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咒术师gl》钰钥

13、第十三章 魂杯

　　已经进入十月底，校园到处都是深秋的痕迹。夏日蓊蓊郁郁的树木大都空剩错综的虬枝，一片萧瑟。
　　得罪了班长，和舍友闹崩以后的生活会怎样，现在的林默一点儿也不担心。此时此刻的她，满心满眼都是白小漫的身影。
　　深秋的寒凉中，白小漫戴着不明材质的手套，穿着那身不变的白装，白色的高跟踏在水泥地面上，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她的周身好似萦绕着无形的仙气，她是那么地飘渺和梦幻。有那么一瞬间，林默在想：白小漫是不是上天派来温暖她的仙女？
　　经历了不堪的背叛，林默早就将自己的一颗绝望的心冰冻了起来。她想用层层的冷漠去保护这颗一碰就会碎掉的心，不想让它再有受伤的机会。可白小漫就像一个小小的热源。她没有太阳那么耀眼炙热，却能持续不断地提供温柔的能量，一点一点地驱散她的冷漠和冰冷。
　　如果说，最开始的林默觉得白小漫对她的毫无保留是一种被保护得太好的没心没肺，不懂人心险恶，那么今天为她出头的蛮横就是直率与坦诚，更是对她的在乎。
　　“小漫——”自然而然就叫了昵称。林默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默默，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白小漫依旧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将不谙世事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宋颖跟在两人身后，内心吐槽了一下：大小姐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又精进了。
　　“没什么。”林默垂下眼眸，将不自在掩饰下去。
　　“诶诶诶，默默，你刚才叫我什么？”白小漫真想仰天大笑，默默这是害羞了，绝对是害羞了。
　　白小漫蝴蝶一样飘到林默前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渴望的神情。
　　林默扭过头去，假装看路上的风景，状似平静地说道：“叶子都落干净了。你还穿裙子，不冷吗？”
　　“默默，你是关心我吗？”
　　林默：“……”林默有点招架不住。不就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一问吗，白小漫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白小漫真的这么在乎她的友谊？
　　“默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林／最好／默脸上一红，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白小漫也知道她家默默害羞了，她要是再得寸进尺，就会有反效果了。于是，白／没心没肺／小漫主动说：“有默默的关心，我一点儿也不冷。”
　　林默奇怪地看了白小漫一眼，见她脸上还是一脸天真的样子，暗暗觉得自己想多了。也不知道其他女生之间的相处是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默默？”白小漫伸出手掌在林默面前晃了晃。她家默默就爱走神。
　　“没什么。”漫不经心地林默看到白小漫的手，愣了愣，试探性地问道：“你很喜欢戴手套？”
　　“并不。不过，默默你对我的手套感兴趣？”白小漫有些怔怔地。这大概是默默第一次对她的装扮感到好奇。
　　“不想说的话……不要勉强。”林默有些不自在。论和朋友相处，她真的有点抓瞎。过往的人生，她的心从来都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并没有真正走出去过。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白小漫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的神情。但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隐瞒。“我是为了封印力量。”
　　“封印？”林默觉得风太大，没听清。
　　“我从小力气就大，一不小心会把人打成重伤。”白小漫稍稍隐瞒了一下。她的力量可以直接把人打死，打成重伤都是她手下留情了。
　　“这……”
　　“你看。”白小漫握住林默的手，“感觉得到吗？这是我的全力。戴上这个手套之后，力气比正常人小了许多，不用担心伤人。刚才我没帮你扇于小青，其实是因为……因为扇不动。”
　　“！”林默一脸惊奇。手套的材质很软，触感和真实的皮肤很像。林默觉得自己的手被包裹在软绵绵的棉花里面，半点压力都感觉不到。她不由地想起昨天晚上摔得那一下。当时她还奇怪：白小漫明明扶住她了，怎么最后还是跌到了。当时的她还以为白小漫为了博取她的好感和愧疚故意当人肉垫。
　　“默默，你不会怪我吧？”
　　林默心里苦笑不已。她怎么会怪她。“可是，你戴着手套的话，力气太小，像上次竹园那样遇到坏人怎么办？”说完，林默想起身后还有个沉默着的宋颖。林默觉得自己瞎操心了。
　　“还好。”白小漫笑了，“遇到坏人我可以把手套摘下来。不过，默默，你说错了一点。”
　　“哪里错了？”
　　“竹园那次，我遇到的不是坏人。”白小漫真的不打算隐瞒。默默既然不是普通人，那注定她会卷入不普通的事件，隐瞒只会让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自知。“我遇到的是鬼侍。”
　　“鬼……鬼侍？”
　　“嗯。就是昨晚上你梦里那个女人的侍从。”
　　“什，什么……”林默只觉得脑袋“轰轰轰”的。昨晚上那个不是梦吗？这，这世界玄幻了……
　　白小漫小心地观察着林默的表情，确定她平静许多之后接着说道：“默默，你听我慢慢讲。这件事要从你们宿舍那个青铜爵说起。”
　　“蓝，蓝文那个？”
　　“不对，那不是她的东西。准确来说，那个青铜爵是件陪葬品，它有个名字叫‘魂杯’。”
　　“魂杯？”林默的脑子一团浆糊。她对墓葬这些东西毫无研究，也根本不知道。
　　白小漫解释说：“如果我说‘五谷囊’或者‘魂瓶’你就清楚多了。传说伯夷、叔齐为商末孤竹国君之子，因忠于殷商，劝谏武王伐纣无效而誓死不食周粟。周武王灭商后，建立西周，两人遂饿死于首阳山。人们念其抱节之志，恐其魂之饥也，故设五谷囊。后来五谷囊慢慢发展为魂瓶。魂瓶就是贮粮之器。（注一）这个魂杯，就相当于魂瓶。不过，魂杯里装的东西不是粮食，而是酒。”
　　“陪葬的魂杯是装酒的？”
　　“是啊，默默你上次用那个魂杯装了杯水给我，结果我一喝，全是酒。呜呜呜呜……”
　　“我，我不知道……那，那个用魂杯陪葬的人，生前一定很爱喝酒。”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女人还会来找杯子的。”默默尴尬的样子真好看啊。
　　“那要怎么办？”林默完全理不清。她有太多的疑问了。抛开人死了还能来寻找陪葬品这种灵异的事件不说，单是这个魂杯的出现就很奇怪。
　　“放心吧，有我呢。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对手。”对于这点，白小漫相当有自信。“不过呢，默默不是她的对手。要不这样吧，默默，我来和你一起睡怎么样？”
　　“啊？”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个上面去的？
　　“我可以保护你啊。”白小漫的心脏早就扑通扑通乱跳了，面上却还是那副天真的模样，“你想啊，昨晚上等我发现你被强行拉进梦境的时候，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你。我要是晚去一步，你的手就危险了。要是我和你在一起的话，好办多了。默默，我保护你好不好？”
　　林默心里很不是滋味。白小漫什么不学偏偏学周洋的表白。可是，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白小漫说的保护，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应该不存在“爱情”这种情感的。不知怎的，林默觉得稍稍有些失落。
　　宋颖的心里再给大小姐记上一笔。想近水楼台也太理直气壮了。不过，林默完全状况外的样子，恐怕根本想不到百合恋这种事情吧？宋颖默默为大小姐点根蜡。
　　“与其没日没夜地防着，不如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好像很了解的样子，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林默问。她实在不能接受和别人同床共枕。上辈子和周洋都没有一起过。说起这个，林默怀疑周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白小漫郁闷地叹了口气。这招行不通啊。
　　“没办法？”
　　“有。”白小漫认命地说道，“把那女人杀了。”
　　“大小姐不可以。”宋颖知道白小漫的打算，自然不再隐瞒她和白小漫的从属关系。“白道家的道义不允许的。”
　　“开个玩笑而已。默默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忍心让一个鬼魂再死一次呢？为了默默，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林默：“……”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白小漫真的是个单纯的少女？
　　“不能杀了她，就只能把魂杯还给她咯。”
　　“这是个办法。据我调查，这个魂杯是从盗墓贼那里流出来的。可惜的是，杯子的主人能感应到杯子的气息，那些盗墓贼已经被鬼侍杀了。我们查不到杯子的出处，也就不知道还到哪里去。”宋颖说。
　　“那就等她下次来的时候问她。现在，默默要去看医生。”
　　“我？我很好啊……”说着，林默的脑子眩晕了一下，就像迎合白小漫的话一样。
　　“默默，你需要看医生。”白小漫十分笃定。林默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白小漫总能看出她最需要的东西呢？而且，白小漫说什么，她的身体就会做出相应的回应。譬如竹园那次，白小漫叫她吃饭，她的肚子就叫了。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玄幻，那么，是不是说“言灵”这种书中才有的东西也是真实存在的呢？
　　林默觉得，她必须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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