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咒术师gl》钰钥

22、第二十二章 红蓝

　　“啊，我们怎么站在水面上？”林默惊呼一声，盖过了白小漫的小声表白。其实，林默在惊觉自己的手做了什么的时候就囧了，脑子里面“嗡嗡”地乱响。白小漫说了什么，她是真的没听见。她有种罪恶感。白小漫总是在她狼狈的时候拉她一把，而她却对小漫做出明显不应该是朋友之间能做的暧昧事情。
　　愧疚不已的林默自动将那个温柔的吻当作白小漫为了救她，不小心蹭到了。
　　敏锐如白小漫，自然看得出林默的不自然。她也不着急。经过刚才的事，她看得出默默对她并非完全没感觉。默默只是没意识到，转不过弯而已。她有很多很多的时间等默默开窍。
　　“别想岔开话题。默默，你知不知道错？”白小漫转换心情只需零点一秒。
　　林默少有地瘪了瘪嘴，眼神飘忽，一副想认错又拉不下脸的样子。白小漫看得心都要融化了。知不知错什么的见鬼去吧，默默开心就好。以后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着，默默犯错，有她护着就行。
　　“我们先下去吧。”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小漫又踩了水里的周洋一脚。
　　等到林默和白小漫落地，负责监视林默的女警这才发现林默身边多了个女生，水里多了个男生。
　　“他什么时候下去的？”女警有点懵。女生无声无息靠近林默也就算了，这个男生在水里拍出这么多水花，明显不是悄悄潜下去的。怎么会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白小漫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地说了句：“鬼知道。”
　　刚冒出脑袋的周洋听到这句话，又被呛了几口水。整张脸咳得通红。
　　“喂，你。”白小漫保持抱住林默的姿势，转过头去看着周洋，“没记性是不？”
　　周洋往岸上爬，白小漫眼睛一眯，像极了盯住猎物的王者。周洋的身体瞬间僵硬得不敢动了。
　　“你就在水里长长记性。不到太阳出来不准上来。”白小漫霸气宣布。
　　“我凭什么听你的。”周洋不服气。
　　“不听我的也行啊。我说什么来着，你敢纠缠默默，我就见一次打一次。你起来，正好我可以实践诺言。”
　　周洋无语。白大小姐刚才踩了他好几脚，那还不算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默默，我们别理这个垃圾。”说着，白小漫抓着林默的手，渐渐走远了。
　　跟在她们身后的女警有点纠结。这明摆着的校园欺凌事件，她该管管的。可是监视对象立刻就要离开了。纠结了一番，女警还是服从工作安排，继续跟紧林默。
　　白小漫在路上很沉默，出奇地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个不停。
　　林默有些不安。她试探性地问道：“小漫，在生我的气？”
　　“嗯？”白小漫有点理解不了林默的脑回路。刚才她在生气的时候，默默不说话。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她都快忘了，默默反而开始关心她的情绪了。默默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我不是故意的。”
　　白小漫一惊！默默这种细声细语服软知错就改的表情看上去软萌易推倒，实在太难得。白小漫内心狂喜。她要继续装生气。“我很生气。你太不爱惜自己了。这种天气掉进水里，你一定会生病。”
　　“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我是觉得，觉得你修补封印，心里应当装的是大事。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能和你要做的事情相提并论。所以，我的事情，你，你其实——”
　　“其实什么？”这回，白小漫真的没有假装生气。她预感林默说出的话会让她喷火。
　　“其实，其实可以不用管的。”说出来了。林默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其实很喜欢很喜欢小漫管她的事的。每次小漫帮她，她都觉得全身都是暖的，就连那颗近乎冰冻起来的心都免不了炽热起来。
　　“你确定？”白小漫言语间的怒火都快压不住了。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上辈子她就知道，周洋的背景不简单。小漫虽然是大家族的隐士高人，但不太懂人情世故。林默自动脑补了一出隐士高人白小漫被世俗无赖周洋暗中陷害，最终郁闷而死的戏码。她不要那种结局。
　　白小漫看到明显神游天外的林默，很生气，又很无奈。“舞会要开始了。”白小漫转移了话题。她相信总有一天，默默会明白在白小漫心里，谁才是最重要，最值得关心的。
　　林默反应不过来地“啊”了一声。
　　“默默虽然穿什么都好看，但你这身衣服不适合参加万圣节的化装舞会。颖颖怎么没给你换换衣服？”
　　“呃。我拒绝了。”林默莫名地心虚起来。不过，刚才的事情，小漫听进去了吗？
　　“默默，你知道万圣节的化装舞会意味着什么吗？”白小漫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默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什么万圣节的化装舞会，不是学校的迎新、交流化装舞会吗？”
　　白小漫一看林默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懂了。“今天是１０月３１日，西方的万圣鬼节前夕，也是祭灵节。如今东西方交流日盛，从逢魔时刻开始，许多亡灵会如西方亡灵那样在生人身上找寻生机，借此重生。所以每年今日，联盟的老头子们都会找理由搞这个化装舞会。这样做一是可以利用狰狞可怖的妆容吓走那些亡灵，二是可以把学生们集中在一处，用结界保护起来。你没怎么变装，亡灵最容易找到你了。”
　　“重生……”林默低低地呢喃，声音小到没人能听清。
　　“虽然颖颖没给你换装，但是你现在有我在身边。默默不用担心。”白小漫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默默，我帮你换身衣服，一起去礼堂吧。”
　　“换衣服，要……”怎么换？林默的话还没说完，就惊奇地发现身上的衣服在一片金色的柔光中变了样子。
　　红色裙子变成一件蓝色公主裙。上半身完美地勾勒出女性的曲线，下半身蓬松着像一朵倒立着盛开了千层的淡蓝色朵。
　　“面具和发饰也可以换换。”
　　白小漫说完这句话，林默再次被柔和的金光包裹。金光片刻消失。白小漫看着目瞪口呆的林默，咂巴了一下嘴，说道：“我和你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你是蓝色，我是粉红色。”据说自古红蓝出ＣＰ，这简直就是情侣装。白小漫的心里高兴坏了，偏偏脸上还要装着风轻云淡。
　　林默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最后，她憋出一句：“你好厉害。”
　　“当然。”“灵气化形”这种术法，白小漫不用吟唱都能使用。
　　白小漫兴高采烈地挽着林默的胳膊朝礼堂去了，可怜的女警姐姐被白小漫无声无息地丢到幻境里。她还以为林默和白小漫坐在小树林里谈天说地呢。
　　这一次，林默去到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项坠里的小塔得到林默的应允，顿时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撒欢地飘来飘去，偷偷吃了不少点心。
　　林默和白小漫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觥筹交错的众人，有种群魔乱舞的感觉。
　　满脸是血的魔鬼，嘴角延伸到耳根的血族，衣服上撒着荧光粉的骷髅、烟熏似的丧尸……
　　激昻的音乐将众人的情绪带到高潮。林默觉得脑仁一阵阵地疼痛，就像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一般。
　　白小漫注意到林默的异常，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不动声色地将金属性灵力导入她的体内。
　　金色的光晕再一次将林默包裹起来。不过这一次，林默没有像打开古宅大门那次一样不受影响。金光所到之处，她的身体就会产生一种类似气流的东西和金光互相争夺，谁也不让谁。
　　两者相斗的结果就是林默满头大汗，浑身疼痛不堪。
　　白小漫赶紧收回自己的灵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默默，听得到我说话吗？”白小漫附到林默耳畔，关切地问。
　　“嗯。”林默点头回应。
　　还好听得到，差点做了一件最糟糕的事。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白小漫皱着眉头说：“有人在抢夺你的魂魄。快让鬼方小塔回来。”
　　“我感应不到它。”林默捂住脑袋，“小漫，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嗯。撞击声。有谁在破坏结界。”
　　林默说：“像是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告诉我，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奇怪，明明没有说话，我怎么能知道声音是这个意思？”
　　白小漫一听，脸色骤然变冷。“必须停止娱乐。默默，跟我来。”白小漫拉起林默的手，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播放音乐的地方。
　　白小漫什么话也不说，飞快地关掉播放器。
　　礼堂内的音乐骤然消失，除了正跟着音乐的节拍起舞的少数人，多数人一点儿异样的反应都没有，聊天的还是聊天，打闹的还在打闹。
　　白小漫抓起话筒，大声命令道：“都给我安静。”
　　礼堂内的声音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这一次，众人一起听到了猛烈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