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出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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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玖先和晋尘端吃饭时说起了这件事，秦玖先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懂刘大勇的意思，讲完了后，故弄玄虚地问：“你猜，刘大勇的话是什么意思？”
晋尘端淡定地咽下嘴里的米饭，看着秦玖先说：“你是不是智商不够没听懂？”
秦玖先的胸口直直中了一箭，他嘴硬道：“谁……谁不懂啊！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我这是测验你的智商！”
晋尘端笑了笑，懒得拆穿他，说：“刘大勇是个地方官员的儿子，其实他这名字都是假名，据说他家中势力还不小，下学期会给他申请公费留学，如果在那之前你们主席团撕破脸，搞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话，一定会对他的个人履历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他才要尽力维持表面的和平，至少也要维持到他走。”
秦玖先惊呆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晋尘端不屑地一笑，说：“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这次秦玖先的脑子终于转过弯了：“是不是刘大勇的家人去找你爸改成绩了？”
“哟嗬，你竟然开窍了。”
“哼，机智如我。”秦玖先的自信心又膨胀了。
晋尘端缓缓说：“其实刘大勇说得没错，你们就是应该做足表面功夫，不管背地里有多想置对方于死地，表面都应该和和气气的，像打架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对你们都没好处。”
“是丁宇辰先动的手！”
晋尘端戳了下秦玖先的脑门，说：“你是小学生吗？不管谁先动手你们都是打架了！下次绝对不许再这么冲动！”
秦玖先恨得牙痒痒：“那难道我就站在那里让他打吗？”
晋尘端阴狠地一笑：“你让他打一下，他用哪只手打的，我就剁他哪只手。” 晋尘端用筷子指指秦玖先嘴角的伤，问：“这是谁打的？”
“赵正阳或者丁宇辰吧，当时场面太乱，我记不清了。”
“好，一人卸一只手。”
秦玖先干笑两声：“你不是认真的吧？”
晋尘端道：“当然是认真的了，打了我儿子，我肯定要他们加倍偿还。”
“……滚！”
***
转眼要到国庆假期了，秦玖先早早抢好了回家的火车票，只不过因为开车时间是早晨五点，晋尘端便要他前一天晚上去自己家睡，第二天早晨开车送他去火车站，秦玖先刚开始还不同意，但耐不住晋尘端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了。
于是放假前一天晚上，秦玖先收拾好行李，跟着晋尘端去了他们家的别墅。
刚进家门，晋尘端就忍不住了，一把将秦玖先按在墙上，深深地吻住他，同时解开他的风衣扣子，撩起他的T恤摸上他光滑的后背。
秦玖先嘴中发出难耐的“呜呜”声，先开始还推搡一下，但很快他就双腿发软，气息不稳，不知觉地抱住了晋尘端。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身体已被点燃，一刻都等不了了，然而他们正要进一步发展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女声：“端端？”
晋尘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地回头，玄关上站着的，赫然正是他的母亲。
“妈？！你怎么回来了？！”晋尘端衣衫凌乱，嘴角还挂着银丝，秦玖先更是衣不蔽体，眼神里满是惊恐，吓得直接死机了。
晋妈妈不满地撅着嘴：“真是的，你这是什么话，好伤人的说，我难得回来一次你都不欢迎我……”
晋尘端余悸未消，挡在秦玖先面前，说：“你回来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你是想吓死我啊？”
晋妈妈皱皱鼻子，哼了一声：“你要不做亏心事，至于吓死吗？”
秦玖先一听这话差点坐地上，死死攥住晋尘端背后的衣摆，怯怯地问：“怎……怎么办……”
晋尘端把秦玖先冰凉的手握进掌心，对他妈妈说：“妈，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噗——”秦玖先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这就出柜了？！开什么玩笑呢？！
没想到晋妈妈还一脸淡然地说：“哦，我看出来了。”
“噗——”又是一口老血。
晋妈妈探身往晋尘端身后瞧：“怎么躲得这么严实，拉出来让我瞧瞧。”
晋尘端眉头微蹙：“妈你别这样，会吓到他的。”
晋妈妈不甘心地扁扁嘴：“那好吧，你先哄哄他，我去给你们榨果汁。”说罢便走了。
秦玖先的心脏狂跳，一张小脸儿吓得惨白，惊魂未定地看着晋尘端，问：“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晋尘端温柔地整理好秦玖先的衣领，一边给他系裤带一边说：“我妈早年一直在日本留学，现在也是日本一位漫画家，常年在日本连载漫画不在家。她思想非常开放，所以你不用担心咱们的事暴露。哦对，”晋尘端勾唇一笑，“我妈是画耽美漫画的。”
“噗——”第三口老血。
***
秦玖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盯着手里鲜榨的苹果汁，看着液面漂浮的泡沫一个个破裂，紧张的不得了。
晋妈妈笑眯眯地托着腮，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秦玖先是吧？哎哟，长得真可爱，比我儿子可爱多了，下一本漫画可以以你为原型吗？”
秦玖先僵硬地点点头：“可……可以……”
晋妈妈掩嘴一笑：“哦哟脸红的样子更可爱了！”
晋尘端很无奈：“妈，你能别对着他犯花痴吗？”
晋妈妈瞪他一眼：“怎么，你还要跟你妈争风吃醋吗？”
“什么跟什么呀，我是怕你吓坏他。”
“我长得有那么丑吗？！怎么就能吓坏他啦？！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这么久没见我也不想我，唉，寒夜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晋尘端擦擦额角的冷汗，心累地叹口气：“妈，你真是够了……”
这对母子之间的轻松对话缓解了秦玖先不少的压力，他悄悄抬起眼打量对面的妇人，晋妈妈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皱纹，眼眸清亮，樱桃小嘴，梳着齐刘海，长发披肩，再加上她身上印着Hello Kitty的粉红色睡衣，远看活像二十左右的少女。
而且从她看自己饿狼般的眼神里，确实能一眼就分辨出她腐女的本质。
不过能如此轻松就接受自己儿子出柜的事情，还是挺匪夷所思的。
三个人又闲聊了很久，晋妈妈一点都不把秦玖先当外人，不管说什么都要拉上秦玖先一起，俨然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家人。
他们畅聊到十一点，因为第二天秦玖先还要早起赶火车，便先去睡了。
秦玖先走后，晋妈妈的笑容渐渐褪去，她点燃一根烟，刚抽了一口，晋尘端一把夺去她手里的烟，掐熄了：“说过多少次，不让你抽烟，你的肺不想要了是吧！”
晋妈妈淡淡一笑，说：“端端，你对那个男孩子是认真的吗？”
晋尘端认真地点头：“是。”
“你凭什么说你是认真的？”
“从高一到大二，我暗恋了他五年，为了他我高中三年每天早起一个小时，绕半个城区，只为去他校门口看他一眼；为了他我心甘情愿放弃日本的留学，和他一起上了T大；为了他我用尽人脉和手段，把他大二时暗恋的一个男生弄到了韩国。妈，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我不能没有他。”
晋妈妈眼睛红红的，泪水在她眼眶里直打转：“傻孩子啊，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吗？你知道你们未来会遭到多少冷眼和鄙夷吗？你爸如果知道了……”
“我爸会理解我的，他不是那种古板的人。”
晋妈妈偷偷擦掉眼角的泪，哽咽着说：“可是我怕你坚持不住……你还小，不会理解那种被人视作异类的压力的……如果将来你们两人中有任何一人反悔，对对方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巨大打击……你有考虑过你们未来的生活吗？”
晋尘端点点头：“我已经认真地考虑过很多遍了，大学毕业后我会申请美国耶鲁大学的硕士，然后带他去美国，现在美国同性婚姻已经合法，我们在那里会得到更多的尊重。”
“这是你们俩一起商量好的还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晋尘端沉默了。
晋妈妈叹口气，说：“端端，我说的未来是你们俩的未来，而不是你这样剃头挑子一头热，我知道你对他用情至深，但我怕的是他对你无法像你对他这样专一啊！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忍心看你走上这种危机四伏的路？我不是说那个孩子不够好，而是我怕他不够适合你。”
晋尘端坚定地说：“妈，你不用说了，不管他与我合适不合适，不管他对我专一不专一，我都不在乎，我早就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除了秦玖先，我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妈，我懂你的苦心，但对不起，儿子不孝，无法让你抱孙子了。”
“唉，傻孩子啊……你这是何苦……”
晋尘端脸上扬起微笑，轻轻拉住晋妈妈的手，说：“妈，我不苦，能和秦玖先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出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