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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救美 ...

  •   秋风微凉,间或地滑过林默的发间,又打着转去了远处,带着脱落的枯叶旋舞而下。这条淡水路,比起十四天前,多了层层枯叶,却少了那些欢声笑语。
      此时正是十月上旬,一年一度的国庆长假,学生们大多数已经离校了。这四周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就只剩安静屹立的教学大楼。
      林默从未像现在这样抬着头,细细地欣赏学校的每一处风景。对这个自由程度大到令人发指的学校,林默有感谢,也有一些愤懑。说是感谢,其实就是因为学校不管她,她多了许多时间谈了一场自以为很幸福的恋爱。在学校的那三年,的确是她上辈子最开心的日子。说是愤懑,也是因为师长学校对她不闻不问,以至于她身陷恋爱,无法自拔。倘若那时,学校对学生们的学业多一些限制,她也许不会陷进去那么深。
      算啦!林默长叹一声。她也知道这是迁怒。要怨、要怒,也只能是恨她自己被恋爱冲昏了脑袋,没有好好把握机会,对不起“特招”这个名额。
      九道大学是Z国最独特的学校。除了不管学生学业、独立特行地随心情给学生们放假以外,学校的布局设计也有其独到的一面。譬如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学校的灯光,正好形成一个五芒星的图案。而立于五芒星五个顶点的建筑,则是几栋少有人至的教师楼。
      大一的时候,林默听人八卦过一些秘闻,糊里糊涂地跟在同宿舍的于小青身后,去偷偷看过这几座神秘的教师楼。可惜的是,她们刚走到教师楼门口,就被看门的老头子轰走了。
      看着风景,回忆起往事的林默不免觉得好笑。她才十九岁,就开始像个九十岁的老太婆一样回忆人生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林默走着神,又转了不少地方,直至夕阳西沉,她的肚子传来一声“咕噜”声。
      这是假期,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咕噜声虽然不大,却也清晰可辨。林默反射性地尴尬了,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离开原地。
      尴尬之下,林默随便拐进了路旁的一个园子。这个园子名为竹园。据说是因为建校的校长特别爱吃竹笋,所以特意在学校里圈了个园子,专门养四季竹。
      刚进园门,林默就闻见浓郁得有点不正常的竹香。与此同时,林默听见竹林里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林默也没有多想,反正这里是学校,又不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会发生。
      可是,林默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女生颇为恼怒地吼道:“混蛋,滚开。”
      紧接着,一个低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声说道:“把东西交出来。”
      “讨厌死了。你把我的裙子弄脏了。”
      “你不交,我们就自己动手了。”
      “我的裙子,你放开我的裙子嘤嘤嘤……”
      这这这是遇到打劫了?劫财又劫色?林默的内一阵电闪雷鸣。不由自主地,她朝来时的方向后退。刚退到门口的时候,林默定住了。就这么走了,等着那个女生的会是什么?做人,可不可以这样见死不救?可是,要去救的话,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能撂倒那个听上去很凶的男生?
      林默纠结得汗水都出来了。时间不等人。“林默,你可以的。”不能胆小怕事。暗暗给自己鼓励了几句,林默随手操起园门口的竹棍,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你快住手,我已经报……警……了……”林默急中生智,决定先唬一唬那个坏蛋,能把他吓跑最好了,如果吓不跑就用这跟棍子和他拼了。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会有四个坏蛋?
      被四个黑衣男子围在中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林默病房里磕破脑袋的白小漫。十一天不见,白小漫还是穿着那身白色的裙子,戴着那双近乎透明的手套。此时此刻的她,正被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扯住裙摆。就林默冲出来吼那一句的时候,纯白的裙摆“嘶啦”一声,利索地和裙子的主体分开了。
      林默内心一惊,顿觉双腿发软。偏偏白小漫还一脸惊喜地说:“默林默,你在散步吗?”
      林默心说:小姐,散个鬼的步啊!你都特么地在几个坏蛋面前露出小内内了。现在要怎么办。救人反把自己搭进去了。这特么地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
      “林默,你哪里不舒服吗?”
      林默一脸抽搐,真的想掉头就跑。这都什么事,大小姐就不会看看自己的处境吗?林默内心狂躁不已的时候,她的肚子很配合白小漫地叫了一声。
      在场六人齐齐怔住。白小漫一脸了然。林默的脸瞬间就红了。那四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忽地,撤掉白小漫裙摆的那个黑衣男子闪电一般来到林默面前,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冰冷地说道:“把东西交出来。”
      林默根本没看清那人的动作,自然也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当那只比声音冰凉百倍的手碰触到她的脖子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小命已经握在别人手里。
      林默突然觉得很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白小漫那张可爱的圆脸瞬间冷下来。可是,一看白小漫脸色变了,劫持林默的男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林默疼得闷哼一声。她的脑子混乱极了。她更觉得参不透老天爷的用意了。难道刚刚重生没多久,她就要再次死掉吗?
      不能死啊!林默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目前的情况。劫色好像是她多想了。那几个坏蛋可是看着白小漫露出雪白的大腿也没什么反应呢。那妹子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白小漫冷冷地注视着劫持林默的男人,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布包,然后将布包抛向竹园外。“想要,自己去取啊?”
      白布包一离手,那三个男子就追着布包去了。忽地,林默眼前一暗。她听到一声尖锐的金属划过金属的声音,牙齿差点酸掉。
      没过多久,林默的视力重新恢复过来。可是,这里哪里还有黑衣男子的身影。
      “人呢?”
      白小漫凑近林默,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她,如初见那般,不带停顿地说道:“嘤嘤嘤吓死我了默默你刚才昏过去幸好警察蜀黍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要怎么办。”
      林默又一次觉得脑袋疼。“同学,你说话能不能慢点?”
      “你昏倒了。坏人被警察蜀黍带走了。”
      林默觉得十分无奈。“同学,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不能。我裙子坏了。”
      裙子坏了,所以把她当遮光布用吗?林默毫无征兆地双腿一软,两人一起摔倒了。
      “你没事吧?”白小漫一脸关切。林默却黑着一张脸。遇到白小漫,她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刚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她能不腿软吗?而且,白小漫有点重,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你下去。”憋了半天,林默只憋出这么三个字。
      “我裙子坏了。”
      白小漫一脸委屈。林默有点头皮发麻。她只好强令自己镇定,尽量柔和地说:“同学,你先下来,我把外套借给你。”
      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两眼,白小漫终于从林默身上爬下来。林默顿觉周身舒畅。可是,身体还有惊惧的回忆,她需要缓一缓才能站起来。
      对于林默来说,能保住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小命重要,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因此,她坐在地上,将外套递给白小漫之后,一次次地做着深呼吸,却什么也不问。
      在竹园外解决了三个黑衣人的宋颖正拎着一个纸袋站在竹子后面,静静地看着席地而坐的两人,并不上前打扰。她完全可以预见到,等林默走后,白小漫会有多么的失控。平时的她,碰一下灰都会弄得鸡飞狗跳。
      忽地,宋颖灵光一闪,大方地从竹从后面走出去,面无表情地打招呼:“林默,你好。”
      “你是?”林默确实没有见过宋颖。
      “我是宋颖,白小漫的室友。也是今年转来中文系的。住你隔壁宿舍。”
      “你好。你已经认识我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林默礼节性地微微颔首,并不打算多说。
      “你来干什么?”白小漫虽然没有说出声,但是宋颖却看出白小漫的意思了。
      宋颖对林默说:“我和小漫本来约在这里见面的,看到那群坏人,我远远地躲起来报警。幸好你来了,帮忙拖延了一段时间,要不然,小漫就危险了。多谢你的见义勇为。”
      “没什么好谢的。偶然遇到。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一定不会‘见义勇为’了。”林默有点郁闷,说起话来自然不客气。
      宋颖万年一副雷打不动的木然脸。听到林默的话,她也没有一点儿表情变化。“我看你衣服脏了,小漫的裙子也坏了,要不要先回宿舍整理一下?”
      听到这里,白小漫似乎听出了宋颖的打算。她连忙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林默,你肚子也饿了吧?我宿舍有很多好吃的。我请你吃啊,让我好好报答你。”
      林默其实想说不用,可是,她的肚子又一次配合了白小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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