，却见场内起了点争执。好像是对方充裁判的那个人吹了黑哨，林小北刚想下去看情况，陆离朝他这里看了一眼，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下来，林小北只好又坐回去，盯着场内的人观察事态。
　　幸好争执很快平息，唐朔被召了过去。对方特别奇葩，裁判装备都是自带的，吹黑哨的那个递出手里的哨子和计时器，唐朔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有点嫌弃，只接过了计时器，吹黑哨的则去比分牌的另一侧做记分员。
　　很快比赛又开始，林小北又盯着场内看得要出神，突然注意力又转移到下面比分牌子边，陈阡正坐在那里回身冲他招招手，林小北用手指指自己，陈阡点了点头。
　　于是林小北就下到陈阡身旁坐着。陈阡是个打扮清爽的小鲜肉，看得出比林小北大几岁，等林小北坐好，随口道：“你还是个大学生吧？”
　　林小北怔一下答：“对，不过我现在工作了。”
　　陈阡点点头没多问，话题倏忽一转：“你刚刚下场打，防守太弱了，根本挡不住人家，你多跳一跳说不定可以干扰。”
　　一见面就这样用过来人般的口气评论人家弱点，可见陈阡性格。林小北也没有恼怒，反而请教道：“阡哥打了多久篮球？”
　　陈阡轻轻瞥他一眼：“我不会打。”
　　“……”不会打你丫评论得那么来劲干什么！林小北有点无语，转头回去看场内的状况。
　　场内情势开始转变，对方的强攻战术仍然是打算继续的，只不过因为黑哨的事情，气焰不免降下来。他们这边的好像突然变了攻防战术，不再温和地匀着场子，而是慢慢开始发起攻击，小前锋金舜晞势如破竹，陆离也开始积极投球。
　　这边己方半场Will抢篮板成功，得了空一传远传给外围的控卫宋威，所有人朝对方半场开始移动。宋威再传，陆离跑动很快，顺势接了球要靠近篮筐，被对方队员贴身死死防住。陆离控制住节奏停在三分线上，快速变向要突破，对方队员还是防得很紧，于是一个跳投，球咚一下远投进了篮筐。
　　尽管是秋日夜晚，这样大量运动还是惹得人流汗。陆离移动回己方半场，随手撩起身上的背心抹了把的汗，林小北盯着露出几秒马上又被盖住的六块结实腹肌，眼睛都快看直了。
　　接下来的比赛更精彩了，入口处竟然有好些人进来到看台上围观。对方可能也是什么校队之类的，队员之间也是配合得很好，像是有练习过的。两方互不相让，场内的气氛开始有些紧张，引得人更加专注地看，不愿意错过任何细节，这种逼近职业水准的非正式比赛难得一见，隔壁球场的都闻声过来观看。
　　现在场上的比分追平，到中场休息时间，双方散了，但没有别人来抢球场，围观的人都在看台上坐着，好像都期待着这里的比赛。他们这边的人都聚到林小北和陈阡身边，谈论着刚刚场上的攻防。
　　我站在林小北身边听他们讨论，习惯性撩起身上衣服抹了把汗，就见林小北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腹部。我往自己腹部也看了一眼，好笑道：“你在看什么？”
　　林小北像才回过神，还结巴了一下：“没，没有。”
　　这家伙好像对我的腹肌感兴趣，我突然有种庆幸自己身材不错的感觉。
　　顾岩泽去买了矿泉水回来，每个人手拿一瓶补充水分。休息没多久很快又要上场，陆离喝完水把瓶盖一拧，往林小北怀里一丢又向场中去了，林小北稳当接住，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痴迷自己男朋友的小女生，顿时一阵恶寒。
　　突然想起自己手里握着的手机，林小北犹豫了一下，按亮陆离手机的屏幕，输入了密码。
　　陆离的手机壁纸设的是一张海天相接波浪翻涌的图片，仍旧是黑白色的，但看起来很有感觉。除了常用的社交生活应用外，娱乐应用只有一个听歌软件，甚至还有些英文命名的APP，名称都很难懂。林小北翻了两下也只敢翻桌面，索性关了屏幕继续看比赛。
　　中场过，唐朔以手吹哨。下半场第三节发球权在对方，对方的打法也不再那么冒失，稳了一点，但是整场节奏和氛围被他们这边把握着。这边在陆离又一个上篮进球以后，好像才真正蓄力发起攻击，突然气势大增地不断攻向对方半场，连眼神都不用就配合默契，连连进球。
　　现在是Will控球，到对方半场，侧身要突破却被防住，抱球晃了一下，突然从防他的对手身侧击地传球过去。
　　接球的是陆离，拿到后单手运球，原地来回几下像在寻找突破机会，在对方队员以为有得防守时突然间加快节奏，脚步带风一样连续过人到篮下，瞬间一跃而起扣篮，身体在空中不稳，于是双手抓了篮筐在上面吊了一秒马上又下来。
　　看台上的人因为看到这精彩的过人扣篮而喝彩起来，甚至能听到女生小声尖叫。陆离在欢呼声中跑回己方半场，一手高举比了个第一的手势，身上仿佛带了光环般耀眼，赫然成为全场一时的焦点。
　　林小北望着场内如太阳般发光的陆离，心里莫名骄傲，却又有种想把他完全据为己有不让别人觊觎的想法，竟然像个小女生一样心里复杂起来。
　　陆离跑位站定以后，目光突然向看台投过来，看见林小北正盯着他看，微牵起嘴角冲他一笑，随即被冲过来的金舜晞推得趔趄了一下回过头去。
　　林小北被这个为他而生的笑瞬间牵走了心神。
　　场上的比分已经拉开，他们这边超了十几分，对方处于被打压的状态，气焰已经快被磨光。到第四节快结束，对方的节奏和攻防已经被打乱了，还在垂死挣扎。这边的五个人控着场，耍猴一样一直入球得分，随着最后陆离扣的一个压哨球，这场比赛也结束了，最后比分差了近三十分。
　　陆离被拥在几个人中间互相拥抱庆贺，对手整个队过来，五个人才停下来。领头队长冲陆离伸出手道：“我们是E大篮球队的，今天比赛很精彩，你们太厉害了。”
　　陆离伸手交握道：“你们也很强。”
　　“下次有机会再较量，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酣畅淋漓打完球，这边的人聊了一会儿也散了，准备各自回家。林小北跟在陆离身后回到停车场，上车准备回去。
　　我一边发车一边问：“感觉怎么样？”
　　“很酷！”林小北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之中，“你的三分远投太准了！还有扣篮！下回教教我吧！”
　　“好啊。”我被这几句夸得身为男朋友的心理完全满足，一打方向盘驾车拐上公路，“回去教你。”

作者有话说

　　回去（？？）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