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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变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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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明村变天了。
在森林里发现光头尸体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村子,让整个村子笼罩了一层悬疑的氛围。
光头的部下不断排查昨晚和光头接触的几人,目光不善地打量村子里的忍者。
怀疑目标从君麻吕一直排到路人甲,叫嚣着一定要找到凶手碎尸万段。
一号嫌疑人君麻吕从容表示自己是正经下了第二天求教邀请的,没必要特意大晚上跑到村外去交手,并且对一村之长大晚上不睡觉离村散步表示疑惑。
光头的部下立刻闭嘴,光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才出村解决的,当然不方便让上头派下来的人知道,如果是光头不得不亲自出马的人……他们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
村子里为了查找凶手闹得人仰马翻,不过这些都跟阿世没什么关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的阿世旷工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趴了一天。
奈奈子很担心她,拿出从食堂里偷偷带出来的大饼一边投喂阿世,一边讲村子里命案的最新进展。
阿世被大饼噎得直翻白眼,这些事她再也不管了,直到君麻吕走之前她都要公然旷工!
熄灯以后,阿世在床上躺了一天,此时反而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地咕噜了半天,屋里传来被声响吵醒的不耐烦声,阿世摸了摸藏在被窝里的骨刀想了想,偷偷摸摸从走廊窗户翻出去跑到了河边。
明亮的月光把森林树枝稀疏的地方都照亮了,阿世眯起眼深深地深吸口气,活下来的感觉真好。
从袖子里把骨刀翻出来,阿世照着君麻吕的动作模仿了起来。
很多动作像刻在她脑子里一样,闭上眼君麻吕的身形清晰地呈现在她脑海里,阿世跟着他的节奏和脚步挥动手里的骨刀。
不过她这么小的身板要表现出君麻吕流畅的动作太难了,更别说君麻吕那种贵族舞蹈般的优雅。磕磕绊绊的动作伴随着不成熟的节奏,小孩一扭一扭的简直像是偷学人走路的小鸭子。
君麻吕难以置信地在树上看了一会儿实在有点受不了,还有之前那次模仿他也是这么丑。
他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自己格斗的时候动作是这么难看的吗。
男孩十分不愉快的折下一小段树枝,准确地射向小女孩的小腿。
阿世正练的起劲,冷不丁挨了一下疼的倒在地上。
女孩茫然地抬头,银发的少年手拿一段树枝靠坐在树上,一腿蜷在身前一腿悠闲地晃着,清澈的月光眷顾地撒在他精致的脸上,唯美的像幅让人不敢触碰的画卷。
女孩张大嘴巴发愣地看着树上明显不一样画风的男孩,她是不是刚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君麻吕。
缓过神的阿世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手里拿着从人家那偷偷顺来的刀,用着偷偷捡回来的命,心里一阵苦逼地宽面条泪。
要死了要死了,干嘛总让她碰见这杀神。
君麻吕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女孩剧烈跳动的心跳。
他收敛了表情,已经失手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君麻吕掌心慢慢出现一只骨刀,他单手随意转了转骨刀,瞄准女孩的心脏。
阿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蒸发了,瘫坐在地上的仿佛只是个空壳,只有用力过度被骨刀硌得生疼的手掌给她还活着的感觉。
一阵轻缓的微风将几朵掉落的野花瓣吹到女孩身上。
君麻吕动作顿了下来,脸颊浮现出那位大人冰凉的手抚摸过的感觉“就像你找到了那朵花,就像我找到了你。”
男孩怔了怔,目光落到小孩手上紧握着的自己的骨头,瞄准的手慢慢落了下来。
空气里令人窒息的杀气骤然消失,阿世不明所以,还维持着跪着的姿势不敢动。
直到窒息感慢慢出现她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屏息很久了。
女孩颤颤地抬头,只见树上的大爷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手上的骨刀也消失不见。
犹豫了一会儿,阿世慢吞吞地爬起来。
看看君麻吕,小心挪动几下,再看看君麻吕,男孩始终闭着眼。
阿世咬咬牙抬脚往村子方向蹭,君麻吕睁眼看她,女孩快哭了,行,不让回就不回吧!
阿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理解不了这些天才的想法。
想杀就杀想不杀就不杀,也不会跟你解释我是因为红肉吃多了今天不想见血。
可她俗人一个,心里惴惴地难受,万一他今天不杀明天又想杀了怎么办。
她实在很想大喊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杀了光头。
但又觉得说了这话估计她就真活不了了。
女孩头疼不已,看来如何跟领导表忠心不管在几维世界的职场都是难题啊。
女孩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拎起骨刀,不吭声地继续练起来。
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地延展,尽全力复制脑海里的动作,用全身肌肉表现对领导的谄媚和奉承。
渐渐地胳膊和腿上不时就会被树枝击中,阿世松了口气,挨了打也不敢吭声,调整角度接着来。直到这个动作不再挨打,才开始练习下一个动作,后来就累的在地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阿世还是在地上,冻了小半个晚上的身体很僵硬。
女孩木着被冻僵的脸慢慢坐起来:怪不得死前都没有女朋友,果然大宇宙的森森恶意都是有原因的。
之后的几天晚上阿世不敢缺勤地跑到河边练习骨刀,继续用尽全力诉说对领导的由衷热爱与忠诚。
生怕君麻吕一个不高兴她就去见马克思了。
而君麻吕每晚都在这里出现,同一颗树同一位置,简直像一定要收看7点新闻联播的爱国好大叔。
周围的叶子和小树枝因此全部遭遇毒手,统统和阿世的小胳膊小腿来了次亲密接触。
阿世几乎能听见树哀嚎的声音:每晚都被你骑,你还这么欺负人家,死相!
女孩默默垂泪,她为了活命这几天都不知道被抽多少下了,回屋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像衣服掉色一样地青了好吗!?活着咋这么不容易呢!
今晚君麻吕却没有出现,阿世一个人练着练着就不老实地开小差。
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很清楚的,君麻吕绝不是为了专门训练她才在河边露宿的。
他好像真的很不相信村里人为他准备的住宿地点。
女孩忍不住皱眉,为什么君麻吕要偷偷杀\掉光头呢?难道光头不是大蛇丸的势力?
她费解地揪着头发,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村子里政党间产生这么大分歧和不信任,对于底下的村民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看来接下来难免要有一场风波了。
半夜,阿世是被远处的动静惊醒的。
女孩握紧身边的骨刀,悄然翻下床,透过走廊的窗户向外看。
村子里一片火光,刃具相击的当啷声和男人们的谩骂声不断地传来。
被惊醒的女孩们惊慌失措地爬起来。
屋里最大的女孩带领大家拿好能找到的武器寻找合适的藏身处,
奈奈子用力抓着阿世的手臂,身体不断颤抖。
空气里满是窒息的凝重。
女孩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们最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再没有了家被卖到了这里,所以她们都很清楚,不管发生什么,重要的是保护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村子里终于静下来。
清晨的初光奢侈地越过几重障碍撒进她们藏身的厨房,女孩们却有种死过一次重新活过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