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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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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念念哭着哭着，最后把自己哭得睡着了。醒来时不清楚何年何月，人躺的地方也不像是给她在溯回神殿安排的房间。
这种跟个小孩子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简直无法直视。
系统还在火上浇油：「你现在确实就是个孩子。」
“芯子已经是个几千岁的成年人了。”花念念看了眼身上盖着的月白色被子，被窝里是一股很清净的幽谷淡香，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被使用过，但仍能感受到些许残留的熟悉气息。
她攥着被子微微发愣，系统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开始帮她回忆她睡前的事：「哦，也不知道是哪个成年人，困病犯了就拉着人家神君的手在那里念念叨叨撒娇耍性子。」
“？”
「人家说要送你回去休息，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闹脾气了，哭啼着说不要，说就要陪在云溯身边，还说什么……怕万一让他离开了视线就会爆炸消失。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花念念已经开始想挖个地洞躲起来了，恼怒道：“你别趁我睡着不省人事就胡说八道，乱给我泼脏水！”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所以我昨天已经录屏了。你要看吗？要的话我现在就调出来给你——」
她忙抱住头闭眼拒绝：“不用，谢谢！”
系统在她脑中笑得嚣张。
「总之，因为你坚持不肯离开，人家神君拿你没办法，堂堂一个伤患就这样把房间让出来给你了。」系统边说又边开始感慨，「唉，又是为我男神心动的一天。」
花念念把身子埋在被子底下，没有回应，只是耳朵有点发烫。
毕竟是睡着了而不是喝醉断片，她多少还能想起一点事。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那些心情她锁在心里多久了，一下子释放出来总归会有上头的时候。
幸好她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倒不会有形象不符的尴尬局面。
精致的大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矮桌上冒烟的熏香。她翻身下床在房里绕了几圈，正打算到外面看看什么情况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吓得她立马端正姿态原地站好，直到任非的头探了进来，挑眉对她说：“神君果然厉害，说了你这个时候会醒，还真是如此。”
对于药汤苦味的惧怕，导致她现在见到任非都有了一丝恐惧与排斥感。她嗅到了瞬间在房里漫开的药味，苦着脸问：“我今天能不喝吗？”
“你把药汤倒了，我发誓绝不会告诉神君。”
任非对她咧嘴一笑：“不能哦。”
于是，花念念只能苦兮兮地被迫坐在桌子边，展开日常与药的奋斗。云溯也没说她得喝多久，反正每天都会准时让任非给她送一碗过来。
她捧着热腾腾的药碗与其苦战，任非单手托着下巴靠在桌子另一边，忽然八卦道：“说来，你对你娘的印象有多少？”
这个问题听得她猛的一呛，差点没反应过来，心虚回道：“你指的什么印象？我出生时她就不在了，我能知道什么？”
任非道：“不都说已达至仙君及往上境界的，诞生的孩子会获得爹娘部分的记忆传承，生来就能知道关于他们二人一些过去的事？”
“你有所不知，仙域这几天都讨论疯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当年和你娘有了你的竟会是云溯神君……所以呢，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在一起的？”
“毕竟他们早在多年前就已反目成仇，再无任何交集，这让大家怎么想都想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花念念闻言，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药，借着口中的苦涩来压下心头的酸楚。
她弯了弯嘴角，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强颜欢笑：“其实关系，也没你们想得那么糟糕吧。后来，就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罢，但多年师徒情谊摆在那里，又怎么可能真的打心底那般仇视？”
任非却不同意道：“可所有人都知晓，云溯神君是当年亲手杀死了花神雪千念的人。神君的性子我们多少也了解，若不恨，又怎会对曾经疼爱过的弟子下如此狠手？”
“大概是因为她后来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他太失望了吧。”花念念低了低眸，盯着药汤中的倒影，有些出神。
任非点了点头：“的确，你娘以前和我多好的关系，后来是连我都想把她揍一顿的程度。若非我揍不过……咳，不说那些陈年旧事，但我还是很好奇他们真的是因为那什么，感情到位了，才有的你吗？”
“我记得因神君过于寡淡无趣，仙域人都说他修的无情道。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会对雪千念生情？”顿了顿，任非眯起眼睛怀疑道，“这该不会是你为了进入神殿，捏造的谎言吧？”
花念念僵了僵，捧着略微烫手的碗端正坐姿，仰了仰下巴说：“这就是我……我娘的魅力！就算神君性子再寡淡，那毕竟是亲近多年的对象，更何况我，我娘多么完美漂亮的一个人，不对她动心才不正常吧？”
她仗着四下无人，开始不要脸地夸起前世的自己：“你想想，她要实力有实力要颜值有颜值，身心强大身份尊贵，独立又有自己的个性，除了太恋爱脑之外哪点不好？”
“人心终究是肉做的，捂了那么久就算石头也该捂热了对吧？”说着，她又胡扯道，“再说，神君修的无情道也是大家说的，说不定他后来因为对花神动了情，不修了呢？”
“毕竟朝夕相对的，或许表面上瞧着他们关系极差，实际上暗地里恩爱得紧！你们瞧着人家打打杀杀，说不定私下日日抱在一块儿呢？”她端庄一笑，故作神秘，“反正真相，见仁见智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任非认真点了点头，边说视线边往她身后门口的方向看去，欲言又止。
花念念下意识转过头，然后惊见云溯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不发一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一共听了多少……她的胡说八道。
反正感觉脸是不能要了。
「噗。」更可恶的是系统还笑她。
她僵硬地把头转回来不再看他，心里怒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系统无辜：「你说得多激动啊，我哪有空隙阻止你？」
「不过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狠起来连自己的造谣都不放过。」
“……”
花念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继续坐着，在云溯注视下把药喝完，然后离开的。只记得任非把她送走前，突然往她掌心塞了几颗糖。
“……神殿里还有这种糖？”见到熟悉的甜食，她不敢置信。
任非：“是啊，神君让我给你的。”
他悄声道：“听说这还是以前为了你娘弄出来的东西。后来她不在了，但神君还是让殿里的人继续做。我无意见过他心情不好时，自己拿一颗吃。”
房里，花念念坐在桌子旁看着面前几张皱巴巴的糖纸。
里面的糖，她在回来的路上吃光了。
她攥紧了搁在腿上的拳头，低声呢喃：“骗人。”
云溯明明说过，最不喜这些甜腻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拿来吃呢。
系统见她情绪低落，长叹后问道：「所以，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桌子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伸手一抓，将铺开在桌上的糖纸全揉进了掌心：“嗯。”
「行吧，你要是真想清楚了，我就帮你。这件事弄起来比较麻烦，给我几天的时间，还得保证任务数据不会传输到管理局的主系统上才行。不然一旦被发现，你我都得被关到管理局的监狱去。」
花念念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脚，没有出声。系统也不说话了，似乎是给她准备搞事去。
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吧。她只是在假装挣扎，为自己的偏心寻找合理的理由。
她就是没办法接受她曾经的师尊就这样死去。
系统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才帮她把任务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跟她说：「好了。开启任务的关键是，给云溯送上一杯你亲手做的杏酥奶。你想清楚之后，给他送去就行。」
“？”为什么会是这么奇怪的开启方法？
而且仙域好像挺难找到杏仁之类，对修行几乎没什么帮助的普通坚果。她挺喜欢吃，前世财大气粗都是砸钱砸资源托人帮她弄来的。
咦，她记得任莹就很多可以获取各种无常域小东西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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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给你。”
大殿外的院道上，任莹将用油纸包起的一袋东西递给了身前的小花仙。小花仙拿到想要的东西两眼发亮，笑得很甜：“谢谢姐姐！”
任莹没忍住摸了摸她软柔柔的脑袋：“没想到你也喜欢杏仁果，我对这阵子的传言又更信一分了。”
花念念迷茫地抬起头，听见她说：“千念以前也很喜欢这些，总托我帮她弄来解馋。久了我倒也习惯了，每回总会让人捎上，都忘记她早已不在。”
说着任莹又笑了：“她嫁给陆玄之后，我还总偷偷让人往送给她的东西里塞上这些杏仁。她这个天真的姑娘，估计以为陆玄还记挂着她的喜好，特意给她买的吧。”
“不过，她高兴就好。”
花念念抓住袋子的手微不可察地收了收。
她就说当年怎么还能在陆玄那里吃到这些，倒没觉得会是陆玄送的，因为他不喜坚果类的食物。她当时就喜欢自制杏仁奶，每次弄好都故意给他送去一份，对外假装自己的深情，然后等他气呼呼地打翻，继续给任务刷分。
想到这里，花念念突然一愣。
前世，她给男主陆玄送过很多，却半次不曾孝敬过她的师尊云溯。她行事作风很高调，传得沸沸扬扬，云溯肯定也会知晓。
难道……他其实一直很介意？
介意自己辛苦带大的徒弟跑去讨好别的男人，他这个当师尊的却什么都没有。这么一想，是她这个徒弟太不合格。
她正对着任莹愣神，边上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二人齐齐转头探看，恰好见到几位带伤的仙士从不远处往她们的方向奔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直到看见任莹才投来求助的眼神。
“怎么回事？”任莹问道。
“是……是渊和神殿，陆玄神君带着人强行闯进来了，非要见云溯神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