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第四个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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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事，何况这个花园并不算小。
“所以，我们现在在这干什么？”无所事事的华生蹲下了身体，他此刻感到身心疲惫，“看他们挖坑？”
“你也可以选择加入。”夏洛克完全没有分给自己可怜的舍友一丝同情心。
“我表示拒绝。”华生揉了揉自己的胃，接着站起身，“我还是去附近买些吃的吧，反正暂时也没事。”
他的肚子还饿着呢！
一旁的珂赛特表示——请务必带上她，她的肚子也饿了。
“为什么我们要听这家伙的话来这个花园挖坑找一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存在？”走过来的多诺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然，“而且为什么他可以在这干看着？”
同样在旁边干看着的几人：“……”
“我在思考。”夏洛克目光向前直视着被翻了一层又一层土的花园，“在无法支付你的智商时你可以选择用体力代替。”
潜台词：既然你没那智商就赶快干体力活去。
多诺万的脸色青了又白，旁边的华生和珂赛特感觉膝盖又中了一枪，当然还有雷斯垂德探长。
夏洛克的毒舌简直是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
“呃，我去买吃的了。”华生摸了摸鼻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珂赛特连忙跟了上去，“我也没有吃晚饭。”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尴尬地当着没智商。
原本还在思考的夏洛克听到对话终于分出一丝注意力瞥了他们一眼，接着继续看向花园。
被留下的没智商雷斯垂德：“……”
此时已经入夜，湿润的空气带着寒意，周边基本都是住宅区，所以两人走了挺远才买到吃的。
“我们不用给他带些吃的吗？”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手中的食物珂赛特还是很有良心地建议了一下，“他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的确，不过他不在思考的时候吃东西。”华生显得有些无奈，在犹豫了一下后，“算了，我回去给他带一份，你在这等一下。”
“好的。”应声后珂赛特随意环顾了一下四周。
两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偶尔有人路过行走在街道上，因为奥尔丁顿街并不处于繁华地带又是住宅区，所以并没有太多往来行人，整条街显得格外安静。
在一条长凳上坐下，珂赛特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旁边，双手放到嘴边呵了口气，已经能隐约看到些许白雾。
正当一个人静静坐着发呆等华生回来时，珂赛特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不适感。
那是……
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周围，珂赛特置于膝上的双手微微握紧，接着猛地转头向右后方的不远处看去。
那是一个拐角，围墙阻隔了视线，只有上面有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警惕地看着她。
并不光滑的毛糙皮毛因为无人打理而显得脏兮兮，身体也不如家养的猫一般圆润可爱，那双充满攻击和警惕性的竖瞳更是与慵懒的家猫截然不同。
和那只猫对视了一会儿，接着珂赛特看到它直接转过身甩着尾巴“喵”了一声就跳下去消失在拐角处。
迟疑了一会儿，珂赛特还是紧绷着身体朝那个拐角处走去，同时右手摸上了口袋中的刀。
然而那儿什么都没有。
沉默地看着空荡荡的道路，不知过了多久，珂赛特听到了华生的声音。
“抱歉让你久等了。”华生的气息显得有些不稳，显然对方是小跑过来的，接着他朝珂赛特笑了笑说道，“走吧，我顺便给雷斯垂德探长他们也带了一些热咖啡，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发现了什么？”
珂赛特最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拐角小路，然后回道：“好。”
夜色正浓，两人的说话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侧身立于墙内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出围墙的阴影，望着不远处朝他龇牙发出警惕呜噜声的黑猫微微一笑，接着迈出步伐。
回到那栋房子的时候，原本平整的花园已经被挖得坑坑洼洼，简直不忍直视。
房子的主人脸色也已经漆黑得不忍直视了。
除了夏洛克面色依旧，其余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甚至开始怀疑起来。
华生拿着袋子来到雷斯垂德旁边，递过去一杯热咖啡：“我想你们应该会需要这个。”
“谢谢。”雷斯垂德礼貌地道谢。
双手捧着纸杯，里面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入手心，浓郁的香味随着热气飘散在空气中，在这种大冷天的晚上有这么一杯热咖啡的确不错，何况他们已经在花园里吹了大半天的风了。
看到华生分发着咖啡，珂赛特来到夏洛克面前，同样递过去一个纸杯，并在对方开口前说道：“我知道你不在思考的时候吃东西，不过这只是一杯热咖啡，就算捂手也好。”说着她又补充道，“华生特意给你带的。”
夏洛克在定定地看了她三秒后扫过不远处分发完朝这边走来的华生，接着平静地接过纸杯。
然后真的就用来捂手了。
“好吧，我就知道你这副德行。”华生对此毫不意外，也没什么生气的意思，只是喝了口咖啡询问道，“你现在又是在思考什么？花园里会有什么吗？”
“也许会有个尸体。”珂赛特开玩笑般随口说了一句，接着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汉堡。
夏洛克垂眸看着热气升腾的咖啡，眉峰紧锁：“不，只是觉得有不对劲，方向，图形……”
“什么？”华生茫然地看着夏洛克。
咬了一口热乎乎的汉堡，珂赛特朝华生挑了下眉：“我以为对你来说现在更重要的是你的胃。”
“你说得对。”华生点着头也拿出了自己的汉堡。
“挖到了！”这时正在挖坑的一个警察突然喊了起来。
所有人都纷纷拥了过去，夏洛克更是大跨步走在前面，一把挤开他们看向被挖出来的东西。
而珂赛特也难免好奇地走了过去，接着僵硬了脸。
之前的随口一说成了真的感觉真不好，她感觉自己胃里刚吃下去的那几口汉堡有翻涌上来的冲动。
那是一个彻底腐烂的尸体头部，森森白骨就这样被掩埋在土地中，在不知过了多少年后于今日重见天日。
“继续挖，全部挖出来。”夏洛克看着还未完全挖出的尸骨头也不回地指使着苏格兰场。
同样拿着汉堡还没开吃的华生也走了过来，看着逐渐显露出全身的白骨愣了一下，接着皱起眉肯定道：“这是一个女性，生前……也是被利器砍死的！？”明显是与这次凶案相同的死法。
华生完全能看出那个白骨尸体上的骨头哪些是因为时间腐化而碎裂哪些是因为被利器砍到而断裂。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假设。
“或许是这次的凶手当年杀死了这个女人，时隔多年后又以同样的手法杀死了这三个人。”雷斯垂德一脸严肃，现在这个案件已经牵扯到久远以前的尸体了，在他看来显然变得更为复杂了。
“也或许是当年这三个人就是这样杀死这个女人的，凶手为她报仇而以同样的手法杀死了他们。”华生同样说出假设，看着尸体他突然觉得自己对着汉堡下不了口了。
珂赛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只不过所有人都在看着尸体也就没人注意到她。
除了夏洛克。
夏洛克的目光扫过全场，中间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接着准确无误地对向珂赛特：“你认为是哪一个？”
“他杀死了这个女人。”珂赛特想着昨晚的梦境喃喃道，“而现在又杀死了这三个人。”
多年前的女尸，如今面朝这个女尸的三个尸体，时隔多年的仇恨……
“他恨着这个女人，也恨着那三个男人。”夏洛克迅速做出猜想，“将那三具尸体分散在花园面朝这儿是因为他认为他们有罪，所以令他们充满痛苦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方向死去，作为忏悔，所以他也是爱着这个女人，那么……”
夏洛克的声音骤然提高：“他也有罪！”
仿佛瞬间想通了所有，将所有线索和关键串连在一起，思路已经清晰了。
夏洛克的双眼亮得可怕：“不是三个人，是四个！”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夏洛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他自己是第四个！”
珂赛特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后立刻明白：“那三个人对那女人有罪，所以他杀了他们，而他自己杀了那个女人，所以他也有罪，他会自杀！？”说到最后这个结论珂赛特自己都不敢相信。
“天哪。”华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随即看着同样冲了出去的珂赛特连忙跟了上去，“嘿，你们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夏洛克一边朝着目的地跑去一边说道，“那不是由三个尸体组成的三角形，而是一个‘十’字，代表着忏悔的十字架，他是一个神父！神父！”
听着重复了两遍的神父，原本只是猜想四边形的珂赛特立刻倾向了对方。
当他们来到组成“十”字应该所处的房子时，里面的住户还未休息。
在夏洛克不断摁着门铃差点想要直接翻墙时里面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你们是谁？有什么……”来开门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洛克一把推开，接着愤怒地挥舞起拳头追上去，“你们这是擅闯私宅！”
然而对方的叫喊在追到后面的花园时瞬间消失了。
这是一片被精心照料的花园，娇艳的花朵被修整得干净而不显杂乱。
而就在中间的石子小路上，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即使是在黑夜中也依旧刺目的血色缓缓蔓延着，扭曲着流向两边的花丛，浸润了土壤。
看着那身熟悉的服饰以及下午才见过的面孔，华生倒吸一口冷气：“科尔神父……”
这是一张并不年轻的脸，双目紧闭，表情因临死时的痛楚而微微扭曲，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向后面，原本干净的黑色神父袍被猩红的血浸染，带有褶皱的双手交叠握住刀柄，而刀身已经深深地没入了胸腔。
一旁的屋子男主人惊恐地嚷嚷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所以他在杀了三个仇人后就这样自杀了？”珂赛特的语气中满是无法理解。
“不。”注视着科尔神父胸前折射出些许反光的干净十字架，夏洛克的语气有些莫名，整个人都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他是被人杀死的，在这个他为自己准备好的葬身之地处。”
“他在自杀前被人杀死了？”珂赛特感觉整个事件仿佛被人横插了一脚，而且是不着痕迹的一脚。
“为什么要亲手杀死这个即将自杀的人？不知道他要自杀？不，他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夏洛克看着尸体开启了自问自答，语气平静，“他把尸体伪装成自杀的模样，他是知道的，并且不想引起麻烦。”
“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终于赶来的雷斯垂德气喘吁吁地打断道，接着看着石子路上的尸体瞪圆了眼睛，嘴唇颤了颤，发出近乎无力的声音，“居然真是自杀了……”
“警察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花园里会出现尸体……”看到雷斯垂德探长后，那个中年男人忙不迭地开始澄清自己。
珂赛特感觉那个被吓到的可怜男人好像要哭出来了。
“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华生小心地走了过去，因为没有手套他谨慎地没有近距离查看尸体，“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杀死而不是自杀的？夏洛克。”
“什么？不是说自杀吗？”晚跟上来的雷斯垂德有些不太明白事件的发展，说好的自杀怎么又变他杀了。
“十字架。”夏洛克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尸体胸前的十字架拿起，“瞧，多么干净，难道在他自杀后还有力气去擦干净被血溅到的十字架？”说着这句话时夏洛克的声音带着哼笑般的轻讽，接着他又肯定似得微眯双眼，“是凶手擦干净的，他是个基督徒？啊，或许他并不十分在意会被发现，或者说是认为就算被人知道尸体是被杀死的也不会查到他身上，有着隐藏的自信与傲慢……”
“事件变得更加有趣了不是么？”夏洛克并没有因此感到挫折或愤怒，整个人都是满满的跃跃欲试，“好像一块蛋糕上点缀了可口的果酱与装饰。”
“我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雷斯垂德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夏洛克，我需要的是尽快解决事件堵住那些媒体的口而不是让案子变得更加复杂！”
雷斯垂德探长说到后面声音不可抑制地高昂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那些记者们将苏格兰场搞得够呛。
同样完全不觉得有趣，不应该说除了夏洛克没人觉得有趣的珂赛特抽了下嘴角，深吸一口气：“我想夏洛克先生一定能很快抓住凶手的，对吧？”
她特意加重了“很快”这两个字的读音。
“当然。”夏洛克难得没有和雷斯垂德呛声，他现在心情很好，“我现在充满了干劲，让我们抓住这只狡猾的狐狸吧。”
“至于接下来……”夏洛克轻快地转了个圈，朝着华生伸手示意尸体，“我需要我亲爱的搭档帮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第四个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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