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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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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云溯的手搭在她双臂上，明明气到了极点，却又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不施以太重的力道，以免不小心把她弄伤。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还从与云溯的接触中，感受到他微弱得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一时分不清云溯是因为惧怕，还是过于愤怒。
在场的其他人见此景，也不知该去庆幸俩人都平安无事，还是追究那个凭空出现的防御法器。那看起来像是云溯才能有的东西，但从解绑的灵力来看，却又属于小花仙。
花念念沉默了半响，忽然抿着嘴甩开云溯的手，娃儿声里带着张扬的怒意：“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是吧？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言不合就开始斗法，自个儿在那里商量半天，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按理而言，作为一介小花仙的她没有资格去插手神君们的决定。但这话从身世特殊的她嘴里说出来，大家好像又觉得没什么毛病。
连云溯都沉默着没回话。
最让花念念觉得火大的，是引发今日所有事的罪魁祸首陆玄。一想到她心心念念要保着的师尊差点就被他炸成烟花，她就气得呼吸不顺，转身单手叉腰指着他就说：“还有你，我记得你不是最厌恶花神雪千念吗？”
“她在世时事事以你为主，所有好的都只想着你，你却总糟蹋她的心意，说难听的话惹她伤心难过，恨不得她能早点从你的世界消失。既然你那么不喜欢她，而我又是她的女儿，你不应该也连带恨我才是？”
“如今你却态度强硬地想把我带走，究竟有何居心？难不成想借着欺负压榨我，来泄心头恨？”
陆玄被她猛的一怼，给怼得哑口无言。
花念念的指责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人都死那么久了，你现在才在这里惺惺作态想接我回去，有什么意义？再说了，你那么讨厌她连碰都不愿意碰，我如果不是她和云溯神君的女儿，难不成还能是和你的？”
“你和雪千念有没有生过孩子，心里没点数儿？”
陆玄被她说得面色一红，恼羞成怒道：“我……我虽是不曾主动碰她，但她可没少对我下药，强迫着我与她行夫妻之事——”
“……”花念念没忍住在心里发出了某种植物的声音。
先不说那些都是为了任务，在系统帮忙下完成的虚假行动，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过。就陆玄一个堂堂一米八的大男人，被下药偷袭这种事是可以直接说的吗？为什么她觉得他语气听起来还挺骄傲？
她只能气呼呼回怼：“你也不想想是多久前的事了，那会儿做的事别说孩子，就算是上古神兽的蛋，早也该孵出东西来了！”
陆玄听得一愣，喃喃：“你当真……承袭了她的记忆。”
花念念回道：“这还能有假？人心终是肉做的，你不愿意要她，那她当然只能去找愿意待她好的人。她就是与云溯神君恩爱得紧，人家能照顾她与她夜夜笙歌，你能吗？”
「$%#！@&……」
掷地有声的质疑落下后，场上一片寂静。陆玄愣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其他人则多少有那么点惶恐，下意识看向那默不作声捡起地上碎镜子的白衣男子。
——这真的是他们可以听的话吗？
偏偏处于舆论中心的男子却沉着如旧，面不改色，冷静得仿佛一个旁观者。
只有花念念稍微感受到了来自云溯不太友善的视线，她停顿一下，转身又拉住他的手决绝地对陆玄胡扯：“当年她正是猜到会有那一劫，提前悄悄将孕育着我的精元送到无常域以确保我能安全化生。”
“总之我只认云溯神君一个爹，其他人谁来我都不乐意。你对我娘不好，我不喜欢你，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说罢，她忍痛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以她微弱的灵力递送到陆玄面前：“你不是想要证据？”
“只要你去验证其中与你和雪千念是否存在关系，就知道我可有骗你了。”
她觉得自己这波反向思维挺不错。要验到云溯头上是没那么容易的事，但只要能向陆玄证明她血中精气与‘雪千念’确实存在关系，而与他没有任何瓜葛，至少就能让他暂时信了这个说法。
反正能拖就拖，她借此机会尽早将自己巩固好。
果然，陆玄在长达很久的沉默后，取走她的精血离开了，没再坚持要与云溯分个高下，也暂时歇了把她带走的心思。
神殿终于又恢复了平静，花念念松口气后一转身，看见云溯正用那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她从商城临时调出来的法器。
她忙打哈哈解释：“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东西，没想到还挺好用……”
“是挺不错。”意外的，云溯并没有与她追究太多，甚至还道，“可惜坏了，我找时间再重新给你弄一个。”
“……”受宠若惊。
云溯绕过她便欲离去，花念念注意到他身上又添了点伤，不久前让挨了雷击的伤口好像又在斗法中撕裂，就默默当个小尾巴跟在他后面，一路回到了他的宫殿。
她仔细给他处理好了伤口，然后才又给他磕了个头：“感谢神君大人的救命之恩，今日情急下的胡言乱语主要是为了应付陆玄神君，如有冒犯还望神君大人见谅！”
“无妨。”云溯放下衣袖，拿起桌上装着药粉的玉瓶看了一会儿，眼底罕见地滑过一道清浅笑意。
花念念刚起身，就听见他淡声接道：“所欠的，终归要还。”
她心想也对，毕竟答应过云溯将来会留在溯回神殿好好贡献，有的是大把机会报恩与还‘债’。
先前拿到的任务关键物品没了，花念念便又找任莹要了些许，然后又弄来仙域甘甜得很的鲜奶，把饮品给云溯做好送去。
天色早已暗下，房里挑灯，云溯坐在书桌旁，正认真端详平铺在桌面上的一张图纸。花念念只草草看了一眼，似乎是仙域的地图。
见她进来，云溯抬眼看了看她，不语。
她露出清灿的笑容，将手中端盘放到桌上：“神君大人辛苦了，这是我平时习惯喝的甜饮，用的是仙域能够滋补阳气的鲜奶，也算是我的小小心意。”
云溯看着桌上那杯还在冒着微微热气的饮料，久久没有动作。
她又补充道：“绝对没有下毒！”
「你这多余的解释就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系统调侃道。
她撇了撇嘴正欲反驳，却见云溯端起青玉杯子，拿到嘴边缓缓将里面的杏酥奶喝下。犹如养尊处贵的公子，不紧不慢，随意的动作都能自成一幅画。
花念念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能要拉扯一会儿，才能让她喝下。却没想到云溯竟没有太多的犹豫，她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脑中传来系统不带感情的声音：「任务编号XVA33触发条件已达成，系统数据库更新中……任务系统重新绑定中……」
「10亿积分已成功从系统扣除。」
「哎。」麻木的机械音突然转成带上个人情绪的语助词，「我越想越不对。」
「你说你需要云溯的庇护，可我转念一想，咱们商城里能兑换的东西哪个不是神殿里找得到的药材珍宝？你现在是积分大户，遇到危险像之前那样兑换几个法器，利用里面的灵材把自己重新养成花神二号，根本不需要依赖云溯来活命。」
「……你是存心把我兜进去，骗我帮你开启任务的吧？」系统越说越痛心疾首，看着面板上更新的数据，哪怕此时顿悟过来也来不及阻止。
花念念靠在桌边，撑着双颊笑吟吟地没有回话。
系统长叹一声，沉默了片刻，问道：「复活机会就这样没有了哦，你不觉得可惜？押在云溯身上，不会感到不值吗？」
花念念看着眼前气质沉静的云溯，看他长长垂落在身前的几缕发丝，还有他精致的眉眼，在心里平静回道：“这本身就是个命题。”
“好比一个濒死之人，眼下有个以命抵命换取他存活的机会。与他不相干的陌生人自然不会这么做，会觉得亏麻了。而在他朋友、亲人与爱人之间，他们各自对于这个机会又有不同的衡量。”
“建立在情谊之上的决策，用以衡量其轻重的天秤本来就不可能是平的。”花念念说道，“我与云溯真情相伴了千年，甚至比我原来的家人还要久。他是我师尊，于我如师如父如至亲，是我历经多世以来最亲近的人。”
“是我不愿轻易放手的人。”
她还反过来安慰系统：“何况只是个复活的机会，甚至算不上以命抵命。就如你所言，哪怕救了云溯我也还有小几亿的积分在手，与其因为还有复活而让自己松懈，不如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去提升自己。”
“只要能再达到从前的境界，就没那么容易会被人害死了不是？”花念念看得很透彻，“再说，命运对我已经很眷顾了。虽然我年少丧命，却又从任务世界里赚取了那么多辈子的人生，我活的已经比原来命定的要久上很多了不是？”
“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随缘尽力就好。”
系统听完陷入许久的沉默，最后只道：「你们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明白的。」
“情感上的考虑，本来就不能用一加一等于二的逻辑去解答的呀。”
花念念笑了笑没再与系统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见云溯把空了的杯子放下，兴冲冲问道：“如何？好喝吗？喜欢吗？若是喜欢，我以后就常常给你送。”
“不好喝。”没想到云溯回答得毫不犹豫，却又在她垮下脸之前道，“喜欢。”
花念念：“……？”
这两个问题，是可以存在这种冲突的回答的吗？
疑惑间，云溯突然递给她一张纸，上面的字整齐又好看，边角还盖了个金章。
“再喝三天的药，你便可开始用这几种丹药进一步调整身体。神殿里有很多，你可以拿着它到药殿去取，用完了再去拿就行。”云溯交代道。
花念念小心翼翼：“不用给钱？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嗯。”
“那，药汤可以不喝啦？”
“要喝。”
“……好吧。”
她才知道，云溯今晚准备这些，是因为他明天就要准备短暂闭关恢复去了。前有天雷，后有趁他虚弱压制了他的陆玄，他需要疗愈。
花念念收拾好送来的东西，离开前贴心问道：“神君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云溯沉思半响，最后冷声道：“不许见陆玄。”
“？”花念念挺了挺胸，语气坚决，“打死都不去，他别来强迫我就谢天谢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溯和陆玄的关系恶化至此，但她疯了才会去见陆玄。
——说是这么说，直到云溯闭关，任务系统有了更新，她才发现自己话说得太早了。
「前置任务，需要获得来自本世界主角的些许气运，作为引子接种到云溯身上。」
花念念深吸口气：“你故意的吧？”
「冤枉。」系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务是数据计算随机生成，与我无关。」
青天白日，花念念站在宫殿廊道上，绝望地抱着旁边的柱子敲了敲自己的头。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会早点，周三凌晨就入V啦，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好好完结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