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若》上古白矖

11、第十章 瑶心落沈

　　......
　　依稀记得他第一次试着去学弹琴，是十五六岁。
　　可惜他学了很久，非但什么都没学会，琴倒是弄坏了很多。
　　砰——
　　只听一声清脆的琴声，又一把琴毁在了沈言手中，一旁看书的歌舒若忍俊不禁地走过来拿走他手中的琴。
　　“小言，琴弦又断了，你还要学么？”
　　“哼！这破东西怎么这不结实？！”沈言看着歌舒若戏谑的眼神，泄气似的拍了拍他手中的古琴，一边拍一边怒骂！
　　“呵呵，”歌舒若见状揉揉沈言的脑袋，安抚道，“弹琴讲究的是文雅，像你这般用力，琴弦自然承受不住。”说罢，歌舒若心疼地拿过沈言的手，“看你，为了学琴，手指上全是伤！”
　　沈言从小在歌舒若身边长大，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动作，依旧自顾自的抱怨：“为何你什么都会，我却什么都学不会？！每次你一弹琴，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哈哈哈，小言这是......生气了？”其实他更想说吃醋。
　　“我自然生气啊！明明我长得比你好看，那些女人却总是盯着你，我自然不开心！”
　　歌舒若闻言稍显失落，却未曾让沈言察觉：“原来如此。那以后我只弹给你一人听可好？”说罢，他拉住沈言的手，“别练了，否则等会儿又该叫嚷着手疼了。而且，你这琴声......着实是......”歌舒若斟酌许久，在沈言希冀的目光下缓缓吐出四个字，“不堪入耳！”
　　随即满意地看到沈言孩子气的撇撇嘴。
　　“哼！”
　　想到这里，沈言突然笑出声来。
　　他从小被歌舒若宠惯了，自然是受不得半点委屈。就为了那次歌舒若说他弹琴不够悦耳，他有好几天没有理他，急得歌舒若说了许多好话，做了一堆好吃的糕点。
　　“呵呵。”沈言低笑出声，随即反应过来身旁还有别人。
　　“公子？”璐瑶面带疑惑地看向显然刚回神的沈言。
　　“啊，抱歉，想到一些事，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打扰了姑娘。”沈言再次换上那魅惑的笑容，似乎方才的失神只是错觉。
　　璐瑶见他不想多谈，也就没问。
　　恰在两人沉默时，小云蹦蹦跳跳地进了花园。
　　“小姐，马车备好了！”小云一边说着一边帮璐瑶将瑶琴收起来。
　　“姑娘这是要出去？”
　　“是呀，我家小姐此次来江南，其实是为了寻觅一位如意郎君。不出去，怎么寻觅？”
　　“小云！再多嘴，你便留在院子里！”璐瑶听到小云毫不避讳的说辞，脸红的跺了跺脚！
　　“小姐，小云说的是实话嘛！”小云也委屈了。自家小姐从小便见惯了各种场面，性格也落落大方，怎的见到这位沈公子后，这么容易羞涩？
　　“既然如此，不如在下与姑娘一同前往如何？”沈言笑着起身走向璐瑶，“一来，这镇上人蛇混杂，姑娘生得如此貌美没个人护着怕是不妥。二来，姑娘若是看中了哪位公子，在下也能帮姑娘斟酌一二，权当是在下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如此，多谢公子了。”璐瑶含笑向沈言福了福身子，这才在小云的搀扶下离开。
　　马车悠悠然启程，一行三人有说有笑地往镇上赶去。

　　入夜后的小镇格外热闹。
　　猜灯谜、放烟花、或是夜游赏花，大家挤成一团。
　　沈言下意识的将璐瑶她们护在里边，他们是出来游玩的，若是不小心被伤到或者被踩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里竟如此热闹？”沈言一边走一边问道。
　　“嗯，再有半个月镇上便会举办一个比赛，所以许多人闻讯而来。”
　　“哦？什么比赛？”
　　小云好奇地东看看西瞅瞅，闻言忍不住插嘴道：“哎呀！即便你知道你也参加不了！那可是只有未出阁的女子才能参加的比赛！”小云笑弯了眉眼，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说着，“未出阁的女子登船，展示自己的美貌与才艺。男子若有中意的女子，便可递上一支桃花表示心意，女子若接受桃花，两人便可择日完婚！”
　　“哦？这般有趣？都说江南美人儿多，在下此次岂不是有眼福了？”沈言笑着调侃道。
　　“那是自然！”小云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随即摸摸肚子对着璐瑶撒娇，“小姐，小云饿了！我去买点吃的！沈公子，我家小姐就麻烦您护着了！”说完不等璐瑶答应，小云就蹦蹦跳跳的钻进了人群中。
　　沈言看小云这丫头这么快乐，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这小丫头着实有趣。
　　“小云！小云！”璐瑶喊了几声不见有人答应，回头见沈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面上一红低声说道，“这死丫头！真该把她留在院子里！”
　　“呵呵，就剩你我岂不正好？如此美景，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姑娘同游？”沈言合上纸扇，俯身凝视着璐瑶，突然魅惑一笑。
　　璐瑶只觉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脸颊染上绯红，匆匆往前走去：“公子莫要拿小女子寻开心了，走吧。”
　　“呵呵，这便害羞了么？”沈言低声一笑，跟上璐瑶。
　　走过一处地摊，沈言瞧了瞧璐瑶的背影，眼中闪过狡黠，随即拿起地摊上的一个面具带上。
　　“呀！”他拍了拍璐瑶的肩膀，在对方转身时发出一声类似鬼怪的叫声！
　　“啊！”璐瑶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怪物盯着自己，还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想也不想就往后面退开！
　　恰在此时，一个小孩拿着糖葫芦从她身后经过。
　　“小心！”眼看两人就要撞上，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若是不小心被撞倒，可不是一件小事！沈言见状一手拉住璐瑶的手，一手拦过对方纤细的腰将人拉进怀中。
　　“小孩儿贪玩，姑娘小心些，若是被撞伤了，我会心疼的。”
　　璐瑶面上一红，挣脱沈言怀抱：“你、你快放开我！”
　　“呵呵。”沈言从善如流的放开她，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串糖葫芦递给她，“这两串糖葫芦，便当是在下向姑娘赔罪，如何？”
　　“好、好啊......”璐瑶羞红了一张脸，接过沈言手中的糖葫芦，却在下一刻，面上绯红更甚！
　　因为，沈言竟然牵起了她的手！
　　“哎，那边这么多人围着，好像很热闹！咱们也去看看，走！”沈言说罢不由分说拉着璐瑶钻进人群。
　　“好、好啊......”璐瑶只来得及说个好字。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很快，沈言凭着好身手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前面的空地上搭建了一个擂台，擂台之上又是一座竹子搭建而成的塔。许多壮汉在塔下面摩拳擦掌。
　　“这位兄台，请问这是在作甚么？”沈言向旁边的人打听道。
　　“咯，没看到这里正在比赛么？”那人指了指竹塔最顶端，“看见擂台顶端那块玉佩没？若是谁能不用轻功，最先拿到那块玉佩，那块玉佩就是谁的。许多小伙子都想拿着那玉佩，送给心上人呢！”
　　“哦？”沈言双眸微眯，看着那块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转身看向身后的璐瑶，“璐瑶姑娘，想不想要那玉佩？”
　　璐瑶愣了愣，玉佩，她要什么样的没有？可这次，她看着沈言那张脸，却不自觉点了点头。
　　如果是他送的......
　　“可，不是说那玉佩是送给心上人的么？”
　　“姑娘想要，沈言帮你拿来便是！且姑娘这般貌美，我将你放在心上，又有何不妥？等我，我去去便回。”说罢，沈言一个起跃落于擂台之上。
　　他英俊挺拔的身姿，让台下那些凑热闹的小姑娘们忍不住发出赞叹。沈言嘴角勾出魅惑的笑容，冲着那些姑娘们挤眉弄眼。
　　璐瑶看着沈言的动作，心头忍不住有些失落，“他，向来这般风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