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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飞燕还巢 ...

  •   阿飞说可以帮我们找到房租水电都相对便宜,离市区比较远的合租房。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几个哥们都满脸堆笑,小虫更以请吃寿司和介绍认识的美眉为酬劳。阿飞眉开眼笑地说,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对了,你们都认识我吧。我们都尴尬地回答,认识,认识。

      阿飞说和我们很投缘,恨不得现在就带我们看房子,无奈下午还有重要的事,走不开。

      小虫多嘴,问,什么事,阿飞兄弟。

      阿飞扯开衣袖,说,小事,砍人。

      小虫脸一下子白了,说,既然兄弟你业务繁忙,房子不急,我们再看看。

      阿飞却好似没听见,说,想起那家伙就火大,你们说,他值不值得砍。

      小虫小心翼翼地问,他做了什么?

      阿飞一脸严肃,说,他抽烟。还是当着小孩子的面。

      小虫问,抽烟很正常啊。

      阿飞说,正常不代表正确,我最看不惯抽烟的人,要是让我看到,哼,对了,兄弟,你抽烟麽?

      我刚想说,小虫喜欢抽红塔山,想到小虫心脏不好,就算了。

      小虫说,我打小就不抽烟。

      阿飞笑笑,说,不抽烟也算男人。

      小虫说,我不是男人,哦,不,我只是不抽烟而已。

      阿飞不相信地问,你真的讨厌抽烟?

      小虫说,恩,我讨厌玩火和嘴大的人。

      阿飞不得其解,小虫解释道,加起来是个烟字。

      阿飞说,房东和我很熟,他还欠我人情,所以,你们放心住下,只要按时交房租,要什么都有。

      我问,有wife吗,我想上网。

      阿飞说,这个还真没有,毕竟是乡下地方,信号不好。

      光头好像思索良久的样子。他走上前,说,实在不好意思问,我想知道,那里有没有发廊。

      阿飞拍了一下光头的光头,乐了,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放心吧,那里的小姐虽然不正点,但也歪不到哪里去,而且因为是居民楼,所以相对隐蔽,条子很难发现。我认识那里的娟姐,可以帮你介绍打折。

      回头看光头,他表现得很无辜。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我只是想找个地方理发。

      我们都笑得脸部肌肉乱窜。

      精算师米粒大步走向阿飞。

      阿飞吃了一惊,问有什么事。米粒就像个机器一般,动作幅度不多不少,一点都不浪费。只见他以迅雷不及360之势,从口袋里瞬间掏出计算机。米粒一个转身,说,我想知道房租还能不能再便宜。我刚才小算了一下,从这里到那儿,以我们小轻骑的速度,除去被路上砂石车碾压及狗追,或掉进排水沟,遇上暴风雨,等等不利因素,最快也要30分钟车程。我们有好几个人,日常开销肯定很大。除去房租水电,我们的工资加一起也没剩多少。所以,谢谢你。

      阿飞并不懊恼,反而眨了眨眼。他直视着米粒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最后他说,包在我身上,我都说了,他欠我人情,欠人情的,早晚是要还的。这是规矩。

      我好奇心很重,问,阿飞,他欠你的情可以替我们省多少钱?

      阿飞撇嘴,说,每个月一两百块。

      我又问,他欠你什么情。

      阿飞说,小事一桩。他偷窥。

      我说,你帮的忙。

      阿飞不屑道,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只是什么都没说。

      我问,他这算是犯罪吧。

      阿飞说,当然是犯罪啦,不然你们哪里找这么便宜的房子。

      光头说,那还真要谢谢他。

      阿飞又说,就当免费看黄片咯,我倒看得开,只要他不杀人,就对社会没有危害。人家可是好人,吃喝嫖赌,一样不沾。你往哪里找,像他那么好。

      我问,好人怎么偷窥。

      阿飞说,他可能是真喜欢人家吧,又不好意思开口。

      小虫走过来,插上一句,这事,我干过。

      经过周密的讨论,我们商量在阿飞不再砍人的周日见面。其实也没怎么讨论,主要是大家一合计,还是阿飞找的地方物美价廉,对于我们这些刚出校门,只有技校文凭的渣滓来说,当然越便宜越好。虽说阿飞是道上的,但其实人挺好,对我们也照顾有加。前些日子听说了些阿飞的事,让我们更加相信,这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这世界对我们而言,并非那么黑白分明,甚至是黑白颠倒。

      等待的时光里,我们都无聊到一起看央视的地步。听说《生XXXX》被广电禁了,只有央视能看到。可惜,只是被阉割的版本。在一顿口诛嘴干后,我们相约去天桥下吃寿司。这里并不是唯一一家寿司店,也不算离我们最近的。只有一个原因,这里的寿司师傅是所有寿司店唯一一个年龄在25岁以内还未成家的女孩子。其实,我们没有企图,仅仅是望梅止渴而已。我们没有企图也并不说大家都纯洁得像白纸,只是我们听说过那位女师傅的传奇故事,据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因为男朋友劈腿,曾经一口气吃下近十个芥末寿司。后来听她说,她并不是因为男朋友劈腿而伤心欲绝,而是对方居然找了个平胸,还比她大且没有一点比得上她的女孩子。这令她感到愤懑。听完她的喷粪,大家纷纷感慨,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无解。

      这店是前年才开的,而曹碧婷,我们一般喊她婷婷姐,她就是那时候来到这里。大前年它还是寿衣店,因为此地过于太平,人命案和老年人死亡率不是很高,其中一件寿衣还是被自己家的狗内销掉了,只好关门大吉。最后,被一对夫妻以买几个肉包子的价格盘下来,摇身一变成为现在的寿司店。为了节约,老板娘硬是连广告牌都只加定做了个“司”字。他们待婷婷姐倒是很好,不过主要原因是,婷婷姐很能干,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女汉子,身上还残留着一般女孩少见的二三头肌和黑带三段的身手,一拳打死百只蟑螂,不在话下。

      我们各自点单。光头很魁梧,所以要了大分什锦寿司和两杯拿铁咖啡,以及一瓶红牛。而其他人都尽量挑便宜的点,精明的米粒真的只点了米粒那么多的海苔寿司,我们都觉得他去古代当和尚一定不错。我望着玲琅满目的菜单,想着为数不多的孔方兄,掂量来,掂量去,急得像被棱镜门困扰的奥巴牛。

      婷婷姐走过来,向我打招呼,嗨,蝮蛇,好久没来了。

      我对她笑笑,说,叫我阿熏就好。

      婷婷姐尽显白羊座的大姐大气质,正是酷暑时节,她穿着吊带连衣裙很好得称出均匀的好身材,虽然不失粉黛,但眉眼间似有波多野结衣老师的范儿。

      婷婷姐对我莞尔一笑,说,阿熏,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哦。

      几个哥们以前也奇怪,为什么我和婷婷姐的关系这么好,每次都会请我吃最新款的寿司,还总帮我说话。光头这个傻蛋虽傻却总是不幸命中,他说,你小子长这样,居然艳福无边,婷婷姐怕是饥不择食,看上你了。旁边的哥们都是比我还木讷的屌丝,都说,光头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就毒蛇那样,老年痴呆都不会要。在这里,本人要为自己澄清,我可不是老年痴呆才不要,老年痴呆肯定会要我的,因为她们已经痴呆到不分男女了。也并非妄自菲薄,也没有那么艺术,婷婷姐曾经有过一段故事,但最后我们都想通,放弃了。以后我们关系变好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她不想太尴尬,所以尽量把我当朋友。

      我还记得那是前年,这家店新开没多久,而我又是个吃货,格言是:走哪,吃哪,吃哪,哪倒!这是玩笑话,并不是我吃过的每一家都倒了,还是有剩下的,大概一两家,像小强般顽强地幸免于难。后来,我再没关顾,再后来,不知被谁吃倒,我好生遗憾,居然遇上对手,以至于很长时间我都纳闷,难道我不是这世上唯一的吃货?反正,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吃啦,于是在一次买水果的中途,我意外地发现隔壁新开了这家叫寿司店的寿司店。饶有兴趣的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没有任何思想斗争。

      面对菜单上华丽的图片,我半秒间滴一下还没答的口水都能让非洲人民生活一年半载,还能勉强洗几十次淋浴,随着我口水的增多,更是可以比得尼罗河的水像干枯的撒哈拉。正在这时候,和读者们想的一样,婷婷姐登场了。她是这里两个寿司师傅中的一个。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看起来就像我最爱的沙丁鱼寿司,不,还要加上奶油。所谓的秀色可餐,用实物说明,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婷婷姐那时候还略施粉黛,因为她有一个大她四岁的男朋友,据说是道上混的,我们从没见过,听身边的人略述,他就像路边常看到的那种,瘦瘦高高,衣着夸张,还打着耳钉,刻着纹身,叼着香烟,嘴里骂骂咧咧的小混混。我们都没想到,其实也能想到,婷婷怎么会不喜欢他,像她那样年纪的女孩,喜欢坏男孩其实很正常。哪个受欢迎,就喜欢哪个。谈恋爱和追星,其实很像。以后,婷婷姐和我说过一次,她说,那家伙很酷,我不后悔。我忘了自己怎么回答的。

      婷婷姐说完就掉头去小隔间捏寿司。此时,光头的饮料已经没了,于是,他又点了杯橙汁。我因为不是很饿,就点了薯片和一瓶纯奶。不多久,大家的寿司都来了,包括婷婷姐请我的。虽然老被女孩子请让自己油然而生一种当小白脸的错觉,然而如果不接受,我怕最后大家会更尴尬。

      我看了看自己的寿司,美轮美奂,简直是艺术品。日本人的东西总是这样,无论是□□还是食物建筑,都给人一种小巧淑女的氛围。无论喜不喜欢日本人,他们的确做得很好。

      说到淑女,婷婷姐想必也曾有过,只是我们被她女汉子的外表所蒙蔽。这不由得让我想起那个不眠之夜。我守在天桥下边吃麻辣烫边等待婷婷姐下班,那时候她已经分手好几个月,当然,和现在的女孩子一样,这几个月期间,她换了两三个男朋友。

      很快我就狼吞虎咽下好几串鱿鱼软骨,本来我想吃臭豆腐,但无意中知道,它们都是被蛆养大后,就再也没了胃口。预计差不多时,我就躲在她必经的小巷子变压器后面。像所有的求爱者一样,我心里比较忐忑。

      在灯光的指引下,婷婷姐的倩影离我越来越近。我一时慌了神,决定还是回去比较好,万一她以后都不理我怎么办,这我可是有一堆的前车之鉴,大凡我表过白的姑娘,再也没有看我第二眼。所以,我临时决定,维持现状比较好。我刚提脚要走,被一个动听的女声叫住。

      是婷婷姐。她把我叫住,问,蝮蛇,你在这里干嘛?

      我支支吾吾道,恩,这个,我出来凉快一下,家里热,很热。

      婷婷姐笑了,笑得像个淑女,说,你可真会跟姐开玩笑,这是冬天,你居然热。

      我突然聪明了,从来都没有的事。我说,我刚跑步来着,所以热。

      婷婷姐说,你不是住在反方向的吗?

      我说,我想跑远点,减肥。冬天减肥更好,网上说的。

      婷婷姐似乎相信了。她问,你还跑不跑,不跑陪我走会儿,我宿舍就在前面。

      我差点回答,我当然知道你宿舍在哪,于是我说,正好休息一下,我们走。

      婷婷姐在右边,而我在左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时的我说不上是太腼腆还是太太腼腆,脸憋得比猴屁股还要通红。整整三分钟,我们都屏住呼吸,沉默不语。我怕她发现我的异常,但又一时找不到话题。后来,我倜然记起她已经失恋好几个月。于是,我开口了。

      我问,姐,现在还有交男朋友麽?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想她会不会起疑心。还在她没有,她只是脚步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她说,怎么说呢,可能爱情从来没有光顾过我。

      我吁了口气,说,也许你的期望过高了,你只需要一辆捷达,却花半辈子的积蓄想要法拉利,所以你会觉得,你不适合开车,你甚至连驾照都还没考到。

      婷婷姐嘟着嘴,大姐大的脾气上来。她说,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就只是开捷达的命。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要得很简单,只是他们都给不了。你们男人,对了,你还不算,你们只知道跟我们□□,除了□□,还要我们给你们收拾,饭菜也要给你们做好,不好吃还抱怨。你奶奶的,我们又不是你们的奴隶,我们也有人权,我们想做的时候,就做,不想做,你们凭什么强求。

      我好不尴尬,一时语塞。

      她继续说,我虽然一年也会交几个男朋友,但每次都很认真,可是,结果呢,他们每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就拿上一个说吧,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可是我正好饿了,就让他载我去桂林米粉,我说把米粉带到车上车,他却一直絮絮叨叨,说米粉臭,臭,我的嘴吃过了,也臭,有种他别亲。

      我说,他们说是你要求太高,把他吓跑了。

      婷婷姐一脸落寞的表情,她说,他们才不懂我,能懂我的只有我自己。

      我想了半天,说,希望每个人都懂你,就是一种强求,他们懂不懂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确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和珅还是柏拉图,抑或两者都要。

      婷婷姐说,文邹邹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是不是很好笑,我觉得那些哲学家思想家可能都是这样,胡扯一堆,看似有道理,实际上,他知道个屁。

      婷婷姐快要走到自动门边,门卫大爷明显已经不醒人事,突然,她停下脚步,对我说,蝮蛇,送我到房门口吧,反正也快到了。

      女孩子似乎都相当忌讳在夜晚谈论鬼魂和尸体之类的话题,这成为大部分男生追女秘籍中最普遍的用法,这招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棕熊落网,熟练的练家子甚至靠这招就能在一晚上上到2垒——牵手,并且是十指相扣。我比他们要稍微高级,因为我懂另一招,这是在《泡妞宪法》第五修正案上曾出现过的必杀技,史称“飞燕还巢”,意思接近欲擒故纵,是很高深的奥义,而我之所以掌握这一招,其实是被迫的——-那天,我害怕了。

      我望了望婷婷姐的背影,说,万一被你们宿舍的姐妹看到怎么办,我还是不去了。不是不愿意,只是,怕人家说闲话,现在的女孩子别的本事没有,10几岁已经是长舌妇砖家,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真的。

      婷婷姐嘴角似有一扬,说,看不起,还是怕老娘非礼你啊。

      被说到这个份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赔笑道,去就去,人家要说是人家的事,只要我不给你丢脸就好。

      婷婷姐回过头,盯着我看,最后,她一摆手,说,走吧,少废话,闷骚

      一路上几乎没有再发言,我都快憋不住了。但我知道,上帝给你嘴唇是既让你说话,也让你闭嘴的。都则不会有两片。嘴唇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解释,恋人多半浪漫,认为它是接吻神器,是享受□□,享受肌肤触感的必备工具,而在饕餮之徒眼中,它则是美食女神,是享受食物,享受杯酒人生的出入口。而在我这凡夫俗子眼里,它就是吐口水,说脏话的器官。

      我偷瞄了一眼婷婷姐,月亮当空挂,显得一切都纯洁起来。其实纯洁干是不是处女,没毛关系,感觉纯洁这词是有处女情结的人想出来的,最可能的犯罪分子是仓颉大哥。婷婷姐阅人无数,自然经验丰富,铁定不是处女。而且以她的为人,她也不是那种装纯的姑娘,也最看不起那种人。所以,在她面前,我完全不必冒充纯情小处男,虽然我的确是。和她一起说话,很放松。

      婷婷姐打破了沉默。她说,阿熏,我知道,你今晚不是在跑步。你是来追我的吧。你别打断,也别说谎。我需要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是个好女孩。至少,以前不是。而且,我这个人很现实,说真的,你养不起我。

      她背对着我,月光洒在她的清秀的脸颊,她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我只问你,你能给我幸福麽?我尝试了很多次,爱过很多不该爱的,可是我不后悔,因为,他们也间接地告诉我,他们不是我的。我知道,这只是失败者悲观的说法,但是,我真的,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我现在还不想谈。

      这可能是我恋爱经历中最好的结果,没有完败,也不算太丢脸,虽然原因是,打死都不承认有在追求。我相信,我只是时机都没掌握好。就像我从前的感情。当我向璐璐表白时,非典来了,她对我说,健康要紧。我很不解,最后她说,我们如果恋爱,一定会接吻,之后吃对方的口水,而这就意味着,会导致口腔之类的频繁接触,继而得病,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三点八四,按而今蔓延及治愈的走势来看,生存几率百分之五十点四二。她说,你明白了没?笨蛋如我也还是明白了,女孩子数学太好,千万不能找。第二次向慧慧表白,总算没有碰上传播类疾病,她也不懂数学。然而,我还是完败了。究其主因,这个女孩是学哲学的,什么辩证唯物主义,培根和萨特常挂嘴边。虽然,一开始我以为这女孩好吃培根和披萨,披萨是特大号。那天晚上特别浪漫,而我们也是沿着波浪型的小路在慢慢地走。在再不说她就到家,被他爸看到,然后被乱棍打死的作用下,我表白了。我娇羞地说,慧慧,做我女朋友吧。慧慧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像哲学家一样在思索。然后,她说,我不知道,做你女朋友是在广义上说,做你未来的女朋友还是狭义的说法,做你现在的女朋友,女朋友这个词到底要怎么解释呢,女性朋友,其实,我们早就是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所有女性对你而言,都是女性朋友。如果是这样,你根本不必问我,要不要做你女朋友,因为这种情况已经客观存在。而如果你问的是做你的那种女朋友,互相拥抱,然后接吻□□的女朋友,我们还早得很,第一,我们还小,生理上还没发育完全,你看,我的胸部还很小,你应该注意到了,我的意思不是以后不长了,只是,考虑到突变的因素太多,而每个男孩都有普遍的恋母情结,对胸部的执迷就是特征之一,我们心理学老师说的。我怕,你很快会因为我的罩杯变心。第一,你现在肯定想很快击出全垒打,但是,我觉得,你还没有做好出赛的准备,还有一点,你还是个新手。第一,我认为,还是等我把你的分析报告做好后,你再追我比较好。之后,她就再也没给过我触地得分的机会,而我一直纠结的是,她的报告都是些什么内容,很遗憾,这辈子,我是不会知道。不过,有一点很肯定,我没能安全上垒。

      很多女孩子都会对看不上的男孩子说,我现在还不想谈。如果你是她喜欢的,就算你不想谈也得谈了。我倒是不曾有太多悲伤的感觉,对我而言,她只是我的试水之作,虽然,我是认真的。据我了解,婷婷姐是一个主动的女孩,一般主动的人对他人的追求都相当被动,结果肯定是会拒绝。这是她们的动物本能。一旦她们觉得你还有潜力,你将有可能进入复活赛,不用你费心,她们会主动找你。我曾经在不传秘籍,我堂姐的《钓凯宝典》上见过这一招,据史书记载,此招名曰:破灭的轮舞曲,乃大乘教法。

      不过,我知道婷婷姐说的是真心话。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听到真话,却希望它是假的。

      我们一路走过忽明忽暗的停车场。这里车还真是多,附近住的都是相对富裕的人家,因为只有富裕的人在完全不需要某样的情况下,还坚持买那样东西。我们这个小城市,坐公交绕城一圈也就一两块钱,代步工具电瓶车已经是奢侈,除非此人真的爱车如命,否则就是有钱没地花的主。

      走到半途,婷婷姐却突然停下脚步。我打了个趔趄,犹疑地望着她。她转过身,前方似乎就是宿舍铁门,婷婷姐熟练地打开,旋转,我觉得她似乎想说些什么。终于,在她关门的那一刻,她面对着一脸困惑的我,说,阿熏,我不是敷衍你,现在的我真的不想谈,但是,你可以先当我的闺蜜。

      吃过寿司,水足饭饱的几个哥们出主意说,想去附近的“DEF绿磨坊”唱歌,顺便吃夜宵。像我们这些黑仔的生活就是这样,颠三倒四,日夜不分。我们的生活每天都不带重样,因为不想困在正常的生活里。所以,看到黄海波□□,其实我们能理解,哥们也是个爱自由的人。我不觉得□□的人道德就都有问题,这是人家的事,为什么我们能接受包养,而觉得□□可耻,□□不就是短期包养,换个名称为何性质天差地别。我认为一个没有脱节的国度,反腐应该比扫黄更重要。我记得一个报道,我国每天公款饭局82万次,每年吃掉3000亿。我们这些有道德的人,还不总是视而不见。人家□□的,我倒觉得相比,都赶上粟裕了。

      最终还是没去成,总是那个一成不变的原因,要生活。我们活到现在依然搞不清,生活到底是什么。它像我们的长辈一样唠叨个没完,既让我们活着,又制定一堆不让人活好的条约。它像黑洞,把我们的好奇心吸进去,但永远不告诉我们它的真面目,这点又像曾经整过容的情人。

      前年的那个晚上,我以为故事就到此为止,什么当闺蜜,这种不入流的拒绝,我没放在心上。为避免尴尬,我都不再光顾那家寿司店,想吃的时候让光头活其他人帮我打包回来,可是有几次他们说,婷婷姐送了他们好多新口味寿司,让他们带给我。我一口都没吃,推说想换家店。

      这样的情况直到去年我再次和婷婷姐联系。那是个早上,我突然收到一个陌生的信息,它的内容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大概的意思,她说,你愿意做我男朋友麽。我恍然,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在拿我开心吧。我听说她之前已经追了两个,使出了《世界钓凯百科全书》里最精髓的两招,蜉蝣包抄和才气焕发,还是没能拿下。我们都不解个中原因。直到后来,又是一个幽月的夜晚,我们谈了很多。

      有了一年的调整,我却发现自己,似乎爱上这个姐姐。她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频繁地像皇帝的□□。我开始关注她每一条说说,从而推断出她当时的心情。我开始锻炼,因为不想她以后看到上下一般粗的我。我开始规划我们的未来,我们会有几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会有几个孩子。我也开始犹豫,我们适合麽。依数据来看,那应该是喜欢没错。然而,我实在无法用走钢索来试探这段尚未开始的什么,一般遇上这样的情况,我都是采用缩地术战略。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总是在我展望未来时伸头伸脑地像出来透口气。她不喜欢我,她肯定不是认真的,她只是想借我来缓解两次失败的伤痛。我记得这一招,《泡妞圣经》新约第380章850页倒数第三行有记载:暂时麻痹,字面上的解释是,通过再次交友以替代酒精的作用,此招乃治愈失恋最为平常的方法。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依然相信,可以用冰的世界,找出她所有的死角,再施以短爆截击或超级半截击,应该就能够力挽狂澜。后来的事情发展远超我的预料,最后证明是我太天真了。从她发短信来的那天开始,我就陷进了“婷婷区”,无论我怎么逃避,终究是徒劳。

      去年,我在一家小店帮人打工。某一天,在工作将要接近尾声时,回头我却见到了婷婷姐,她对着我微笑,说,蝮蛇,上夜班啊。我好不尴尬地回了句:恩。虽然我上的是中班。我身边的同事起哄道:喂,小熏,女朋友蛮漂亮,怎么还一直藏着,不告我们。我表情木讷地回应道,不是女朋友,是认识的姐姐。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叫一球入魂,目的就是在你猝不及防时,来个措手不及。可惜,我一直没能学会。

      那天晚上,是我第二次送她回宿舍。对前年的记忆我依然保留,至少大致的路我一点都不陌生。这次,我们保持着并排的走姿。一年没见,婷婷姐并未显老,而是更有风韵。她愈加成熟和美丽,而反观自身,除了脂肪,没什么是递增的。

      经过一片丛林,婷婷姐说,蝮蛇,你好像胖了。我喜欢你瘦的样子。

      我不敢抬头,说,我长得丑,胖瘦有什么关系。我在减肥,你看是不是壮了很多。我现在跑两个小时都不带喘气的。怎么,不喜欢肌肉男?

      婷婷姐摇摇头,说,我以前不是说过,我最讨厌肌肉男了。好恶心。

      我说,弱不禁风的男孩哪里好。

      婷婷姐不看我,自顾自地走。她说,阿熏,你真的喜欢我麽?

      这个发球好厉害,是传说中的音速弹。我一点还嘴的勇气都没有。

      婷婷姐继续说,我父母帮我安排了好多相亲。哇,超高速发球。

      我楞了一下,继而说,有看得上的麽?短截击。

      婷婷姐回过头,反问道,你有交女朋友吗?好厉害的回旋蛇球!

      我从容而不失幽默地答道,据我所知,还没有。我这招千锤百炼的绝技,想来应该让她没话说了。

      然而婷婷姐不愧为女中豪杰。她看都没看我,背对着说,我一女孩子是有自尊心的,你愿意就说愿意,不愿意,老子就走人。果然厉害,不愧是传说中天衣无缝的绝招。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我说,真的是这么想的?这记虎炮,相信可以力挽狂澜。

      快要走到门卫处,婷婷姐还是一句话都没回答。我彻底败了。这招消失的发球太牛叉。

      婷婷姐突然放快了脚步,径直往里面冲。我赶紧也加快速度跟上去。她先是小碎步,既而一招百臂巨人守门员将我档在视线外。我也不甘示弱,起先是暴走的狮子,无效后我们形成澳大利亚阵型,呈一条直线。眼看我靠月亮截击就要追上,婷婷姐却愤怒地一声海盗的号角,很快我就失去了她的踪迹。好一招才华横溢的绝技之神隐。我没有再追,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往前走。

      一个曾经天真过的人,要么天真到死去,要么死都不再天真。我属于后者。就像我去过很多水果摊,每个都告诉我水果好吃,然而结果总是不堪回首。我相信过他们,他们却利用我的天真。所以,以后我再也不去骗过我的那家,即使我多么想吃。而此时出现的婷婷姐像极了,在无论是不是梅雨天气都把卖不掉的烂水果卖给我的无良摊贩。我完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就算她现在是真心想交往,可是是个人都明白,激情这个东西就像下雨天的打雷闪电,看似轰轰烈烈,其实短暂而易逝。万一她第二天幡然醒悟自己犯了个错,然后就把我甩了,怎么办。那些酒醉的女孩头天晚上不是激情燃烧,第二天就上吐下泻麽。女人的一时糊涂可是不间断的。

      就像过独木桥,往前看最重要,千万不要回头,否则很容易掉下去。我尽量不去想,这个故事是否被我写得太矫情和不真实,我只想当个忠实的记录者。后面的故事并不像电影里那般戏剧,而是相当平静。

      当我最终又走到这栋宿舍楼,一点都不觉得陌生。一年前的那天仿佛就在几分钟前,就在脱掉内裤的前后时间。我不知道当看到婷婷姐坐在台阶上看月亮时,我究竟是什么心情。我走上前,也坐了下来。并排着。她没有看我,我印象中是这样,因为我完全不敢看她。我曾经比较过我们之间的差异,从聊天中我大致知道她的喜好趣味,委婉地说,和我天差地别,完全不是一个星球的物种。好比让恐龙和蜥蜴谈恋爱,虽然它们有间接关系,但也仅限于此。后来我打听过她的消息,她去了外地,又交过一个男朋友,据她说是一个,但这点我们都持保留态度。今年,她母亲又催她相亲,所以,她又回了这家店。

      朋友,也许你会问我,当时剧情的发展过程,很抱歉,它太平淡了。或许是我对感情的认知太肤浅,以我的经验和认识,复杂的感情一般只能说明,你们根本不合适,爱情这东西只在当下,此时爱了就爱了,散了就散了。没有你还会有别人,就像没有他的前任也会有你。永远这东西最好不要常挂嘴边,以后的事谁能知道,你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爱上别人。爱这东西是自私挑剔绝情善变的女性,千万不要抱期望于一纸婚约和一夜大肚。因为,这两样带来的更多是复杂和爱的反义词。爱情很简单,两个单词:YES或者NO。

      婷婷姐自顾自地说,蝮蛇,大概从我18岁的时候,我就开始相亲。好像这辈子都在愁嫁。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是我一个都看不上,有时候,我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对我太好,我才拒绝他们。也许,他们对我差点,我会更好受。后来,我就一直是在自己拿主意,交往了七八个样子,结果他们都再理我,但我还一直记得他们。你说,这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太贱了,对我好的,我不懂得珍惜。现在,我只想好好谈一次。

      我说,你相亲的每个都比我条件好。吊短球。

      婷婷姐说,我在乎的不是这个,以前我亲戚帮我介绍过一个男孩子,是做木匠的,家境不好,我父母不同意,他们不想看到我后半辈子那么辛苦。最后,我们分了。

      我问,父母反对?外旋发球。

      婷婷姐皱眉,说,是我们不合适。要是光父母反对,我反而不会退让。有一次,他约我去买衣服,我不好意思拒绝,一时找不到伴就抓了店里一个女孩子一起,后来,他帮我买了衣服。

      我奇怪道,还有呢?子弹发球。

      婷婷姐说,他也帮那女孩子买了一件。过后我非常生气,很长时间都没理他。

      我小心翼翼地说,他好像没做错什么。不动如山。

      婷婷姐说,他不听我的话,就是错了。

      我说,你有暗示过他不要买麽。徐如林。

      婷婷姐反问,我有那么傻,当着那女孩子的面,好意思说啊。但我觉得他应该明白。

      我说,他们第一天认识,怎么会明白你不喜欢她。太强人所难了。侵略如火。

      婷婷姐说,后来,他妹妹跑来问我,说她哥哥要去外地,我好歹要给个回答。

      我说,你当然拒绝他了。疾如风。

      婷婷姐平静地回答,异地恋都没好结果,我怕耽误人家。况且我家里也不同意。

      我问,你喜欢人家麽?

      婷婷姐果断地回答,没感觉。

      如果一个男人肯听一个女人唠叨,不是爱她爱到失聪就是想和她滚床单。女人的嘴无论大小都是用来倾倒她们满脑子的不满,姐妹的短处,上司的秃顶,男友的背叛,她们能把这些稀松平常的事描述得仿佛世界末日,她们永远是麻烦制造机,所以她们需要一个男人,以爱他为诱饵,让那些下半身思考的替自己解决犯下的错。如何让自己远离这一类女人,如何不让自己和一个无限循环播放的录音机在一起,GAD才知道。

      婷婷姐又讲到她曾经的一个男朋友,据《亡灵书》男性篇记载,他人在天国。她把故事说得像韩剧,一开始我嘴里说相信,心里还有些狐疑。后来我想这故事大概是真的,只是,被她添油加醋后才戏剧感十足。很多时候,我清楚不应该轻信,而更多时间我都被她的言语代入,我发现,我对她的了解不足以和她相濡以沫。我顶多算是一个知道多点的朋友。甚至到了现在,我依然没理清楚,虽然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从数据分析,我们结婚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五十的平均值,离婚的可能性却高达百分之一百二。所以与其浪费时间,矫情地说什么爱你但给不了你幸福可是我真的爱你你爱我麽爱我为什么还这样对我算了我们还是分了吧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但是和你这种人呆一分钟都等于是在慢性自杀对不起我打你骂你都是因为爱你你这贱人我当初怎么没掐死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很深我恨不得把你埋了我们虽然不可能了但你永远在我心里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王八蛋我会每天炖王八汤给你喝等等……不如当机立断地分手。

      她说,我和他已经订婚了。

      我惊讶地说,我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她说,几个月前。我们在上海的一家游乐场玩,当时我们走散了,我丢下他一个人去疯,想想这都是我的错,他是因为找我,没看到对面开过来的车。

      我安慰道,意外是难免的,不用太自责。

      她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

      我说,总有一天,你要往前走。

      她突然沉默了半晌,继而接着说,我在往前走,一直都在。我只是不让自己忘掉,因为如果真的忘掉,我会认为自己是个绝情的人。

      我想到自己,感同身受地说,你一定是没见过绝情的人。我看过太多把自己的悲伤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而这些人都是自私的,他们的那点委屈算什么,不值一提。真正经历过大悲大痛的,往往比所有人都平静。只因为他明白,没有人会真的在乎他人的悲伤,之所以在乎,也必定和你有相似的苦难,他没有在同情你,他关心的还是只有他自己。说到绝情,我更绝,我喜欢过的就几乎不再联系,电话微信等等,我觉得既然不可能了,我也没办法假装和她们做朋友,还是互不打扰的好。

      她瞟了眼我的方向,依旧自顾自地说,我很小就开始谈恋爱,我还记得第一个男朋友有点胖,但长得很好看。他是数学课代表,总是让我抄他的作业。

      我也开始回忆,我和她是小学同学,但从来不是男女朋友。那时候我又胖又丑。

      她说,就是说和现在没区别。

      我看看自己,说,没错。后来,我们毕业了,还在很多地方见到她。但已经不能再给我当初的感觉。

      她笑笑,说,你那时候小,懂什么是爱情,都还没发育。

      我对她所谓的喜欢保持着绝对的怀疑,就像侦探不会排除任何一个嫌疑人,并且仔细观察,避免漏掉一处可疑的细节。凶手在大意的情况下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凭这个方法,我从谈话中也察觉了一丝蹊跷。她曾无意中说,干嘛要那么认真。所以,她就像一个喜欢吃水果的人,她几乎喜欢所有的水果,只是不知道哪个更好吃,起初她会一个个品尝,而后就有些生厌,此时正好出现一家水果店,在自己的附近,她就想以后就在这吃算了,省得跑远路。这时候的她,自己也不清楚那水果她是否会喜欢。她就像个尝鲜的人,管他味道如何,先吃了再说。我想,我大约是她离得嘴边最近的水果,看着难看,吃着难吃。就像奇异果。

      她悻悻地走进铁门,不时回头看我。我紧跟着步伐。

      四周昏暗到贪官都觉得白里透红的地步。婷婷姐一路可谓狂奔,大约是听见某处老鼠的悉索声。她貌似拿起手机充当照明设备,一路走一路让我小心。

      我们一步一步走着一级一级楼梯。婷婷姐说,以后你要常联系我,我的号码你记下。

      我傻傻地问,我的号码,你要么?

      婷婷姐佯装生气道,你说呢,猪头?!

      我说,晚上发给你,因为,我不记得自己的号码。

      婷婷姐说,过十几天就是我生日,你要来麽,我们打算去唱歌。

      我说,不去了,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我给你买礼物。

      婷婷姐摆摆手,说,这倒不用。不来就算了。过几天去山上玩吧?

      我说,好啊。

      行至宿舍大门口,婷婷姐悄然止步。

      她回头说,对不起,不能让你进去,这是女生宿舍。

      我说,恩,那我走了。

      她说,楼道黑,你慢点。

      我不知道自己对这份感情究竟该持怎样的态度,喜出望外还是提心吊胆。只有一点,我比谁都明白。太乐观太积极只会加速它的灭亡。我几乎已经了解眼前这个女孩,她不是殷勤一下就可以讨好的,她的想法很多,要求很高。哪怕只有一点,你满足不了她,她都会像行贿给贪官的赃款,一去不回头。无论你对她多好,在她眼里,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她的眼光停在任何一个比现实高的地方,而你永远被她踩在脚下。这是她天生的性格。她好比一只母狮子,除非你能驯服她的野性,否则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你这个饲养员吃个肉骨不剩。我想,对这份感情的发展,我感到最多的是惶恐不安。

      我一路小跑着回家,内心的不知是喜悦还是什么的东西搅得我睡不安稳。虽然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我却谁都没说。当时我的担心并非多余,事后证明。尔后的几天里,我们开始像一般情侣般互发短信,开开玩笑,但是并非毫无保留,因为据我的观察,她不是一个能接受玩笑的人,所以我掌握了一套尺度。基本上不能开她的玩笑,女孩子记仇,也不能开她家人的玩笑,更不能开国际玩笑,不是国际玩笑尺度大,而是她听不懂。所以,综合上述,就是说,我只能开自己的玩笑。

      其实我内心并不觉得她适合我,她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对方把她甩了,小部分喜欢她的,她又对喜欢自己的没兴趣。之后我很不情愿地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表现得像个小孩。遇上不顺心的就发脾气,从不预先估计后果,总是先做再说。我慢慢觉得,和她不会有好结果。

      现在想想,人世间的感情莫不如是,从含蓄到不敢直视,这是还没追到手,到上厕所都不用关门,这是已经失去兴趣。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有另一半,要一个真实版充气娃娃还是玩致命游戏的对手。我想,一如动物喜爱结伴,人类之间无论男女,男男,女女之间的结合莫不是恐惧孤独,哪怕一点小争吵,对他们而言,也比一个人面对要强。我们都是在找一面镜子。无论性别,我们要的还不是哈哈镜,而是和你自己都云端同步的自己。其实爱情是不存在的,我们爱的永远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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