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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何惧之有 ...

  •   秦致朗几步上前,单手扼住了秦牧白的咽喉,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叹了口气:“父皇驾崩了。”
      孟学鸳一下无力瘫倒在地,面上全是泪水。秦致朗伸出手把父皇的双目阖上,几步走过去扶住孟学鸳。忽然神色一凛,一把抱住她飞身退到殿门口。
      大殿中央,站着的是单眼的袁域陶,面无表情看着秦致朗,又扭头看向僵直死去的皇帝,表情发狠道:“你该死。”
      秦牧远和张亦然夫妇拉开护着母亲的秦致朗,走到殿门口。张亦然笑道:“又见面了哦,独,眼,虫!”
      袁域陶十指捏成杀招,手中银线迸射出,只朝张亦然面门而来。
      秦牧远拉着张亦然躲开,随手抛出几枚刀柄带孔的弯刀沿着银丝射向域陶。域陶冷笑一声,两手一样,带着内力震动得弯刀反方向射出,直插入两边漆柱。
      趁其对付弯刀之时,秦牧远另一只手迅速往前一伸,一张巨大密集的网随手而出,向着袁域陶张牙舞爪而来。
      捕获他的时间根本不过一眨眼之间,域陶挣脱不及,想用细丝去划破这些网,来来回回之间,不仅无法挣脱这个细网,还把自己划得遍体鳞伤。
      “别挣扎了。”张亦然扬着嘴角,嗤笑一声,“就许你用西域的金蝉丝,就不许别人用更好的丝来做网?”
      域陶被弄得狼狈不堪,身上满是血痕,听到张亦然的话后,抬起眸狠狠地瞪着张亦然。许是那个眼神太过恶毒,秦牧远侧过身子,挡住了域陶的全部视线。
      看见秦牧远,袁域陶嗤笑一声,开口道:“定远王爷,好久不见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不仔细听还真的不太听得出来说了什么。
      秦牧远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域陶并没有在意,反而坐了下来。细网铺陈在他身上,现在他每动一下都是切肤之痛,可他还是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继续说道:“王爷,我尊你一声王爷,那是因为你是我妹妹的夫君,可她为你生下孩儿,受苦受难之时,你竟然和这个女人在外面甜甜蜜蜜,你如何对得住我妹妹。”
      秦牧远冷笑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域陶又说:“你以为,这个女人之所以和你成为夫妻是因为什么,不过是你王爷的爵位,你的外貌,还有你的权财。你以为,除却这些,你还剩下什么。”
      “呵呵。”被秦牧远拦在背后的张亦然不忿,伸出头来笑了两声,“你凭什么就觉得我是那么肤浅的人?”
      “呵,你是世家嫡女,背后势力错综复杂,难听说一句,你现在就是个香饽饽,所有人争着抢着,为何要选择这个挂名王爷?没兵权,没实权,不就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这混小子,竟然想挑拨离间。张亦然挑眉,继续道:“我就是喜欢他,你能怎么着?”
      域陶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悠然一笑,望着秦牧远说道:“如果你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你就未必会喜欢他了。”
      秦牧远脸色微变,左手紧握成拳,声音有些颤抖:“袁域陶!”
      “呵呵,怕了?”袁域陶得意一笑,“这样就对了,总是那副世事与我无关的模样,真讨人嫌。”
      张亦然看了几眼秦牧远的脸色好奇地问道:“他经历了什么啊。”
      秦牧远马上回过头来瞪着她,低声道:“你未必会想听。”
      张亦然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看向袁域陶。
      袁域陶慢悠悠地说道:“定远王的母妃是如何死的你知道吗?”见张亦然摇头,又道,“不知道吧,他母妃当年名动临安,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是先皇极为宠爱的妃子,连同定远王爷也是先皇最为疼爱的皇子。可惜啊,先皇驾崩后,只留下遗旨说不得残害十五皇子,皇上便和先太后娘娘把先帝宠妃手手脚脚全砍了,泡在酒池里,当着王爷的面日日残害,直到王爷最后亲手把自己母妃给杀了。”
      “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么?”袁域陶顿了顿,声音越发诡异,“最后啊,你家夫君喝下了一杯酒,泡着他母妃尸体月余做成的酒。”
      我的妈呀。张亦然差点没吐出来,忍了好久,才勉强忍回去。前头的秦牧远因为隐藏最大的秘密被赤裸裸地揭开,全身都隐忍得颤抖。张亦然心疼的不行,伸出手来,抱住他,试图给他安抚。
      看着对面刺激秦牧远刺激得得意洋洋的袁域陶,张亦然奉承有仇立马报,当即便笑了起来:“诶,你难道就不好奇刚才杀得那个人不是我的话,到底是谁么?”
      这个话题转的太突然太生硬了,让袁域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而且已经升起了不祥预感。
      “呵呵,猜出来了吧。就是你那刚生产不久受苦受难的定远王府小妾袁婉陶。”立场突地改变,变成张亦然笑的诡异,“怎样,亲手杀了自己最亲最爱的妹妹,又挖了她的眼珠子,那种感觉爽吧。”
      “不可能!”袁域陶一开始血涌上头,涨得满脸通红,但后一瞬,又马上镇定下来,冷笑一声,“想用这个扰乱我?不可能。”
      “不信?”张亦然招手让手下拿过一个圆状包裹,慢条斯理地揭开,一张和张亦然一模一样的头颅露了出来,袁域陶一秒都不敢挪开视线,手已经紧张地捏了把汗。
      “哎,看着真是膈应。”张亦然撇了撇嘴,拿了块布帮那颗头颅卸妆。
      秦牧远手下出能人,几笔便能把袁婉陶化得如张亦然一般眉眼,可惜袁域陶根本不知道张亦然根本不喜化妆,若不然也不会看出这个漏洞。
      妆容渐渐清理干净,袁婉陶的脸露了出来。尽管是卸了妆,会和以往看到的稍不同,可兄妹血脉相连,袁域陶一眼就看出这便是袁婉陶的脸,一时怒极攻心,血涌上喉一下喷了出来!
      他竟然把妹妹给杀了,他竟然……
      抬头猛看向那个笑吟吟的罪魁祸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为妹妹报仇。
      那时候,心头涌上无数报仇念头,无数折磨张亦然致死的法子,可唯独忘了,他身上束着的那张细丝网。
      就在他不要命地往前冲的时候,张亦然所能看到的,便是瞬变肉块飞迸开的场景。
      饶是在场的染满鲜血见惯不怪的墓园人都觉得恶心,扭过头去不忍看,可张亦然和秦牧远却面不改色,那些个墓园人都不得不佩服,这要内心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到对这种血肉淋漓的场面熟视无睹。
      留下部分人清理这个血案现场,张亦然叹了口气,秦芝馨成亲前见血,如此不吉利。这个残忍至极的法子是她想出来的,起初秦牧远都被她如此恶毒的法子吓一跳。她手染鲜血,恶毒至极秦牧远也没有嫌弃她,她又怎么会嫌弃这样好的秦牧远?
      伸出手握住秦牧远温热的大掌,十指交缠,拉了拉他提醒要走了。掌心的柔软触动了秦牧远,他低头看向小妻子,由着她拖着自己离开这里。
      虽然一下把隐患给除了,可秦牧远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好起来。直到回到他在宫中的寝宫,也是一脸黯然。
      张亦然一路上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夜色静谧,夫妻俩就如此携手安静地走在宫道上。秦牧远虽心里藏事,可一路感受着手心温暖柔软的触感,不免觉得踏实,似乎这条路一直是自己独身一人走着,而如今,多了一人相随。
      这种感觉,真好。
      一回到寝殿,秦牧远便迫不及待地抱住张亦然,低声问道:“怕吗?”
      和秦牧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张亦然一下变懂了,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说罢,扭过身子伸出手抚着他的头,双眸定定注视着他:“我说了,我这样阴毒的女人你都不怕,你那些个事,有什么好怕的?”
      秦牧远这才展颜笑了起来,在张亦然的注视下,垂下头吻住她的,他要把她紧紧嵌进怀中,嵌入体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真的不怕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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