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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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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是个大宅子,上面金漆写着张府,不过宅子大门紧闭,门前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水灵径直向前敲门,良久,一个弓背的老人家打开门。
“什么事?”老人精神憔悴,不情不愿地看着水灵,语气烦躁地说。
“麻烦大爷帮我向你家老爷传一句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水灵拱拱手,转身要走,最后留下一句:“若你家老爷要找我后日午时前在前面的酒馆找我。”
师傅居然一直跟在水灵的身后,抚抚长须说:“灵儿什么时候开始管这种事了?”
“师傅不是嚷着要喝酒吗?没钱,你去抢吗?”
“真是替为师着想,不过那院子里的东西不好对付。”
“好对付没有好价钱。”
“一顿酒钱不要多少,你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此时,水灵带着师傅来到街前的酒馆坐下,弥上一口酒,没有回答师傅的话。
师傅也知道她不回答就不可能在问出个结果,大手笔地点菜,大口大口地吃菜。
看门的老人回去禀告了此时正从他小儿房间出来的张员外。
张员外的神色十分憔悴,听到下人的禀报瞬间大发雷霆:“又是这些骗吃骗喝的,都看了多少个了,以为吟句诗故弄玄虚我就信?都是骗子,骗子,没有一个能治我儿的病。”
张员外揉揉太阳穴跌坐在椅上。
后日很快就过来了,但是到了晌午都没有人过来,水灵屈指算了算,抿着嘴摇着头。
水灵刚刚端起一杯茶,却见小二冲冲走进来说门外有张府的人来求见。
水灵顿了一顿,吹了吹冒着白烟的茶水,喝上一口,吐出两个字:“不见。”
无聊至极,水灵和师傅下了盘棋。才半盘棋的时间,门外响起一阵吵杂的声音,紧跟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位员外打扮的中年男子步入进来,脚步匆匆,形色着急。店老板还是装模作样地上前阻拦,劝阻道:“张员外!”
水灵拜拜手让点老板出去了,张员外向前踏出一步,欲要开声说话,水灵又作嘘一声。
这棋正下到精彩之处,稍微一分心就会被对面那个滑老头走步好棋。
张员外只好沉着气坐在侍从给他搬来的椅子上。
半柱香的时间,水灵和她师傅下完了这盘棋,最后还是败了,师傅得意地自夸着。
水灵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开声道:“不知张员外前来拜访所谓何事?”
张员外树正衣冠,礼貌道:“张某今日过来,想请高人出手相助”
“我知道,令公子今日病情又加重了,但是员外不是说过我这种人乃是妖言惑众,混口饭吃吗?”水灵这时并不很想待见这位张员外。
张员外听了这话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张家公子中的不是邪是嗫魂术。”
“姑娘果然是高人。求求你救救小儿吧!”
“可以啊!下个月的十五午时前来找我。”
“这…… ”张员外心里着急,这不是又要让他那心肝宝贝的儿子痛苦多一个月吗
“本来是今日可以搞定的事情,是你自己错过了良机。”
“可是小儿的病情反复,高人能否入住我家。”
水灵望向师傅,老头摆出那副求之不得的样子,只好点头了。
张府很大,张员外亲自带着水灵师徒到大厅。师徒二人还没有坐下,一个下人冲冲忙忙跑跑跌跌地来到跟前,慌张地说:老爷不好了,少爷他……”
下人话还没有说完,张员外也神色冲忙地往小儿的房间去了,水灵师徒紧跟其后。
张家公子房前的草木枯萎,百花凋零,缺乏生机与张府其他庭院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房门紧紧地关上,一瞬间像是荒废已久的庭院,张员外立在门前没有勇气推开房门,就发呆地伫在门前。
水灵站在房前不由得眉头一紧,环视四周,与师傅点头会意一手推开房门,进入张公子的房间。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阵凉风吹过,房帘纱帐轻柔地飘动,隐约可见一个十五六岁地公子哥儿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像安静地睡着午觉。所有人都轻手捏脚地慢慢地向床边靠近,怕是惊醒梦中的张公子。水灵轻轻地撩起纱帐,张公子面容清秀,却憔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寒气自公子身上慢慢地渗透出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仿佛张公子的灵魂就在这个空间中如一个冒出水面的气泡,任何的一个惊澜就会使之破没,一去不复返。
水灵坐在床边,用食指指尖碰了碰张公子的山根,凉凉的,缺少了正常人的体温。
水灵捏着两指划过双眼,这个似是文弱书生的张公子体内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是张公子的灵魂,一个是一只红狐狸的灵魂,此时他们正闭着眼睡着,这时狐狸的灵魂更为强些。
水灵咬破自己的食指,嘴上念念有词,一滴血自水灵手指滑落到张公子的额间。
殷红的血与张公子的苍白有着鲜明的对比。
水灵走出了房间,一行人也随着她出去了。
下人关上门,跑到张员外前:“老爷,之前少爷一直狂躁发疯似的,瞬间静下来,我以为少爷他……”下人吞吐着不敢把那字说出来,“我马上就去把老爷你请来。”
张员外叹了口气,显得格外的疲惫。
“现在算是稳住了。”水灵舔着她受伤的手指。
“这……就没事了!”张员外有少许惊讶。
“不是没事,怕下个十五就是最后一个十五。”
水灵环视四周,捏指一算,指着东边一个房间说:“我就住那边,如果张公子有事我也有个照应。”
“高人那边……”张员外附在身前的右手拳头微微一收紧,低头若有所思。
“哈,柳暗花明又一村”水灵不顾左右便往前去。
“当日,我儿还能蹦还能跑,只是神志时而有些恍惚。我有一次偶尔见他往这边走于是就跟上去,东边往前就是墙了。”张员外一边走一边指示着给水灵师徒看,“可他还是不停地往前走去,我躲在他身后,怕他发现。在那一刻,墙不见了,那里桃花盛开,我儿进去,我紧跟过去,可是我儿不见了,桃花不见了,我撞到墙上。那肯定是妖孽迷惑我儿,事后我也请了很多高人,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反而我儿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师傅拄着拐杖站在张员外面前,蹬着眼对着张员外。
“你儿遇的是妖非妖,是魔非魔,只是一段孽缘,是命。”师傅摸摸他的胡子。
“是几世前种下的果。”
不知不觉已经步到东边的房间,张员外告辞了。
水灵欲推门进房,师傅一拐杖拦在她面前:“你行吗?那是分魂术,很耗仙力的,你的仙术也大不如前了,搞不好把自己都搭上去。”
水灵转过身望向房前的假山流水,说:“这里不是还有水吗?”
张府中有个人工制造的荷花池!池中一座石头堆砌而成的假山屹立,甚是宏伟壮观。水池中的水引流来自城外的河水。水灵趁着夜色钻进假山中!一身黑衣很好地隐藏自己!借助月光精华,只可惜水池中的水流动甚少少了灵气! 酒醒后,水灵一直觉得身上的灵气微弱了好多,要恢复自身的灵气,需要很长的时间,她必须嗫水之气补身之魂,提身之灵。不过张公子的命是否能保住也在一个月之后见分晓了,无论是一丁点的提升都是胜的把握。
一轮明月高挂天边,池中锦鲤游摆水中,水灵躲在假山中调理着自己的灵气,睁开双眼时正对着东边的那边墙,那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墙,月华静静地撒在上面,月亮越来越圆了,明日就是十五了,一切还会如此的平静吗?
十五那日的中午日头正旺,张公子身上的散发妖气也慢慢开始浓郁,他大口地喘气,妖气狂肆地冲击,似要侵蚀张公子的灵魂,脱离□□。又是一缕妖气冲了出来,肉眼是难以看见的,不过水灵开启灵眼,在妖气冲出之时,她也嗖的一声跟着妖气的方向而去。妖气飘飞至东边,穿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