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倾妍》薇亦柔芷

12、生母

　　歆妍抬头，不解的看着皇帝，看到皇帝脸上的玩味，明白了皇帝为什么笑，脸因羞愤而微微发红。
　　“不知皇上召臣妾来此有什么事？”
　　“可惜，可惜。”皇帝收起脸上的玩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若她不是桐国的公主，不论她是怎么样的人，他都有可能为她倾心，毕竟她的美貌，聪慧，善良等一切的一切都如磁石般的吸引人。
　　“可惜什么？”皇帝神色变幻莫测，让她一时猜不透皇帝在想什么。歆妍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无怪乎她不理解了。
　　“朕听闻，皇后虽有绝世之姿，却并不喜他人谈论自己的容貌，不知为何？”皇帝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歆妍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派人打听过桐国皇宫中她的一切了，的确，在桐宫中谈论起她的容貌是大忌：“臣妾与生母的容貌一模一样，母亲离世，是臣妾心中的痛，故不愿再提起。”
　　“朕还是太子，也曾听闻桐国有一位皇妃肤若凝脂，面若桃花，不知可是皇后的母亲。”皇帝有点吃惊，他也听说过桐国有位皇妃在世时受到桐皇无尽的宠爱，却红颜薄命，早早的就过世了，不想就是沐歆妍的母亲。
　　“是，臣妾与母亲的模样一样，他人夸赞臣妾，亦是在夸赞母亲，虽是好意，却会让臣妾想起已经仙逝的母亲，所以臣妾不喜他人谈论自己的容貌，虽不会迁怒他人，臣妾心底仍是会有几分不痛快。”歆妍眼神黯淡了几分，也正是因为如此，父皇与她也越来越生分，也是怕触景生情。
　　“皇后的母妃……为何会离世？”皇帝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他派人查探时，只知道她年幼丧母，是何原因并未查，一是对桐国皇室秘辛不感兴趣，二是他只是想查她而已。
　　“难产。”歆妍只吐出两个字就不再开口，眼中的悲伤和痛恨再无处掩藏。
　　“难产？”皇帝疑惑，看着歆妍，却见她眼中有着刻骨铭心的恨。皇帝暗道，若是寻常难产，歆妍必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其中定有其他的事情。
　　“太后并非朕的生母。”皇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歆妍疑惑的望着皇帝，他跟她说这个什么意思？
　　“朕的生母并不十分得父皇宠爱，也是因生皇弟时难产而去世的，母妃死后，朕与皇弟无人理会。当时的皇后，就是太后便将朕和皇弟抱到她宫中，朕与皇弟才得到照顾，平安长大，朕后来才成为太子。”
　　“皇上必定十分感激太后娘娘。”歆妍说。
　　“朕感激母后的养育之恩。”正因如此，他登基后尊皇后为太后，让太后得以颐养天年。
　　“但朕年幼时，仍想过自己的母亲，想过若母亲还在，与母亲一起玩耍的情形，只是朕从未见过母亲，对母亲的记忆全无。”太后对他再好，也是夹杂着政治利益的，怎如亲生母亲一般的疼爱？
　　歆妍心中生出几分感动，皇帝是在宽慰她，她至少见过母亲，而他甚至连见母亲的机会都没有。
　　“谢皇上。”她低低的说了一声。
　　“谢朕什么？”皇帝有几分玩味的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去安慰她，许是被她的悲伤感染了，告诉了她自己不愿提及的往事，他很少见到女人在他面前悲伤，宫妃们就算有什么事也不在他面前展现，假意维护着后宫和睦，就算落泪，也不过是为后宫的琐事装可怜。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对自己而言是危险的存在，但是同样的也是安全的存在。
　　歆妍笑而不答，转移了话题：“皇上召臣妾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臣妾吗？”
　　想起羽嫣的死，皇帝脸上的淡笑消失了。
　　“皇后，除了你发现的线索和绣莹的遗书以外，刑部再无发现。”
　　歆妍一惊，这件案子竟然如此困难，连刑部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皇上不曾怀疑过绣莹的死？”
　　“朕也怀疑过，但绣莹的确是自尽的。”皇帝淡淡的说：“朕让人比对过绣莹的字迹，确实是她自己写的，而且也无人接近过她的牢房，尸体上也没有别的痕迹。
　　歆妍不可思议的望着皇帝，皇帝难道没有一点别的怀疑。
　　“皇后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朕相信皇后所想亦是朕所想。”
　　既然皇帝也这么想，她就不打算再问下去，绣莹之死绝非意外，若非自尽就是被杀，一死掩盖真相。
　　“那皇上可有沿着乱神散的线索查下去？”歆妍问。
　　皇帝望着她：“朕曾派人前去打听，并无人知晓此药，除了皇后。”神情有了几分变化，“除了皇后”四个字皇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的。
　　歆妍瞬间读懂了皇帝的意思，她并没有慌张：“皇上，臣妾没有理由撒谎的理由。”若是她是在撒谎，便是在影响调查，那此事便与她有脱不了的关系，她异国公主的身份也确实让人可以相信她有谋害皇室中人的动机，而且她以皇后之尊在后宫中做任何事都是可以的。
　　“皇上，臣妾心知臣妾身份尴尬，而且臣妾确有可能为桐国谋私利，但皇上，稚子无辜，臣妾怎么忍心下手？就算臣妾真的要下手，害公主又有何用？更何况，臣妾做了什么，皇上不是很清楚吗？”歆妍带着几分鄙夷的望着皇帝，暗骂自己幼稚，被皇帝安慰了几句就感动了，忘记了他派人监视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