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若》上古白矖

5、第四章 空无一人

　　也亏得是歌舒若打小便一直在督促沈言练武，所以如今即便对方人数众多，沈言一人对上这么多人也没有吃亏。
　　只是这么打着，让他心里越发烦躁！
　　再次斩杀一名山贼后，沈言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向仍旧静坐于马车上的歌舒若，不满地说道：“歌舒！你就这么看着？！还不快帮我，杀他们真是脏了我的手！”
　　却在他回头的刹那，背后空门大露！山贼头见状提刀便砍向沈言后背！
　　沈言来不及转身，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马车上的歌舒若终于动了。
　　只见歌舒若轻飘飘地跃过沈言，一掌击中山贼头的脑袋，山贼头子整个身体便如烟花一般砰地炸开！
　　血肉飞溅！
　　“哎歌舒！你竟已经学会了这招！”所有山贼均被眼前的一幕骇到，无一人敢动弹，沈言却仿佛未曾看到一般，眼中闪着兴奋看向歌舒若。
　　“疯子......这人是疯子！”许久，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所有山贼这才回过神来，随即脸色青紫一片！
　　“有有有、有鬼啊！快跑啊有鬼啊！啊——”
　　“有鬼啊！不要杀我！”
　　......
　　所有山贼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惊恐地尖叫着四散而逃！
　　若非地上那些尸体还在原地，沈言几乎要以为这些人其实根本就未曾出现过！
　　“哎，什么疯子？什么有鬼？他们这是怎么了？”沈言疑惑地看向那些人逃窜的背影，并未赶尽杀绝。
　　他们方才的眼神，不像是假装的，倒像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沈言抬头看看四周，他们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被吓成这样？
　　奈何他看了许久，也未看到什么奇异之处。
　　“莫名其妙......”
　　“许是他们知道打不过你，找个借口逃走罢了。”歌舒若笑笑，不置可否，拿起马鞭，“上车吧，得在天黑前赶到下个城镇。”
　　“哦。”沈言一个飞身钻入马车内。
　　“驾！”歌舒若扬鞭，马车继续晃晃悠悠的往前行走。
　　这马竟也像是有灵性一般，落蹄之处均是避开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喂！臭小子！你方才为何不帮我！”突然沈言掀开车帘钻了出来，与歌舒同坐在外，面上颇为不满，“若非有人偷袭我，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看着？！”
　　“呵呵，几个山贼而已，你能应付。”歌舒若浅浅一笑。
　　小言如今武艺虽算不上最好，但至少不会轻易受伤，他也就放心了。
　　倒是沈言闻言眉头微蹙，眼中浮现些许疑惑：“恩？”
　　“怎么了？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歌舒......”沈言迟疑着开口，却终究没有说完。
　　......
　　歌舒，以往与我有关的事，你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可今日......
　　......
　　“嗯？怎么了？”
　　“啊？哦，没事。”说罢，沈言起身钻入马车内。
　　一时间，两人无话。
　　沈言偶尔掀开车帘看去，也只是依稀看到歌舒若的侧脸，无法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希望，这是他的错觉吧。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总算在日落前赶到了下一个城镇。
　　许是歌舒他们的马车太奢华，所以路上百姓见到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却又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这马车看。
　　马车内，沈言被嘈杂的人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随即绽开一个笑容：“想不到这小小城镇竟也能这般繁华，不愧是天子脚下啊。哎歌舒，咱们这是去哪？”
　　歌舒若似乎是有些不喜百姓的目光，压了压头上的帽子遮住脸，低声说道：“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喜吵闹。等咱们找到落脚之处，我自个儿出来走走。”沈言放下帘子，一点也不在意歌舒若淡漠的回答。
　　从相识到现在也有十九年了，除非他强迫，否则歌舒若从不去人多吵闹之处。明明这人满腹经纶、才华洋溢，长了一张让女子也要自惭形秽的俊脸，却偏偏被他隐藏的很好。所以如今百姓谈起北国歌舒家，大多都只会想起那个药王谷神医歌舒醉城。
　　沈言却忘了，不是歌舒若想隐藏自己的才华，而是他认识他以后，他的时间便都给了沈言，哪里有其他时间去做别的事？
　　沈言喜欢吃芙蓉桂花酥，他便去学了为他做。
　　沈言喜欢听他抚琴，他便日日夜夜学弹琴，即便十指磨破也不肯停歇。
　　沈言喜欢收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饰品，他便差人去为他找来，即便费他千金万金。
　　他的时间，统统都给了他。
　　没过一会儿，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即刻便有小二跑出来招呼他们。
　　“这位客官您里边儿请~”店小二瞧沈言的穿着打扮，再看看他身后的马车，便明白这是遇到王城来的贵人了，赶忙前面带路，“客官，请问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沈言掏出腰间描金纸扇轻扇，双眸微眯勾出一抹醉人的笑容，霎时间迷倒了周围许多女子。
　　两人往店内行去。
　　却突然店小二回头惊呼了一声：“呀，公子这马可真是通人性，竟能自个儿往前跑！”
　　沈言回头望去，微微愣住。
　　方才他不是还瞧见歌舒坐在马车上么？怎的一转身这人就不见了？
　　“呵呵，一匹马而已，哪里会通人性？麻烦这位小哥帮我照看我这马车了。”他心中虽疑惑却并未表现出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合上纸扇走进客栈。
　　“好嘞~”小二见他出手阔绰，越发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牵着马车离开。
　　“掌柜的，来两间上等客房。”
　　“好嘞！大牛，带这位客官上楼！”
　　话音落，便有一名长相憨厚的壮汉走过来：“客官，请跟我来。”
　　沈言随着大牛往楼上行去。
　　“这位客官，您是独自一人？”
　　“不是，我朋友就在外面，稍后便来。”沈言笑了笑答道。
　　“哦哦，这边请。”
　　将沈言带到他的房间，大牛作揖道：“客官，隔壁的房间也是您定下的。若没有别的事，小的便先退下了。”
　　“慢着，备上一桌好菜，送到我房间来。”
　　“好的客官，饭菜稍后便送到。”
　　“恩，下去吧。”
　　“小的告退。”大牛说着快速离开。
　　瞧这位客官的穿着，若是怠慢了，恐怕他们都担待不起，得赶紧去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好菜才行！

　　赶了一天的路程，沈言也有些累了，想着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上饭菜，便躺在床上稍作歇息。
　　“也不知这歌舒是做什么去了，竟然一声不吭便没了踪影！”沈言翻了翻身，“罢了，反正他武艺高强，定然不会出事。呼哈~先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便阖上眼睑缓缓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言被敲门声惊醒。
　　门开，大牛憨厚老实的笑容即刻跃入眼帘。沈言微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吩咐过准备一桌好酒好菜。
　　“公子，掌柜的怕您等得太久饿坏了，便让我们先做了几道开胃小菜给您送来。饭菜随后便到。”
　　“恩，放下吧。”沈言让了让身子，示意大牛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那公子您慢用。”大牛放下饭菜后转身离开。
　　沈言看着饭菜笑了笑，也跟着离开了房间，却是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歌舒，你在里面么？”沈言敲了敲门，“歌舒？”
　　本已走到楼下的大牛似乎想到了什么，去而复返，看到的便是这麽一幕。
　　沈言隔壁房间的房门似乎是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般，随即又关上，但是他却未曾看到有人走出来！
　　而敲门的沈言......
　　对着身旁有说有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这是......”大牛脸色惨白地看着沈言关上房门，双腿止不住哆嗦起来。
　　方才，沈言身旁，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