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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吻若流水 ...

  •   01
      阳光依然和煦,树木依然青葱。人潮人海中,还有谁象我这样孤独地走在大街上?还有谁象我这样任风把长发吹乱?还有谁象我一样泪水如瀑,好象没有干涸的时候?
      没有肩膀可以依靠,没有怀抱可以溶入,我只能选择在路上,任眼泪横流……到处都是人,泪眼模糊中也感受到路人诧异的目光。我捂住嘴,在人群的夹缝中穿行,往前,再往前,多想逃离人群,找一个安静的所在,可,这个安静的地方,在哪里?
      真想回到小时候,伤心了委曲了,可以在妈妈怀里哭个够,那是多么让人安心而温暖的港湾呵。如今,爸妈的爱已成为负担。我的伤心会让他们心疼,他们的心疼会让我内疚。所以,还是在伤心的时候逃开爸妈的关爱吧!
      啊,要去哪里呢,找一个肩膀,哪怕是一个陌生人的肩膀,让我借来靠一下,让决堤的泪水横流……
      02
      彭陆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先是一怔,然后控制住声音,对我说:“等等。”大概办公室不大方便吧,隔了一会,才听到他焦急的问我:“蔚蓝,你怎么了?”
      “彭陆,我想见你,好不好?”话未说完,泣不成声。
      彭陆连忙道:“好,好,你在哪里,我接你去。”
      我抬眼看看四周,确定一下位置,然后告诉彭陆。
      十几分钟以后,彭陆把车泊在我身边。他开开车门,我进去。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彭陆抚住我的肩膀,柔声问道。
      我摇摇头,顺着他的手臂向他胸前滑过去,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呆呆望着前方。什么也不想说。彭陆安慰地拍着我,不再问我。
      车子缓缓启动,稳稳地向前开去。彭陆的眼光不时落在我脸上。温柔的眼神,温柔的时光,管他前面是哪里,管他还会发生什么,让我,在这被温柔包围的时光里停驻吧——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就象行驶在永远也不能到达终点的隧道。只是向前向前。向前。
      彭陆把车子停在新建的清河公园。公园顺河而建,蜿蜒迤丽。太阳映照下,河面上波光粼粼,河水象金色的绸缎缓缓向东流去。两岸,宽阔而光滑的河堤上,种满了绿色的植被,点缀着三两的鲜艳的花儿。远远的,能看见垂钓的老人戴着草帽,怡然自乐。清新的风扑面而来,扬起我的发。心里厚重的乌云仿佛也被吹散了些。
      长发开处,彭陆的手停留在眼角的一片青紫上。被眼泪浸过的伤处,火辣辣的疼,我轻轻“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在他手指下移开了些。
      彭陆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打的?”
      我点点头,依然望着前方,头还靠在他的肩头,一动也不动。
      彭陆把我抱紧了些,长呼一口气,带着压抑的愤怒。良久,他低下头来,轻轻呵气,带着微热的气息,吹到眼角。
      无限的宠溺,让人落泪的温柔,泪水的闸门再次打开。
      “彭陆你知道吗?桑良他们家里人找到我们家去了,爸爸气病了,小侄子吓着了,弟媳妇对我冷言冷语的,我……你知道吗,昨晚我想杀了彭陆,我真想杀了他,我真恨他呀!真恨。还有他的家人,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卑鄙的人家,只知道算计,没一点道德没一点人性。彭陆你知道吗?我想离婚,可桑良竟然让我滚,让我拿着我的东西滚,你知道那房子是怎么买的吗?还有桑良的门市,还有小北,……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可他竟然让我滚……他轻视我,欺骗我,光明正大和那女的约会,带着一脖子的吻痕跟我炫耀……”我大哭起来。
      彭陆的声音夹杂在我的哭声里:“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说我原来怎么这么傻呢,明知道他不爱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呢?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呢?弄到这步田地,我也恨我自己……我也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是我,害了小北……我当初要是不生小北就好了,我宁肯没有生过他……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恨……”
      不知道说了多少的恨,我的头一下一下撞在彭陆的胸脯上,也不知有多少下。彭陆只是把我揽得更紧,任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恩?”彭陆把下巴抵在我头上,一只手轻轻抚过我的长发,那么宽大而温暖的手掌,如春风化雨般,轻轻滋润着心田。
      03
      脸颊触处,粘粘的,湿湿的,彭陆胸前一大片的衣服都被我的眼泪鼻涕弄湿了,紧紧贴在了他的肌肤上。
      “对不起啊,你衣服……”我挣扎一下坐起身来,离开了彭陆。头低下,不好意思再看彭陆。不过,前段时间面对彭陆时的尴尬与微微的恼火却也消失了。
      “呵呵,好点没有?”
      “恩。”
      “彭陆,”我说:“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那天我仔细照镜子,我都不敢看下去了。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尖酸刻薄的样子,特别扭曲的样子,特象一付怨妇的样子?”
      “恩?那我得仔细看看。”彭陆眼角的笑意泛上来:“对着我,我瞅瞅。”
      轻松愉悦的气氛在车里悄悄漫延。我抬起头:“看吧看吧。”可到底底气不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是不是啊?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啊?”
      彭陆不说话,从前车窗下抽出纸巾:“我得把这一万颗眼泪印子,还有这一万筒鼻涕印子擦去再说……”然后,用一双大手把我散乱的头发拢到肩后,细细擦拭我的眼睛,脸颊,鼻子,最后回到那一片青紫上。轻轻呵气,吹在眼角:“疼不疼?”
      我轻轻摇头:“不……疼了……”在眼中,已有泪水涌出。却和悲伤无关。在年少时,可不就是想做这样一个被人呵护的小女人么?只是……
      “看看,一万零一颗,一万零二颗,一万……”彭陆不断擦着,那泪却还是一颗急似一颗流下来。
      “再哭,再哭我就吻你啦?……”彭陆略微嘶哑地嗓子。
      空气刹那间凝固,我忘了抽泣。睁开模糊的泪眼。彭陆的头已慢慢靠近。
      没有躲闪,只是闭了眼,感觉那温热的唇已触到了眼睛,然后下滑,停留在嘴边,轻轻的吻,却又缠绵不已。他手臂把我揽入怀抱,他的舌头穿过我的牙齿,捉住我的舌,缠绕着不放。
      没有罪恶感,好象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也没有急促的呼吸,甚至连心脏都还是那么有节律的跳动,没有更快一点。好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象身边这条河流,静静地流淌着,没有急流,没有险滩,没有浪花,象平滑的绸缎,缓缓地向前延伸……
      04
      天色将晚,彭陆开车送我去学校接了儿子,儿子欢叫着朝我跑来。心情一片大好。仿佛桑良的背叛与婆婆家人的无理,都不再是心里最重的那块石头了。有新的力量在鼓舞着我,支撑着我。桑良的一切与这新的力量的比较,就好象是婴孩与力士之间的较量,不足道了。
      窗外,万家灯火,夜色阑珊。
      多年以来在梦想中有一个家,晚上会有柔和的桔色的灯光从窗户里散发出来。那里面有热的牛奶,飘着浓香的热咖啡,有心思安定的人儿,执手相望,有说不尽的浓情蜜意,象浓浓的牛奶和咖啡。今夜,这感觉这么强烈,真想溶入在这黑夜里,狂奔,找寻那属于我的一片桔色的灯光。
      心潮起伏,开了电脑。上了我的博客,写下题目——桔色的灯光。
      将近有一个月没来写博客了,里面有博友的回贴,都问我去哪里了,也不来更新。有几个不错的笔友,每一篇都有他们回的贴子,我喜欢在这上面倾吐心事,喜欢在这剖析自己的灵魂,也喜欢被这些博友所洞察,所理解。
      彭陆欣茹他们问我要博客的地址,说要拼命给我顶起。我不肯给,我笑说:“什么时候我的博客跟徐静蕾一样点击率那么高的时候再告诉你们。”这当然是笑话,真实原因却是因为不想在现实中完全的裸露自己。想到这儿,我想起了彭陆,想起那天,他对我说:“都这么天了,你也不上□□。”
      隐身登陆,只见彭陆的亮起的头像不断跳动着。点开来看,满满一屏:
      “蔚蓝,你还好吗?”
      ……
      “在吗?”
      ……
      “在吗?”
      ……
      “老天,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上□□……”
      ……
      ……
      都是我在家休息时候,彭陆发给我的。我现了身,彭陆的问候发了过来。
      下山虎:我刚才还想着,再过5分钟你不来,我就打你电话。
      依依:恩,我也是上来看看有留言没有,可巧就碰上你了。
      下山虎:什么可巧,我天天都挂着,就等着你呢。怎么样,心情好点没有?
      依依:早好了。
      下山虎:那个什么,桑良没回家?
      依依:没。
      下山虎:我刚跟李斌打电话了,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们见面谈谈。他会帮你的。
      依依:恩。你约吧,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下山虎:蔚蓝,你……想我了吗?
      沉默。
      下山虎:我想你,蔚蓝。
      沉默。
      下山虎:人呢?怎么不说话?
      沉默。
      下山虎:蔚蓝!……有人在吗?!!
      沉默。
      下山虎:哼!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你想我!
      我想他了吗?想念彭陆吗?那下午在车里悠长缠绵的吻可有让我回味?可有让我激动?可有让我情难自抑?啊,这些好象都没有……靠近彭陆,甚至接受他的吻,就好象要索取一份温暖,就好象受伤了要在那儿舔砥伤口,就好象被惊吓了,迫不及待要寻求一份保护,一份安宁。这些,都与想象中的爱情无关啊。我,到底把彭陆当作了什么?是因为,在这场婚姻中,我苦了太久,好象一个溺水的人正巧抓住了一块漂来的木板。而彭陆,就是这块恰巧漂来的木板?一时间,我苦思不得其解。
      忽然想起莎士比亚的一句台词:“生存还是死亡,那是个问题。”
      于是,我打了一行字过去。
      依依:想你,不想你,这是个问题。让我想想吧。
      下山虎:赖皮!别让我下次逮到你!
      依依:彭陆,我困了,我睡觉去。
      不想跟彭陆纠缠这个问题,我好象从没想过,也不明白,我到底,到底把彭陆当成了我的什么人?我第一次觉得,也许我也是不懂爱的人。
      下山虎:好,去吧。别想我,别梦到我。
      05
      桑良一夜未归。
      在车里,彭陆曾问我:“真的决定和他离婚了吗?”
      我缓缓却坚定的点头:“不改了,无论如何也不改了。可是,我们协议离婚也不可能了。为了小北我不可能什么都放弃,财产还是要分的,所以,如果桑良仍然坚持什么都不给我的话,我就去法院起诉,让法院判吧。”
      彭陆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然后他又说:“我有个好哥们,是个律师,离婚这事到底怎么个离法,咱们都不懂,让他给你当律师吧,能帮你多争取点财产也好,能争一点是一点。”
      我点头。
      虽然如此,我还是给桑良发了信息:桑良,我们的婚姻错不在我,为了孩子,我也不可能放弃所有财产,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协议,那我们就去法院离吧。
      桑良的信息很快来到:奉陪。
      我自己苦笑,可不是自己找刺激吗?
      隔了好久,桑良的短信又来到:我好好想了想,我们还是协议吧。
      少有的平和,让我吃了一惊。
      马上给彭陆发了信息:先别约你那哥们了,桑良刚才发短信说,他又想协议了。
      06
      下午,彭陆开会回来,快步走进办公室。
      “蔚蓝,收拾一下,跟我去趟北郊。”我微微有些惊讶。我的工作都交给了季蕾,出差这种事应该轮不到我了。我抬头向彭陆望去。彭陆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看大家都在埋头工作,作了个鬼脸,洋洋得意。
      关上车门,彭陆露出原形:“被我逮到了吧?”他搓搓手,向我扑过来。我大叫一声:“停!这是在公司啊……”
      彭陆不管,在我耳边说道:“外面看不见哪,笨笨。”
      他嘴巴凑上来,我慌忙躲开。心里怪怪的。如果不爱,又干嘛要给彭陆这样的错觉呢?我并非封建不开化的女子,那深藏在心中的对爱情的向往,依然是那么强烈的,如果真爱上了,我也会爱个不管不顾,死去活来。可关键是,我,爱彭陆吗?好迷茫……
      我的推拒让彭陆有些失望。我忽然有些不忍,忧伤的感觉如天上的云朵慢慢积聚然后被风吹散,飘忽不定却布满了整个心。
      彭陆静静地开车。我也沉默着。
      半晌,彭陆问道:“怎么桑良又想协议了?”
      我答:“可能他真想通了吧,去法院离他也不可能得到全部财产,还不如协议呢,显得他还风度些。”
      “恩,那有可能,这样倒好了。再说了,他姐夫也是律师,这点常识应该有。”
      提到桑良的姐夫,我心里“格噔”一下,但转瞬释然,即便是他手眼通天,可事实如铁,他又能怎样呢?
      “蔚蓝,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乘虚而入?不是君子所为?”彭陆回到我们之间的话题:“可是你知道吗,我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你,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都那么迫切地想见你,心里象有把火在烧,好象又回到了我们的学生时代,又重新年轻过来,热情起来……”他握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然后放在方向盘上,他的手盖在我的手上,再不放开。
      我任由他握着。良久,才低低说道:“彭陆,你能告诉我爱的感觉吗?书上说,爱的力量可以排山倒海,还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说,相爱的两个人接吻的时候,会天地旋转,超然物外,可我,并没感觉到这些,甚至我们分开以后,我也没那么刻骨地想你……”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彭陆猛得把车刹住,满脸笑意:“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啊,我不讨厌的人有很多呢。”
      “那你能接受很多人的吻吗?”
      “……那也不能证明……”
      “笨笨,小笨笨,”彭陆拧拧我的脸,“原来,你还停留在学生时代哪。让我来告诉你,爱的感觉有很多种。排山倒海是一种爱,细水长流也是一种……”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我轻轻吟出。
        “什么?”彭陆问道。
      “没什么。”我抬起头来:“彭陆,你带我去北郊干什么?”
      “呵,差点把正事忘了。”彭陆重新发动车子。“你在家歇了这几天,公司有大举措了。北郊不是有个成衣加工厂在建造吗,就是去年台商和地方合资的那个,当时呼声很高。那台湾人是个骗子,卷款逃了,厂房才刚开始动工,我们局里把他买下来了,算是局里一个附属,要从我们公司遣人过来。我可能会来这里。所以,你也可能会来……”
      说话间,彭陆一打方向盘,拐向一条新修的水泥路,不算宽阔却整洁平滑。两旁树木成行,绿叶成荫,路两旁的田野里,麦子快要成熟了,饱满的麦穗挺立着,麦芒齐齐地伸向天空。风吹过,庄稼的清香和树叶“哗啦啦”的响声,构成一幅宁静却又富足的田园景色。
      我说:“怪不得那多么多高人想要归隐山林,连我来到这里,都想安居下来了。这儿,比城市的喧嚣与奢华强百倍。是个能让人心思安定的地方。”
      彭陆哈哈大笑:“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我被发配来的时候,说什么也带你一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
      车子右拐,远远看见荒草凄凄,一座崭新的小楼上挂着面国旗,呼啦啦迎风招展。
      车子泊好。早有人等在门口。彭陆与搞基建的负责人略微寒喧几句,便有人送来两个安全帽,引着我们去工地了。
      红砖砌成的厂房门口,有几个大的集装箱,彭陆对我说:“这是昨天刚到的设备。”继续朝前走,还有几处正在建造的厂房,带着黄色安全帽的施工队干得热火朝天。
      彭陆帮我把安全帽带好,我不禁有些紧张,偷眼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我们,那给我们引路的人比划着向工地走去了。心里掠过一阵的温暖,还有一丝甜蜜。
      参观过厂区,把设备逐一登记好,我们便告辞了。
      07
      回去路上,彭陆依然握着我的手。宽大而温润的掌心,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人心思安定。忽然觉得,彭陆就如我的安全护网一般,纵然外面再大的风雨,却是隔着安全的屏障,风雨再不能袭。这样想着,忍不住侧了脸悄悄看他。
       哪知他也侧头看了一下我。一笑,缓缓停了车,车窗无声关闭。我的座位被彭陆摇下,我猝不及防,不禁攀住了彭陆的脖子。看着上方彭陆的高大的身躯压将下来,心突突跳了起来。腰被彭陆的大手紧紧环住,然后,他的嘴唇已朝我的覆盖下来。
      那急速的心跳慢慢减缓。心中一片澄明的天空。好象一叶小舟,在蜂口浪尖被甩上来又跌下去,风雨嘶吼,雷鸣电闪,忽然,巨浪开处,出现一片新天地。天空与大海一色,绿草如茵,繁花似锦,这叶小舟稳稳地驶入,与天地海溶入一处。彭陆的吻,就是给我这样安稳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了,仿佛连时间也停滞了。天地万物皆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件事情:吻,吻,吻。有时是舌尖的轻轻的探寻,有时是用力的吮吸,吸到舌根麻麻的痛,有时候是互相的缠绕,象两根藤依附着交叉着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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